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只談價值
沿著酒店私人沙灘溜達一圈。
他們手裡的檸檬水，很快就吸溜個乾乾淨淨。
這種場面別說李洛，就連洪天眀這個傢伙也極少見到，不來點冰的玩意根本沒辦法鎮壓住眼前的活色生香，控制不住心猿意馬。
雖說很想跟著曬一曬。
不過時間還有大把，也不急在一時。
兩人又興致勃勃地離開私人沙灘，跑到公共浴場上繼續溜達著看起西洋鏡。
只不過這裡敗退得更快。
有些東西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雖說仍是年輕人居多。
但曬日光浴可不僅僅是年輕人的專利，那些五六十歲的大媽同樣把自己脫了個無上裝，旁若無人地躺在沙灘上面曬太陽。
耷拉的模樣也就不說了。
那一身的雀斑和旺盛的汗毛，看得李洛眉毛直跳。
抓著洪天眀飛快逃離公共浴場。
“這纔是常態。”
洪家好大兒樂呵呵往回看上一眼，滿不在乎地說道：“例如美利堅的電影電視劇，俊男靚女滿地走的情況只存在於屏幕當中?！?
“普通人，總是佔據了大多數?！?
“天體浴場尤其如此?！?
對這個觀點，李洛現在是深以爲然。
確實也是如此，文化產業本來就是對外輸出影響力的武器之一。
誰不想拍點好的給外面的人看。
不過，也有例外。
看著前面被一大幫人簇擁住的賈學長，李洛不由得放慢腳步，和在國內目前還不爲大衆知曉相比，這個傢伙在戛納極其受歡迎。
對方看起來極爲意氣風發，非常享受被人簇擁的感覺。
這個，就是例外。
極爲專注苦難，甚至是臆想出來的苦難。
不過李洛也可以理解。
歐洲的洋人就喜歡看他拍的那些道道，那纔是符合西方人印象的華國，賈學長不盯著那些玩意拍，不重重複復搞那幾板斧。
上哪掙這三瓜兩棗！
有老賈的地方，自然少不了趙檮。
後者同樣光鮮亮麗，正在對著一衆老外開心地揮動手掌。
正所謂流水的配角。
鐵打的趙檮。
咋一看覺得新鮮，可看多兩部就覺得尬，彷彿演什麼角色都在演她自己，沒有層次，也沒有皮骨肉。
給自己的感覺就是，哦，又是這個女人。
接下來。
就不會有任何期待。
演成什麼樣子，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你認識？”
看著不遠處走過馬路的那羣人，洪天眀雙手插兜道：“賈樟可在戛納好像地位還蠻高的，還是這一屆《電影基石和短片》單元的評審主席。”
“不過去打個招呼？”
“不認識?！?
李洛笑了笑，繼續往前面走。
雖說是一個學校出來的，但卻是第一次見到對方。
他也懶得趕上去結交。
溜達間很快來到戛納的主場館電影宮，其實這個地方離酒店並不遠，同樣位於海邊，沒走一會就能來到這個無數電影人夢想的殿堂。
由於明天就是開幕式，電影宮基本已經佈置完畢。
大紅色地毯，如瀑布般從臺階蔓延而下。
給人感覺氣勢恢弘。
安保人員們散開長長的警戒線，制止遊客們進入裡面拍照的想法，不過照相機的快門聲仍噼裡啪啦響起，拍攝著目前星光仍未閃耀的電影宮。
站在人羣中，李洛眨巴著雙眼看向地毯。
戛納紅毯不是一般的出名。
範小胖憑藉一身東方祥雲禮服驚豔登場，引得國內的女星對之前赴後繼地發起衝擊。
只不過他沒想到。
如此聞名遐邇的戛納紅毯，竟然如此之短。
平地上的長度估計也就是二十米左右，走得快的話一溜煙的功夫就能去到臺階處，就算留下拍照的時間，了不起一分鐘就能搞定。
那些在上面磨蹭個五六七八分鐘的傢伙，心理素質得多強大才能辦到！
正在晃神間。
席捲而來的尖叫聲，嚇了他一個激靈。
“朱莉?。?！”
“皮特?。?！”
人羣如潮水般向著一輛加長豪華禮賓車蜂擁而去，記者們紛紛化身跑步健將，舉著手中照相機瘋狂追逐。
一閃而逝間，李洛沿著人羣的縫隙看到車窗內那張熟悉的面孔。
豐厚性感的嘴脣，是對方的標誌性符號。
《古墓麗影》讓全世界的影迷見識到屬於安吉麗娜·朱莉身上的魅力，兩年前的一部《史密斯夫婦》因爲插足布拉德·皮特的婚姻，也讓她遭到瘋狂咒罵。
也少不了以後那句‘雖然他們失去一切，但是他們自由了’的名言，而遭遇全網羣嘲。
不管意思是否被媒體曲解。
但證明了一點。
那就是百分之八九十的演員、歌手甚至相關從業者都是蠢貨，能做好本職工作就已經是萬幸，別利用影響力對任何事情輕易發表個人見解。
說出來的，也基本都是蠢話！
“看來就算是戛納?！?
