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交流

“媽媽，我想問一下，你現在對我親生父親一家到底還有什麼感覺？”週末的晚上，開菲賴在母親的牀上，難得和母親這麼親近的交流。

“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母親有點奇怪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沒什麼，只是今天突然想起這件事，想要知道你對我這兩個父親的評價。”這些話在前世，開菲也和自己的母親交流過，不過已經是自己讀碩士以後了。等自己心態成熟了，能夠開導母親，引導母親坦然面對自己的婚姻，好像已經有點晚了，那時的母親已經沒有時間和年齡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現在呢？現在我們都成熟了，我至少提前了10年詢問同樣的問題，而現在的母親也絕對不是前世那個時候的母親可以比，現在的母親不論從見識還是才幹來說遠遠比記憶中那個40多歲的母親成熟，她現在已經能夠坦然地面對人生的各種波折吧。

林天秀沉思了一下，想起自己曾經在一起的兩任丈夫，想起他們的好，想起他們的壞，陷入了過往的回憶。

“你的生父周明禮是一個很自私的人，他不相信愛情，他的性格有一定的缺陷，小時候由於家裡太過於貧困，養成了他對物質的一種瘋狂追求，小時候受到他人的歧視，也養成了他對他人看法的過於在意，他的疑心太重……

他的哥哥周明文同樣是一個自私的人，重男輕女，他女兒周雲淨那女孩性格挺不錯的，只是可惜十幾歲的小姑娘缺乏營養，發育不好，聽說好像家裡什麼好吃的都先給她弟了……”

開菲點點頭，這些都是前世後來大家成熟了，在成都相見，大家相互聊起以前的故事，開菲聽大表姐說過。不過自從自己給大表姐寄了錢，她現在至少應該比以前生活得很好吧。

“你大伯母何鈴玉只能說一般，不像周平那麼自私，稍微好一點，但是見識太少了……”

“周婷有病，照顧不了何嫺的，何嫺這個孩子倒是早熟，不過如果是你生父還有周明文他們來教育，遲早會讓何嫺叛逆的。”

“周潔不錯，運氣很好，丈夫秦剛這人非常不錯，很踏實，我以前其實對她有偏見的，覺得她這人不行，不是好女人，私生活太隨便了，也是因爲找到秦剛這個老實男人了，現在才過得不錯。

呵呵，現在見多了人，我覺得她那樣未必不是一種生活方式，和不同的男人接觸，發現誰不適合自己，最後找到一個合適的男人，然後抓住嫁了，到是一個很不錯的方式。”

“是嗎？”開菲笑看著自己的母親，想不到媽媽現在的思想改變這麼多。

“你知道的，我們那個年代，男女關係都非常嚴肅，以前有一句話，壞女人最後嫁的都是好男人，而很多好女人嫁的男人都不如意。其實，什麼是好女人，什麼是壞女人？不過是我們那個年代衆人的觀點，認爲女人就不應該和男人多接觸，一般男女在一起都是旁人介紹，只要不討厭，即使沒有感情，也會結婚，很少有女人敢不斷和不同男人談戀愛的，那個時候啊，這種女人會讓人覺得不規矩，就是衆人眼中的壞女人……”媽媽眉眼帶著笑，描述著那個年代獨特的結婚現象。

“你現在的看法呢？”

“其實人的很多觀點都是不斷變化的，你看才幾年時間啊，我們家的變化有多大，6年以前我絕對想象不到我有一天可以像今天一樣住在美國，看著我的女兒和她的朋友讀著世界知名大學，你說我的觀念還可能和以前一樣嗎？”

媽媽笑著打趣，一切真的如同在夢裡，這幾年變化實在太快，快的都讓人無法適應了。

“你覺得我繼父王繼業呢？”

“他，其實他人不錯，很好，是一個很好的丈夫，是一個不錯的父親，她對你不是很好嗎？”得到女兒肯定的點頭，林天秀慢慢陷入沉思，邊回憶邊說，“王繼業不是一個壞人，或許男人都有那麼一些自私吧，這幾年我們家發展太快，快得我都有點無法適應，你爸爸他算得上一個傳統的知識分子吧，更加適合的是教書育人，商場上的事情已經讓他有點無法適應，他那個人受傳統的教育很深，百善孝爲先，他是不會反駁你奶奶的意思的，他哥哥王承業又是一肚子的心計，他妹妹莉莉也不是省油的燈，都在打著我們家的主意。他人是好人，但是他根本沒有能力維持我們這個家，我們如果婚姻維持，對雙方都是傷害……”

