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夏以見心裡嘟囔,卻不敢說出來,只是道:“不是我說我姐好話,我姐確實是好,既不綿軟沒主意,也不咄咄逼人讓人厭惡,有主意,性子好,還什麼都會,做長媳持家再好不過了,一個唯唯諾諾的也撐不起諾大個華家是不是?”
“真有這麼好?”
“比什麼都真。”
“那我回去就這麼和我娘說了,可惜我在家呆不了多長時間了,估計等不到我哥定親,成親就更不用說了,光是想著家裡這麼重大的事我卻不能參與其中,我都不想離開了。”
“你下次什麼時候回來?時間上讓他們再拖一拖?”
“你母親要聽到你這麼說能掐得你身上沒一塊好肉,你姐都二十了還拖,只怕你母親是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你姐送上花轎纔好。”
夏以見想到他娘爲(wèi)姐姐發(fā)愁的樣子贊同的點頭,“是這樣。”
“你先悄悄和你母親透個音,別嚷嚷的誰都知道,萬一要有個變數(shù)也不會雙方難堪。”
“把我當(dāng)三歲稚兒呢?我懂。”翻了個白眼,夏以見應(yīng)承下來,“你還能在家裡呆多久?”
“今天才初九,大概還能呆上十來天吧,得將返程的時間留出來,月底之前到家就行,阿佑的妹妹定了二月初二成親,這是一定要趕上的。”
夏以見揚眉,“還管祁家的事?”
“他就這麼一個嫡妹,和祁家無關(guān),再說祁家真要到了危難關(guān)頭他能不幫?血緣並不是因爲(wèi)不姓那個姓了就能割斷的,行了,不和你說這個,說了你也不懂,趕緊讓你母親給你看個姑娘吧,成了親你就長大了。”華如初看著夏以見那張嫩臉打趣。
夏以見長得是真不錯,很有股子翩翩少年郎的味道。
又是被家裡寵大的,本身帶了些不明顯的嬌氣,看著再好看不過,可他若真耍起橫來,他爹孃都得一邊站,是個惹不得的小祖宗。
他要成親的話不知道怎樣的女人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大概是離得太近了,華如初從來都將他當(dāng)成孩子看待,也沒發(fā)覺到夏以見待她有何不同,就算覺得對她特別好,也只認(rèn)爲(wèi)是小孩子認(rèn)老大的心理作祟,絕不會和男女感情聯(lián)繫到一起去。
對她來說看著一個光屁股的小孩長大,要再愛上……很有難度。
所以她看不到夏以見已經(jīng)長大了許多,只是在他面前依舊如同當(dāng)初。
小心的掩住心底的失落,夏以見笑得沒心沒肺,“我娘倒是想,可她更擔(dān)心找個不讓我如意的回來我會連家都不回了。”
“是你做得出的事。”華如初取笑他,“想要什麼樣的和你母親說,別讓你母親爲(wèi)難,你總要成親的,不要拿一輩子的事賭氣,一輩子那麼久,你也希望睡在你身邊的是個能和你說得上話的是不是?”
夏以見認(rèn)真點頭,“我會找個聽話的,在我不在家時能替我孝順爹孃,打理家事。”
“想法很好,可你一年能出幾次門?找個媳婦光聽話就夠了?”
“以後會多些,你讓逸哥組建的那什麼護(hù)衛(wèi)隊逸哥讓我和他一起,銀子各出一半。”
華如初心裡小小有些吃驚,“大哥沒和我說,你怎麼會想著做這事?”
“我是男人,以後總要承擔(dān)責(zé)任的,現(xiàn)在就著手也沒什麼不好,打打殺殺我沒興趣,也沒那個文才雅興吟詩作對,只好做最俗的事了。”
“現(xiàn)在看著你才真覺得你長大了,放開了手腳去做吧,就當(dāng)是玩了,真要能打開局面,以後這條線上能養(yǎng)活不少人。”
夏以見沒有接話,心裡想的卻是其他。
若是他接下了這個事,以後不管如初和她男人去往哪裡,他去看她都方便,南來北往的給她捎點什麼東西也便利。
至於其他,全是虛的。
不過是需要這麼一個理由撐在臺面上罷了。
兩人東拉西扯的又說了一陣,看時候不早了華如初才起身告辭。
“知道你不喜見外人,就不留你用飯了。”
“出來之前我娘就囑咐了,讓我打聽到了就趕緊回去,我這已經(jīng)違令了,哪敢再留下用飯。”
一回家果然被娘唸叨了,華如初忙將自己打聽到的情況說出來自保。
華家人聽完都很滿意,兩家關(guān)係好,那姑娘他們自然也是見過的,只是華家的兩個女兒都不愛熱鬧,不愛呼朋喚友的聚到一起,華家再美,外人就是垂涎三尺也沒機(jī)會多進(jìn)來瞧瞧。
所以也就是見過,瞭解卻並不深。
任雅真問兒子,“如何?”