洪天眀高高舉起照相機，感慨地按下一張抓拍：“也抵抗不了好萊塢的影響力?。 ?
“嗯。”
笑著搖了搖頭，李洛很快收回視線。
這就是文娛產業。
行業的產值不一定很大，但衍生出來的影響力絕對不容小覷。
這對好萊塢名利夫妻引起的喧囂很快散去，接下來該幹嘛還得繼續幹嘛，他正想走進旁邊的版權交易市場，卻被洪天眀牢牢拽住。
“幹嘛？”
李洛懵比地被他推著走。
“找妹子。”
洪天眀語氣相當激動，又加快幾分步伐：“前兩天我就想過來了，這種事情總是手快有，手慢無，難道你不想來個你情我願的豔遇嗎？”
被對方推著轉了個彎，迎向的又是濱海大道。
路邊人潮涌動。
隨處可見有人舉著手寫紙牌。
剛纔過來的時候李洛就注意到了，上面寫的都是一些求電影票又或者求住宿的短句。
前者很好理解。
這個久負盛名的電影節，其實壓根就不對公衆售票開放。
電影愛好者想要參與其中。
絕大多數情況下只能老老實實地申請影迷證。
再去排隊申請電影票，經歷繁瑣的流程，才能獲得進入其中一起享受光影的機會。
不過萬事都有捷徑。
總有一些拿到電影票的人臨時有事無暇前往。
這時候舉個紙牌在外面求票。
運氣好的話，就能獲得他們手上的電影票，有時候運氣更好一點，拿到手的甚至是可以走上紅毯的邀請函，能夠享受萬衆矚目的感覺。
後者更好理解。
電影節期間食宿費用極爲高昂。
普通酒店都幾百歐一個晚上，更別提還要吃吃喝喝，很多人其實沒辦法負擔得起這個花銷。
這個時候。
有人能提供拼牀的機會就再好不過。
都已經拼牀了，那麼住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發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這個就顯而易見了。
對很多歐洲妹子來說也無所謂，就當做是美妙的邂逅，當然多多少少也要看些眼緣，不過洪天眀手持主創人員邀請函還住在馬丁內斯酒店。
想泡妞，還真是無往不利。
“算了！”
李洛笑著將這個傢伙一把推開，搖頭拒絕道：“你自己找吧，我去看看他們弄得怎麼樣?！?
