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與明月從書房出來,在廊下彼此沉默了一會兒,明月終於忍不住隔空傳音道:“到底怎麼回事?爺怎麼就上了趙側(cè)妃的牀了?”
“具體的過程我與你一樣不清楚,當時我們不都在院落外候著麼?直到那丫鬟如意出來告訴我們說王爺在裡面歇下了,我們纔回去休息。這一點我與你一樣。只有一點我可以確定,他對趙側(cè)妃什麼心思我們清清楚楚,但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王爺怎麼會稀裡糊塗睡下,王爺不清楚,你我更不清楚了。”
明月沉思良久,又隔空傳音道:“那只有一點,趙側(cè)妃肯定耍了手段,王爺著了道,不然這一切沒法解釋。”
“如果有藥,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瞞過王爺?shù)模鞘窍瘛畾檶品邸菢拥臇|西,是高階藥品,可以趙側(cè)妃的生活範圍,怎麼可能會接觸到這些東西?”清風也在考慮,白沐塵要他查的飯食酒水,完全就沒有什麼痕跡。
明月坐在美人靠上,凝眉思考,聽清風說完,搖搖頭,“怎麼會沒有範圍?她不出府,不代表他的丫鬟不能出府,不代表別人不能給她。清風,你難道沒有看出端倪?王爺之前說五月叫王爺接手王府事宜,但王嬤嬤中途卻將中饋之事交給趙側(cè)妃,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說明王嬤嬤發(fā)現(xiàn)所有的女人裡,王爺最護著的就是趙側(cè)妃,用趙側(cè)妃來與王妃做對是最好的辦法,現(xiàn)在看來,的確是最好的辦法,王嬤嬤雖走了,但趙側(cè)妃成了王爺?shù)呐耍o王妃成功添堵。
“王爺說他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說明這藥最起碼是叫人昏迷的——如果真是這樣,那趙側(cè)妃就太可怕了,別的不說,如果她給王爺下毒藥,那現(xiàn)在王爺豈不是危險了?”清風隔空傳音到這裡,眼底閃出一抹殺氣,“這樣的女人在,就是一個潛在的禍害。她與她的父親還有哥哥,完全不是一類的人。”
明月贊同的點點頭,“如果真是她暗中下了藥,逼著王爺與她不清不楚,那就太讓王爺失望了。從十歲見到她,王爺便對她疼愛有加,完全是以長兄的姿態(tài)來對待她,她也知道王爺對她的感情是什麼。”
兩人都爲白沐塵感到不值,一直看著長大的、以爲是一隻需要保護的小白兔,結(jié)果卻是如此有心機的人——王爺何時被人這樣算計過?
“唉,若是王妃知道王爺與趙側(cè)妃,心裡一定會很難過,因爲王爺之前一直說趙側(cè)妃要做妹妹,現(xiàn)在卻……”明月的心還是偏朱如玉這邊,他不想讓朱如玉難過,好不容易王嬤嬤終於走了,王妃掌管王府了,卻出了這件事。
對於明月的感慨,清風並不認同,他神色複雜,嘆口氣,“你錯了,這件事發(fā)生,最難過的並不是王妃,而是王爺。”
趙側(cè)妃做的在天衣無縫,王爺不是傻子,他自己的能力自己知道,絕不可能無辜睡倒在別人牀上,尤其這個人,還是他準備認義妹的,這種被算計的感覺對他來說絕對是恥辱——所以,那日清晨他會憤然裹衣而出,再沒有理會趙側(cè)妃。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王爺有狼族血統(tǒng),狼族是講究忠誠的,當他與王妃結(jié)爲夫妻,他潛意識裡便會對婚姻忠誠,所以他纔會有那個規(guī)矩——那個遮人耳目、卻又可以讓他的身體忠於伴侶的規(guī)矩。
而這一切都因爲趙側(cè)妃被打破了,這對王爺來說不啻於巨大的打擊。所以他離開山莊後無法在第一時間回來,他感覺無顏見王妃是真的。
唉,爲什麼有的人就非要去貪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趙側(cè)妃如此這樣,以爲可以牢牢拴住王爺,做王爺?shù)呐耍M不料確實徹底失去了王爺對她的情意。若不是看在她父親與哥哥的情面,估計王爺早發(fā)作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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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塵毫無睡意,一直坐在案後,想著這件事。
膳食與酒水都沒有問題,那麼問題出在哪裡?自己毫無知覺,明顯就是中了藥,這一點自己完全可以肯定,可是卻沒有藥的痕跡,那就只能有一種解釋,這藥無色無味,甚至還有一個特點——幾個時辰內(nèi)就會在下藥的膳食酒水中消失。
而自己那日喝了幾杯,菜吃的很少,只沾了幾筷子而已,還是不一樣的菜餚,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那藥多數(shù)在酒裡。
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那隻能說這藥很稀有,不是一般人擁有的,那趙春蘭如何會有這樣的途徑來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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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似乎有平靜了下來。白沐塵與朱如玉依然每日一起去天石,中午一起用膳,晚上一起回府。
南宮夜自從他哥哥被朱如玉趕走後,他也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臉上的笑容又多了起來,加上朱如玉又天天在,中午用膳時,秦少羽和梅子軒也幾乎必到,場面很是快樂,以前那個喜歡玩鬧的南宮夜又漸漸回來了。
這日中午,衆(zhòng)人用完膳正坐在花架下說話。
朱如玉與南宮夜聊起了歷練,她拍拍胸脯道:“夜師兄,以後若是有有趣的歷練,我?guī)闳ズ貌缓茫俊?
南宮夜聞言笑瞇瞇地點點頭,“好,我去長長見識……”
“那個,夜現(xiàn)在是青雲(yún)院的弟子吧,什麼時候輪到外院的學正來多嘴了?”秦少羽夭折摺扇,一臉欠揍的模樣,很及時地出賣了朱如玉與南宮夜的談話內(nèi)容,“王爺,有人來和你爭弟子了哈。”
白沐塵正與梅子軒說話,此時轉(zhuǎn)頭過來淡淡一笑,“無妨,反正她出去歷練我也要去;我去歷練,她也會跟隨。”
秦少羽翻了個白眼,嘆口氣道:“果然,夫妻是一體,我是個外人了——算了,反正你們?nèi)サ牡胤剑乙惨欢ㄒサ模?
他倒自得其樂。
就在此時,侍衛(wèi)良夜急匆匆進來稟告道:“爺,聖上有手諭傳來,順便還有太后娘娘的懿旨一道給王妃……”
說完,眼神很複雜地看了朱如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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