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句安王殿下!
鳳青毓一僵,撐開些許距離,幽幽的望著她。
好一會(huì)兒,他忽的輕笑,貼在她耳邊肯定的說道:“魚兒是在吃醋?!?
餘小漁臉上發(fā)燙,別開頭否認(rèn):“誰吃醋?!?
“她是母皇的眼睛,動(dòng)她需要時(shí)日,耐心。”鳳青毓低笑,心情大好,難得的解釋了一句。
“你要做什麼?”餘小漁顧不得難爲(wèi)情,吃驚的看向了她。
“你猜。”他勾起脣角,戲謔的衝她眨了眨眼睛。
“哈?”餘小漁一愣一愣的。
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鬆開了她,坐了起來:“進(jìn)暖閣先睡。”
餘小漁撐著坐起,一頭霧水的盯著他看。
“本王隨後就來?!兵P青毓的壞心情像是過眼的浮雲(yún),再也找不著,甚至,他還再次衝她眨了眨眼睛,聲音低低的,帶著某種媚惑的暗示。
餘小漁心裡一燙,莫名的紅了臉,撐著榻跳了下來,趿著鞋跑進(jìn)了暖閣中。
外面,衡芙還在努力的想要說服小宛子。
小宛子心裡早已叫苦連天,卻不敢放她進(jìn)來半步,只好苦撐著。
“小宛子,你說老實(shí)話,殿下出了什麼事?爲(wèi)什麼你一定要攔著我?”衡芙皺著眉,盯著小宛子沉聲質(zhì)問。
“衡芙大人,是殿下不見任何人,我也做不了主啊?!毙⊥鹱涌逯?。
他都把話說這麼清楚了,這位祖宗怎麼還聽不明白?
“你們在路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殿下是不是真的病了?”衡芙不依不饒,目光凌厲的盯著小宛子。
“能出什麼事,有袁大人在呢?!毙⊥鹱訃@氣又嘆氣,“殿下確實(shí)是身子不適,可那是累的,歇歇也就好了?!?
“陛下讓我進(jìn)安王府,就是爲(wèi)了照顧殿下,今日殿下出門冬獵不帶我也就是了,爲(wèi)何回了府也不讓見?你們到底把殿下怎麼了?”衡芙怒意漸起。
“衡芙大人,你這樣說就太誅心了!”小宛子聽得不舒服了,態(tài)度也淡了下來。
這話裡話外的都在指責(zé)他們害殿下???身爲(wèi)殿下身邊
從小一起長大的他,首當(dāng)其衝。
“那你說,百般阻我,是何意?”衡芙沉了俏臉,硬梆梆的問。
“我……”小宛子皺起了眉,就要反駁。
這時(shí),裡面響起了鳳青毓不悅的聲音:“小宛子,何人在喧譁?拉出去杖斃?!?
“殿下,是衡芙大人,奴都說殿下累了歇下了,她還非要進(jìn)來。”小宛子委屈的應(yīng)了一聲。
“殿下,是我?!焙廛郊泵?yīng)道,並沒有把鳳青毓說的杖斃放在心上,她可是女帝親派的。
“今日何人值守?玩忽職守,自去領(lǐng)三十軍棍,梓子失職,同領(lǐng)三十棍?!兵P青毓不理會(huì)衡芙,輕飄飄的下令。
“……喏。”小宛子嚇了一跳,卻也無可奈何,只好狠狠的瞪了衡芙一眼,轉(zhuǎn)身去安排。
“殿下?!睕]了攔門的小宛子,衡芙略一猶豫,擡腿走了進(jìn)去。
她嬌嬌柔柔的喊著,不自覺的擺出溫婉的那邊,目光卻飛快的掃過屋中。
鳳青毓只著寢袍坐在榻邊,因爲(wèi)剛剛和餘小漁的牽扯,本就鬆垮的前襟拉得更開,銀髮隨意的垂落,臉雖微蒼白,顯出些許病態(tài),卻也難掩他傾城絕色。
衡芙的目光一下子膠著。
“這麼晚,有何急事?”鳳青毓擡眸掃了她一眼,倒是沒有什麼怒意和指責(zé)。
“殿下今日出門冬獵,回來連馬車都不下,直接進(jìn)了院子,我心裡不安吶。”衡芙溫婉的說著,捧著手中已變得溫?zé)岬臏锨埃拔姨匾饨o殿下燉的蓮子羹,殿下快喝吧,方纔被他們攔得太久,都快涼了?!?
語氣間說不出的委屈,微噘起的嘴,嫣紅的雙頰,在通透的燈光下,給她籠上了一層楚楚可憐的光瑩。
鳳青毓淡淡的盯著她看了一會(huì)兒,擡起了手:“端過來。”
“噯。”衡芙頓時(shí)高興起來,嬌羞的上前,大著膽子坐在了鳳青毓的身邊,自己端著碗舀了一勺送到他嘴邊,“殿下,芙兒餵你可好?”
餘小漁靠在門邊的牆上,聽著外面的說話聲,酸得牙都快倒了。
殿下,芙兒餵你可好……我呸!真不要臉!
“好?!兵P青毓竟沒有拒絕。
這下,餘小漁的一顆心像是被扔進(jìn)了沸騰的油鍋裡,炸得快要爆了。
讓她待在裡面,是聽他們怎麼好麼?
可是,她偏偏又不能現(xiàn)在出去。
只好咬著牙繼續(xù)聽。
“殿下可喜歡?”衡芙壓根不知道里面有人,見鳳青毓沒有推拒她的示好,膽子就更大了,身子又不著痕跡的傾了傾,幾乎貼上他的胸膛。
鳳青毓微瞇著眸,一絲冷意不經(jīng)意的滑過,他卻淺笑道:“衡芙果然好手藝,怪不得如此得母皇聖心?!?
“陛下隆恩,不棄芙兒資質(zhì)愚笨,教了芙兒許多道理,芙兒自當(dāng)爲(wèi)陛下賣命的。”衡芙嬌羞的半垂了頭。
“所以,也是母皇派你來給本王下毒的?”鳳青毓淡淡的問。
“是……殿下!”衡芙正心如鹿撞,順著他的話就應(yīng)了下去,一開口,她猛的驚覺不對,忙擡頭想解釋,卻見鳳青毓的嘴角,竟流下一絲血,脣色青紫,她頓時(shí)嚇得驚叫著跳了起來,手中的碗也被扔了出去,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來人!”鳳青毓低喝一聲。
立即有人進(jìn)入屋中待命。
“衡芙試圖謀害本王嫁禍母皇,速將她拿下,斷舌去手,與罪證一同送入宮中,交由母皇聖斷?!?
鳳青毓冷冷的看了一眼抖成一團(tuán)的衡芙,掏出手帕慢條斯理的拭去脣角的血跡,輕飄飄的吩咐。
“殿下!我沒有,我沒下毒啊,我怎麼可能害殿下,我對殿下可是一心一意的啊?!?
衡芙被他那句斷舌去手徹底的嚇到,卟嗵一下跪了下去,迅速爬到鳳青毓的面前,抱住他的雙腿,驚恐的求饒。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本王相信你沒下毒?!兵P青毓端坐不動(dòng),居高臨下望著她,淡淡的說道,“因爲(wèi),毒是本王下的?!?
衡芙瞬間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望著面前的鳳青毓,不自覺的打了個(gè)寒顫。
面前的人分明有著傾城絕色的容貌,可此刻,卻像是地獄裡走出來的惡魔,可怕的讓她毛骨悚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