“那他和蕭錦的事？”

“其實有些事過了我也就想通了，人在這個世上誰不犯點錯，不犯錯怎麼改進，那段時間我也確實是有點心力憔悴了，沒有心情再和他的那些家人應酬了，也對他的一些行爲涼了心，所以當時很衝動地強烈要求離婚……”

“衝動？媽媽，你後悔了？”開菲多少還是有些驚訝，媽媽居然會後悔，當時看媽媽那麼傷心，那麼失望，覺得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現在媽媽卻後悔了，當時會不會做錯了呢？

“人的感情不是能夠用理智來控制的，現在出來了，見的世面多了，優秀的男人也見多了，但是真正有感覺的幾乎沒有。”林天秀的語氣顯得有點低落。

“怎麼會？”沒道理啊，媽媽接觸了那麼多優秀的男人說閱讀，盡在

，難道一個都看不上眼。

“開菲，知道嗎？我的思想，我的想法已經被那個年代烙下了烙印，而且，有了一定成就之後再去接觸那些人，總感覺有那麼一種不穩定感，我不瞭解那些男人的過去，不瞭解那些男人的家庭，不瞭解那些男人的背景，我更是無法輕易地相信他們，誰能確定他們看上的是你的錢還是你的人？誰又能保證，他們的家庭關係就一點都不復雜？誰又能肯定，你一定會接受他們呢？”

“媽媽，這點我保證，只要是你看上的，我絕對接受，前提條件就是他對你好！”開菲急忙舉手表決心意，絕對不能讓自己妨礙母親尋找第二春啊！

“呵呵，可是我沒有太多心思去接受其他男人呢！”

“媽媽，該不是你還對爸爸還有感情？”是不是意味著他們之間還會有機會呢？開菲琢磨著母親的話，琢磨了一會就琢磨出一些意味，看來媽媽是屬於慢熱型、戀舊型，她就說嘛，自己這麼聰慧，這麼善解人意，咋個就在感情上遲遲無法接受他人，原來是有遺傳的原因啊！

“怎麼說呢？反正對其他男人沒有感覺……”林天秀似乎覺得在自己女兒面前談論這些感情有點不好意思，揉揉女兒的頭髮，“別隻顧著問我，你和蘭奇呢？瞎子都能看出蘭奇對你的意思，以前我就發現那幾個男孩子都對你挺有意思的，不過你好像一直沒有什麼反應啊？這次過來，看來你似乎開竅了？”

兩母女嘰嘰喳喳地交流，不像母女，更像閨密，相互分享著自己的心事。

“呵呵”開菲咧著嘴直樂，“應該是蘭奇吧，對他挺有感覺的，同樣的話，別人說出來都沒有他說出來聽著舒服，一直在一起，也很習慣大家一起生活，如果哪一天生活裡沒有了他，還真的有點不習慣呢，他不在的時候，偶爾會想想他，別的男生對我暗示，我都會把他們和蘭奇暗中比較，總覺得他們要不沒有蘭奇溫柔，要不沒有蘭奇帥，要不沒有蘭奇有性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在你眼中蘭奇是完美的。”林天秀不得不打斷自己女兒的長篇大論。

“我在他眼中也是完美的。”開菲毫不謙虛。

“噗哧。”林天秀一下子笑出來，開心地摟著自己的女兒，“是，我的女兒當然是完美的，在我心中就是這樣。好了，聽本裁判正式宣佈，林開菲小姐，你戀愛了！”

“謝謝裁判長的判決，感謝CCTV，感謝電視機前的觀衆，感謝一直關心我支持我的朋友們，感謝……”開菲心情大好地開著自己曾經經常開的玩笑。

“別胡鬧了，什麼CCTV？”

