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曆三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第三任天帝執(zhí)掌神權(quán),天界一片安寧。
忽然,一道滅世之光劃破九霄……
位面交界處,天之屏障劇烈地顫動,發(fā)出陣陣輕吟之聲。
頓時雲(yún)海翻騰,天界之中,譁然一片。
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內(nèi),諸多視線匯聚在王座的那道人影之上。
“傳令下去,召集所有天界的靈陣師,以最快的速度修復天之屏障。”他平靜的聲音在大殿內(nèi)傳開,彷彿有著無盡威嚴,此人赫然便是是天帝。
“是!”接令的人不敢怠慢,速速離去。
“其他的人,隨我去雲(yún)閣迎接蘇元尊者。”天帝起身,緩步走出宮殿,衆(zhòng)人緊隨其後。
雲(yún)閣地處天界的最北端,是由各色流雲(yún)凝聚而成的島嶼,南通北荒大陸,西往亂魔海。
雲(yún)端之上,天帝負手而立。
“南宮太叔,此番跡象,應該是天界後輩子民的血脈覺醒之兆啊。”
“天帝所言極是。”老者聞言微瞇著眼,感嘆道。
在天界之中,擁有非天脈者,將會受空間之力的排斥,甚至可能引發(fā)位面紊亂。
因而,爲了維護天界的安寧,每數(shù)萬載都會進行一次血脈的純化。
這時,傳說中的蘇元尊者會降臨於天界,助天帝一同驅(qū)逐這方天地中的異變血脈。
蘇元尊者能預測出血脈的天、地、人之分,天脈者得以在天界長久生存;地脈者將會被逐出天界,驅(qū)趕到北荒大陸;而人脈者則會被流放於魔海,萬劫不復。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數(shù)百人仍在此地,靜候蘇元尊者的到來。
“來了。”天帝似是感覺到了空間異樣的波動,方纔喃喃道。
雲(yún)海彷彿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都朝著同一個結(jié)點涌入……
虛空慢慢地裂開一個巨大的口子,一襲黑袍老者佝僂著身子,自虛空之中踏出。
“晚輩葉澤,見過蘇元尊者。”天帝見此,恭敬地迎了上去。
“老夫蘇元,不過如此年輕的天帝,老夫還是頭一回見到。”黑袍老者打量了一番,笑道。
“恭迎蘇元尊者!”
“諸位不必多禮。”蘇元望了一眼衆(zhòng)人,所及之處,一股清明之力瀰漫開來。
衆(zhòng)人不禁一顫,“不愧是號稱先知的蘇元尊者,好強的慧明之力。”不少強者暗自嘀咕。
“尊者,這邊請。”天帝袖袍一揮,浮雲(yún)即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鋪成了一條大道,直通迎賓殿。
“好!”
……
天界,裘府大院。
“尋兒,你過來一下。”少年坐在大院的巨石上,衝著屋內(nèi)呼道。
和煦的陽光傾灑而下,少年正在擦拭著手中的配劍,面露沉吟之色,略顯稚嫩的小臉上俊秀輪廓清晰可見。
“嚶嚶~”
在少年沉吟間,婉轉(zhuǎn)的琴聲戛然而止,當下他連忙的擡起了頭。
“哥哥,你找我有事嗎?”
當少年收好佩劍時,一道宛如雨燕般的身影便是出現(xiàn)在了門口,那是一位看上去約莫十三四歲的女孩,她身著一套淡青的淺色衣衫,不過這簡單的衣衫倒也是遮擋不住那小臉上的靈巧,小女孩雖年齡尚小,不過一張臉蛋已是相當精緻了。
望著小女孩,少年也是暗中嘆了一口氣,這女孩正是他的親妹妹,她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裘尋,人如其名,如公主般充滿著靈氣。
“咋倆來比試一下吧!”少年跳下大石,戲謔地一笑。
“沒勁!”裘尋慢悠悠地走了出來,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少年並沒有理會她,隨手挑了一把劍就扔向女孩,“接劍!”
裘尋靈巧的接過拋來的長劍,不過也險些被那鋒利的劍刃所傷,她雙手插腰地瞪著後者,“哥哥你又欺負我,我要去告訴孃親。”女孩輕哼之下就把劍丟在地上,正欲離開。
“等一下,尋兒。”少年連忙湊了上去,“難道你不記得嗎?孃親說過,如果我們不努力修煉的話,血脈就會陷入沉睡,那樣一來就可能會被流放到魔海去。”
聽到此話,裘尋笑嘻嘻的止住步子,小手挽著少年的手臂,然後就把他對著遠離屋內(nèi)的方向拖去,“我當然知道啦,不過,不是還有一種可能,會被驅(qū)逐到北荒大陸嗎?”女孩狡黠一笑。
“難道你是想去……”
“噓!”裘尋小指輕掩嘴脣,朝少年做了一個手勢,打斷了他的話。
“不過就你這種資質(zhì),估計是要沉睡到人脈咯,然後,與魔共舞。”少年哈哈大笑,故意的把嗓音拉得很長。
“裘寧!”裘尋氣憤地小腳一跺,震起配劍,直接向少年刺去。
後者輕易地躲閃開來,女孩仍是不肯善罷干休,一次,兩次,三次…
“還是太慢了。”少年望著幾米開外的女孩,調(diào)侃道。
裘尋沉著臉,默不作聲,握劍的小手不斷地用力。
“咦?”少年詫異了一下,“劍氣麼?”
“再接我一招試試!”
女孩全力一揮,劍氣縱橫,直指少年。
片刻之後,卻是憑空消散……
“空間之力?哥哥,難道你到了仙之境?”女孩錯愕地看著虛空中消失的劍氣。
“裘尋,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妹妹。從明天開始,每天必須隨我修煉,以覺醒天脈。”少年怒道,揚長而去。
裘尋有些茫然的望著他的背影,愣在原地。
她低著頭,透過流雲(yún),彷彿是看到了人間的生活一般,女孩清澈的眸子中掠過一抹憧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