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漿在流淌,一簇簇的火苗不停的從巖漿中飛舞而起,緊接著又很快消失不見。
這是一個火山口,無數(shù)的炎性靈藥都圍繞在這火山口生長著,與之伴存的還有無數(shù)的火焰妖獸。這些妖獸竊據(jù)一方,或是守衛(wèi)靈藥或是閉關(guān)苦修,倒也顯得涇渭分明。
一個衣衫襤褸的修士被倒掉在火焰口,火焰已經(jīng)將他薰的像是一塊黑炭一般,按說在如此高溫之下,他即便能夠存活也離死不遠(yuǎn)了,但是此刻他仍舊活蹦亂跳的,好似那無窮無盡的火焰根本奈何他不得一般。
“火德之體,倒是不錯的法體,只不過可惜了,龍師弟,你是自己交出儲物袋,還是逼我動手呢!”一個充滿邪氣的聲音從火山口響起,只見一個身穿黑色法袍的男子此刻正站立在哪裡,臉上帶著陰陰的笑容,即便是在如此燥熱的環(huán)境之下還是讓人忍不住感到一陣心寒。
那下方的龍師弟也知道此次難逃厄運,落在自己這位心狠手辣的師兄手裡,能夠忍受如此折磨也算是幸事,他可是聽說他的手段可是極端殘忍的,若是能夠就此死了倒也可以,只是可惜了自己儲物袋中的那些靈藥了。
“哼,執(zhí)迷不悟,看來我少不得還要上些手段了!”上方那臉色陰沉的男子忽然神色一冷,手指一掐,就見那拉著那龍師弟的黑色繩索竟然已經(jīng)慢慢向下延伸。
“啾~”
就在這時,霧氣濛濛的天空中忽然閃出數(shù)道銀色光芒,這絲光芒若不細(xì)看絕難發(fā)現(xiàn),它們隱沒在那灰濛濛的火山灰之中,就好像一個絕佳的刺客一般。
“誰?”
臉色陰暗的男子倒是十分警覺,他注意力雖然在下方那個龍師弟身上,但是周邊的氣機他仍舊沒能放過,只見他眼前黑光一閃,一塊小小的黑色布塊忽然出現(xiàn),閃耀著詭異的光芒擋在了他的面前。
“噗嗤!噗嗤!”
數(shù)道尖銳的好似銀針一般的器具打在了那黑色布塊上,一圈圈的冷焰順著那小小的凸起向四周蔓延開來。
“好厲害的銀針,是哪位朋友隱藏在暗處啊,這麼做可不是什麼君子所爲(wèi)!”臉色陰暗的男子心中一驚,急忙掐動法決,冷著臉向四周如此說道。
“君子?杜牧軍,這個詞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感覺那麼怪啊,你一個魔道修士說出如此話來,難道就不感覺臉紅嗎?看到我們?nèi)绱藚柡Φ耐狄u手段,其實你應(yīng)該拍手稱快,稱讚我們手段陰狠纔對啊。”
一個懶散的聲音在杜牧軍身後忽然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砂鍋大的拳頭,迎風(fēng)而來正好打在他的後腦之上。
“嗯~”
杜牧軍忍不住悶哼一聲,身體不由自主的就要倒進(jìn)那火熱的巖漿之中,不過就在這時,那黑色的布塊竟然迎風(fēng)一漲化爲(wèi)一個魔毯將其包裹在其中,竟然沒有被摔下去。
“撲通!”一聲。
那位被黑色繩索困著的龍師弟掉入了巖漿之內(nèi),一聲聲的慘叫不停的從巖漿內(nèi)部響起,不過頃刻之間那本來英俊的面容已經(jīng)變得猙獰起來,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絲好皮肉。
杜牧軍看都沒看他一眼,腳下一點,身體之下就捲起一股黑風(fēng),緊接著帶著他就向後撤退。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若是再不離開此地,恐怕下方那位師弟就是自己的前車之鑑。
