與弘一方丈一同回到七王府,慕容楓直接帶著弘一方丈去了嚴明的房間。推開門,慕容楓看著躺在牀上面色蒼白的嚴明,心底微微自責,現如今,嚴明至少還有弘一方丈,可安子域卻不知在哪裡……
衛(wèi)跟在兩人身後來到這裡,見狀行禮道,“王爺!”
慕容楓回過神來,側身對著弘一方丈道,“方丈請!”
弘一方丈聞言微笑,“王爺客氣了。”
語畢,弘一方丈擡腳踏入房間,徑直走向嚴明,坐在牀邊爲嚴明開始把脈起來。
隨即似是發(fā)現了什麼,運用法力,開始在嚴明體內運轉。
片刻過後,弘一方丈起身,看著慕容楓道,“王爺,這位施主並無大礙,只是被昨夜那位施主施了些小手段,令其昏迷不醒而已。府上的大夫查不出來,是因爲大夫並非修行之人。”
慕容楓聞言點頭,“本王明白了,勞煩方丈了?!闭Z畢,慕容楓回頭看向衛(wèi),“派人好好照顧嚴明?!彪S即,慕容楓對著一旁的弘一方丈道,“方丈既然有話要問,不如隨本王去書房一敘,如何?”
弘一方丈聞言並未多言,只是道,“王爺請!”
到了書房,慕容楓吩咐下人拿來了自己珍藏的茶具和茶葉,放在兩人身前,邊沖茶邊道,“不知弘一方丈想要問什麼?”
弘一看著慕容楓熟練的泡茶手法,“王爺對於飲茶之道的見解,老衲自愧不如。既然王爺無意隱瞞,那老衲就直說了。”
說道此,弘一方丈將視線移向慕容楓,“不知王爺,是否認識昨夜的那位施主?”
慕容楓將泡出的茶倒入另一個茶壺之中,開口道,“認識,他算是本王的舊友,太子按照江湖手段,找到了他,本意應該是讓他在本王面前刺殺自己。但此事偶然間被君候看見,君候告知了本王。而他見是太子設計,便將錯就錯的將此事推到了太子頭上。不知本王如此說,方丈可信?”
弘一方丈聞言並未說信,也並未說不信,聞著室內漸漸瀰漫開的茶香,只是道,“因爲他是修行之人,老衲便多問了幾句,至於王爺說的,並非是老衲想知道的,但王爺說了,老衲也就信了?!?
慕容楓將剛泡好的茶放在弘一方丈身前,“若他也能像方丈一般信任本王,局面就不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弘一方丈端起身前的茶在鼻尖聞了聞,讚歎道,“好茶?!?
隨即,兩人默契的沒有再談及任何政事,只是討論些茶道方面的事情,這一談,便到了午時。
留了弘一方丈用了齋飯,慕容楓將弘一方丈送出府中,行至宮門口,弘一方丈停步回頭看向慕容楓,
“亂世之中,王爺還要多保重!有些人,雖看似極不可信任,但他會在背後默默守護著王爺;而有些人,看似雖極爲可信,卻總在背後謀劃對王爺不利之事。王爺切勿讓俗事矇蔽了眼睛,就如王爺的父親和師傅……”
弘一方丈話未說完,見有人走近,隨即轉身離開。慕容楓聞言雖然疑惑,但也知此處人多眼雜,不問最好,隨即將口中的話嚥了回去。
送完弘一方丈,慕容楓沒有回自己的王府,而是轉道去了君侯府。
君侯府的們前的侍衛(wèi)見是七王爺,忙進去稟報自家主子。
沒有理會匆匆忙忙的侍衛(wèi),慕容楓擡腳踏入了君侯府,徑直去了君老侯爺的房間。
果不其然,在半路便遇見了前去稟報的侍衛(wèi)。那侍衛(wèi)沒有了剛纔的興高采烈,但臉上還是帶著一絲喜色。
看見慕容楓,那侍衛(wèi)行禮,“屬下參見七王爺,候爺就在老侯爺的房間,還請王爺幫著勸勸我家侯爺?!?
慕容楓聞言點頭,而後轉身向老侯爺的房間繼續(xù)走去。
到了老侯爺的房間門口,慕容楓看著與往日一樣,受了挫折便跑來老侯爺的房間看著老侯爺寫給他的字發(fā)呆的君無翎。
心底稍感欣慰,至少,人還在就好,心裡的傷害,總會癒合的。
思及此,慕容楓擡腳踏入房間,行至君無翎身後,“你一直盯著老侯爺留下的東西發(fā)呆,可有明白老侯爺將此字交由你的意思?”
君無翎聞言回頭,見是慕容楓,隨即又雙目無神的轉頭盯著桌子上的字。
君無翎不說話,慕容楓也不著急,繞過君無翎坐在桌子旁邊,看著整個人都沒有精神的君無翎,靜靜的等著他回答自己的問題。
終於,過了好久,君無翎才搖頭道,“我不知道。”原本溫婉好聽的聲音,此刻帶著沙啞,聲音中倒多了一絲未有過的低沉之感。
慕容楓拿起老侯爺留下的字,端詳了片刻,“靜心二字,有很多種理解。但放在你身上,無非就兩個含義。老侯爺應該是希望你在征戰(zhàn)沙場時改改你那急進的性子,靜下來,觀看全局再做定奪。這一點,你做的很好。”
君無翎聞言擡頭看向慕容楓,“那心字又是何含義?”
