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她的不安,他擡手輕撫她的臉,“我醒來當(dāng)日正是你下葬之時(shí),我去過你墳前,也同你一樣,不親眼見到絕不相信。還好,真的不是你。詢”
“你挖了?”懷瑾詫異不已。
祈天澈點(diǎn)頭,“挖墳的代價(jià)就是又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
若不然怎捨得讓她受盡等待的煎熬。
天知道他有多恨不得生出對翅膀飛回她身邊。
聞言,懷瑾立即低頭擔(dān)心地查看他的身子,“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你這個笨蛋,身子那麼差還那麼衝動,你還有命玩嗎!霰”
祈天澈感動地握住她的手,將她重新納入懷中,“乖,讓我好好抱抱。”
懷瑾靜靜地窩在他懷中,特別是貼著他的心房,聆聽他的心跳。
這裡,曾一度停止,害得她的世界崩塌。
如果有人問她,這世上最美妙的旋律是什麼,她肯定回答,是他的心跳!
“是瓔珞把我從墳前拖回來的,本來救醒我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這一跑出去就更加難以救治,也因此爲(wèi)了趁早醫(yī)好我,瓔珞拖垮了自己的身子。”祈天澈在她耳邊輕聲訴說,更加用力抱緊她。
還能這樣抱著她真的好不容易。
“我知道那女人一定會全力以赴,爲(wèi)了我。祈天澈,把自己的期望全都加諸在瓔珞身上,我很自私,可是我並不後悔這樣的自私,因爲(wèi)這樣能夠換回你。”懷瑾昂起頭,小臉上滿滿的堅(jiān)定不悔。
“你既已懂得這般想,那就不能稱之爲(wèi)自私。再者,瓔珞之所以全力施救是因爲(wèi)把你當(dāng)朋友,否則,就算你再如何自私,她不買賬你又能如何?”祈天澈捧起她的臉,柔聲開導(dǎo)。
懷瑾偏頭想了下,心中豁然開朗,笑逐顏開,“也對喔!這麼說來,你是沾了我的光,託了我的福!”
“本來就是。”祈天澈屈指輕敲,又將柔軟的身子納入懷中。
懷瑾揚(yáng)起幸福的笑弧,安靜依偎在他懷中。
四周花香四溢,黑夜裡螢火蟲縈繞,瀑布潺潺飛流,身後那座燃著燈火的橋成了最美麗的背景,那燃燒著的火苗風(fēng)吹不息,就像他們之間一路走來的愛情,越挫越勇,越難越愛。
靜靜相擁良久後。
“祈天澈。”懷瑾輕喊。
“嗯。”他應(yīng)。
“沒事……”她笑,小臉兒在他胸前蹭啊蹭,一會兒後,又忍不住喊,“祈天澈。”
“嗯。”他耐心地應(yīng)她,沒有半分遲疑。
“真好。”她抱著他,傻笑。
真好,終於得到了他的迴應(yīng)。
真好,再也不是半夜喊著他的名字驚醒,然後得不到迴應(yīng),抓了一手空。
“是最好。”他將她柔嫩的小手包在掌心裡,吻,萬般珍愛地落在她的額上,“最最好。”
她昂起頭,閉上眼,感受他的愛。
他的脣落在她的眉眼上,如蝶棲般的吻,充滿了疼惜和愛憐。
最後,尋到她的脣,輕輕覆上,親了又親,等待她的迴應(yīng)。
她感受得到這個吻的步調(diào)在加快,便環(huán)住他的脖子,自然而然地張嘴迴應(yīng)了他。
這個吻失控了,祈天澈擁著她倒入一旁的花叢中,若非身下的人兒皺眉輕“呀”了聲,只怕會一直失控下去。
祈天澈收回探索嬌軀的大掌,將她拉起,“扎哪兒了?”
懷瑾窘得不行,他的聲音沙啞,眼神還有沒褪去的情.欲之色,若非那破壞氣氛的——
她偷偷瞪向方纔自己背後壓中的石頭,這石頭長哪不好,偏偏長這!旁邊明明那麼多地方都沒石頭的,怎麼偏偏就他們選的這一處有!
看著她怨念的表情,祈天澈忍不住輕笑,“好了,別瞪了,再瞪那石頭也不會跑,爲(wèi)夫知道你急。”
懷瑾臉色爆紅,誰誰誰急了!
再偷偷瞄一眼他的某處,靠!明明每次最急的該是他纔對,怎麼到最後都是她出糗。
這男人,太會自我調(diào)節(jié)!