“現(xiàn)在想跑,晚了點吧,哥們看你的了!”懶散的聲音再次響起,好似在對另一人說話一般,聽得出來他對此人應(yīng)該十分信任。
一陣風(fēng)起,頓時炎熱的火山口忽然發(fā)生了詭異的變化,濛濛不見人影的火山灰化爲(wèi)了暮暮難見的細(xì)雨,巨大的火山石則化爲(wèi)了一座半月拱橋,而在這拱橋之上,一個絕色美人卻正坐在橋畔之上,她表情哀怨,好似在等著某人,一行清淚掛在兩腮之間,端是讓人心碎。
“你……”
杜牧軍猛的一擡頭,卻忍不住停下了腳步,他呆呆的望著眼前此女,好似有一道雷電在心中閃過,將他擊打的立在當(dāng)場。
“牡軍,你……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美人擡頭望著杜牧軍,哀怨的表情好似要融化他一般,無數(shù)異樣的情緒讓他忍不住墜落其中,就好像一個泥沼深潭一般,讓他無法自拔。
“不……我……不對不對,我不認(rèn)得你,我絕對不認(rèn)得,就算是認(rèn)得你又如何,我求的魔道,血殺魔道,殺妻殺子殺盡天下人,還有什麼是我放不下的,你休想迷惑了我!”
杜牧軍臉色忽的一下凝重起來,一股濃濃的殺氣從他的身體之內(nèi)涌現(xiàn)而出,化爲(wèi)?yīng)b獰的戾氣,瞬間就將面前這個女子給攪碎了,望著那絕美的容顏在眼前粉碎,忽的他感到一陣可惜一陣惋惜。
“嗨,哥們,你這幻境行不行啊,你確定你那扇子是用迷魂晶煉製的?”明山一臉疑惑的盯著一動不動的杜牧軍,望著他不斷變換的神色,有些納悶的說道。
柳木青卻搖了搖頭,道:“此人心智不凡,而且修的是血殺魔道,這種人戾氣太重,想要用情感迷惑住他有些困難,不過若是他以爲(wèi)就這麼容易破了我的幻境,那可就太可笑了!”
出現(xiàn)在這裡的自然就是銀劍二人組,爲(wèi)的也正是眼前這人杜牧軍,至於這原因用明山那貨的話就是:此人家底豐厚,而且行爲(wèi)惡劣,曾經(jīng)多次阻撓他泡妞,所以不殺他不注意平民憤,不殺他不足以讓他甘心沉睡,所以他們就來了。
當(dāng)然真正的原因還是這傢伙身上有一株九轉(zhuǎn)靈草,是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得來的,雖然直到如今纔不過五轉(zhuǎn),但是即便如此也是難得一見的寶物了,兩人見寶起意自然不會放過他。
柳木青手中靈決一動,身體法力頓時狂涌而出,瞬間那本來閃耀著瑩瑩光芒的定心扇變得更加不同,無數(shù)的青色白光芒從扇面上升起,那如玉一般的女子此刻也變得更加生動起來,好似真的如一個真人一般。
“你也別站著看笑話了,趕快動手啊,若是一會我真的控制不住他,咱們也好拿了寶物就逃走!”柳木青扭頭看向一邊老神在在的明山,如此說道。
經(jīng)過這些天的磨合,柳木青對明山的手段也有了一些瞭解,這傢伙雖然是書院的學(xué)生,修得一聲浩然正氣,但是卻有一手絕妙的空空手段,端是讓他驚訝。
柳木青也曾問過他這偷東西的手段跟誰學(xué)的,不過明山卻顧左右而言他,不願意多談,對此他當(dāng)然也不深究,畢竟誰人沒有點秘密在身,這也算是兩人之間彼此留有的空間。
明山點了點頭,腳下一點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就來到了杜牧軍的身邊,兩隻如玉一般的手掌忽然從中探出正好摸在他的儲物袋上,手上靈光一閃,一道絕妙的紫氣忽然從他手中升起,籠罩在那儲物袋上,頃刻之間就將兩者之間的聯(lián)繫就隔絕開來了。
“哈哈,歸我了!”
