絃音正在憂心著卞驚寒的毒,突然聽到管深說這麼一句,回過神來,怔了怔,心想,你脫的是卞驚寒的上衣,又不是我的,跟我請示什麼,遂點點頭:“嗯,你請!”
管深汗。
剛剛分析那封書信的時候,那般頭頭是道、頭腦清晰,此刻就聽不懂人話了?
這是在故意跟他裝呢,就那麼離不開他家王爺?他驅(qū)個毒,她還得在邊上看著?
清清嗓子,他決定直接言明:“呂姑娘可能不知道,驅(qū)毒,是需要王爺赤著上身的?!?
後面一句沒說出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站在這裡就不覺得害臊嗎?
汗!
絃音這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剛準(zhǔn)備說話,就聽到卞驚寒的聲音已先她響了起來:“本王又不是女人,只是赤個上身而已,難道還害怕被人看到不成?如此囉嗦,這毒還驅(qū)不驅(qū)了?”
話自然是說管深的。
管深汗噠噠,嚇得連忙回道:“是奴才多事,奴才多事了?!?
果然,這個女人一點都不能碰,一點都不能說??!他也是好心提醒一下,上次不是就說他們不知禮義廉恥,還讓他學(xué)習(xí)女誡,所以,他才提醒......
結(jié)果,又是他的錯??!
再也不敢有半分耽擱,連忙伸手給卞驚寒寬衣。
絃音見狀,覺得自己站在這裡的確有些不適合,便提出了告辭:“我先回房了。”
話剛落下,人還未轉(zhuǎn)身,便聽到卞驚寒輕嗤了一聲:“你倒是心寬!”
絃音:“......”
他的意思是,他中著毒,生死未卜,李襄韻在找大夫,管深在給他驅(qū)毒,而她什麼都不做,還要回房去,絲毫不關(guān)心是嗎?
她關(guān)心啊,怎麼不關(guān)心?心裡有多急,有多愁,有多亂,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
“我不會武功,也不會醫(yī)術(shù),我......幫不上忙?!?
“怎麼幫不上?驅(qū)毒非常耗損內(nèi)力和身體,若管深跟本王都有個什麼意外,至少邊上有個人,你可以去通知薛富不是?!?
好吧。
絃音自是願意留下來,她也想看著他驅(qū)毒,否則就算回房,她也會心神不寧。
只是管深就又汗噠噠了。
讓她在這裡看著的原因是,若出了意外,她可以去喊薛富,薛富就在廂房裡啊,何必如此輾轉(zhuǎn),不如讓她直接喊了薛富前來邊上看著,薛富又會武功。
反正這個男人的大概心思,他也懂。
當(dāng)最後一層裡衣褪下,男人麥色的肌膚、結(jié)實的胸膛、寬闊的肩膀、展露在空氣裡,絃音覺得眼睛像是被燙了一下,略略撇開了一點視線,不自禁地就想起上午在太子府雜物間的情景來,兩頰跟耳根跟著也燙了。
而管深的目光卻定在男人肩後了。
一道血痕,幾個指甲釘?shù)难ψ佑。?
這是被人抓過了啊!而且是新跡。
“王爺今日還跟人交過手嗎?”
卞驚寒一怔。
絃音聞言亦是莫名,見管深視線落在一處,她也循著望過去。
男人肩上的抓痕和爪子印入眼,絃音只覺得血往上一涌,汗,那是.....那是她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