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半夜，突然感到一陣寒意，陸飛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你……你來這裡做什麼？”陸飛驚恐的蜷縮在被子裡，防備的看著墨玉。

鬼知道他大半夜不睡跑到長生殿來幹嘛！

墨玉眼眸裡一閃而過的受傷，溫柔似水的看著他，苦笑道:“你就如此怕我？”

陸飛懷疑的看著他，除了面孔語氣，神態都和早上到不一樣。那時的他，冷酷，桀鶩。現在的他儒雅，淡然，那雙清斂帶著憂傷的眸子如同三年前一樣溫柔。

讓他不自禁的將墨玉與三年前的他重合。

“墨玉……”陸飛伸出手想撫平他微皺的眉峰，卻有頓住，他可不是三年前的墨玉了，他不該……

正要收回手，墨玉卻突然拉住他的手，眼中帶著溫柔，“我想好好看你一次，可好？”破天荒的，墨玉竟然以渴求的語氣問他。

他眼中太多的複雜都快將最後一抹清斂掩埋，他心裡到底有什麼沉重的事？

對於這樣的墨玉，是陸飛一直都無法拒絕。

赫連浩住在隔壁的側殿裡，淺睡眠的他被陸飛與墨玉的談話驚醒，忍不住好奇的他下了牀，輕輕的將耳貼在木門上，透過縫隙還可以看到那邊的動靜。

“如同三年前，不過你的眼裡似乎已經沒有我的影子了。”墨玉感概的說道，失落的放下他的手。

“我看不懂你，或從未懂過。”

墨玉失笑的搖搖頭，“我還是三年前你眼中的我，只是……”他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陸飛迷茫，不解，“只是什麼？”

“墨玉，不只一個墨玉。”墨玉低聲說道。

“不只一個墨玉，什麼意思？”他心中的疑惑似乎抓到什麼頭緒了。

“正如白天你所看到的那個墨玉，那個墨玉不是現在的我。”墨玉苦笑，他只是想說出來，沒有奢求玥相信自己，從來都沒有人相信他。

陸飛一愣，仔仔細細將兩人聯繫一起，突兀的問:“你身體裡有兩個靈魂？”雖然不信鬼神，但是他的靈魂穿越也讓他聯想到墨玉的身體被另一個靈魂寄居。

墨玉搖搖頭，道:“也不知怎樣和你解釋。總而言之，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待我明白時，讓我自己都接受不了。”

“你知道嗎？當我知道自己傷了你，我有多自責，多內疚嗎，不管是哪個我，都很自責。”

“你……”陸飛也不知說什麼，綜合他所說的，墨玉應該患有人格分裂癥。

“我不求你能原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又變成那個他，做出什麼傷害你的事情。”

“所以，你走吧！在我還沒有變回那個他之前。”墨玉懇求道。

隱藏多年的感情，他不想再隱藏。愛他就放他走！

“墨玉，你！”陸飛有些不可置信。

“拿著這塊令牌，便可以一路暢通無阻。”墨玉將一塊金色令牌交給他。

墨玉斂去眼中的不捨，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他卻停了下來，“北冥楓在邊城，你去找他吧。”

說完，留個陸飛一個背影。

陸飛緊緊握住令牌，想著北冥楓，心馳神往……

爬起牀來，利落的換了一身衣服，帶著佩劍走出長生殿，御著輕功跳上屋頂，離去……

赫連浩追了出來，看著遠去的背影，拳頭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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