祈天澈將石頭撿
起隨手丟開,看似隨手,其實(shí)也丟了老遠(yuǎn)。因爲(wèi),怨的不止是她。
“好了,爲(wèi)夫把它丟開了。”
所以?
懷瑾看著蹲跪在她面前的男人,開啓了滿腦子粉紅之旅。
他把石頭丟開了,又告訴她‘好了’,所以是要繼續(xù)剛纔被那破石頭打斷的事嗎?
其實(shí),她好想撲上去的。
可是,她剛纔已經(jīng)丟臉過了,還是適當(dāng)?shù)鸟娉忠幌虏藕谩?
於是,懷瑾低下頭,開啓小嬌羞模式。
果然,他的手再度光臨她微敞的衣襟,雖然說早已滾過n次了,更俗地說,連孩子都生了,但她還是會臉紅心跳啊。
“不要……”她開始適當(dāng)矜持。
“嗯?”祈天澈挑眉看向她,看到她故作嬌羞的模樣,險(xiǎn)些忍俊不住,這小東西又耍寶了。
他縮回手,“好吧,你自個收拾,跟上來。”起身,甩甩衣袖轉(zhuǎn)身要走。
他身後,還坐在草地上的懷瑾徹底傻眼,目瞪口呆地瞪著燈色下背對著她的男人。
啊啊啊啊……她會錯意了!!
想起剛纔那聲嬌羞的‘不要’,她好想倒帶回去拍死自己!
還好,還好他把她那聲‘不要’,當(dāng)成是不要他幫忙整理。
呼……
然而,就在她鬆了一口氣的時(shí)候,某人淡淡的嗓音飄然入耳。
“裝矜持不適合你。”
噗!
懷瑾真覺得沒臉了,轉(zhuǎn)身往花叢裡鑽。
一隻大手及時(shí)攔腰抱起她,“好啦,矜持的你,我反而適應(yīng)不來。”
他低低地笑著。
懷瑾回身,氣洶洶地瞪他。
“乖,回去你嬌羞、矜持、狂野,怎麼都行,爲(wèi)夫定會滿足你。”他伸手捏捏她氣鼓鼓的雙腮,細(xì)心地爲(wèi)她拉好衣裳。
“祈天澈,我咬死你!”懷瑾?dú)獾酶┦滓纤氖直郏瑓s又捨不得用力。
他笑,摸摸她的頭,低頭,薄脣刷過她的耳際,“我喜歡你咬我,另一種咬,越緊越好。”
唔……
她真的咬了,而且還發(fā)了狠地咬。
臂上微疼,他卻笑得更開心。
待她咬盡興了,他揉揉她的發(fā),“好了,回去了。”
說著,牽起她的手登上那座點(diǎn)著燈火的橋。
走到拱橋中間,懷瑾忽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頭仰望遠(yuǎn)處的瀑布,瀑布如匹練直擊水潭,搗珠崩玉,飛沫反涌,如煙霧騰空,勢甚雄偉。
瀑布下,潭水如碧。
“祈天澈,良辰美景,給!”懷瑾從包裡掏出一個長方形小盒子。
打開盒子,裡面躺著他當(dāng)初送給她的腰佩,盒子是她爲(wèi)了腰佩量身定做的,方便攜帶腰佩,上天入地也不會弄壞。
祈天澈看著被她細(xì)心收藏的腰佩,想起當(dāng)初她堅(jiān)持說等他醒來由他親自爲(wèi)她繫上,他微微勾脣,擡手去拿。
懷瑾壞壞一笑,手一縮,讓他抓了個空,然而——
“啊!”
有什麼東西從盒子裡飛出去,呈拋物線的弧度落入瀑布湖裡。
“我的腰佩!”懷瑾轉(zhuǎn)身跑到橋邊上,擡腳就要跨欄往下跳。
一隻手阻止了她,“我來。”
然後,縱身一躍,宛若游龍般栽入水潭中。
懷瑾看著他跳下,壞壞勾脣,朝水裡喊,“祈天澈!”
在水裡尋找的祈天澈從水裡冒出頭來,抹去臉上的水珠,然後就看到站在橋上叫喚他的女人,昏黃的燈火映出她滿滿的洋洋得意。
清風(fēng)吹來,叮鈴細(xì)響,她手上吊著的可不就是那串腰佩嗎!
他無奈搖頭,揚(yáng)起寵溺的微笑,看向奸計(jì)得逞的她,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懷瑾……”他喊她
。
懷瑾臉上的得意頓時(shí)冰凝,因爲(wèi)她聽出來他的聲音不對勁。
“祈天澈,你怎麼了?”她緊張地問。
“我忘了我身子還未完全恢復(fù)。”他虛弱地道。
只是,話音才落,一道白色身影立即從橋上縱身躍下。
噗通!
