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蘇臉上的笑意有片刻收斂,她微微搖頭,“那裡是天下人的聖地,與我們而言卻算不得什麼,不過是一個住處罷了,索性那裡有我孃親和哥哥,否則,我是一日也不想在那裡住下去的。”
這樣的話讓兩人都有些不解,徐輕帆嘴快,問道:“那裡不好嗎?”
“若你喜歡,我帶你去住住啊。”子蘇滿不在乎的說。
徐輕帆抽了抽嘴角,默默的搖頭,那種地方他去一次就覺得不能忍受了,太后娘娘竟然還送了他一枚玉扣,說是有事情的話可以去求她,恐怕他這一輩子也沒有事情會求到太后娘娘跟前去吧。
“那你要在外面待多久?”
在宮外,子蘇認識的人不多,他們卻算是朋友,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至於危險之中。
子蘇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大概,想要回去的時候就回去了,就像我現在想要出來一樣。”
這話說的跟繞口令一樣,秦風也說不出什麼了,只得點點頭應了。
“晚上關好門窗,不要睡的太死,明日我再來看你。”秦風叮囑道。
“我也來。”徐輕帆忙說。
“好啊,謝謝你們。”子蘇道了謝,他們兩人就離開了。
子蘇叫了晚膳自己在房中吃了,關好了門窗,躺在牀上,如今她的心反而平靜了許多,不再像前兩日那般煩躁了。
子蘇美美的睡了一覺,而宮裡,卻是截然不同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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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泰宮裡,南硯正在洗澡,忽聽身後有些不同,他回頭,身後驀然貼上一句柔軟的身子。
他的身子略僵,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這怕是最受不得的事情。rz90
心緒微亂,洛南硯皺眉回頭看了一眼,手拎著她的手臂將她從身上扯了下來,隨手丟在一旁,水花四濺,肖雪忍受不住的咳嗽起來。
他一聲不吭的洗了澡,正要上去,肖雪又纏上來,水中不必牀上,帶著波動。
洛南硯皺眉,肖雪道:“這幾年,臣妾學的很多,皇上這般臣妾該如何是好?”
他再次皺眉,脣角緊抿,竟然仍然未說話。
肖雪見狀大著膽子攀上他的肩膀,嫣紅的脣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夠了!”洛南硯低喝一聲,將她從身上推開。
肖雪睜大了眼睛看著他,那些他曾經讓她學的讓她看的東西,爲何今日就不喜歡了?
“你以爲朕想要的就是這個?”洛南硯冷冷的說,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嘲諷。
肖雪茫然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
洛南硯又說:“你日後就住在你的融雪宮吧,朕不會讓人去打擾你的,也不會讓人苛待你。”
“皇上!”肖雪叫了一聲,“您不要臣妾了嗎?”
“朕從未納過你!”洛南硯說,冰冷的語調如寒冬的雪,讓人忍不住打寒戰。
肖雪怔住,的確,她和洛南硯之間任何禮節都不曾有,不管是冊封,還是還是迎娶,都沒有。
曾經洛南硯那般想要和她成親,甚至連聖旨都準備好了,她卻拒絕了,如今,她上趕著將自己如禮物一般奉上,他卻已經不稀罕了。
洛南硯久久沒有聽到她說話,擡腳往上面走去,肖雪低聲道:“可我想嫁給你,該怎麼辦?”
洛南硯冷哼一聲,“想嫁給朕的女人多了,你算什麼?你憑什麼想讓朕娶你?”
她再次怔住,無話可說,這的確是她的憂慮,而且從再次與洛南硯相遇開始,便一直在她的心頭不曾疏解的心結。
“奴婢的確不算什麼,不過是一個和皇上有著殺父之仇,以及殺母之仇、殺妹之仇的仇人,可是,皇上,這世上愛慕皇上的女子縱然有無數,可如奴婢一般,願爲皇上而死的女子,不多。”
洛南硯緩緩的回過頭來,正在穿裡衣的手微微頓住了。
迎上他的目光,肖雪繼續說:“奴婢自是不敢要求皇上娶了奴婢,以前不敢,以後更不敢,皇上娶誰,要看皇上的心情,不過,奴婢隨時都願嫁給皇上,做一個甘願爲皇上去死的女人。”
“去死?”他冷笑一聲,“你這是從哪裡聽來的笑話,朕的侍衛前赴後繼,用得著你一個女子爲朕去死了?”
肖雪的心一下子就空了,這是她最後的誠意和真心了,他竟然絲毫不在意。
洛南硯穿好裡衣就朝外面去了,溫泉池裡的水那麼熱,可肖雪又覺得那麼冷,在裡面站了好一會兒,她才手軟腳軟的爬上岸。
若是連這個都不能吸引洛南硯,怕是她再也沒有什麼東西是他想要的了。
洛南硯弄乾了頭髮,在牀上躺了一會兒,正要睡著的時候,就覺得牀前多了一道影子,他以爲她會說什麼,肖雪卻什麼也沒說,緩緩在他的牀尾跪了下來,如那麼多次一樣,他睡在牀上,她跪在牀尾,守著她。
肖雪從這一天起再也沒有回過融雪宮,洛南硯上朝,她就守在後堂裡,洛南硯批摺子,她就守在上書房外面,洛南硯回乾泰宮休息,她就守在牀尾。
她不說話,卻如同一個影子一樣跟隨在洛南硯的身邊。
不知道洛南硯是覺得這樣的遊戲好玩,還是什麼,竟然也沒有拒絕,任由肖雪跟隨在他的身邊,也不再過問她的身體狀況,似乎那段貪歡的日子不曾出現過一般。
直到這一日,張寶端病了,洛南硯看了一個上午的摺子,去摸茶杯的時候卻摸了個空,就在這時,一道輕柔的聲音說道:“皇上,請用茶。”
洛南硯擡起頭看了她一眼,似乎這纔想起自己身邊有她這個人一般,接過她手裡的茶喝了一口,說道:“這茶不對。”
“……”她一驚,她是按照他最喜歡的喝茶方式泡的,爲何會不對呢?
“多了脂粉氣。”洛南硯說。
她的臉色一白,看著洛南硯將茶杯放下,繼續批摺子了。
她的臉白了青青了白,反反覆覆,才朝洛南硯施了個禮,“奴婢這就去重泡!”
肖雪又去泡了一杯茶,忐忑不安的等著洛南硯品茶,洛南硯竟然一個下午都再也沒喝茶,直到那碗茶變得冰涼涼的不能喝了。
肖雪顧不上說可惜,晚膳的時間便道了,她試探著問:“皇上,可是要擺膳?在上書房,還是回乾泰宮?”
洛南硯頭也不擡的說:“這不是要問你麼?你喜歡上書房,還是乾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