“就她了,我信得過小妹的眼光。”
任雅真氣得有些牙癢癢,“要麼就是拖著不成親,同意成親了吧,人選還像是隨意指定的,這可是得陪你一輩子的人,隨隨便便的下決定,以後別後悔。”
“不會,只要兩個人都有心好好過日子就鬧騰不起來,娘你放心,就算家裡要添人,華家也是往好的方向去,華家絕不會成爲(wèi)第二個任家。”
“你知道我的擔(dān)心就好。”任雅真嘆了口氣,轉(zhuǎn)頭問華清的意見,“老爺,您覺得呢?”
“你們都覺得好的肯定好,我沒意見,下午我去找老夏問問他的意思。”
“也好,要是他同意了,我這邊再去和錦織商量細(xì)節(jié),成親如初怕是沒法到場,最好能趕在她離開之前將親事定下來。”
華清自然沒有二話。
只是想到乖囡很快又得離開,心情就怎麼都好不起來。
夏家夫婦才從兒子那得了消息沒多久就聽到下人來傳華老爺?shù)情T。
兩夫妻對望一眼,心裡皆是喜不自禁。
要是能嫁入華家,那是女兒最大的福氣。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耽擱到現(xiàn)在的女兒還能有這樣的好命。
兩個男人幾乎認(rèn)識了一輩子,事情談得很順利,能成爲(wèi)兒女親家,什麼聘禮什麼講究都不重要了。
聽說是想趕在華三姑娘離家之前將親事定下來,夏老爺馬上表示全力配合。
所以聞佑從宴請上一回來就聽到屋子裡的人全在熱熱鬧鬧的商討下定需要準(zhǔn)備的東西。
他明明離開才大半天,卻有種離開好些天錯過好些事的錯覺。
任雅真看到他忙道,“回來了,是不是喝了很多酒?素絹,你快去將熱著的醒酒湯給姑爺端來。”
“是,夫人。”
那樣的場合不可能不喝酒,饒是聞佑酒量好,也被輪流敬得腳步有些飄了。
挨著如初坐下,看了看她在紙上劃拉的東西低聲問,“這麼快定下來了?”
“恩,兩家關(guān)係好,爹孃想在我們離開前定親。”
聞佑腦子雖然遲鈍了些許,卻還是能想得明白,岳父岳母這是不想讓如初太遺憾。
隔得太遠(yuǎn)了,他再沒有這麼長時間的假往返兩地,舅兄成親時他們便不可能再回來了。
如初那般在乎家人,會難過的吧。
晚上躺在牀上,聞佑突然道:“能不能讓爹孃儘量挑個就近的好日子?我一個人先回去,你等舅兄的婚事過後再回太原。”
華如初有片刻心動,想了想還是放棄了,“祁珍那裡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了,要是說話不算話以後也不好面對她,畢竟你就這麼一個嫡妹,而且也沒有一回孃家就三五個月的道理,別人還當(dāng)我們關(guān)係不睦呢!再說……讓你一個人回去,我怎麼忍心,他們是家人,在我心裡是很重要沒錯,可你是我夫君,要陪我一輩子的,和他們一樣的重要,我不能因爲(wèi)家人就忽視了你。”
聞佑心裡升起一團(tuán)團(tuán)暖意,只要有這句話,他便覺得爲(wèi)如初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酒意彷彿這時候才發(fā)作,他想做些什麼來讓自己不要這麼興奮。
翻身覆在如初身上,微微擡起她的腿,就著剛纔的溼意一鼓作氣的衝了進(jìn)去。
華如初用力捶了他背一下,“慢點。”
含住她的嘴,不讓她發(fā)出報怨的聲音,聞佑的動作越加快了,手也沒有閒著,四處扇風(fēng)點火,很快便引出瞭如初的情.欲,腰上纏得越來越緊的腿讓他更是控制不住,一下比一下衝撞得更加用力。
這刺激太突如其來,華如初猛的被捲入情潮中,隨身上的男人一起起舞。
牀晃動到下半夜方止。
華夏兩家皆是揚州城中首屈一指的大家,兩家要結(jié)親之事很快便傳了出來。
議論之聲四起。
華大公子始終不願談及婚事,不知讓揚州城中多少姑娘飲恨,這好不容易有音訊了隨之而來的卻是婚訊。
更讓她們心有不甘的是,那個好命嫁給大公子的居然是有剋夫之名的夏家大小姐。
華家這是什麼眼光?放著揚州這麼多大家小姐不選,偏挑了個揹著剋夫名聲不說,年紀(jì)還大的女人做媳婦。
夏家本家許多人也沒想到,這兩家也不是才識,磨蹭到現(xiàn)在居然成了親家,姻緣一道果然是天註定。
正月十二是近段時間裡最好的一個日子,華家請了媒婆上夏家提親併合了庚貼。
並決定於正月十八送聘。
華家只得一個兒子,聘禮自然不會少,任雅真這幾年一直在準(zhǔn)備,華如初回來又帶回來不少好東西,再說在揚州這個經(jīng)營多年的大本營裡華如初的產(chǎn)業(yè)可不止琳瑯閣,揚州的琳瑯閣也不只是一家店的名稱,而是一系列店鋪,要挑些東西實在是太容易了,不需多費力便準(zhǔn)備妥當(dāng)。
PS:才發(fā)現(xiàn)華夏兩家連在一起是這個詞,我心中果然有我大華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