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功夫,觀少來了。一進(jìn)門,看到春喜笑吟吟地站在那裡,觀少覺得清晨的陽光就剛好從春喜身上劃過,愣了一會,觀少壞笑過來,親了一下春喜的臉頰說,寶貝真美。
春喜嬌嗔著說,我算知道你們那些大明星都是怎麼畫出來的了,合著姑娘我也能描眉畫眼一番。
李欣說,太能夠了,觀少,你說咱這妞兒比哪個差,比哪個也不差對不對。
觀少也沒忘記拍馬屁,嘿嘿笑著說,其實這底子一般,還得虧了你這鬼斧神工啊。腕兒啊,說的就是你啊。
春喜也不鬧,就是有些害羞地笑。
觀少帶上春喜一溜煙地開到崑崙,找著了婚宴的廳,門外就見裡面人頭攢動,觀少皺眉頭說,其實我最討厭參加婚禮,烏秧烏秧地頂沒意思了。
春喜就撒嬌地把觀少的手臂摟得更緊一些,說,我知道你是爲(wèi)我,所以這纔是我無怨無悔愛你的理由。
觀少就颳了一下春喜的鼻子。
兩個人正打情罵俏著,就來到了門口,給了份子錢以後,一擡頭,春喜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裡。
春喜雖然腦海裡預(yù)備了無數(shù)次這種重逢,還是心裡有些慌亂。是曹鬱鬆。
曹鬱鬆站在那裡,穿了一身筆挺的阿瑪尼的西裝,他就站在那裡看著春喜和觀少。
已經(jīng)快一年內(nèi)沒見到曹鬱鬆了,春喜覺得心裡的這種情緒沒法描述。這個時候,她感覺觀少捏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感覺心立刻就從恍惚的狀態(tài)收回來了,也回頭捏了一下觀少的手心。
春喜就立刻微笑著走上前去,大方的說,嗨,新郎官啊,恭喜恭喜啊。
曹鬱鬆也趕緊掛上一個笑容,說,謝謝你能來,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不等春喜介紹,觀少主動伸出手說,我春喜的老公,哈哈,久仰。
這時候,曹鬱鬆的臉就非常尷尬,伸著手握了握,春喜覺得有些尷尬,做個鬼臉說,我darling,觀少,帥不?
曹鬱鬆也趕緊打著哈哈說,很帥,哈哈,很配你。
這功夫,太后正好從裡面經(jīng)過,看到了春喜,一下子撲過來,上下打量,大呼小叫的說,親,太美了,你這比新娘還漂亮啊,來砸場子的吧。
春喜趕緊推他,說,什麼啊,咱別在這都堆著,堵門口呢,去裡面說。
這時候,李欣也看到觀少,觀少也精心地穿了一套很帥的西裝,更加玉樹臨風(fēng)。太后悄悄問春喜,男朋友啊。
春喜說,yes。太后說,行啊,這個我看比那個草包強一百倍,咋有這麼帥的男的啊,我看比那些男明星都帥啊。
走進(jìn)去的時候,羽毛球隊那些人都來了,一看到春喜,就呼啦都圍上來了。
大部分人都快一年沒見了,一見都特別親切,都拉著春喜的手,又美了妹子,氣色也好,春喜的眼睛就不由得有些溼潤。
大家都圍著春喜嘖嘖稱讚,說,妹兒啊,你也太漂亮了吧。你這一年啥也沒幹,跑韓國去整容了吧。太后就直接說,還真是來砸場子的。還帶了個砸場子的大帥哥。
春喜於是這就忙活著給大家介紹觀少,女人們都說,真帥啊,有豔福啊。春喜就撅嘴,什麼啊,難道本姑娘很差嗎?本姑娘也是一朵花,一朵花插在花瓶裡。春喜就心裡有些得意。
觀少很會交際,很快跟桌上的男人們打成了一片,說說笑笑地又風(fēng)趣又得體。
