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房間裡,冰芷一臉稀奇地望著暖瑟。
“大姐,你今天心情似乎很好嘛,有什麼喜事嗎?還是你有意中人了?”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冰芷直接坐了起來,一臉八卦地湊到暖瑟面前。
暖瑟直接對著冰芷的腦袋就是一下,“小孩子懂什麼意中人啊,我心情好,那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冰芷摸著腦袋,小聲嘀咕,“沒有就沒有嘛,大姐這麼兇,肯定沒人敢要了。”
聽到冰芷的嘀咕聲,暖瑟瞪著眼,湊到她面前,“你說誰兇?”
“沒誰?哎呀,好睏啊,睡覺了?!?
冰芷麻溜地躺下,一把抓過被子蓋到頭上裝死。
看著冰芷的樣子,暖瑟又好氣又好笑,給她掖好被子,自己也躺了下來。
看著純白的帳頂,暖瑟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想到了夏侯晨,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有沒有成親?
這些年,祖母他們一直逼著她成親,不停地往她宮裡塞美男,可她就是做不到和別人。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好在有老二、老三陪她,若是隻剩她一個沒成親,估計祖母就是下藥也會逼著她成親的吧。
還有老三和無憂,就像老二說的,順其自然吧,感情的事不是外人能夠干涉的,即使是最親近的人,有時候做的過了,也會變成傷害。
一夜好眠,葉無憂醒來時,天已經(jīng)亮了。
看著身邊熟睡的溫弦,無憂脣角不自覺地輕輕勾起,伸手輕撫著他俊逸的臉龐,貪婪地望著他如畫的眉眼。
似是感覺到什麼,溫弦倏地睜開雙眼。
見溫弦醒來,葉無憂小臉一紅,立刻縮回手,卻猛地被握住。
“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葉無憂點頭,只除了腳不能動之外,他沒覺得還有哪裡不好。
“那你能說話了嗎?”
“可以?!?
看著溫弦期待的眼神,葉無憂輕輕吐出兩個字。
明明是沙啞的聲音,可在溫弦聽來卻仿若天籟。
“太好了,你終於好了?!睖叵壹拥匾话褜叵覔нM懷中。
感覺到溫弦的欣喜,無憂脣角輕揚,“是笙姐姐的藥好?!?
“對了,你餓不餓?”突然想到什麼,溫弦輕輕推開無憂。
“我去給你做飯。”
不等無憂回答,溫弦就下牀,直奔小廚房去了。
無憂迷茫地眨了眨眼,原來弦哥哥還會做飯啊。
事實是,並不會......
小廚房裡,一陣“乒乒乓乓”之後,溫弦挫敗地看著米缸裡的米,完全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閻陌殃走進小廚房時,便看到溫弦站在米缸前發(fā)呆。
“你在幹嘛?”
皺了皺眉,閻陌殃一臉疑惑地走向溫弦。
看到閻陌殃,溫弦有些意外。
“阿閻這麼早???”
瞥見溫弦手上的箕籮,閻陌殃挑眉,“你要做飯???”
溫弦面上一窘,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嗯,我想給無憂做點吃的,但是......”
閻陌殃瞭然地點頭,“我來吧。”
接過溫弦手上的箕籮,閻陌殃熟練地淘米下鍋。
然後便是洗菜,切菜,炒菜......
看著閻陌殃那行雲(yún)流水的熟練動作,溫弦傻眼了。
“你,你竟然會做這些?”
他可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鬼主,怎麼也會做飯?
閻陌殃挑眉,“不然呢,你以爲你們這些天吃的飯菜是誰做的?”
這下,溫弦徹底震驚了。
“是你做的?”
他一直以爲是大姐做的,不過想想也是,大姐怎麼可能會做飯?
“你什麼時候會做飯的?”
溫弦想要上前幫忙,卻發(fā)現(xiàn)完全插不上手,只能幫忙燒火。
“笙兒懷孕之後?!?
閻陌殃脣角微勾,他這手藝可還是跟墨珩學(xué)的。
看著閻陌殃脣角那幸福的笑容,溫弦眸中閃過一抹羨慕。
有時候付出也是一種幸福,可悲的是,他連付出的機會都不會有。
飯菜做好之後,兩人各自端了托盤回房。
“嘔......”
聽到嘔吐聲,閻陌殃立刻將托盤放到桌上,直奔牀邊。
“怎麼又吐了?”
閻陌殃輕輕撫著涼笙的背,一臉心疼道,“是不是很難受?”
涼笙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朝著閻陌殃寬慰一笑,“沒事,這是正常現(xiàn)象,過了這一個月就好了?!?
閻陌殃伸手將她抱進懷裡,愛憐地蹭了蹭她的發(fā)頂。
“辛苦你了?!?
涼笙脣角微勾,慵懶地窩在閻陌殃懷裡一動不動。
大手撫過尚還平攤的小腹,閻陌殃眼底一片柔光。
“等他出來,我一定狠狠揍他,幫你報仇?!?
性感的薄脣含起小巧的耳珠,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你敢?!?
涼笙倏地擡眸,微撅著小嘴,嬌嗔地瞪他。
看著涼笙那可愛的樣子,閻陌殃心神一動,俯身便吻了上去。
“嗯......”