濺起好大的浪花,然後,迅速朝他游來。
她的泅水技術(shù)比他想象的要好,而且她那種遊法速度很快,馬上就到他面前了。
“怎麼樣?哪裡不舒服?”懷瑾站在他面前,顧不得滿臉的水珠,急著伸手去關(guān)心他,滿臉自責(zé),“對不起,我忘了你現(xiàn)在的身子經(jīng)不起這樣的折騰。我們先回唔……”
下巴突然被擡起,小嘴瞬間被封住。
她瞠目,感覺到將她拉近的手是那麼用力,感覺到吻她的力度是那麼強(qiáng)悍,她後知後覺——又被他耍了!
“患難與共,你說的。”他退開,勾脣而笑。
懷瑾?dú)獾糜盟疂娝а狼旋X,“我確定,你身子非常、非常的好!”
“那你要不要再試試我好到什麼程度了,嗯?”他露出少見的邪笑。
懷瑾意會,拋去媚惑的一眼,趁他不備,猶如美人魚般滑溜地遊走了,然後,仰泳,得意地朝他喊,“來追我啊!”
男人輕笑,施展身手去抓溜掉的美人魚。
兩人在水中嬉戲,笑聲迴盪整個活人谷。
但是,很快,懷瑾就得意不起來了,她完全被逼到死角。
顯然,不是她小看了這廝的能耐,就是她對自己的游泳技能過於自信。
“祈天澈,你身子還好不好?”被逼得退無可退,背靠大巖石的懷瑾,試圖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旁邊就是大瀑布,飛濺過來的水花彈在她身上,就像現(xiàn)代蓮蓬頭過大的水力灑在身上一樣的那種感覺。
“馬上你就知道了。”祈天澈眨眼間就游到她眼前,緊貼上她的身,聰明地壓住她的雙手,眸光熾熱。
尤其,面前的她已是曲線畢露,被水浸透過的衣裳根本起不了什麼抵擋作用。
“不是要回去嗎,快點(diǎn)快點(diǎn)!”懷瑾用手去推他,奈何推不動。
“你選的地方很好。”他偏頭,在她耳畔呵氣般地說,聲音充滿曖.昧,誘.惑。
懷瑾身子打了個戰(zhàn)慄,回頭瞄了下所處之地。
如他所說,這地方真是該死的好極了!
大巖石很大,常年被水衝,乾淨(jìng)又圓滑,旁邊飛流直下的瀑布會又細(xì)碎的水線飛濺在上面,很適合幹壞事!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發(fā)4澄清。
“哪樣?”他的脣開始逼近,雙眸灼灼的盯著,好像正在考慮從哪個角度下手。
懷瑾暗惱,她這等於是此地?zé)o銀嘛!
但是她的牙齒還沒來得及咬下脣,就被某人搶先侵佔(zhàn)了。
她從來沒法拒絕他的吻,尤其是此刻爆發(fā)性的。
狂風(fēng)驟雨般地吻了一通後,他一下,一下地輕啄她的脣,“是不是恍如初見?”
好不容易纔從他那一吻中回魂的懷瑾怔了怔,想起兩人的浴池初見,手指調(diào)皮地去玩他的溼發(fā),挑眉而笑,“所以,你這是要雪恥嗎?”
“很好的提議。”他笑,俯首,狠狠滅口。
這一次,勢要將激.情進(jìn)行到底了。
不一會兒,瀑布聲中傳出別樣的對話。
“懷瑾,我還很虛弱。”男人虛弱又沙啞的聲音。
“……不介意的話,我來好了。”
又一會兒後
“騎術(shù)不佳,怪我沒教好。”
“有種你來啊!”
“沒種的話,寶寶貝貝怎麼來的,嗯?”翻身壓下。
“祈、天、澈,你又騙我!”
“不這樣怎知道你有多想我。
”
“我咬死你!”
