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煉獄中傳來喪心病狂的喊叫聲。
“啊---放我出去!”又是一聲仰天長嘯。
鎖娘冷漠地蹲在桌上,看著這東瀛忍者九木的狼狽之狀---四條鐵鏈拴著四肢,滿身淋漓的鮮血,頸上還戴著鋼圈,衣衫襤褸,蓬頭垢面...
關押朝廷重犯的煉獄,刑具堆滿,爐火成羣,悶熱難當,櫻花男九木,已經完全淪爲了朝廷階下囚。
“啊---啊---”九木故意蠻橫嚎叫,爲釋放心頭的怨氣,鎖娘充耳不聞,九木便咆哮得更大聲了。
“你省省吧,你已經被廢了武功,又何必再動氣呢?反正已經是個快死的人了...”鎖娘道。
“呵呵呵...”九木苦笑,眼光狠毒地照來,呲牙說道:“想讓我死?就憑你這個臭娘們?哈哈哈...你們中原也真是沒有人才,居然讓一個娘們來管監獄,真是可笑之極!”
“哼哼...”鎖娘不屑一笑:“聽說你是沖繩島上逃亡的東瀛重犯?當年也是東瀛一等一的木系忍者,據說還是美男子呢,沒想到居然是個賊...”
九木一聽,一言不發,只是用一種極具侵略性的眼光盯著鎖孃的胸前,鎖娘感應道這個男人的邪念,也變得尷尬起來...
突然!九木狂笑:“呵呵哈哈哈...娘們!你依然是個娘們!中原的女人就是這樣!表面上一本正經,實際上,還是在意的!還是在意的啊!呵呵哈哈哈...”
“無恥!”鎖娘罵道,抽出了一把匕首,上前道:“你的眼光真的很執著,很喜歡看女人...不如我把它挖了,掛在城牆上讓你看夠全天下的女人...”
“你...你敢!?”九木抽搐道。
“怎麼不敢?你已經是個死囚,阮經風國師因你而死,三大國師情同手足,公孫炎和雲羅國師葬禮結束後,自然會來要了你的小命,而且他們的手段將比比挖眼更加恐怖...”
九木咆哮掙扎道:“臭娘們!放開我!你這個無知的臭娘們!”
鎖娘自得一笑:“你怕了?忍者就這麼點骨氣...”
九木諷刺道:“處決我不是你的職責所在!你...你這樣是會被革職的!難道你就不怕天下人譴責嗎?”
鎖娘笑道:“你威脅不到我...我可是這裡的老大,掌管朝廷所有監獄的四品侍衛!也就是衆多執行者中的執行官!天高皇帝遠,就連國師也不能親自處決犯人,都是由我來代勞的...呵呵呵...所以對我來說,你什麼時候死都一樣...哼哼哼哼...”
“臭娘們!瘋婦人!想不到朝廷居然讓你這個瘋子來掌管監獄,真是瞎了眼!可惜你殺了我之後,你也不能繼續幹下去了,因爲你根本是自作主張!無視刑律!”
鎖娘浪蕩狂笑,九木聞聲不時心驚膽顫,只見鎖娘轉身面對著另一牢房中的彪形大漢令道:“刀疤強?”
“是!老大有什麼關照...哼哼...”刀疤強會意一笑。
鎖娘也會意一笑:“看你的樣子,應該知道我想幹什麼...”
“哼哼...”彪形大漢刀疤強陰笑著向九木望去,九木心中一寒。
“身爲監獄首席執行官,是不可能在上級沒有命令的情況下親自處決犯人的...哼哼...可是...倘若這其中有這麼一個意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不安分的犯人掙脫牢籠...逃離之際,爲了泄憤,動手殺了本應處決的犯人,這樣就---”
“臭娘們!騷娘們!你們狼狽爲奸,想算計本大爺!本大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九木罵道。
鎖娘冷笑道:“刀疤強,給你一個機會,你不要我就給別人了?”
刀疤強立刻抱臂:“老大的心意,刀疤強領了!”
鎖娘飛出鑰匙,刀疤強揮臂接住,自覺開了牢門,鎖娘道:“出去以後,咱們貓捉老鼠的遊戲再故伎重演,你可不要被我再抓回來了?哼哼...”
刀疤強陰笑道:“那我們就各憑本事了,哼哼...”
鎖娘將匕首遞在刀疤強手中,刀疤強一步一步,走向鐵鏈拴著的九木面前,匕首慢慢向九木眼中延伸...
“呃...呃...呃啊---!!!”
黑夜的煉獄中,傳來了魔鬼般的恐懼嘶嚎。
當晚,朝廷大臣們正在商討舉辦喪禮,一小卒疾步堂前,報道:“啓稟諸位大臣,煉獄傳來壞消息。”
“壞消息...”衆將面面相覷,於是兩位國師帶領衆將前往煉獄。
煉獄中,九木身前地上佈滿了血泊,血泊上還立著兩顆熱氣騰騰的眼珠...
九木低頭喘息著,緊閉雙眼,咬牙切齒,刀疤強已經人去無蹤,衆人看著這一刻,不禁咋舌...
鎖娘佯裝手足無措,呆滯地說道:“刀...刀疤強越獄了...”
“鎖娘!你是怎麼管事的!”雲羅上前叱喝道。
“你們不用在這裡惺惺作態了。”九木沉沉說道:“中原朝廷...我們從今天就開始了...”
