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王平面前的是一條寬約幾千丈的無草地帶,無草地帶的對面就是他要去的森林,而這條無草地帶就像一條護城河樣橫臥在這片森林的前面,兩端無限的伸向遠方,肉眼無法看到頂端,無法測到兩端有多長。他看著眼前的一切徹底沉默了,他就地坐了下來,經歷了這次驚險的一幕,他要好好的休息一下,順便整理一下思路和安撫一下自己一直無法平靜的心情。想想剛經歷的一場劫難,他有點後怕,又有點懊惱,自己處在如此危險的地方,而把“時刻警惕”的真理給放鬆了,這次雖然有驚無險,但下次再遇到恐怕就沒這麼好運了。這也給他深深的上了一課,“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警覺,在任何時候危險都是存在的,這是第一原則!”他這樣想著。這種想法已在他的心中紮了根,可他不知道就是這種觀念將深深的影響他以後的人生!
“看來只有穿過去了!”王平想著,要從兩端繞過去看來是不可能,因爲繞過去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以他這樣的速度可能走到老也不定能走過去,而且草原旁還有許多像怪物和毒蛇這樣的危險在等著他,最後還是要進入森林,雖然這條空白帶看起來很詭異,但也只有冒險穿過去了,同樣是兩重危險只有一搏了。他抖了抖精神,小心的伸出腿堅定的踏入了這片未知兇險的空白地帶。
當他的腳掌觸到了這塊土地上,感覺軟軟的,好像家中被翻鬆了地一樣,又好像一塊溼地通過了大量的踩踏變成了堅韌而柔軟的熟土一樣。試了試無樣後,王平還是決定繼續朝前走,就這樣他堅定而謹慎的不停的向前走著。這樣走著,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深入了這片地帶,他估計以他現在的速度,大約也要三天才能走出去,他因爲沒有考慮周全,身上沒有準備水和食物,他想也只有堅持著走到對面去了,到他那裡他纔想法辦吧!他一邊走著一邊小心的觀察著周邊,這時他突然停住了,因爲腳底傳來一陣鑽心的痛,他把腳從淺泥中拔出來,查看著腳底,腳底已經殷紅一片,被土裡的什麼東西刺破了,他用手將腳下的這片軟土扒開,他看到了一個微微彎曲尖端朝上白骨,他繼續扒開附近的土層,發現了並排還有同樣的好幾根,應該是某種動物的胸骨,它顯然已經死去多時,被深深的埋進土裡,現在只剩下的一堆白骨。這使他更加覺得這片土地的詭異,他要更加的小心行事了。接著,他簡單的用細土敷在傷口上,就如他在家中常做的那樣,又繼續朝前走去,不過這次更加小心了,他猜想地下應該還有很多同樣的東西存,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證明了他的想法是正確的,像這樣的骨頭越來越多,有的甚至直接露在地面上,隨著他的深入屍骨也越來越密,這使他猜測這塊地會不會是墳場,這種猜想使他感到一陣陣的冷顫。
他沒有退卻,因爲他只有不停的向前走,但這種情況也使他的速度大爲下降。在這種緩慢的速度下,他已經在這片無草地帶裡連續走了三天多了,算起來從他逃脫危險到現在應該快五天了,他還沒吃過任何東西,也沒補充一滴水分,此時他已經是飢渴難耐,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快到極限了,要是以前他應該早就倒下了,可能是他這段時間身體變的強壯才使他到現在還能堅持下來。他回頭看看他走過來的路程,他應該快到空白地帶的中間了,他只有拼命的向前走去了,“該死的地方沒想到遠超估計的長!”他一邊咒罵著這片土地,一邊奮力的向前走著。又走不知多長時間,他感覺他的腿越來越沉,現在飢渴又無情的向他襲來,他懷疑他是否還能堅持走到對面,現在他想不顧一切的向前衝也做不到了,因爲嚴重的飢渴帶來了身體的虛弱,他別無選擇,只有不停的向前走去了…
漸漸地他的意識也有點模糊不清了,在意識模糊不清中機械的緩慢的行走著,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到達對面。可是走到現在他實在已經堅持不了了,感覺自己要不是有堅強的意志在堅持早就虛脫癱瘓了。他要堅持,腿還是機械的伸了出去,這時他模糊的感覺到腳底觸到的不是土地而是柔軟的如同毛髮一樣的東西。可就在這時突然他全身失去了行動的機能,眼前一片漆黑。他要休息一下了,他雖然知道這一休息可能再也起不來了,再也走不出去了,再也回不到家鄉見不親人了,可他的身體還是向前倒去,在倒下的瞬間好像是那麼的長。他現已完全脫水,但在倒下去時竟然自己的眼睛有淚水涌出,“父親、母親我好想家,我已經盡力了!”。
當他倒在了一片柔軟的如同皮毛的東西上時,他實在飢渴極了,他下意識的用牙撕扯著它,不管它是什麼,只想好好的吃一頓。但隨著一股液體擁進他的嘴裡,頓時他興奮的全身發顫,用盡全身的力氣不停的吮吸著這股生命的甘泉,隨著這股甘泉衝進他的體內,不停的滋潤著他的心田和全身,接著他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