“丟~”
擺手表示不滿，洪天眀閃身消失在人羣中。
心裡還裝著事。
他還真沒辦法像對方這樣找樂子。
李洛腳步再轉，跟著人流走進電影宮旁邊的交易市場。
跟外面比起來。
裡面就跟個菜市場差不多。
只不過售賣的物品，是一部部電影的版權。
眼前涌動著的是來自於全世界的片商，他們試圖通過一筆筆版權交易讓自己掙得盆滿鉢滿，每個人的眼裡都充斥著對金錢的渴望。
這裡不談藝術，只談價值。
能入圍戛納的，固然是片商們爭相追逐的對象。
但不代表著非入圍片就一文不值，在交易市場裡的電影甚至因爲更具商業性，說不定更加受到片商的青睞。
一個個展位上。
都張貼著各種各樣的海報。
各類片花也在屏幕中循環播放，藉此吸引片商們的興趣。
電影不一定要靠成片才能買得動。
片花同樣可以。
李洛就這麼一路溜達著，沿著上面展臺的號碼一路尋過去，沒一會的功夫就找到東方娛樂所在的展臺，大老遠就看到張貼在最顯眼位置上的海報。
身穿西裝的自己，正在以槍杵地。
神色看起來極爲疲倦。
眼神茫然。
臉頰染起一道道猩紅的血跡。
雖然透露出來的信息不算多，但是已經足夠表明這是一部什麼類型的電影。
在海報下方是相應出品公司以及主創人員信息，當然還少不了極爲亮眼的一根金色棕櫚葉，只有入圍到戛納相應單元的電影纔有資格印上這個標誌。
代表著這部作品，得到了戛納組委會的背書。
其作用可大可小。
不過再怎麼也能起到正面效果。
黃百銘就毫不客氣地把這張海報擺出來當做門面，以吸引國際片商的注意力。
除此之外，還有《導火線》的海報。
葉問的概念圖也懸掛上方。
不過在那上面只有一個剪影，正在伸腿向木人樁踢去。
“就是動作片。”
“沒錯，這個主演你不認識，不是Jackie、不是Li，但你可以相信戛納的眼光，李洛不僅是出色的動作演員，還是一位優秀的導演。”
“第一次執導電影就入圍戛納，你敢相信嗎？”
“事實上?！?
“再過幾天就是電影首映?！?
“現在不需要報價，你可以看完電影再說，我給予保證，李洛絕對會爲你提供一場完美的視聽盛宴?！?
黃百銘的英文相當不錯，壓根就不需要翻譯出場。
自己就說得滔滔不絕。
坐在他對面的人頂著一塊頭巾，正饒有興趣地觀看著屏幕中的宣傳預告，裡面張縉的爪刀和李洛的匕首相互碰撞到一起，火星四濺。
“沒錯。”
向站在一旁眼神警惕的黑西裝點頭，李洛微笑著上前：“我保證將會給你帶來一場視聽盛宴。”
對話被打斷。
座位上的兩個人同時回過頭。
白頭巾毫無疑問是中東人士，面部特徵相當明顯。
“你好?！?
李洛笑著伸出手，點頭示意道：“我是這部電影的導演，李洛?！?
“哈曼丹。”
白頭巾眼神略顯錯愕，不過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同樣微笑地握住他的手：“很高興認識你，沒想到導演看起來比電影裡更加年輕。”
“謝謝?！?
拉過椅子，李洛很自然地坐下。
和黃百銘對視一番眼神，他毫不怯場地和對方進行交流。
能來到這個地方。
對電影很難說沒有興趣。
能和導演及主演面對面交流，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件極爲高興的事情，哈曼丹自然也不例外，當即興致勃勃地詢問起各種電影拍攝時的狀況。
看得出來，這個傢伙對動作電影非常感興趣。
直到十來分鐘後。
他在隨行人員的催促下才不捨離去。
不過還是約定好了，到時候一定會去現場觀看電影首映。
“不認識?！?
面對李洛詢問的目光，黃百銘聳肩說道：“神神秘秘的，不過來者是客，就憑他頭上戴的那頂頭巾，都值得我們花費一些口舌了！” Www?тTk an?￠ 〇
這話說得展位上的幾個人都跟著會心一笑。
謝著接過助理遞來的水。
李洛直接留下。
雖說交給黃百銘打理，但他還不至於直接當甩手掌櫃，也不是說防備對方什麼，該有的重視還是要有，別不拿自己的事情不當一回事。
交易市場內人來人往，港島動作電影的招牌確實是邦邦硬。
過來了解的人，可謂是絡繹不絕。
只不過詢問多。
開價少。
尤其沒看到成片效果前，很多人都只是維持著表面的興趣。
其實這個情況，黃百銘心裡早有預料，《導火線》雖說沒能入圍，但不代表著不能在戛納播放，官方首映沒辦法搞，但自己組織一個看片會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一張張名片不斷派發，並且告知看片會的播映時間。
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能來。
但該做的事情，卻是一點都不能落下。
李洛也沒閒著。
他不斷跟別人交流著自己的電影，並且接連收發名片。
好在他只需要把片單發出去就行。
忙忙碌碌間，於東跟徐可等人也先後抵達展位，大傢伙喜氣洋洋地互相打著招呼，又熱熱鬧鬧地在展位中交流著版權的交易狀況。
短短幾句話過後，一個個的眉毛又接連皺起。
“都是自己人?！?
