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目光之中，她根本就沒有拒絕的心情，直接本能道：“……可……可以。”
她的聲音都在打顫。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在緊張什麼。
不過話音落下，她便豁然清醒，立刻擺手道：“不……不可以。”
“但是……你剛纔已經說了可以了。”南曌低低笑著，“本王的世界裡，可不允許反悔。”
“夏侯舒，本王的小東西，你是本王的，這件事，可永遠容不得你反悔。”南曌勾脣，笑容決絕又溫柔，“還有，你剛纔說了可以，也是不能反悔的……既然你說了可以，那本王就……來了。”
來了，來了……
這一次的‘來了’和以往都不一樣。
這是一種，讓夏侯舒回倍感臉紅心跳的來了。
下一刻，她就感覺到有一隻手，輕輕地按在了自己的某處。
然後那某處，與此同時還被捏了捏。
她的老天……
她如今還是腰痠背痛的呢。
昨夜的瘋狂似乎還在眼前……今兒，她哪裡承受得住。
夏侯舒深深吸了一口氣，她低低地顫顫地道：“皇……皇叔……我我我……你你你，你剛纔說了……我需要好好休息。”
既然需要好好休息，那自然是不合適參加某些激烈運動的。
這可是自家皇叔剛纔說的話，自家皇叔總不能把他自己的話都給反駁掉吧。
可是夏侯舒顯然是小看了南曌的無恥程度。
對他而言，一切因爲自家小東西而做出的‘反悔’，那都是一種愛的表現。
更何況，他這一次要反的不是別人，只是他自己而已。
那這顯然是太簡單了。
南曌面上的笑容不由得染上了一抹邪魅之色，他一點一點低下頭。
最後在他的鼻尖和夏侯舒的鼻尖，只相差毫釐之時，他停住了。
他笑。
他的呼吸朝著她迎面而來。
吹拂這她的臉癢癢的，也更加滾燙。
他道：“小東西，你受傷了，的確需要好好休息。但是，任何好好休息都不是讓你不運動，若是如此這般，那可就更不利於你的身體恢復了。”
“所以，少量的運動還是必須的……小東西，本王來幫你，我們一同運動，你說……好不好？”
‘好不好’？
又是這三個字……
夏侯舒聽著，整顆心都已經融化了。
自家皇叔要不要總是這樣……輕而易舉地將她所有的防線擊潰。
讓她自己都差點誤認爲，她是一個很沒有節操的人了。
夏侯舒全身都在顫慄。
理智告訴她，她不能答應不能答應。
可是，當她出口時，所有的情緒，都聽從本能的命令，化作了一個字……
“好。”
她她她……她今後可怎麼見人？竟如此……奔放！
額南曌，則是意料之中的笑。
他低頭，給了夏侯舒一個獎勵的吻。
再將這個吻徐徐往下，貼在了她的傷口處。
最後，再往下，往下，一路而行……
同時，還伴隨著他輕輕的一句話。
“放心，小東西……本王……會很小心，很小心的，這一次，斷然不會弄疼了你。”
夏侯舒的渾身血液都已經完全沸騰了，她咬了咬牙，慢慢點頭。
“恩，好。”
夏侯舒萬萬想到，原本挺鬱悶的一口開頭，最後竟然變成了這樣一場……無休止的沉淪。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豪華明亮的房間內，這樣的沉淪，就像是在夕陽西下時，被那無邊的霞光照得如火一般紅的翻滾浪潮。
美輪美奐，讓人永生難忘。
情到極致時，夏侯舒聽見了南曌低低的聲音。
是那麼深情，那麼溫柔，那麼讓人無可抗拒。
他只說了一句話。
卻讓她心甘情願付出所有。
這句話，她也在他口中聽過了。
可這一次聽著，似乎又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他說……
“小東西，我愛你。”
“小東西，不要丟下我。”
像一個永遠站在她身邊，永遠沒有理由支持她的男人。
也像一個孤寂站在風雨中，沒有傘，就這麼承受風吹雨打的，落寞孤兒。
夏侯舒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他，低低迴道：“皇叔，此生此世，我夏侯舒就是你的人。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沒有人，能讓我離開你。”
“我在這裡向你發誓。”
爲了這個理由，她必須不顧一切，將她逼出來！
……
旖旎過去，夏侯舒又沉沉地睡著了。
南曌瞧著夏侯舒那恬淡的睡眼，那樣安靜的眉眼，面上也是慢慢的幸福之色，他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翻身下牀，套上外袍，快速離去。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他必定要派人調查清楚。
因爲，如同今天這樣的事情，他絕不允許再度出現。
而就在南曌關上房門的剎那，他一直以爲睡得很香甜的夏侯舒，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夏侯舒的目光，首先看向那門。
她的目光裡，充滿著柔情和溫暖。
再然後，她將目光落在了自己頭頂的綃賬上。
這一瞬，她的眼裡已經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比起剛纔的柔色，突然堅毅了許多，像是在做什麼決定。
接著，她擡起手，看向了自己的手。
她的手，五指修長像是一塊極美的玉。
但是就是這一隻手，指不定某一天，就會在那個靈魂的控制下，做出什麼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來。
想到這裡，夏侯舒的手，豁然緊緊握成了拳頭。
她很用力，以至於她手上的青筋，慢慢爆起，看上去竟然無比猙獰。
這樣的用力，也讓夏侯舒感覺到了傷口處撕裂的疼痛。
很快，那本已經止住的血豁然絕提，快速染紅了包紮她傷口的紗布。
但夏侯舒卻彷彿沒有感受到疼痛似得，她一邊握著拳，一邊翻身而起，隨手在榻邊拿起一件長袍，快速穿在身上，然後，就這麼坐在榻上，低低勾脣一笑，像是在自言自語似得。
不過她卻知道，她是在說給另一個人聽。
而那另一個人，也一定會聽到。
她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這一句話落下之後，她面容上的邪肆更加明顯，那勾起的脣角，不僅僅如妖魔，更如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