明山大笑一聲,手指一挑一勾,那暗黑色的儲物袋就飛入了他的懷中,腳下再一點,卻已經(jīng)來到了柳木青的身邊,笑呵呵的將儲物袋扔給他,一臉的得意表情。
柳木青拿著杜牧軍的儲物袋看了看,不由微微點了點頭。這傢伙確實身價不菲,法寶、符籙、靈石都有不少,而且經(jīng)過這四天的坑蒙拐騙,他也獲得不少的靈藥,最爲(wèi)珍貴的還是那株九轉(zhuǎn)靈草。
“若是我有異域空間法寶,將這株九轉(zhuǎn)靈草培育到成熟那該多好啊,到時候就可以著手修煉九轉(zhuǎn)金身了!”柳木青望著拿住閃耀著藍(lán)色光芒的小草,心中暗暗想道。
被明山解了防備的杜牧軍此刻還毫不知情,他依舊沉醉於幻境當(dāng)中,這是一片金戈鐵馬的世界,無數(shù)的人在戰(zhàn)場上廝殺,無數(shù)的頭顱和殘肢不停的從中飛舞,他就像是狂風(fēng)暴雨中的一葉孤舟一般,任憑如何努力都無法抗拒。
一抹刀光忽然從一側(cè)閃來,杜牧軍忍不住心中一驚,早已被鍛煉出的反擊能力此刻救了他,只見他轉(zhuǎn)身一扭躲過了那致命的一刀,然而他卻沒想到再他剛剛躲過的背後,竟然有桿長矛忽然刺來,那紅色的長矛好似染血了一般,化爲(wèi)一條猙獰的毒蛇鑽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無盡的黑暗不停的籠罩著他,無盡的痛苦加持在身上,難以忍受的恐懼和黑暗壓迫著他,想要讓他逃離此地,逃離這個恐怖的絞肉機。
“不……不行……我要離開這裡……我不要死在這裡,我不想打仗了,不想再殺了……”
柳木青看著渾身不停顫抖的杜牧軍,他不由露出了一抹會心的笑容,對著身旁的名山道:“他的道心已經(jīng)受損,若是要殺就趁此時機,動不動手啊?”
明山看了看杜牧軍,果然見他身體內(nèi)有無數(shù)的黑氣繚繞而出,好像控制不住那真元反噬了一般。他想了想,然後對柳木青道:“等我一下,我很快回來!”
只見明山腳下一點來到那火山口,一提那黑色繩索就將那位龍師弟給提了上來,揮手打開禁錮他法力的禁制,然後在其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些之後,就轉(zhuǎn)身回來了。
柳木青看了看他,皺了皺眉頭道:“你想借此人之手殺他?”
明山笑容更盛,點了點頭道:“他們兩人因果太深,而且杜牧軍作惡太多,理應(yīng)被收,只不過我們不適合動手,但是他的這位龍師弟卻是再適合不過了,你看看這傢伙,渾身上下就像個拔了毛的公雞一樣,太可憐了!”
對此,柳木青自然是不會介意,不過他卻也擔(dān)心眼前這人會不會對他兩人造成什麼威脅。
“呃……”
一聲慘叫過後,杜牧軍渾身抽搐的倒在了地上,真靈從天靈蓋中飛舞而出,還裹著那小小的一枚假丹,神情倒是頗爲(wèi)驚慌,看到竟然是自己的龍師弟,他更是嚇的魂飛魄散,手中法決一掐就要飛遁而去,但是這又怎麼能逃得了呢,只見那龍師弟雙手一合,就將對方真靈擒住,在慘叫聲中將這真靈給活活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