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方來到位置站定,勉起袖子露出手臂解釋的肌肉。拿起空弓拉了拉,正待衆人以爲他要開射的時候他卻停了下來,來了個意想不到的轉身,又向後走了十步,也就是一百二十步了。原來圖方剛纔只是在試力,看看自己的弓在那個位置是否應付得來,這答案當然是沒問題了。
圖方來到一百二十步的位置,不過他似乎沒有打算停下來,還在繼續走。其餘的兵士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有了威武剛纔那一幕,衆人也不會傻傻的認爲圖放太過自負。因爲,他們現在明白,場上這三人都是再用自己的實力征服對手。
總共一百五十步,整整一百五十步。比原本百步的靶多了一半距離,也劉孟多了五十步,比威武也多了四十步。不用懷疑,如果圖方能在這個位置射中靶心,他一定是今天射藝大賽的冠軍。
圖方頭也不擡,專注的看著自己的箭矢。一陣深呼吸,瞬間沉默,只見圖方突然揚手,一根箭矢已經能射了出去,這還沒有結束,圖方從拉弓搭箭擡頭起身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同劉孟一樣也用了一個連珠手法,射出了三根箭矢。
不過與劉孟不同的是,圖方這三根箭矢不是前後到達,而是同一時間到達。這可真是驚爲天人的決計,不僅講求力道也還有角度。
原來這圖方自小就生活在草原,從記事起就已經能拉弓搭箭射飛禽走獸,所以弓箭完全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不過雖說這圖方與弓箭默契度極高,但要以連珠手法同時間三箭射中同一目標,沒有天份卻是辦不到的。
圖方的這一下將整個比賽帶到了**,場下兵士熱烈的歡呼著,就連姬仲也加入了其中。
不出意外的,圖方獲得優勝,而威武和劉孟依次後列。更讓人意外的是,水竟月識得圖方的技藝,將他要來做自己貼身侍從。這雖沒有實質上的官職,可卻叫很多人眼紅。畢竟誰都知道水竟月的身份,陪太子讀書遲早也能混個官職,自不在話下。
圖方自是欣喜若狂,他年幼還不懂得什麼官場之道,但自己獲得優勝確實千真萬確之事,也難怪他如此高興了。
當然,在覺醒者裡也有擅射之人,比之圖方自是厲害許多。但圖方畢竟只是用純粹技藝,而且還只是個15~6歲的孩子,潛力非同小可。
姬仲是非常親近圖方,一來這圖方本就是草原上長大的孩子,憨厚淳實,另一方面姬仲對圖方的技藝很是佩服。姬仲也還是個孩子,對自己佩服的人,當然也要親近得多。
姬仲見的圖方走過來像水竟月行李,畢竟以後他就是水竟月的貼身侍從了。姬仲一把摟住他,說道“小子你技藝真厲害。”
不要說圖方是個愣頭小子,全場的士兵都看到姬仲是同水竟月一道前來的,定是有身份地位之人,看到姬仲如此不顧身份的和自己這麼一個小兵親近,不由得渾身不自在,不知道如何相處,甚是窘迫。
水竟月各種場面早已經是處變不驚,看到姬仲與一個小兵如此嘶鬧也是見怪不怪了。
接下來的比賽是械鬥。這個比剛纔單純的射死靶有意思多了,是兵士之間的對鬥。兩人任選武器,無所不用其極,只要擊敗對手或者對手主動認輸便獲勝。而這種競鬥獲勝的獎勵比剛纔純技藝要高得多,因爲這不光是技藝,還包含了臨場的心裡,經驗等等諸多因素。而這樣的強者往往在僵持的戰局中能起到力挽狂瀾之效,所以水家對這樣的人才獎賞力度是非常之大。
聽著水竟月的解釋,花淼忍不住從旁邊問道到底獎勵是什麼。
“黃金十盛,美女兩名!”水竟月淡然的說道
“什麼!”花淼大爲吃驚,他當然吃驚了,要知道他們奮鬥如此幸苦獲得覺醒者稱號時王室也只是獎勵了黃金五盛而已。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來水家大營當個平頭兵好了”花淼說道。當然這只是他開玩笑而已,畢竟覺醒者稱號的價值可不是能用黃金來衡量的。
“你二人有沒有興趣下場試試”納蘭雨月**來話問道
“我們也可以嗎?”姬仲向水竟月問道。
“可以,不過不能運用封印的力量。這也是水家大軍每次競鬥的潛規矩”水竟月答道。
“嘿嘿,要是不運用封印力量,我還真沒有信心能贏過這裡身經百戰的將領呢”姬仲笑呵呵的回道。
“去吧姬仲小友,這對你也是一種磨練”納蘭傾不知道什麼時候同水竟天等人一起也來到了操場。
“你現在身體回覆得也差不多了,而且這種純粹以肉體的較量對你也是一種修煉,特別是你現在封印能量還不會好好運用的時候,修煉肉體對你將來用功法煉化能量也是有好處的”納蘭傾給姬仲建議道。
