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躍峰還在想著倀鬼的事兒,一擡頭差點沒嚇?biāo)溃劭粗鸵呀?jīng)進入了那個大黑洞,可是屁股底下筏子的速度不減反增,急速的就衝了過去,就在這個時候,只聽泉叔大喊了一聲:“低頭!”
躍峰這時候也沒辦法去管其他人了,自己一低頭眼前一黑,就一下子進了前面的那個黑洞裡,進入了之後就感覺屁股底下的筏子漂得更快了,耳邊風(fēng)呼呼作響。周躍峰啥也看不請,也不知道其他人在哪兒,就這麼漂著。
也不知道漂了多遠,終於周躍峰感覺到屁股底下的筏子停了下來,周躍峰仔細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裡還好,勉強能看得清這裡的東西,那一絲光也不知道是哪兒照射過來的,反正是能看清就比看不到好。
剛安穩(wěn)了一點,就趕緊找其他人,他摸黑兒喊了一句:“泉叔?馬猴子?你們在哪兒呢?”
過了一會兒,就聽見在一個角落裡泉叔低聲說:“你小子咋呼啥,我們都在這兒呢!”周躍峰憑著聲音摸了過去,只見其他二十一個人齊刷刷的窩在一個角落裡,躍峰問:“泉叔,有辦法出去嗎?”
只聽泉叔“噓”了一聲,就陷入了絕對的安靜,在這絕對的安靜中,他們聽到筏子底下發(fā)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這時候他們已經(jīng)到了洞裡,水面就窄了很多,於是就爬到了一塊石頭上。
剛一爬上來,恐怖的一幕就發(fā)生了,只見在筏子底下爬出了無數(shù)像是水蛭一般的東西,滿滿的爬了一筏子,看得人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同時也後怕啊,要是稍微再晚一點兒恐怕那些東西早就把他們的血給吸乾了。
這兩艘筏子也不能坐了,不過還好他們已經(jīng)爬到了洞裡的石頭上,幾個人一商量,就在這個石頭上掉轉(zhuǎn)了頭,不斷的向前走著,看看是不是能找到出口。
按說他們是從後面的洞口進來的,掉轉(zhuǎn)了頭朝著前面走應(yīng)該不用太久就能夠走出去,可是奇怪的是,他們剛纔進來的那個洞口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無論怎麼找也找不到,整個洞就像是封閉的,只有一絲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幽光。
走了半天幾個人都嚇得不行,崔胖子頭上都冒出了冷汗,大喊了一聲:“別走了,這地方不對勁啊,峰哥,你看看這裡會不會跟之前的蜂窩墓室一樣?裡面是循環(huán)的,根本就走不出去啊。”
周躍峰在之前的蜂窩墓室裡是因爲(wèi)有參照物,可是現(xiàn)在卻不一樣,這裡黑了吧唧的什麼都看不清楚,哪兒知道是不是走了回頭路。
泉叔說:“不能再走了,我們可能遇到鬼打牆了。”衆(zhòng)人一聽這鬼打牆,知道這玩意的厲害,如果不能破解,光是在原地打轉(zhuǎn)兒,僅僅是走就能把人給累死,都停了下來不知道該咋辦。
就在這個時候,泉叔說:“我這裡有指南針,咱們一直沿著一個方向走,如果方向有了偏差就調(diào)整,一直沿著一個方向走就一定能走出去。”說完就從自己揹包裡拿出了一個指南針,帶著衆(zhòng)人就向前走了過去,其他人不敢怠慢也趕快跟了上去。
二十二個人排著隊在漆黑的蟠龍洞裡就這麼走著,這回的確有了效果,走著走著就看到前面有了亮光,泉叔說:“都麻利點兒,前面有了亮光,應(yīng)該是洞口。”衆(zhòng)人一聽疲憊感都不見了,立刻加快了腳步。
可是到了前面一看,那明顯不是他們進來時候的洞口,而是一個小的像是耳室一樣的小山洞。幾個人走了進去,只見那裡有一個祭臺,祭臺上擺著一塊青石板,躍峰走了過去一看,只見那青石板上有著斑斑的血跡。
那些血跡很舊,不像是最近才灑上去的,而是像豬肉案子上常年累月積累下來的陳血,雖然不新鮮,可是看起來卻更加的讓人毛骨悚然,這時候突然旁邊的一個小弟喊到:“有骷髏!”
東子從那被打溼了的包裹裡拿出了一個高能手電筒仔細一照,發(fā)現(xiàn)旁邊都是白骨,森森的白骨,而且這些屍骨並不是正常的,而是跟那河裡撈出來的一樣,是帶著頭髮的,讓本來就很嚇人的白骨現(xiàn)在看起來更加瘮人。
馬猴子哆哆嗦嗦的說:“峰哥,這……這些東西到底是啥啊,這玩意是被什麼東西給吃了的?怎麼還有頭髮在上面?”
