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想到這裡,心中雀躍,擡腳就準(zhǔn)備往梅花林那邊跑,想要走近去好好的看看,手卻被人一把給拽住了。
“別去!”方天朗衝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季秋的腳步一頓,回頭不解的看著方天朗。
“那裡面危險。”方天朗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能過去。
季秋本想問怎麼個危險法,方天朗卻拉著她往木屋的方向走去,並在她的耳邊輕聲解釋道,“跟著我,到了這千萬不要到處亂闖,這周圍到處都是機(jī)關(guān)。”
季秋一聽這話,眼睛募得瞪的老大,心裡更加的好奇了,竟然有機(jī)關(guān)?
是不是像那些電視劇,或者裡寫的那樣,是挖陷阱還是竹劍?亦或者是撲獸夾?總不可能是地雷吧?這個時代應(yīng)該還沒有這東西呢吧。
“這是什麼地方啊?這麼神秘。”
季秋被方天朗這一句話說的,好奇心爆棚,這個地方,看樣子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世外桃源啊,不知道這木屋裡住著的,究竟是什麼人。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方天朗還是沒有直接跟她說明,而是拉著她走到東屋的門口停了下來,正要伸手敲門,卻聽裡面?zhèn)鞒鲆粋€渾厚的男聲,“進(jìn)來吧!”
方天朗感覺到了季秋的緊張,衝著她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這才拉著她推門走了進(jìn)去。
木屋裡頭的擺設(shè)很簡陋,除了一些平常要用的東西之外,並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不過屋子裡頭顯得十分的乾淨(jìng)、整潔,絲毫不顯得雜亂。
讓季秋錯愕的是,剛纔的聲音明明是從屋裡傳出的,可是此時的屋子裡卻並沒有人。
方天朗卻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直接拉著季秋從屋子的後門,走了出去。
纔出了後門,季秋的視線便被一條從上至下的小溪,流給吸引住了,溪裡的水清澈見底,溪水嘩啦啦的,往從不遠(yuǎn)處的山頭傾瀉而下,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瀑布。
瀑布底下應(yīng)該是個深潭,所以水從深潭裡溢出來之後,順著溪流往下走,水勢並不顯得兇猛,在這個位置,剛好能夠?qū)⑦@條小溪流,一覽無遺。
季秋的視線,順著溪水往下看去,一眼便看到了一塊從屋子裡伸出來的平臺,大概有個五平米的寬度,剛好搭在溪流的上面。
平臺用木柵欄給圍著,只有這個屋子與它相連,平臺的一腳放了一張?zhí)梢危瑥奶梢螖[放的位置看去,正好是瀑布落下的位置。
平臺的中間放了一張矮幾,矮幾的上面是一套十分精緻的茶具,看樣子價值不菲,這是她目前見過的最好的東西。
矮幾後面,端坐著一個身著青衣中年男子,面容算不上俊朗,卻也是棱角分明。
季秋說不出看到他時的感覺,就像是他原本就是這裡的一部分,與周圍的整個環(huán)境合二爲(wèi)一,要不是離得這樣近,她差點(diǎn)兒就忽視他的存在了。
在季秋看中年男子的時候,那中年男子也在打量著她,只不過,他的嘴角一直噙著笑意,看著很是和煦。
“你就是秋丫頭吧?坐!”中年男子看了兩人一眼,雖是疑問,語氣卻很是肯定。
中年男子說完,也不去管兩人,自顧自的拿起茶壺倒著茶。
這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這迷霧山的守山人王守信,他在這木屋裡頭,已經(jīng)住了十多年,平日裡基本都不出門,需要什麼東西,自然會有方家的人給他送來。
偶爾沒事兒的時候,自己就去前面的菜地裡種些青菜,而外圍的那些機(jī)關(guān),是他以前佈置的,那時候,山裡頭的兇獸還不少,他佈置的那些個機(jī)關(guān),經(jīng)常能有野獸落網(wǎng)。
後來,似乎是因爲(wèi)這一塊兒一直都太危險,山裡頭的野物像是知道了似的,一般很少會上套。
不過,偶爾的時候,也能有那麼一兩隻落網(wǎng)的。
“秋兒,這位是王叔,看守在迷霧山已經(jīng)十幾年了,我一身的功夫,也都是他教的。”
方天朗拉著季秋走到王守信的身邊站定,簡單的向季秋介紹著面前的人。
季秋聽到方天朗這麼一說,臉上頓時露出了敬意。
之前就聽方老爺子提起過迷霧山的守山人,季秋一直以爲(wèi)應(yīng)該是一位年邁的老嫗,或者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卻沒想到,事實(shí)上卻是這樣一個容光煥發(fā)的中年人。
十幾年前,他應(yīng)該還是一個青年吧?雖說這裡的環(huán)境確實(shí)不錯,但是,要讓一個青年人,守著這樣一個地方,孤孤單單的住上十幾年,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更何況,如果方天朗不說,任她如何也不會想到,這麼一個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中年人,竟然纔是真正的武林高手,當(dāng)即恭敬的衝他行了一禮,“季秋見過王叔!”