涼笙瞪著大眼,俏臉微紅地推開閻陌殃,“我剛纔吐了?!?
“我不介意。”
閻陌殃脣角勾起一絲邪笑,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重新覆上那嬌豔欲滴的脣瓣。
這邊火熱如夏陽,那邊溫情如春風(fēng)。
溫弦一勺一勺喂著無憂,時不時還體貼地幫他擦擦嘴角。
吃下一口飯菜,葉無憂幸福地瞇了瞇眼。
“真好吃,沒想到弦哥哥你真的會做飯啊?!?
溫弦手上的動作一頓,有些頹然地垂下眼瞼,“這不是我做的,這是阿閻做的。”
葉無憂挑眉,一臉詫異,“是閻哥哥做的啊,笙姐姐真幸福?!?
葉無憂輕笑著,真心爲涼笙高興。
溫弦眸光輕閃,一陣恍惚。
幸福嗎?
確實,有時候幸福就是這麼簡單。
“將來我也要學(xué)做飯,以後做給弦哥哥吃?!比~無憂興致勃勃地說著,眼裡滿是憧憬。
溫弦回神,脣角微勾,“喝點湯吧,湯也很好喝?!?
“嗯?!?
葉無憂乖乖捧起湯碗,喝了起來。
打這之後,閻陌殃每次做飯,溫弦都會幫忙,慢慢地也學(xué)會了做飯。
日子一天天過著,轉(zhuǎn)眼一個月過去了,在溫弦的悉心照顧下,葉無憂的腿也一天天痊癒。
“怎麼樣?疼不疼?”
溫弦扶著葉無憂下地,那樣子比無憂自己還緊張。
葉無憂試著走了兩步,立刻欣喜出聲,“不疼,一點也不疼,我的腿好了?!?
“好了,就好。”
溫弦輕輕鬆了口氣,可是扶著無憂的手卻是怎麼也不肯鬆開。
看著依舊緊張的溫弦,涼笙終於看不下去了。
“三哥,你太緊張了,我已經(jīng)幫無憂檢查過了,他真的好了。”
無憂也轉(zhuǎn)身寬慰道,“是啊,我好了,真的一點兒也不疼了,不信我走給你看?!?
無憂說著鬆開溫弦的手,來回走了兩圈。
看到無憂徹底康復(fù),大家都很高興。
“太好了,無憂哥哥好了,我們就能回去了。”冰芷興奮地跳起來。
涼笙笑著揉揉冰芷的腦袋,“是啊,大姐都來信催了兩回了。”
“她肯定是一個人在凰宮寂寞了。”冰芷眼眸輕轉(zhuǎn),機靈道。
涼笙輕笑,“有可能,沒你吵她,說不定她反而不習(xí)慣了?!?
冰芷不滿地撇撇嘴,她什麼時候吵她了,還不是她非要跟她一個房間。
聽到要回去,無憂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
要回去了嗎?弦哥哥會不會又變回去?
溫弦也是眸光倏地變暗,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親自做飯給他吃,竟然就要回去了。
當天下午,大家就收拾東西返回了凰宮。
依舊是閻陌殃,寒簫,溫弦騎馬,其他人坐馬車。
無憂坐在馬車裡,有些不安,甚至有些害怕。
撩開車簾,探向窗外,看著溫弦的背影,無憂的心忽然就痛起來。
緊緊抓著心口的衣襟,臉色倏地變白。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感覺到無憂的異樣,涼笙一臉擔憂。
無憂搖頭,放下車簾,勉強地笑笑,“我沒事,可能是車裡有點悶。”
“悶嗎,那就把車簾打開?!?
涼笙說著就要去撩車簾。
“別開?!?
無憂立刻阻止,眸光輕閃道,“小五睡著了,還是別吹風(fēng)的好,一會兒就要到了。”
涼笙瞥了眼睡得正香的冰芷,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傢伙,之前還死活不肯坐馬車,這會兒倒是睡得跟小豬一樣。
馬車很快進了凰宮,暖瑟早就等在了長樂殿。
“你們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可都準備去山莊抓人了?!迸瞄_車簾,欣喜地說著。
“大姐?!?
“瑟姐姐?!?
涼笙扶著暖瑟下車,無憂和熾羽也都跟著下了馬車。
暖瑟下意識地看向無憂的右腿,關(guān)切道,“無憂你的腿好了嗎?”
無憂勾脣,“已經(jīng)完全好了。”
“那就好?!?
暖瑟鬆了口氣,又轉(zhuǎn)向馬車裡睡得正香的冰芷,“這傢伙睡著了?”
涼笙輕笑,“可不是嗎,一上馬車就睡著了,到現(xiàn)在還沒醒。”
暖瑟蹙眉,看了看已黑的天色。
“我還是抱她回青芷榭睡吧。”
暖瑟剛把冰芷抱起來,冰芷就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大姐你來接我啦?!?
暖瑟挑眉,“你說呢?”
“大姐,我好想你啊?!?
冰芷抱著暖瑟,在她懷裡蹭了蹭。
暖瑟心裡一暖,轉(zhuǎn)眼卻見冰芷又沉沉睡去,頓時又好氣又好笑。
這傢伙到底是睡著了,還是醒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