抿下一口咖啡，於東搖著頭說道：“有些話我也不怕說，去年《無極》票房慘敗影響還是挺大的，《見龍卸甲》估計這次交易會賣不動了！”
“東南亞和日韓客戶雖然對陣容很感興趣，但是現在不見兔子不撒鷹?！?
“沒有看到電影成片之前。”
“片花賣不動了！”
聽到這裡，黃百銘等人紛紛點頭。
看到李洛有些不明所以，黃百銘簡單介紹當時的情況，《無極》還沒製作完成之前，陳凱戈就弄了個11分鐘的片花在戛納進行宣傳。
當時場面極爲盛大。
《無極》的劇照在戛納鋪得到處都是，甚至直接包下附近的一座古堡，再用飛機空運來一千多公斤的戲服和武器。
由工作人員扮演成電影中的士兵，氣勢恢弘地位於紅毯兩側。
引得無數媒體爭相報道。
因爲《霸王別姬》的成功，當時吸引了兩三百家片商參加盛會。
剪輯出來的片花也大獲好評，據說當時版權交易狀況極爲樂觀，這也是陳凱戈後來如此信心滿滿的緣故。
不過去年電影在北美上映，這麼一部大製作，極其慘烈的拿下幾十萬美元票房。
票房拿不到，口碑更是惡評如潮。
發行方被坑得欲仙欲死。
片商們可不管陳凱戈要表達什麼藝術，他們只知道虧錢了，不僅北美大虧特虧，歐洲也虧！
以至於今年戛納還沒正式開幕，兩岸三地的電影公司相互交流一番，發現原來還挺好賣的古裝片現在全面遇冷，只有東亞的片商才提起一些興趣。
可興趣也不大，就跟於東剛剛說的那樣。
就算有劉德樺三個字。
也賣不動。
《英雄》、《臥虎藏龍》、《十面埋伏》等古裝大片積攢下來的好口碑，隨著一部《無極》上映，被瞬間毀了個乾乾淨淨。
電影在國內受到羣嘲的時候，於東他們就擔心會出現這種狀況。
而如今真的發生，大傢伙都感到有些無可奈何。
於東抱怨了一句。
也不好繼續再說些什麼。
“都精神點?！?
施南升敲了敲桌面，給大家提振士氣道：“一時挫折不意味著任何事情，咱們以後捲土重來就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咱們東家不亮西家亮嘛?！?
“李洛你說是不是？”
“不敢說是。”
李洛連忙做出否認，又定睛看向施南升：“南升姐，徐導可是我的偶像，不帶你這樣害我的。”
開玩笑，這句話可不能接。
要是傳出去被陳凱戈聽到，以那個傢伙的小心眼。
不盯著自己捶纔怪。
“抱歉?！?
施南升在衆人輕笑聲中，連忙擺手表示歉意。
“南升不是那個意思?！?
徐可收起笑容，小眼睛幽幽發亮地看著李洛：“不過阿洛你做得確實不錯，今年的版權交易估計就是你扛起大旗了，爭取給我們漲漲士氣。”
“得咧！”
無奈站起身，李洛表情心疼地攤開雙手：“我算是明白你們的意思了，中午這頓飯我請客還不成嘛？”
“哈哈哈?！?
展位中頓時響起鬨堂大笑。
既然話茬提到這，李洛乾脆招呼著他們起身。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阿洛?！?
徐老怪又搖晃手機，笑瞇瞇地說道：“難得大家在戛納相遇，我叫上幾個朋友怎麼樣，大家也多些交流。”
“求之不得?！?
