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玦聽到這話心裡隱隱的不快,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如若閔景輝這樣有才能的人不爲他所用,那他就沒有人可用了。
唐墨玦抿著脣好整以暇的看著閔景輝,看著他玩什麼把戲。
閔景輝見唐墨玦臉色陰鬱,他立刻解釋道,“這些都是臣從一個人那兒聽來的。”
唐墨玦目光閃了閃,看向閔景輝,用眼神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閔景輝不敢再隱瞞,他說道,“臣只知道要想富必需發展農業和工業,但臣不知道該如何發展。”
“臣去年乘馬車路過寶安街,馬車撞到了一個參加科考的秀才,這些都是臣從那秀才那兒聽來的。”
聽到閔景輝的話,唐墨玦半信半疑的問道,“那秀才姓誰名誰,科考後在哪裡任職呀”
在唐墨玦看來,一個秀才能有如此獨到的見解,一定是個滿腹才華的人。
這樣有才的人科考又怎麼能不中了。
聽到唐墨玦的話,閔景輝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那秀才叫晏暮白,科考沒中後就回鄉了。”
聽說如此有才華之人,沒有中榜唐墨玦是大吃一驚。
他充滿懷疑的看著閔景輝。
閔景輝被他那凌厲的眸光看的渾身不自在,又說道,“皇上,臣說的句句是實話。”
見閔景輝反覆強調他說的是實話,唐墨玦問道,“如此有才華的人科考爲何不中呀”
聽到唐墨玦這麼問,閔景輝很難回答。
他雖然知道不中的原因是因爲那些考官收了賄賂,中舉的都是那些能花得起錢的人。
像宴暮白這種貧農想中舉,砸鍋賣鐵都花不起銀子。
閔景輝雖然知道其中的內情,但他不能實話實說,他只能謊稱,“臣也不清楚。”
“哼”唐墨玦從鼻腔發出一聲冷哼,表示自己很不高興。
閔景輝可以丟命,可以丟官,但他不能連累族人。
雖說他貴爲附馬,一般沒有人敢得罪他,但他知道他是沒有觸犯到那些人的利益,如若他觸犯到那些人的利益,那些人照樣不會放過他。
最重要的是他這個附馬只是一介文臣,只是靠著駙馬這個高貴的身份討生活。
老皇帝死了,他這個老駙馬也不值錢了。
“那人是哪裡人啊”唐墨玦想把這個叫宴暮白的招入朝庭。
思緒飄的很遠的閔景輝,聽到唐墨玦問那個叫宴暮白的是哪裡人,他回過神來回道,“是青州人。”
“宣他進京,就說朕要用他。”唐墨玦說道。
“是”方贊應了聲,下去擬旨。
唐墨玦看著閔景輝說道,“聽你這麼說,此人是有些才華,沒中舉實在可惜。”
閔景輝知道唐墨玦是個愛才之人,他有心推薦這個宴暮白,於是說道,“的確是可惜了。”
閔景輝感嘆完後,又說道,“宴暮白沒有中舉委實可惜,但他幸運的是遇到了皇上。”
“皇上如此愛才惜才,要破格用他,這是他幾世修來的福氣。”閔景輝希望宴暮白能爲朝庭所用。
唐墨玦見閔景輝給他戴高帽,他說道,“閔大人什麼時侯學會了這些諂媚之術呀”
“實話,實話而已。”閔景輝聽到唐墨玦的挖苦,他陪笑道。
不是閔景輝諂媚,只是他想推舉這個宴暮白。
閔景輝在宴暮白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一樣出生在貧苦人家,一樣用功苦讀,只是閔景輝比宴暮白幸運。
他當年考科舉的時侯,憑著自己的才華中了狀元,然後皇上賜了婚,他當上了駙馬。
而這個宴暮白運氣不好,一年又一年,因爲沒有銀子往上送,他是年年落榜。
閔景輝不想讓這樣一個滿腹才華的人,因爲沒有銀子鋪路而毀了前程,所以他在唐墨玦面前大力的推薦這個叫宴暮白的。
唐墨玦見閔景輝提起這個叫宴暮白的,是滿口稱讚,他說道,“閔大人,你一味的誇此人好,究竟此人到底是不是如閔大人說的這般有才能,還的等朕見過了,才能決定用不用他。”
“一定不會讓皇上失望。”閔景輝說道。
唐墨玦是越聽心中的疑問越大,此人盡然如此的有才華,爲何連個科舉都中不了。
他想了一會,說道,“去年科考的卷宗,朕要看一看。”
聽到唐墨玦說要看去年科考的卷宗,閔景輝大喜。
憑宴暮白的才能,科考的時侯卷宗一定答的很好,只是由於那幫監考考官收了銀子,所以才把他涮了下來。
現在唐墨玦要看卷宗,閔景輝認爲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
“皇上看了後,一定會覺得此人是個人才。”閔景輝一直在誇這個叫宴暮白的,這讓唐墨玦起了疑心。
“閔大人如此的誇此人,此人不會是閔大人的親戚吧”唐墨玦懷疑這個叫宴暮白的跟閔景輝有親戚關係。
閔景輝見唐墨玦誤會,急忙解釋道,“皇上誤會,此人和臣之間沒有半點親戚關係。”
唐墨玦不相信,他鄭重其事的說道,“閔大人,此人要是和你有親戚關係,朕可不會重用他。”
“靠裙帶關係的人,沒有幾個有出息的。”
“是,皇上說的是。”閔景輝附合道。
“皇上放心,此人和臣真的沒有關係。”
“臣的那些親戚沒有人來都城,都在老家。”閔景輝的那些親戚,都是貧農,即便來了都城,他們也當不了官。
而且他中舉後,也很少回鄉,和親戚聯繫的不多。
最重要的是憶柳公主,根本不讓他和老家的親戚有來往。
其實閔景輝活的挺憋屈的。
憶柳公主脾氣壞,又不講理,閔景輝這個駙馬是處處忍讓,對她更是言聽計從。
都說一人當道雞犬升天,可他的親戚族人是一點光都沒有沾到。
見閔景輝說和那個叫宴暮白的沒有半點親戚關係,唐墨玦點了點頭,說道,“那朕就先看看他的卷宗。”
於是唐墨玦吩咐古元水去把去年這個叫宴暮白的科考的卷宗拿來。
古元水去拿卷宗,閔景輝喜上眉梢,他盼望的那種太平盛世的日子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