“哦，沒什麼，隨口說的。”想起來了，現在CCTV還沒有改名呢。

“不過，開菲，媽媽雖然不反對你談戀愛，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注意一下的，你們……”母親欲言又止，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媽媽你說的是不是指男女的**？”

“你知道？”林天秀面紅耳赤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奇怪，好像角色反了，爲什麼臉紅的是自己，而自己的女兒卻一副非常坦然的樣子？林天秀暗自奇怪。

“媽，這裡是美國，這樣的知識只是在中國會藏著掖著，在美國是很平常的，當然，平常不是指隨便，而是指大家都把它當作一件很普通的事，不像國內那麼神秘。我從小在看醫學方面的書，這樣的知識你以爲我會少接觸嗎？一位教授在課堂上還提到過爲了預防艾滋病，大家在**時儘量提倡使用保險套，還有人把保險套當成名片發給他人……”

開菲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一個陌生人將保險套當成是名片發給自己，還一本正經地提醒自己，

“請使用保險套！”

那個尷尬啊，那個面紅耳赤啊！

還好，現在習慣了！

“那，那，你們……”林天秀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媽媽，你放心，我還是很保守的，蘭奇也很君子，我們還沒有越過雷池半步呢！”開菲看著母親的樣子，急忙保證。

“哦！”林天秀鬆了一口氣，“其實我也不是反對你們……”

咦，自己在說什麼，難道鼓勵自己女兒和男朋友上牀，打住。

“咳咳，其實我的意思是說，你們現在年齡還小，還不太適合……”

“媽，你放心，我也是學醫的，我知道過早的有**對男女的發育都不好。”

“咳咳，那我就放心了。”林天秀還是被女兒毫不避諱的字眼給嗆到了。

唉，自己這個女兒怎麼就成熟得這麼多呢？快15歲了吧，其他15歲的丫頭在幹嘛？好像還是小女生情竇初開的年紀，爲何自己的女兒都像是一副經歷很多的樣子呢，和她談話完全不像是和小孩子談話，成熟理智得嚇人。

自己走了這麼多地方，也看了很多早熟的小孩，但是像自己女兒幾乎像一個成年人的思想的人似乎還是很少，難道自己的女兒真的是天才，別人過五年才能體會的東西她五個月就可以體會，所以思維成熟得嚇人？

林天秀被自己女兒的話嚇得胡思亂想，開菲窩在她的身邊，靜靜地打量著母親的側面，嗅著母親剛剛沐浴過的身體上傳來的清香，幸福感不斷蔓延，從小就和母親像朋友一樣交流，可以很肯定地說，如果沒有母親的鼓勵。談心和細心的愛護，自己不會成長得那麼健康，那麼活潑，那麼自然，幾乎沒有人能夠看出的自己來自於一個離異的家庭。

開菲幸福地閉上了眼睛，只要是母親想要的，自己都會去幫她爭取吧，只要她能幸福，這就是自己最大的安慰！

希望這種幸福能夠更加久遠一點！

窩在母親的牀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一早醒來，媽媽已經起來了。

“媽，媽，我餓了……”難得賴牀，開菲理所當然地對著自己的母親撒嬌。

“開菲，起來吃早飯了。”母親應聲過來，手裡端著一杯溫熱的開水，自然地遞給開菲。

看著客廳裡熱氣騰騰的稀飯，還有幾味小菜，不知爲什麼，開菲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感覺太幸福了！

前世記憶中閃現的溫馨場景不斷地衝擊著開菲，腦海裡全是自己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媽媽6年如一日地早起爲自己做早餐，只因爲擔心小餐館的食物影響自己女兒身體的發育，每天早上起牀的一杯溫水，冬天被窩裡暖暖的熱水袋，……所有的一切都那麼難忘，那麼讓人幸福，雖然平淡，卻記憶尤深……

“開菲，開菲？怎麼在發呆？”媽媽有點驚訝地看著突然愣神的女兒。

“沒事，媽，我只是覺得身爲你的女兒，我好幸福！”開菲突然摟著自己的母親深情款款地說。

“你是我的女兒，我才幸福呢！”林天秀不明所以，不過還是抱著自己的女兒說出自己的心裡話，真的，這個女兒又優秀又貼心，讓自己睡著都要笑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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