“嗯,咬緊點(diǎn)。”
“……”
以天爲(wèi)被,以地爲(wèi)牀,以瀑布爲(wèi)幕,迷離的燈火下,折射出一幕幕抵死纏綿的剪影……
※
山寨裡
祈雋讓大夫給薛紫夜處理好了傷口,屋裡只剩下兩人獨(dú)處。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當(dāng)年的舊模樣。
他受傷,她守著他。
只不過,不同的是,他可能不想欠她,纔會帶她回來,給她治傷。
“我……我該回去了。”在心裡侷促了好久的薛紫夜艱難地開口。
坐在桌邊的祈雋擡頭,“你的傷剛處理好,明日再下山。”
“家裡有孩子等我。”薛紫夜堅(jiān)持下牀。
祈雋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連走一步路都艱難的樣子,但硬是忍住了想上前扶她的衝動,任她逞強(qiáng)地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謝謝你。”微微鞠了個躬,得不到他半個眼神,她苦澀扯脣,轉(zhuǎn)身離開。
還在期待什麼呢,那些五色花卉也許不過是他閒著無聊打發(fā)時(shí)間而已。
但是,走到門口的她還是不甘心地停下腳步,鼓起勇氣問,“倘若沒有她,你會不會對我另眼相看?”
“不會。”祈雋回答得毫不遲疑,手裡的茶杯卻已快被他捏碎。
早已註定了不會有將來,又何必給她希望。
再說了,如果沒有懷瑾的出現(xiàn),他們也不會相遇,他不會陰差陽錯救了她,讓她選他下嫁。
如果換個開始,會有不一樣的結(jié)束。
可惜,沒有如果。
薛紫夜抿了抿脣,將不濟(jì)的身子靠在門邊上,輕輕撫上臉上的印記,不死心地問,“是因爲(wèi)這張臉嗎?”
祈雋瞳孔微縮,想起自己當(dāng)初休她時(shí)嫌棄她隱瞞不報(bào),此刻,對於她的話,竟無言以對。
“我明白了。”薛紫夜昂起頭,對著漆黑的夜空露出一抹悽然的笑,提步離去。
他雖然沒回答,但是他的沉默更傷人。
當(dāng)年,他休她下堂時(shí),並非一時(shí)之氣,而是真的,是真的怪她當(dāng)初嫁給他之前沒有讓他知道自己的缺陷。
本來打算最後一次告訴他子俊的身世的,而今看來,沒必要了,以後也沒必要了。
他根本不屑要這個孩子,更別提會承認(rèn)了,也許還會引以爲(wèi)恥。
直到虛弱的腳步遠(yuǎn)去,祈雋才任由自己捏碎了手裡的茶杯。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也沒得回頭。
※
很好,某男的確身體力行告訴她,他的身體有多好了,簡直好到爆。
如久困的猛獸,不可收拾,彷彿是要把昏迷的這段日子所錯過的索討回來。
好不容易從瀑布那邊歇戰(zhàn),回到他目前住的茅草屋,又把她給折騰一番。
好吧,其實(shí),他已經(jīng)算客氣的了,至少沒折騰到天明。
懷瑾側(cè)躺而睡,身後緊貼著某個男人健碩的胸膛,腰身被一隻結(jié)實(shí)的手牢牢圈住,很佔(zhàn)有慾的姿勢,她一點(diǎn)兒也不反感,而且樂意接受。
可讓她鬱悶的是,他一直在把玩她的手指,輕撫,揉弄,像對待情.人般。
呃……好吧,手也是她的一部分,對待情.人般,很正常。
她真的不知道他何時(shí)有這個戀手癖的,難不成她的手比較好看?
嗯,明天醒來得仔細(xì)觀察觀察。
祈天澈拿起她胸前的玉佩,雖然這玉佩是別的男人的,在歡.愛時(shí)看著這玉佩在她雪白的胸前晃盪,他真的有過想扯掉的衝動。
可是,想到這玉佩存在的目的,所有的不快化爲(wèi)感激。
是這塊玉佩,她才留了下來,永遠(yuǎn)的留在他身邊。
沒有她,也沒有今日的祈天澈。
是她一次次喚回了他。
懷瑾擡手覆上他的手,“這玉我一直都戴著,你說的,連沐浴都不能拿下的。”
“嗯,很乖。”他親吻一記作爲(wèi)嘉獎。
她轉(zhuǎn)過身蹭進(jìn)他懷裡,擡頭,皺皺鼻子,“還好你沒拋棄我們娘三,不然就算你到了陰曹地府也不讓你好受,哼!”
“沒有你,到哪都不好受。”他輕刮她的鼻尖。
“我怎麼發(fā)現(xiàn)你大病一場後,變得油嘴滑舌了。”
他托起她的臉,認(rèn)真地說,“因爲(wèi),今日的祈天澈只爲(wèi)懷瑾重生歸來,以後,祈天澈只爲(wèi)懷瑾而存在。”
懷瑾感動久久,然後露出一副苦惱的樣子,“唔,那我以後得努力賺錢了,要不然包.養(yǎng)不起你。”
剛說完,腦袋就被他賞了一個爆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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