春喜上洗手間的時候,洗完手出門的時候,一個婦女在門口等著她,她一瞅,是曹鬱鬆的媽媽。
春喜就不太想搭理她,但好像是他媽媽專門在這裡等著她。春喜心裡暗念著觀少的那句叮囑,大氣,要大氣。
春喜臉上就綻開一朵特別假的花,笑著說,阿姨,好久不見了啊。
曹鬱鬆的媽媽一臉的冰,摸了摸油光水滑的鬢角,義正詞嚴(yán)地說,我專門在這裡等你,你是個懂事兒的孩子,今天是小松的大日子,你來可別鬧。
春喜這一聽就來氣,索性臉上的假笑也不裝了,直接就靠在另一面牆上說,喲,那你可太小瞧我了,我能跟你們一般見識嗎?你也不去問問你兒子和兒媳婦,誰哭著求著我來觀禮的。
曹鬱鬆的媽媽哼了一聲,嚴(yán)厲的說,那就好。
春喜就笑著說,我都忘了恭喜你了,你可達(dá)成心願了,你兒子少奮鬥幾十年呢。
曹鬱鬆的媽媽也聽出了諷刺,不遑多讓,昂首說,那可不,省的娶個窮光蛋,一輩子被累著。
春喜笑著說,是,是,不過我最看不起吃軟飯的小白臉了,第一次聽說男的靠女的少奮鬥呢,對啊,這曹鬱鬆得算倒插門吧,那您這兒子幾十年可白養(yǎng)了啊,而且按照這北京的規(guī)矩啊,將來人這孩子可得姓餘。呵呵,而且,侄女得叮囑你一句哦,佼佼可是個大小姐,以前跟你還挺客氣的,還討好著你,這結(jié)婚後,就不知道了,有您的好日子過呢。哈哈。
曹鬱鬆的媽媽氣急敗壞地說,姓什麼都跟你沒有關(guān)係。
春喜笑嘻嘻地說,跟我沒關(guān)係,跟您可有關(guān)係啊,您都把老曹家的根斷了。這下可氣的曹鬱鬆媽媽說不出話來,乾瞪眼看著春喜走了。
正好大美麗也在衛(wèi)生間,把這段對話聽了個全須全尾。這時候,也走出來,跟著湊熱鬧對曹鬱鬆媽媽說,你等著吧,有你的好受,小心伺候著吧,伺候不好把你兒子休了,還以爲(wèi)攀上高枝兒了呢。生活就是宋祖德的嘴,誰也不知道下一個倒黴的是誰。不活到死哪天,誰也不知道誰比誰失敗。
曹鬱鬆的媽媽就更加氣的瞪著眼睛,你。
大美麗捂著嘴一溜煙跑了。
婚禮時間到的時候,餘佼佼出來了,婚紗真的是美,都說新娘那天是公主,是女人最美的一天,春喜打心眼裡承認(rèn)這點。餘佼佼從紅毯上挽著曹鬱鬆的手經(jīng)過春喜這桌的時候,餘佼佼看到了春喜,微笑著向春喜點頭,春喜帶頭鼓起掌來,並帶頭叫好,在那一刻,她真心地爲(wèi)?zhàn)N佼佼祝福。
又到了新娘拋花束的環(huán)節(jié),臺上的司儀說,沒結(jié)婚的女孩子們,都快來吧,誰搶到喜娘的花束,嫁給如意郎君的時候也就到了。春喜本不想上去,可是隊裡那些女孩子們?nèi)寂芘_前去了,春喜也不好意思自己坐在那裡,也跑了上去,經(jīng)過觀少的身邊的時候,觀少嬉皮笑臉的看著春喜,春喜衝他吐了吐舌頭。
餘佼佼背對著人羣,用力將花球向上拋出去,這花球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春喜的上方,春喜170的個子在人羣中,顯得像是站在一羣哈比人裡,春喜身高臂長的優(yōu)勢就顯現(xiàn)出來,順手一撈就拿在了手裡,可憐她前邊一個身高可以稱之爲(wèi)根下2的女孩,使勁蹦躂,還沒到春喜的鼻子。
以太后爲(wèi)首的衆(zhòng)人就起鬨起來,這時候臺上的司儀,就借風(fēng)起浪地說,喔,花球被一位美女搶到了,想必這位美女也是新娘的好朋友,不如我們請美女上臺講幾句怎樣?