這一串問起來周躍峰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南街的小弟突然大叫了一聲“放開我!”衆(zhòng)人一回頭,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給拽了上去,直接從洞的上面就消失了,剛上去就聽到上面?zhèn)鱽砹诉青赀青晗袷浅詵|西的聲音,接著鮮血不斷的滴下,一滴一滴的滴在了那塊青石板上。
躍峰喊:“大家後退!”剛說完,一副骨頭架子就從上面掉了下來,噗通一聲掉在了那個白骨堆裡,周躍峰上前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那個骨頭架子上也帶著頭髮,看來這些骨頭的主人都是被這麼吃掉的,所以頭髮就一直沒有脫落。
隨著這一幕的發(fā)生,整個山洞裡都充滿了濃厚的血腥味兒,躍峰低頭一看,一羣食人魚游到了岸邊,在那裡貪婪的吸著從屍體上流出來的血和肉的殘渣,那些食人魚和正常我們吃的魚沒太大的區(qū)別,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長著鋒利的牙齒。
體型不大,但是反應(yīng)非常敏捷,藉著那一點水就可以遊走在骨頭架子的周圍,很快就將新扔下來的骨頭架子給吃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連血也喝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
衆(zhòng)人被眼前的這一幕早就給嚇的魂飛魄散了,更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泉叔說:“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要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們繼續(xù)往前走,以後都儘量別碰那水,這水裡魚龍混雜,啥玩意都有,如果碰到食人魚羣,恐怕連渣滓都剩不下。”
他們也都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紛紛跟在了老頭兒的後面,只聽泉叔說:“都別沾水。”可是已經(jīng)晚了,之前另一個也是南街的小弟也不知道是看到兄弟死了傷心還是咋回事,腦袋就跟短路了一樣,順著剛剛上來的水邊就往前走,頓時慘叫了一聲。
只見那個小弟身體從下往上不斷的爬滿了食人魚,被食人魚吃過的地方露出了白慘慘的骨頭,看著就讓人渾身都不舒服,躍峰上前一張符咒就貼在了那小弟的腦門子上,本來還想這玩意能夠救他一命,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還沒等那符咒起作用,那個被食人魚纏上了的小弟就已經(jīng)被吃光了。
有了之前的經(jīng)歷,所有人都不敢再接觸有水的地方了,衆(zhòng)人這時候已經(jīng)亂了陣腳,在山洞裡不斷的來回亂竄,也找不到出路。
正在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整個山洞裡傳來了一聲吧嗒的聲音,這個聲音相信很多人都聽過,就是買來活魚放在家裡養(yǎng)著,那魚在水裡不撲騰,就那麼靜靜的在水裡呆著,一到了晚上它的鰓就會一張一合,弄出的聲音就是這樣,吧嗒……吧嗒……
這聲音讓他們都感覺到了渾身直冒冷汗,可是說句不恰當(dāng)?shù)谋扔鳎F(xiàn)在這幾個人就像是被關(guān)上了門“甕中捉鱉”一樣,他們根本就出不去,只能等待著死亡的到來,這死亡也只是來的早晚罷了。
有幾個沒怎麼經(jīng)歷過的小弟已經(jīng)嚇尿了褲子,整個山洞裡充滿了血腥味和尿騷味兒,可是也沒人注意,也沒人去嫌棄,捂鼻子之類的,因爲(wèi)他們現(xiàn)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瞭如何找到出口上面。
那魚鰓一張一合的聲音繼續(xù)擴大,泉叔低聲罵了一句:“這得多大的魚啊,這麼大的鰓!”
東子也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他手裡緊緊的抓著一把大刀,說:“這該不會就是這蟠龍洞裡的蟠龍吧!要真的是這蟠龍,我們今天就都得交代在這兒,那東西力大無窮,還是吃死屍長大的,我們肯定鬥不過它!”
這時候其實衆(zhòng)人的心已經(jīng)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一聽到東子這麼說,恐懼之情更甚,尤其是躍峰的幾個小弟,說是來找水怪,可是連水怪的真面目都沒有看清楚,身邊的兩個兄弟就這麼死了,而且還死得如此難看,放了是誰也要嚇的魂不附體了。
劉熙問躍峰:“峰少爺,咱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這裡光線暗得很,就離這麼近躍峰都沒有看清楚劉熙的臉,淡淡的回了句:“沒辦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在衆(zhòng)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間整個山洞發(fā)生了劇烈的震動,那震動就像是宇宙飛船起飛之前的準(zhǔn)備一樣,泉叔說:“大家趴下,牢牢抓住地面上的東西控制住自己的身體!”
衆(zhòng)人一聽趕快臥倒,牢牢的抓著地上的一個個凸起的碎石,那山洞繼續(xù)震動了一下,接著就像是啓動了一樣,他們雖然看不到什麼,也沒有參照物,可是從自己身體的慣性來感覺,他們知道現(xiàn)在在急速的運動著。
躍峰大喊:“不好,這蟠龍洞肯定是感知到了其他地方的屍氣,現(xiàn)在正在快速運動,咱們要是跟著它指不定把咱們給帶哪兒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