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嬌月從身邊拿過一瓶子，篤地一下放在他的面前，伸手一拍他的腦袋，將他的視線扭過來看著瓶子。
“知道這是什麼嗎？”
瑞王認命地搖頭，發現自己連這個動作也沒法做，只好道：“什麼東西？”
“毒死一個人不難，讓一個男人無法使用男人該使用的東西，更容易。”
語氣輕緩，卻令下面的瑞王身體狠狠一抖，這話聽著涼颼颼的，而且還含著某種歧義。
瑞王嚇得臉色煞白，程嬌月這個人絕對會那樣做，沒有人不敢不信她。
“有話好商量，不用這麼狠吧！”
“瑞王放心，我程嬌月還沒有那麼蠢，在樑國殺死皇子，我還能逃得出去嗎？”
“你說得對，所以，還是趕緊放開本王……”
“但是讓瑞王快活的本事還是有的。”
瑞王：“……”
此刻的瑞王覺得比吃泥巴還要苦逼，程嬌月這話分明是在說，不打算放過他。
瑞王眼神突閃，身子也猛然一動，衣袖轉想要來個泥鰍翻身。
哪裡知道身後的程嬌月早就有所準備了，當下，鬆開了手，瓶子一抖咣噹的一下打破在瑞王的腳下。
一股撲鼻而來的香味襲來，瑞王不小心一吸，嗆得直咳嗽。
連飄起來的粉末都吸了進去，那感覺相當的難受。
樑國皇室對毒藥的瞭解並不少，使用的盅毒也佔達高數，方纔瑞王靠近程嬌月的那刻，就已經刻意的散下了藥蟲粉，引盅入體。
“咳咳，你這是什麼東西。”
程嬌月瞧著瑞王狼狽的樣子，勾脣冷然一笑：“當然是好東西！”
瑞王臉色頓時發黑，從程嬌月嘴裡吐出來的好東西，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解藥。”
“瑞王不解釋一下今日的行爲？”
瑞王頓時覺得自己被坑了，“什麼行爲？”
“哧！”
程嬌月將手中的死蟲子彈到桌子上，不大不小的灰色蟲子，看著毫不起眼的，卻是可以控制人心的盅蟲。
順著程嬌月的動作看見桌上已然死透的蟲子，瑞王這一次眉頭真正的緊蹙著，“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程嬌月冷冷拋下一句話，退開了一步。
“連火都燒不死的東西，再厲害的武功都傷不了它，你怎麼會……”
“瑞王是想說，我區區凡塵女子怎麼可能抵擋得住如此無敵的蟲子，蟲子再厲害總歸是蟲子，與人相比，它還是差得遠了。所以，下一次希望瑞王的手段能夠高明一些，別讓再讓自己珍貴的東西給糟蹋了。”
“你……”剛要說話的瑞王突然覺得眼前一晃，腦袋相當的渾濁。
程嬌月將桌面的死蟲子用杯子一劃，將其收入杯中，蓋上放穩。
回頭見瑞王搖搖晃晃，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晃走出去。
看著瑞王搖晃著走出來，王文傑第一個上前，低首道：“娘娘，是否要善後？”
程嬌月手一擺，“這人的身份不一般，現在我們還惹不起樑國。”
從程嬌月嘴裡聽出這些話，王文傑一愣。
仿似看穿了王文傑的想法，程嬌月凝視著拐彎的出口，瑞王已經消失在那頭了，“我們不是神仙，惹了一個家族足以讓我們有一壺吃的，在霧月國，我們純屬是僥倖。但我們不可能每一次都這麼僥倖，樑國不是霧月國，他們樑國之內的體系不同，蠱毒世家的聚集地。毒我可以一人應付，但你們不能。”
王文傑沉默了。
也許是因爲前面囂張的程嬌月影響他們，所以在聽到程嬌月忌憚樑國時，他纔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程嬌月說得沒錯，樑國的體系與任何一個國家不同。
也許是靠近西域那一塊，他們樑國對於毒術相當的精通。
不但精通，還是成羣成羣的精通。
一粒毒藥可以殺死上百人，高手要是一不小心沾上了，也會扛不了多久的時間，沒有高手醫治，一樣是死路一條，不過是時間的長短問題罷了。
“是，是屬下猛浪了。”
“毒術這東西害處極大，就算精通毒術的人，也不敢輕易讓自己沾上。人的身體不能承受那樣的催毀，一旦不小心，自己的毒也可以將自己殺死。”
程嬌月頓了頓：“你們也不必再過於忌憚，在他們用毒傷害你們的同時，他們自己本身也會受到傷害，只是傷害的程度一個快，一個過程緩慢罷了。”
對毒的精通，程嬌月也不比樑國任何一個勢力來得差。
因爲見識過毒藥的厲害，他們纔會覺是毒藥是可怕的東西，現在聽程嬌月這麼一解釋，纔是第一次知道毒藥對使毒者的本身也有傷害。
那麼……
幾雙眼睛直瞅著程嬌月，那意思不言而喻。
程嬌月扯脣輕輕一笑，她的身體已經處於毒體的狀態，除非有比她身體的毒更毒的毒藥，就是蠱毒碰上了她也只有死路一條。
“這個瑞王也不是省心的料，娘娘又何必忌憚害了自己。”
就在程嬌月轉身回屋時，就聽春蘭傲然的來了一句。
程嬌月回頭看了春蘭一眼，“這話如何說？”
程嬌月的眼神相當的沉，也相當的靜，那種沉與靜的結合下看人時，有種令人發毛的悚然。
春蘭回視程嬌月的眼神，說道：“瑞王分明是衝著娘娘來的，他對娘娘有意圖。”
聞言，程嬌月似聽了一句好笑的話：“哪一個靠近我程嬌月的人不是有企圖的？”
春蘭愣住，張了張嘴，竟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程嬌月他窘迫，嘴角彎下一抹嘲弄的弧度，“忌憚談不上，樑國勢力少碰些總是有好處的，那個家族的人保不齊哪一天突然跳出來禍害我。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程嬌月可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應付樑國這些麻煩。別招惹這些人，樑國，相當的麻煩。”
嬌月在看向春蘭的眼神滿含量警告。
被程嬌月用這樣的語氣反駁，說的話得不到認可，春蘭的心裡邊多少有些不舒服。
她也是想好心提醒一下程嬌月，對付敵人就要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拖拖拉拉，到最後受傷害的還是她自己。
在春蘭的世界裡覺得，強者出招都是快，狠，準！
可是程嬌月這裡，看到的，卻不是那等全面的。覺得程嬌月有些婦人之仁了，這個瑞王明明有問題，卻只是給他顏色看看，而不是斬草除根，杜絕後患，反而是讓對方有反彈的機會。
看著春蘭吃癟，王文傑心中還是舒心了一把。
跟在韓恕身邊的時候，韓恕根本就不會管這些事，可程嬌月不同。
“好了，你的心意我領了。只是以後，那些人用在韓恕身上的東西你別學著搬弄到我的面前，你可以討好主子，只是我，不需要這樣質疑的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