李洛一點都不含糊。
自己又不是傻的，能來到戛納這個地方，誰會差那一兩頓飯錢。
徐老怪很顯然是想讓自己多認識幾個人。
那裡有往外推的道理。
一大幫人熱熱鬧鬧離開交易市場，直奔附近的海鮮餐廳，呼啦啦地就叫服務員將桌子拼成長長一排，各類餐具琳瑯滿目地擺上。
這纔剛坐下。
李洛又極爲開心地站起身，張開雙臂迎接《怒火》的主創之一。
任達樺攜帶著夫人高高興興地走進餐廳，這一次他不僅出席《怒火》的首映，徐可的《鐵三角》也是主演。
接下來，熟悉的面孔不斷出現。
古天楽、林嶺冬、杜琪鋒等人先後走進來，引得招呼聲接連響起。
裡面紛紛擾擾的時候。
又有一個馬臉男摘著墨鏡大步走進餐廳。
看到裡面的狀況，這個醜帥醜帥的傢伙連忙快步上前，老遠就把手掌伸出：“諸位不好意思，剛剛在接受採訪耽誤了點時間，李洛導演你好。”
“沒關係。”
李洛笑瞇瞇地握住對方的手，同樣熱情地打起招呼：“我們也是剛到，強哥你好。”
“呃?！?
在大家的錯愕注視中，來人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又繼續保持著笑臉自我介紹道：“李導，其實我叫孫紅鐳，你叫我紅鐳就好?！?
雖說年紀大了不止十歲，但是他的姿態卻放得很低。
出演的一部部影視劇已經將名氣打開。
但和眼前這個傢伙比。
還有些差距。
儘管叫錯自己的名字，但是也不好發作什麼。
“嗯？”
李洛眨了眨眼，故作不滿地說道：“紅鐳哥要是再叫我李導，我就要好好問一問你西瓜保不保熟了！”
“洛哥！”
愣了愣，孫紅鐳放聲大笑。
不僅剛纔的尷尬盡數消除，心裡還生出一些親近感。
“劉華強?！?
在其他人不解的目光中，李洛鬆開孫紅鐳的手解釋道：“紅鐳哥飾演的一個經典角色，沒什麼愛好，在戲裡面就喜歡問別人西瓜保不保熟！”
一衆港人繼續迷糊，於東卻會意地捧腹大笑。
把孫紅鐳臊了個面紅耳赤。
座椅挪動中。
兩岸電影人圍坐一桌。
大家能在異國相遇，總是一件讓人感到高興的事情。
各類海鮮接連端上來，香檳也嘭嘭開啓。
就算一衆前輩在場，李洛也當仁不讓地率先起身舉杯：“這裡我的年紀最小，這頓飯就由小弟來買單，大家吃好喝好，預祝咱們的電影大獲成功。”
“乾杯?。?！”
先放低姿態，再點明單是自己買的。
最後這些話。
自然就不會顯得突兀。
衆人當即高興地站起身，端起的香檳杯清脆地相互碰撞到一起。
笑著向站在旁邊的老楊過點頭示意。
李洛舉杯一飲而盡。
杯觥交錯的時光，過去大半個小時才結束。
約好相互捧場。
大傢伙陸陸續續散開。
李洛也提著打包袋步行返回酒店，拳頭哐哐砸響洪天眀的房門，也不知道這個傢伙搞什麼鬼，飯也不出來吃，讓自己打包回去。
並且還要多帶一些。
“操！”
房門咔嚓打開，劈頭的一聲叫罵把李洛給弄懵過去。
比這還懵的。
是開口罵自己的人居然是個漂漂亮亮的外國妹子，對方粉紅色的熱褲穿在身上。
嗯！
僅此而已。
盈盈一握的雷子，就這麼晃晃然地出現在眼前。
“sorry?！?
顧不得考慮妹子爲什麼張口就罵人，李洛不好意思地後退一步，用英文說道：“我走錯地方了，非常抱歉?！?
“你是Timmy的朋友？”
妹子眼睛發亮地看向李洛，笑容燦爛地讓開腳步：“進來吧，你沒有走錯地方！”
所謂的Timmy，是洪天眀的英文名字。
“呃~~~”
看著門內的半裸女子，李洛遲疑不到0.01秒，邁步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