“坐吧。”季秋雖然不認(rèn)識王守信,但是王守信卻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季秋了,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木樁。
“謝謝王叔!”季秋道了謝,這纔跟方天朗一起圍在矮幾邊坐了。
從方老爺子那裡能夠知道,自家能在這迷霧山上採藥,那還是拖了這位王叔的福,若是他不樂意的話,自家人怕是也無法進(jìn)入山上採藥賺錢。
季秋看了看王守信,又看了看方天朗,剛準(zhǔn)備說什麼,卻被他伸手給阻止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過,那事兒跟我沒關(guān)係,要謝就謝他和元寶吧。”
王守信的臉上仍舊掛著淡淡的笑意,看了一眼兩人仍舊緊握在一起的雙手,伸手拿過茶杯倒了兩杯茶。
“準(zhǔn)備走了?”王守信倒好了茶,並沒有再去理會心情複雜的季秋,而是將茶推到兩人的身邊,看著方天朗問道。
“嗯,就這一兩天了。”方天朗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端起了茶杯,先是揭開蓋子聞了聞,這才輕啜了一口。
“上次你做的很好,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考慮清楚。”王守信將視線落在眼前的少年臉上,神情格外的認(rèn)真,“或者多跟老爺子商議。”
方天朗聞言不禁擡頭看著王守信,“你不是一向希望我能自主的嗎?”
“那是以前,如今,你長大了。”王守信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他身邊的季秋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就可以的。”
方天朗的眉頭皺了皺,有些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有心想開口詢問,卻見他已然移開了目光,看向了自己身後的山巒。
方天朗知道,即使他問,他也不會回答的。
方天朗的低頭看著手中的茶盞,沉默不語。
季秋聽著兩人的對話,有些摸不著頭腦,又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打啞謎,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也低頭喝茶。
季秋這才揭開一點(diǎn)兒蓋子,裡面的香味就飄進(jìn)了鼻尖,頓時就愣住了,好熟悉的味道。
季秋趕緊將杯蓋給揭開,果然,裡面赫然就是前世她愛喝的茶葉之一,鐵觀音,而且看這成色,還是上好的鐵觀音,這在這個時代,可是非常難得的。
季秋的表情被對面的王守信盡收眼底,見她只是看,並不喝,不由開口問道,“怎麼?秋丫頭,這茶不好喝?”
季秋這才猛的擡頭,知道自己失禮了,趕緊說道,“沒,只是秋兒長這麼大,還未曾見過這樣好的茶葉,一時有些吃驚,所以纔有些失態(tài)了,還望王叔見諒。”
王守信聞言倒是並不奇怪,別說是她這個鄉(xiāng)野丫頭了,就是他這裡,這茶也是很難得的。
“王叔,你這茶不是說都喝完了嗎?”
被季秋這麼一打斷,方天朗也回過神來,他緩緩的轉(zhuǎn)動著手中的茶杯,看著裡面早已舒張開來的葉子,和清澈的茶水,緩緩的開口。
王守信也伸手拿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輕笑道,“怎麼?喝完了,就不興再有?”
方天朗聞言撇了撇嘴,卻不打算放過,“王叔,你那還有不少吧?”
還不等王守信說什麼,這邊的方天朗便開口了。
“沒有了,你個臭小子,別想打我這茶的主意!”
王守信一聽這話,立馬警惕的看向了方天朗,警告的說道。
方天朗聳了聳肩,再次低頭喝了一口茶,這才嘆了口氣道,“哎,虧我還每日都給你送點(diǎn)心,這麼點(diǎn)茶葉都捨不得。”
季秋聞言就是一愣,方天朗每天都會來這?
“你小子少跟我來這一套。”王守信壓根就不吃他這一套,瞥了他身邊的季秋一眼,勾脣道,“想要也不是不行,有本事兒,先打贏我再說。”
方天朗的眸子不由的瞇了起來,卻並不答應(yīng)。
季秋在一邊聽的直接無語了,這也真是夠無聊的,這才說了幾句話,就要爲(wèi)了一點(diǎn)兒茶葉打架嗎?
季秋同樣將目光看向了方天朗,見他臉上並未任何的變化,像是早就知道他要如是說。
“怎麼?這就認(rèn)慫了?”王守信見此脣角的笑容更甚了,挑釁的眼神打量著此時的方天朗,還朝著一邊的季秋瞥了一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方天朗哪裡能不知道他的意思,自己的功夫是他教的,雖然已經(jīng)練了有幾年了,將他的招式,練了個十成十,可是在內(nèi)力上,卻是遠(yuǎn)比不上他的。
方天朗想到在他手底下被操練得精疲力竭的場景,心裡清楚,跟他打,獲勝的機(jī)率不大。
方天朗甚至都有些懷疑,王老是想要自己在季秋面前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