“心字,應當是老侯爺希望你能改掉你太過理智的思維方式,遇事,多問問你的心,情理結合方纔能不負本心?!?
君無翎聞言看著慕容楓手中的字,心底不由得浮現出自家老頭子平日拿著劍追著他滿府跑的情景,可那樣的時光已然不在。老頭子走了,自己遇到事情,也沒人給自己分析了。
即便有王爺陪著自己,但那與老頭子是完全不一樣的。
想到昨夜的事情,君無翎埋下頭,似是個做錯事的孩子。過了許久,才悶悶的道,“他……還……好嗎?”
“他有意躲著本王的人,因此本王也不知道他的生死?!蹦饺輻鞅涞穆曇糇灶^頂傳來,讓君無翎的心又下沉了一寸。
慕容楓沒有理會君無翎的頹廢,知道此刻,若想要令他重新振作起來,務必要下一份猛藥,不由得道,“可有想清楚,爲何傷了域,你會如此?”
君無翎點頭,隨即又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一直以爲,自己將他當兄弟。但,我不是沒有誤會過兄弟,可......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慕容楓起身,“或許,是你想到了,只是因爲太過驚世駭俗,所以你不願意承認。此次若他不死,他的身份也不宜再留在這裡。本王會替他選一門親事,讓他以另外
的身份離開。”
語畢,慕容楓擡腳便走。而君無翎卻在聽到爲他選親二字後,心中更加難受起來。
還未回府,慕容便遇到了前來彙報情況的衛(wèi),帶著衛(wèi)回到自己府中。將馬交給門口的侍衛(wèi),兩人徑直去了書房。
“有何事?”
衛(wèi)行禮,“回稟王爺,剛收到消息,十四王爺賑災回朝,明日便可到達京城?!闭f道這裡,衛(wèi)停頓了片刻,“但,嵐凌國的使臣,最遲,也會在後日傍晚到達京城。他們此次前來,與太子殿下關係頗深。”
慕容楓點頭,思及與慕容毅的約定,隨即道,“切記,無論發(fā)生何事,都要冷靜對待。就算本王不在,你們也要穩(wěn)住京中局面?!?
未待衛(wèi)回話,慕容楓又道,“嚴明情況如何了?”
“回稟王爺,您離開後,嚴明醒過一次,但後面又昏迷了過去,大夫說,是正常現象,但要恢復至少也得一個多月?!?
衛(wèi)聲音平靜的彙報著,慕容楓聞言點頭,示意衛(wèi)退下。
衛(wèi)退下沒一會兒,便從窗口飛來一隻鴿子,慕容楓解下鴿子身上的信件,展開一看。
只見上面寫到,“任務完成,細作已全部拔除,於寒山下宜居,靜待王爺命令。”
看到這些,慕容楓心中稍安,隨即道,“來人!”
衛(wèi)聞言進來,行禮道,“屬下在?!?
“去府中藥房那裡拿些治療外傷的藥,隨本王出去一趟?!?
衛(wèi)聞言行禮退下,連忙派人去藥房拿藥,他則轉身去安排府中護衛(wèi)事宜。
一切準備好,慕容楓從衛(wèi)手中拿過傷藥,翻身上馬,看著衛(wèi)道,“你去一趟君侯府,切記,屆時不要讓域察覺?!?
衛(wèi)聞言明白了自家王爺的用意,隨即行禮,“屬下遵命?!?
慕容楓一路策馬,等到了信中的宜居時,已是月上中梢,來到宜居門前,慕容楓拿出令牌,門前的一個男子立刻將慕容楓迎了進去。
看著躺在牀上的安子域,慕容楓搖頭,示意他不必多禮,隨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將藥放在桌子上,“爲何不回府療養(yǎng)?”
“屬下辦事不利,暴露了身份,又何必將麻煩帶到七王府?!卑沧佑虻穆曇袈犉饋硖撊踔翗O,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寒氣。
“你做的很好,這纔是本王想要看到的你。昨夜,傷的如何?”慕容楓沒有責怪安子域,反而安慰他道。
“並未傷及心臟,休養(yǎng)幾日便可。王爺爲何……”
“爲何說你做的很好?”慕容楓開口打斷安子域。安子域聞言點頭,隨即等待著慕容楓的下文。
“因爲昨夜的域,是有感情的域,而非是那個冷冰冰的殺手。”慕容楓看著安子域,淡淡的道。
或許,若是別人,安子域不會說出自己的想法,但就因爲慕容楓衣服理所當然的樣子,反倒給了安子域勇氣。
隨後趕來的衛(wèi)和君無翎到了之後,並未讓門口之人進去稟報,而是直接站在了門口。
慕容楓聽到聲音看向安子域,見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便沒有打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