“他本應就是處決的犯人,這也不是鎖孃的錯。”公孫炎辯解道。
“哼哼...”九木嘲諷一笑,眼角滴血。
公孫炎靜靜地走出房門,鎖娘跟從了出去,月黑風高,公孫炎在寂寥的月光下低聲說道:“幹得好...”鎖娘抱拳。
翌日,東廠的忍者傳去一五一十的壞消息,伊賀流拍案而起!
“混賬!”
傳令忍者沉重地低下頭去,伊賀流道:“那麼九木現在被關在哪裡?”
“朝廷管理最嚴酷的煉獄中。”忍者說道。
伊賀流狠狠地轉身,望著宮本一郎和寒,不覺一股憤恨涌上心頭。
“真沒想到...那公孫炎居然沒死...”宮本一郎道。
“我明明已經殺了他...”寒也心想著和阮經風的一戰。
“你們...太低估朝廷國師的實力了!”伊賀流道。
“大哥!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宮本一郎問道。
伊賀流道:“九木被困,我們當然是要去救他...”
宮本一郎動輒就走,伊賀流冷冷道:“你是要去送死麼?”
“什麼...大哥...我...”宮本一郎尷尬。
伊賀流沉思道:“宮本...中原人才輩出,你這樣是會吃虧的...”
“大哥...唉---”宮本一郎長嘆。
伊賀流道:“試想我們一路雄圖,損失了多少神獸,本以爲可以用神獸統攝中原,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可以說是得不償失...”
此刻,馬寧兒說道:“那是因爲你們不清楚對方深淺。”
“什麼?”沖繩三忍一驚。
馬寧兒說道:“你們一路上,召泥龜,用貓又,出彭侯,損曾牛,你們東瀛百年來所稱之爲的神獸,也只不過是中原千年前淘汰的妖獸罷了。”
“你說什麼?”宮本一郎瞪眼,伊賀流上前道:“馬寧兒,你繼續說。”
“這些妖獸在中原活不下去了,才漂洋過海,成爲妖孽,禍害東瀛...”馬寧兒道:“宮本一郎面對公孫炎,絲毫不知深淺,就擅自用了彭侯的力量,敗在鋒芒畢露。”
“豈有此理!”宮本一郎怒不可支,伊賀流轉身冷冷說道:“他說得很對。”
馬寧兒接著說道:“寒面對阮經風,本可以穩紮穩打,卻傲然不屑,敗在小覷中原的同事情深。”
寒說道:“嗯,我的確沒有料到會有人偷樑換柱。”
“你們...還想失敗幾次?”馬寧兒諷刺道。
宮本一郎和寒皆面色乍然,唯有伊賀流面不改色,冷靜說道:“那依你之見,我們應當怎樣去救九木?”
馬寧兒說道:“通往煉獄有一條密徑,此徑只有內部人馬知道,今日夜黑,你們隨我前去營救九木,事成之後,務必要毀了朝廷的煉獄,製造動亂的機會。”
“不錯!就按照你說的辦...”伊賀流應允道,馬寧兒揮袖而下,宮本一郎和寒迎上來,待馬寧兒退下,宮本一郎說道:“這個閹人,真的是越來越越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也厭倦了他的態度。”寒說道。
伊賀流陰陰一笑:“這種人,一旦沒有了利用價值,他連我們的狗也不如...”
“只是目前爲止他還有用...是麼?”宮本一郎問道。
“嗯,我們東瀛忍者,最注重的就是忠心,像這樣兩面三刀的茍且之人,只作引路燈用,決不是我們信賴的對象。”伊賀流道。
“那你爲什麼還愁眉不展?”寒望著伊賀流的神情,不禁一笑。
伊賀流感慨道:“我的確很在意馬寧兒剛纔的一番話啊!他說我們東瀛百年來所稱之爲的神獸,也只不過是中原千年前淘汰的妖獸...是這個太監的胡言亂語,還是確有其事?”
宮本一郎立即想起了他和公孫炎激戰的那一剎那,公孫炎也說過同樣的話---
“太監的話可以不信,而那個公孫炎,當時好像的確很藐視我彭侯的能力...”宮本一郎道。
“所以你才爲他所敗?”寒問道。
“能擊敗‘五尾彭侯’力量的人,決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國師。只是...他究竟用了什麼力量,能扼制住彭侯?”伊賀流疑惑不解。
“豈止是扼制啊!他當時簡直就是想吞了我!”宮本一郎道:“那個妖道,從所謂什麼‘八卦爐’中居然煉就了一種火鳥!”
“火鳥...”伊賀流若有所思:“什麼火鳥?”
宮本一郎道:“他叫它‘僞朱雀’。”
伊賀流幡然醒悟,喝道:“朱雀?南宮朱雀...那不是陌上陽麼!”
寒說道:“在中原,‘僞’字的意思就是假,仿冒的意思。”
“豈有此理!這麼說來...那火鳥是個冒牌貨了!”宮本一郎勃然大怒。
伊賀流輾轉道:“用一隻假的朱雀...便擊敗了彭侯的真身...我們之間...是不是差得太多...”
宮本一郎問道:“你們,大哥你指的是哪個你們?”
“我和陌上陽。”伊賀流道。
三人默不作聲,半晌過後,伊賀流尋思道:“彭侯的力量畢竟有限。然而...真正的力量是源源不斷的...不是麼?”
“大哥...你指的是---”宮本一郎問道。
“九尾。”伊賀流說道:“今天夜裡,就是驗證這種絕對力量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