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困。”顧微微不捨,也不知道怎麼了,越是在這個時候她越是依賴眼前的人,分分秒秒都不想和對方分開。
“聽話,我就在你隔壁。”再過一會慕容傾該吃藥了,他不想小女人知道自己吃的什麼藥。
顧微微勉強點點頭:“那好吧。”
“那麼你不捨得我?小笨蛋。”慕容傾笑得曖昧。
“你捨得我,我怎麼會不捨得你?拜、拜!”聽到男人這自戀的語氣,顧微微的反骨一下被挑了起來,連拜拜兩個字都刻意分開加重音說道。
慕容傾勾脣,頗爲(wèi)自負(fù)的表示:“口是心非。”
“我這就走!”顧微微懊惱,不喜歡被男人這般拿捏的感覺,可還是不放心也有些不捨,忿忿的看了眼又頓住腳步,俯身在男人的臉頰上吻了下:“記得想我。”
“好,全身都想。”說完好,慕容傾又補充了一句,顧微微默默的白了眼,然後纔在護士的看護下回了自己的病房。
聽到關(guān)門聲,慕容傾原本繃著的神經(jīng)猛地鬆了,整個人癱軟在牀上,從應(yīng)付奶奶到父母,還有顧微微,慕容傾一直強撐著,不希望家人看到自己過分狼狽的樣子,直到此刻才露出疲憊之色。哪知道才放鬆,門又被推開了,慕容傾猛地睜開眼睛。
“行了,是我,你放鬆。”陳佳凡只看到顧微微的背影,推門進(jìn)來便對上慕容傾警惕的神色,無奈的擺擺手。
果然男人再次閉上眼睛,神色疲懶。
“你說你這樣又是何苦?非要自己一個人撐著?告你你媳婦了,她陪著你多好?你不會是怕她知道你其實是個半死不活的傢伙然後不要你了吧?”陳佳凡的狗嘴裡根本吐不出什麼象牙。
慕容傾懶得理會他,閉著眼睛繼續(xù)假寐。
被赤裸裸的無視,陳佳凡也不惱,拿起聽診器開始幫慕容傾做檢測。
三分鐘後,陳佳凡放下聽診器:“暫時沒什麼問題,不過剛做完手術(shù)你最好還是別逞強,省的真把自己掛了。”雖然平時不怎麼
靠譜,但陳佳凡的醫(yī)術(shù)卻是不容置疑的。
“我知道分寸。”不過慕容傾顯然比任何人都更瞭解自己的身體狀況。
“我知道你知道,不用在炫耀了,學(xué)長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藥物治。”陳佳凡不服。
慕容傾繼續(xù)假寐懶得理他。
做了詳細(xì)的檢查之後,陳佳凡給慕容傾倒水吃藥,之前臉上的戲謔淡去,更多的是身爲(wèi)醫(yī)生的嚴(yán)謹(jǐn)。
“師哥,雖然這次手術(shù)控制住了病情,但這顆心臟已經(jīng)趨於衰竭,手術(shù)再成功,藥物再強效,都是有期限的。蘇教授那邊的研究沒有臨牀成功的先例,所以我們必須尋找新的配型。”陳佳凡的這句師哥,可見其此刻的態(tài)度。
慕容傾依舊閉著眼睛,想到五年前的那一幕,心中依舊沉痛。這五年來他胸口跳躍的一直是大哥深愛的女人的心臟,是他活到現(xiàn)在的原因,也是大哥討厭他的原因,可誰能想到這顆心臟的壽命會如此之短。
“師哥……”
“我已經(jīng)讓人去找了,這種事情還是要看天意的,我還是把重點放在蘇教授那邊。”在陳佳凡再次出聲時,慕容傾終於開口了。
他真的不喜歡別人的東西在自己的心口跳躍,那種感覺像是欠著永遠(yuǎn)還不完的債。
“我知道了。”五年前的那場手術(shù)陳佳凡雖然沒有親歷,可也知道其中的緣由,不在多廢話,而是將注意力轉(zhuǎn)到了其他的事情上:“你那秘書性子挺烈啊。”
“要玩滾遠(yuǎn)點去玩,別動我身邊的人。”慕容傾沒好氣的說。
陳佳凡被訓(xùn),下意識的摸摸鼻子:“誰說我玩了?”
慕容傾懶得理他,藥效上來整個人都有些昏沉,直接躺下睡了。
陳佳凡有些無趣,很鬱悶的出了病房。原本打算去看看顧微微,回來他還沒看到這位小嫂子的真容呢,不過考慮到顧微微現(xiàn)在的身體,還是不去湊熱鬧了,省的被病房裡那傢伙知道又給他穿小鞋。
顧微微從慕容傾病房回來,那之前的不安稍稍平復(fù)了
些。慕容毓休息完過來看的顧微微的臉色好了些,也放心了。
“毓兒,下次不許再騙我了!”看到慕容毓,顧微微故作生氣的說。
慕容毓一愣:“我……我騙你什麼了?”
回去休息然後一覺睡到現(xiàn)在,慕容毓並不知道顧微微產(chǎn)生的誤會。
“還裝?”顧微微扳著小臉。
“呵呵,我能騙你什麼啊?”心虛,也不知道顧微微究竟知道了幾分,慕容毓開始裝傻。
顧微微不爽:“我都知道了你還想騙我?”
“嫂子,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聽到顧微微這話,慕容毓越發(fā)的忐忑不安了。
“還裝,傾兒根本不是感冒……”
轟!
慕容毓愣住,嫂子知道了?心驀的收緊。
“真能唬人,他槍傷復(fù)發(fā)了幹嘛不告訴我?是怕我擔(dān)心嗎?我纔沒有那麼脆弱。”就在慕容毓差點要露陷的時候,顧微微忿忿的說了出來。
呼……
慕容毓暗暗的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嫂子並沒有知道。
“這……是二哥不願意說,怕你擔(dān)心。”慕容毓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顧微微也想到肯定是這個原因了。
“現(xiàn)在還不是被我知道了?以後不許這樣。”顧微微不爽的說。
“呵呵,嫂子也知道二哥的脾氣,哪是我說了有用的?”慕容毓呵呵的笑著,然後扭頭去倒水,接著狠狠的呼了一口氣,幸好她剛纔抗住了,要不然二哥得弄死她。
又在病房陪了顧微微一會,慕容毓纔去了慕容傾的病房。
吃過藥的慕容傾一直在沉睡,臉色發(fā)白,慕容毓沒敢打擾。自顧自的準(zhǔn)備出病房,哪知道纔要踏出病房慕容傾突然睜開了眼睛。
“二哥……”
“你嫂子怎麼樣了?”出口不出所料關(guān)心的還是隔壁的人兒。
“打完點滴睡著了,醫(yī)生說得靜養(yǎng)。”慕容毓趕忙報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