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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摸耐著性子又過了半個時辰,方山忍不住提醒道:“老爺子,您到底是換還是不換啊?還是快一點,我們在這裡也坐了兩個多時辰了……”。
“換!換!當然要換!”老爺子掩飾不住的興奮道:“呵呵,把貴客撂一邊了,不好意思,我一生愛玉成癡,一看到極品翡翠就忍不住專注其中了,來人,擺上酒宴,我要和貴客痛飲一番”。
“呵呵,不用麻煩了,老爺子,既然你同意了,你就帶著我們去美玉山走走,我也看看那裡是否還有開發價值,否則我也不確定要和您做這筆生意”方山微微一笑道。
“不急,年輕人,先吃了飯再去,這也是我吩咐下去了的,下人們也準備了很久,莫要辜負了他們一番辛勞纔是,呵呵”老爺子說道。
“那好,恭敬不如從命”方山點頭笑道。
……
那吃酒的地方設在湖邊上,賞著湖裡的荷花,吹著愜意的威風,品著豐腴的螃蟹、鱸魚,飲著二十年的陳年佳釀,耳邊是侍女琵琶獨奏,王坊這才體會到這富貴人家的生活確實是很愜意。
方山也覺得這裡環境不錯,景緻可佐餐,也算是不枉此行了,尤其那二十年陳釀甘藍酒,紫黑色的酒液香綿醇厚,品之陶醉忘憂!
席間榮老爺子不時摩挲著懷中的翡翠,興奮喜愛之情溢於言表,不免豪飲了幾杯,畢竟上了年紀,有些昏昏然,宴罷免不了被扶著回房歇息去了。
陪同方山等人前去美玉山的便是那日兩人有所爭執的二少爺,現在由他全權管理礦上的事情,雖然極不情願將這美玉山賣出去,但是現在山中已經採不出多少原石,玉料已近枯竭,他只得帶著方山和王坊坐上馬車往美玉山而去。
這美玉山並不是一座山,而是連綿不絕的一片大山,一半在大遼國境內,一半是在黑羽國境內,看來鬱郁蒼蒼是一片原始的茂密森林,而礦脈則在這大山的深處,一條蜿蜒的小道延生向森林的深處。
方山撩開那布簾,向外窺探,只見那沿途星星點點的崖壁上有開鑿過的痕跡,看起來似乎刨了個坑就放棄了。
“二少爺,那些是你們榮家開採的痕跡嗎?”方山好奇的問道。
“哼,那怎麼可能是我們榮家開鑿的痕跡,都是用些簡單毛躁的工具鑿的,這是那些不懂翡翠的鄉民想發財想瘋了,趁著無人的時候跑來鑿的,結果翡翠沒有找到,被我們巡山的護衛抓住就地正法了,嘿嘿!”那二少爺不屑的說道。
“啊!”方山大吃一驚,竟然不通過官府,就私自抓人,甚至還殺人,這也太無法無天了吧!他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們私自抓人和殺人,這好像不符合黑羽國的法制哦?難道你們不怕地方官吏查到嗎?”。
“哈哈,法制,在這刺梨鎮一帶,我們榮家就是法律,更何況這裡的州郡的官兒都是我們榮家的人,他們爲了圖法辦的時候省事,就命我們自行處理了!”二少爺得意洋洋的說道。
方山眉頭緊皺,雙手在袖中已經握成了拳頭,很顯然這榮家憑著天高皇帝遠,竟然做起了土皇帝,任意裁人性命,這還了得,方山暗暗下
定了決心,先把賑濟的事情做了,再慢慢的整治這些仗勢欺人的邊遠豪族,這些家族日子久了,盤根錯節的霸住一方水土,成爲黑羽國清之不盡的毒瘤。
這條路很窄,不時還要讓過哪些拖著原石的馬車出去,那些馬車都裝得慢慢噹噹的,方山見這些車上都有弓弩,切那箭頭似乎都是黑黝黝像是有毒,便好奇的問道:“二少爺這些送原石的馬車怎麼都配置了毒弓弩啊?”。
“呵呵,這是因爲這裡附近有幾千斤的巨熊,時不時的要來騷擾一下,它若是在山澗裡抓不到魚池,便來襲擊過往的馬車和人,十分兇暴,所以這拉原石的夥計看似簡單,其實是兇險萬分,連我進去監管這礦洞,也是拎著心的,呵呵,咱們進去這一趟也是要小心纔是。
另外這裡除了有吃人的巨熊,還有就是大遼單于派來的搶掠者,這些強盜比巨熊還要殘暴,劫車從來不留活口,將車伕殺死後,將馬車直接趕去大遼境內。
前一陣子還發生了一起搶劫事件,那邊派來搶奪的兵馬竟然有五萬人,是想要將我們的礦洞一併拿下,可惜他打錯了主意,我叔叔是邊城守將,立刻派了十萬人來馳援,將那五萬人消滅光了,只剩下他們的主帥,單于的女兒宗拉公主,帶著幾十個親騎逃回了大遼,這才使得我們這邊安靜了幾個月”二少爺說道。
“哦,這麼說來美玉山可是個是非之地啊?怪不得你們榮家想賣掉它”方山假裝很吃驚的說道。
“嘿嘿,雖然有麻煩,只要你又辦法解決這些問題,那就是座寶山啊!”二少爺這才意識到說漏了嘴,尷尬的說道。