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內(nèi)裡,都使勁鼓掌叫好,只有太后這邊,大家大眼瞪小眼,都既興奮又期待地不知道要發(fā)生甚麼。
春喜一看餘佼佼,小臉煞白,曹鬱鬆緊張不安地挽住餘佼佼的胳膊,春喜又看了看觀少,觀少還是那種懶洋洋的姿態(tài),眼裡含笑看著春喜。
春喜眼珠一轉(zhuǎn),擺出一副冷若冰箱的姿勢,走上臺去。
春喜結(jié)果司儀遞過來的麥克風(fēng),清了清嗓子,微笑著對下面烏壓壓的人羣說,嗨,哥們姐們叔叔阿姨小正太小蘿莉們,我叫春喜,我曾經(jīng)是佼佼的好姐妹。
這曾經(jīng)兩個字兒一下子將氣氛緊張到了頂點,太后跟大美麗瞪著眼睛,春喜餘光瞥了一眼餘佼佼,餘佼佼臉煞白。
春喜轉(zhuǎn)臉一笑,說,現(xiàn)在也是。
下面大家都鬨笑起來,氣氛又開始熱烈。
春喜又接著說,但是我今天,特別痛恨餘佼佼,她搶了我東西。
剛熱烈的氣氛,又轉(zhuǎn)眼跌至冰冷,春喜看著餘佼佼,就快要哭出來。臺下的大部分賓客,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而曹鬱鬆的媽媽變成了一隻蓄勢待發(fā)的母老虎,像是隨時衝到擡上來,要把春喜撕碎。
春喜又一笑,接著說,本來我發(fā)誓要當(dāng)新娘子當(dāng)在佼佼前邊兒,可是佼佼還是搶在了我前邊兒,她搶了我的風(fēng)頭,佼佼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恨你,嘻嘻。
臺下的衆(zhòng)人一聽,都鬆了一口氣,都鬨笑起來。
春喜又臉色一板,對著曹鬱鬆說,曹鬱鬆,你今兒這新郎官當(dāng)?shù)每勺虧櫤腿魺o其事啊,你知道你虧欠我什麼啊,我特別不能原諒你。
衆(zhòng)人剛熱烈的氣氛,一下子又被春喜一瓢水潑了下去。
春喜看著臺下的觀少,嘴笑的都要咧到耳朵根子上去了,春喜強忍住心裡的笑,這時候看著曹鬱鬆的媽媽一臉煞白地坐在椅子上,動也不能動。
春喜心裡想,算了,別耍他們了,在這樣下去,我看曹鬱鬆她老不死的媽媽真得得心臟病死翹翹了。
春喜又轉(zhuǎn)臉一笑,對著臺下衆(zhòng)人說,曹鬱松原來答應(yīng)我說,把他身邊優(yōu)秀的哥們給我介紹一些,這下可好,光忙著跟佼佼共赴花好月圓了,把我的事兒忘了個乾淨(jìng),合著最後還得我自食其力自己開發(fā),當(dāng)初還是我成全了他跟佼佼,你們說他是不是欠了我很多,哈哈,一會我得罰你三杯。
臺下衆(zhòng)人有哈哈大笑起來,春喜看見太后已經(jīng)笑得靠在鐵哥的身上了。大美麗笑得臉上的肉都要甩起來了。
春喜接著說,好了,不說笑了,我說點正經(jīng)的吧。我也沒想到我能站在佼佼的婚禮上發(fā)一下言。但是站在這裡,此時此刻,我真的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祝願你們能長長久久,開心的一直走下去,將來生個女孩像佼佼這麼漂亮,生個男孩像曹鬱鬆那麼帥氣,也不枉我當(dāng)初對你們的一番心意。
說完了,過去跟餘佼佼來了個緊緊地?fù)肀А?
臺下又是一陣熱烈的鼓掌。春喜經(jīng)過曹鬱鬆媽媽身邊的時候,狠狠瞪了她一眼,心裡說,這時老孃這麼久以來出的一口惡氣,咱們扯平了,以後你就開心地享少奮鬥十年的福吧。
觀少一把摟住春喜的腰,在春喜耳邊悄悄說,媳婦兒,你要把小爺給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