“啊?你個老鬼不早說,我這麼早就煉化了不就吃虧了?”花淼聽到納蘭傾的話,不由得埋怨起來。
“呵呵,個人體質有異,煉化時機也是不同的”納蘭傾解釋道。
“哼,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不過既然已上賊船,沒辦法咯,我認命”花淼哼哼唧唧的對納蘭傾唸到。
有了納蘭傾這一番鼓勵和解釋,姬仲毅然決定參加,正式向水竟月提出請求。
“那就從最初開始吧”水竟天旁邊一位滿臉銀色鬍渣的將軍說到。
“祁叔叔,姬仲受傷都還沒有完全康復,你就讓他參加最後一場不就好了”。納蘭雨月撒嬌道。
原來那個滿臉銀色胡茬的將軍叫祁凌,是水家大軍頭號猛將,看他能在水竟天在場時還能替他發言,可知此人身份定位權勢皆是極高。
“不用了,我就從最初開始,這也是我的修煉。”姬仲拒絕了納蘭雨月的好意,接受了祁凌的安排。
衆兵士早就看到水竟月身邊同行而來的姬仲,想必也是身份高貴之人。見到他也來參加自己們的競鬥,不由興致更加高昂, 都想看看這個神秘身份的人到底身手如何。
競鬥和技藝比賽一樣,也是由各陣推薦出來的。第一輪就是兩兩競鬥,勝者繼續下一輪,一直到只剩下最後一人。這不僅是技藝的對決,也是體力的對決。的確,在戰場上,即使你擁有了無敵的技藝,而是一旦沒有體力,只能淪落爲敵人刀劍上的戰利品而已。
姬仲看了看操場上擺放的衆多武器,選取了一根長槍。不過步兵所用長槍和一般長槍是不同的,因爲步兵所用長槍是專門用來剋制騎兵和牽制對方步兵的利器,所以一般的長槍最短也在4米左右。以姬仲的身材來看,這長槍明顯是太長了。
還在姬家的時候,姬魄就教習姬仲使用的長槍之術,雖沒有習得有名的招式,但也算是基礎根基紮實,再加上姬仲經歷過覺醒者測試之後,對於戰鬥的領悟比之單純的演練理解更爲透徹,所以這簡單的招式在姬仲的手上也很有殺傷力。
而這殺傷力很快就被水家的兵士一輪一輪的驗證。操場上的祁凌看了姬仲的前幾輪競鬥,不由讚歎道“此子潛力非常啊,傾老。見他如此年幼,卻能將招式化繁爲簡,大道同一,著實不錯”。 這祁凌畢竟是個軍人,一切以戰場殺敵爲基礎,所以他眼裡一切招式都是虛的,一擊致勝纔是戰場上的王道,是以很欣賞姬仲的做法。
不過姬仲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除了這幾下父親教習的基本招式,也不會其他更爲高深的招式了,所以不得意只能僅以此應付,對於前幾輪的兵士還算沒問題,可進入最後幾輪,高手逐漸多起來,姬仲也漸覺吃力。
“呀,是長槍乞佛”操場上的士兵看到姬仲此輪的對手,都禁不住叫喚起來。原來這個被稱爲長槍乞佛的人是一個用槍高手。在一起焦灼的戰役中,水家大軍一度被敵方壓制,結果乞佛一人提著長槍在直撲敵羣,而敵人就像水流遇到礁石般一碰即潰,很是漲氣,帶動水家其餘士兵士氣,最後拿下了那場戰役。從那以後,軍中之人就稱他爲長槍乞佛。
姬仲沒有聽過長槍乞佛之名,但他卻知道這個乞佛的厲害。因爲從這個人一出現在面前,姬仲立馬感受到了無比強大的精神壓迫,那是殺意和戰力的表現。
乞佛並不是一個擁有封印能力的覺醒者,可是他帶個姬仲的壓力一點都不小,這讓姬仲非常吃驚,手不自覺的用力的握住手中的長槍。
姬仲知道此刻絕對不能自己被對方亂了節奏,強自深呼吸一口,精神力高度集中,死死鎖定住對手,似乎忘記了自我,只剩下一槍一人。
乞佛微微吃驚,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並沒有被自己的氣勢下失措,反而越發鎮定了,不由得也更加謹慎起來。
在乞佛立勢的一刻開始,姬仲發現對手的氣息完全變了,變得虛無飄渺,有點琢磨不到的感覺。要不是這個人真真切切站在面前,竟會讓人感覺似乎沒有人一樣。這也是姬仲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對手完全就像一具沒有生命力的空殼,只有軀體在戰鬥一般,就像是與一個從地域裡逃出來的惡魔在戰鬥,讓人從心底裡發出驚怵的顫抖。
姬仲一手反握槍身,斜下來把槍頭對準乞佛,用自己的精神力和戰意鎖住對方。反觀乞佛卻沒有太大的動作,只是微微的彎腰,讓人覺得他就像一張繃緊的弓箭,隨時能離弦射出,卻讓人感受到絕對的危險。
兩人用戰意互相對持著,等待著出手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