“轟”
突然前面一聲巨響傳來,方山急忙掀開簾子看過去,大約有二十米遠的地方,一輛滿載原石的馬車被一隻巨熊一掌拍散,那馬受驚,拖著繩子和馬車車軲轆發瘋似得向前竄去,“砰”慌不擇路的與方山等人的馬車相撞,方山隨身一躍落在了旁邊。
但是王坊和那二少爺卻隨著馬車滾在了旁邊的矮坡下,雖然是僥倖沒有摔斷腿腳,但是也被摔得齜牙咧嘴癱倒在地上。
那對面的巨熊目標原是馬,這會兒見馬跑了,它便將目標轉移道被拍得滾在草叢裡的駕車老漢,方山見狀急忙躍了過去,人未到,刀氣卻早已經卷向了巨熊的脖子,“咔嚓”整齊的刀氣鋒利至極,那巨熊還沒有反應過來,巨大的頭顱就咕嚕嚕皮球一般滾到了那老漢的旁邊,嚇得他本能的用手一揮,巨熊的頭顱翻滾兩下,血淋淋的滾到癱倒的車軲轆下。
巨熊被切斷的脖子血如同箭一般飈了出來,隨著它巨大身體的轟然倒塌,染紅了馬車旁邊的草地。
“哎呀,客官真是神勇,居然乾淨利落的結果了這頭巨熊,救了老丁,真乃是神人啊!”二少爺早已經和王坊爬上了草坡,一見這情景,情不自禁的叫好。
“這裡恐怕不能久留,這血腥味會吸引來更多的嗜血野獸,咱們快走吧!”王坊常在山澗打獵,對動物的習性十分了解,故而十分著急。
“是啊,這裡可不是個好休息的地方,四面都是茂林,真是適合動物存身之地”方山四下望去也十分贊同
。
“煩請客人幫我個忙,幫我把這些擋道的車往路邊靠,好讓送原石的馬車能順利通過,呵呵”二少爺陪著笑臉央求道。
“行,我也正是這打算”方山倒是不計較,他看了看乘坐來的那車,似乎馬兒並沒有受多重的傷,便過去將它解下來說道:“用這馬駝老漢最合適,王坊你來將老漢扶上去坐著,看看他的傷情如何?”。
“客人,你過來和我一起擡吧”二少爺懇求道,他彎腰去搬一個車板,可憐他疏於神術修煉,平時又酒色淫*欲,身體空虛,這一擡一用力,板子起來後,他力氣一用完,那木板就砸在腳上,疼得他漲紅了臉,哎喲哎喲的在那裡直叫喚。
“哈哈”
“呵呵,二少爺,您這可是典型的搬起木板砸自己的腳……”
那騎在馬上的老漢也是被這榮家欺負狠的貧苦人,正憂慮自己腿受傷了,如何養家餬口之時,見這二少爺的狼狽相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那王坊擡頭一看,也覺滑稽,忍不住拿這二少爺打趣。
那榮二少爺如何吃過這般虧,這纔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那馬上的老漢,有白了一眼王坊,對唯一沒有笑他的方山倒生出幾分好感出來了。
“二少爺,您就坐著休息,我來擡就成了”方山勸道,他這人心底一向公正良善,也不把這些放在心上,彎腰便去搬那些木板,這些木板對於方山來說不值一提,跟玩似的,將那些木板扔到那坡下去了。
“多謝客人了,不知道客人怎麼稱呼?”榮二少爺佩服的問道,這人的本質就是這樣,看見比自己弱的難免就有看不起,或者要去欺負一下的念頭。看見比自己強的人,難免就有害怕和敬畏的心理,態度自然就恭敬了不少。
“呵呵,我叫方山,那位是我朋友,叫做王坊,呵呵”方山笑道。
“哦,原來是方山兄,在下榮祿,既然咱們先前在聞香樓見過,後又在家中結識,也算作是朋友了,呵呵,我們二人不如就直稱名諱顯得更加親密些?”這榮祿也是臉皮厚,先前相遇原本是仗勢欺人,這番相見則是場交易,一見方山本事大,便是獻著殷勤套近乎。
“呵呵,好,那榮祿兄請和老伯一起騎馬吧,我看你也受傷了”方山笑道。
“哦,不了,我能走路,這馬駝兩個人有些爲難它”其實這榮祿是聞不得這貧苦老漢身上的味兒,若是沒有方山二人在身邊,他早就將老漢扔下,獨自回礦洞去了。
“榮祿兄,此去那礦洞還有多遠?”方山好奇的問道。
“若是坐馬車,天黑前也到了,如今咱們走路,恐怕走到半夜也不能到”榮祿搖頭嘆道。
“那此去還有多少裡地?”王坊問道。
“大約五十多裡地吧!”榮祿看了看前方說道,他發現有一會兒那拉原石的車沒有來了,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原石,他有些不捨的將兜裡裝滿了,再將剩下的原石放在路邊。
“快走吧,我們在路上可能要尋處地方歇息了”方山看了看天色,提醒道,他割了些熊肉帶上,準備宿營的時候做乾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