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看著雪萬千神色自然,緩緩說道“雪萬千,將身上的一切都交出來,師兄我或許可以留你一個全屍,否者可不要怪師兄我沒有提醒你,死後到地獄後悔說師兄我不講情面,無情無義了!”
其餘之人有人惶恐不安,望著緩緩走來不斷靠近的三人心中忐忑,三人還在千丈之外聲音遠遠傳來,只見血玫瑰揮手間,釋放出大批比毒蠶還要詭異的血蠶,這些血蠶通體煞紅,身軀寬大而厚,足足是毒蠶的三倍之巨,六目成灰色,宛如一隻只黑灰色螞蟻,八足漆黑如墨,背部長有鱗甲紋路,四翼張開,閃動著翅膀呼嘯而來,速度極快。
茂盛的林中淩河神色驚恐大吼一聲,狂命往回逃竄,卻是已經有著血蠶呼嘯著翅膀極速而來,眨眼間一隻血蠶消無聲息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淩河只感覺脖子一痛,體內玄力逆流而行,七經八脈扭成一團,各處血管出現奔潰炸開,身體似乎被泰山壓住一般,根本無法動一分一毫,想要張口呼救,卻是猛的吐出一口精血,精血中居然有些幾隻蠶卵正在孵化。
眼中詭異般佈滿血絲,一隻血蠶從眼眶中爬過,淩河面前的景色突然間千變萬化,展現在他眼中的是一望無邊的血色世界,到處都充斥著血的海洋,無論是天空,還是大地,就連自身都是血一般的色彩。
孤獨一人的世界,體內惡魔不斷喊叫,悲鳴聲,喘息聲,吶喊聲,哭泣聲,各種擾亂心境的聲音充斥於耳中,淩河武仙境的實力,在這血蠶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肉眼可見一隻只血蠶叢五官爬入五官之中,一動不動的淩河只能不斷悲鳴,望著的元鄭心中也有了一份毛骨悚然的感覺。
眼看著淩河肌膚潰爛,一塊塊血肉被血蠶吞噬,武仙境武者的血肉精華最爲豐富,真實的仙者血肉,而滅神境武者已經不屬於人仙的範圍,一旦擁有了世界種子,已經沒有了任何一絲凡人的特徵,只留下了一具空殼,如果靈犀世界種子沒有被吞噬,孕育出一個提供行動的軀殼,對於滅神境武者可是輕而易舉。
滅神境武者的生命力,是武仙境武者的成千上萬倍,擁有著上萬年的古老生命力,比那紮根底下的蒼天古樹還要頑強,在凡人眼中就是不老不死的神明存在,但神明也脫離不了死亡的命運,依然需要爭鬥!!!
“雪萬千,聽說你很有名,武道本領也不錯,今日一見卻是讓本座有些失望,如此卑鄙的小人,言語不合就殺人的歪門邪道,也配稱爲英雄!”賀正雙目不屑,高傲審判道。
雪萬千聽著三人的冷嘲熱諷,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也不言語,只是靜靜地站著,似乎欣賞花景一般,目光炯炯又神,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
一隻只毒蟲從手中涌出,緩緩變化,相互轉化結合,形成了一件長約四尺,通體漆黑的長刀,雙腿用力一蹬地面,身體如同光芒一般閃動,全身氣勢如虹,全身符文涌動,長刀之上圍繞著一股股風之力飛奔而出,速度之快,步伐凌亂卻顯神奇,似乎穿過了時間的限制一般,跨過了平行空間,對準賀正一刀而下。
猛然間因爲未知力量,漆黑長刀猛然間斷裂開來,眨眼之斷裂的漆黑長刀之上毒蠶涌動回覆,接著卻又被未知力量震斷成數節(jié),然而雪萬千身上毒蠶源源不斷,似乎無盡繁殖一般漆黑長刀又被彌補,反反覆覆間,不知進攻了多少次數,化解了多少危機,雪萬千額頭溢出了凝重的汗水,揮刀的速度與動作卻是越來越快,宛如雷鳴海嘯般,空間都爲之顫抖,如此開山填海的力量,卻是根本不能接近賀正半丈之距,就更不要說擊傷了。
“如此力量真是渺小,宛如螻蟻的攻擊,真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卑微的生靈,現在就讓你明白,這個世界有著你永遠無法抗衡的命運,卑微的螻蟻只適合拼命偷生,卑微的生靈只應該卑微的活著,而不應該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因爲反抗命運的下場只有死亡!”
賀正緩緩伸出了左臂,其上閃耀著紫金色的光芒,一道道神秘聖潔的紋路,散發(fā)出一股高貴,聖神,輝煌的力量象徵,似乎蒼天之主的意志,龐大宏偉,不可戰(zhàn)勝,偉岸而神秘。
紫金手臂向著雪萬千抓去,因爲力量太過強大空間都爲之碎裂,雪萬千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就被緊緊抓住了,就如同巨人腳下的螻蟻螻蟻一般,無論多麼努力,都只能存活於巨人的腳下,卑微而渺小。
“征服與我,或者死!”賀正雙目突然轉變爲紫金雙目,精光璀璨,面孔之上帶著不容抗拒的傲慢與自負,似乎被孕育出生,就主宰著億萬生靈的命運,宛如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世界之主,擁有著至高無上的王者氣息。
雪萬千面露痛苦,雙目中流出濃濃的不甘之情,難道我就要死在這裡,自身難道如此不堪一擊,力量的大小取決於後天的努力,但有些事或許生來就已經註定了,人的一生有著不容抗拒的命運,無法改變的命運長河……
賀正緊緊握著手臂,雙目盯著雪萬千譏笑道“不要掙扎了,掙扎只會更加痛苦罷了,你的父親不過是大夜王朝億萬將軍中的其一,掌控著不過數百萬裡的疆域,而我出生時就註定爲王,天生決定著億萬生靈的命運與生死,你與我距離,就如同凡人與諸神的距離,存在著億億萬光年也無法抗拒的力量,你根本無法戰(zhàn)勝自身的命運,遇到我是你的不幸,同樣也是你的幸運,給你選擇的機會,臣服於我,或者魂飛魄散,一個死字!”
雪萬千的雙目忽然變的渾濁,手中的毒蠶長刀瞬間粉碎,伴隨著周圍的沙沙聲中迷失了自我,口中發(fā)出一聲聲悲慘的喊叫,似乎勾起了心中噩夢,面色煞白,痛苦無比。
……
白雪之地常年嚴寒多病之,十歲的雪萬千跪在雪家大門前,一次次的懇求道,一次次的哭泣道,一次次的感到絕望,內心一次次被絕望淹沒。
“父親大人母親病重,母親想要見你最後一面,求求你了,再不回去就來不及了,求求你了,我知道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們,也不奢望有愛,但就算是這樣,依然懇求你見母親最後一面,了卻她最後一個心願!!!”
“孽障東西,你母親不過青樓的一個娼婦罷了,也想要父親親自去見,你這卑微骯髒的螻蟻,只適合茍且偷生,卑微的活著,雪家不需要你這樣,一無是處的廢物,立刻滾出雪家大門,永遠不要回來了!”雪兼冷笑連連,指著雪萬千大罵道。
“三哥,求求你了,就讓我娘見父親最後一面,這是我雪萬千最後的懇求,只要三哥答應了,我今生願意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你這武道中的廢物,貴族中的恥辱,都十三年了,你吃了我雪家多少糧食與丹藥,消耗巨大,卻也不過武道三境的實力,如何報答於我,你這樣的廢物,只適合與你娘一樣,卑微被踐踏著活下去,如同豬狗一般,被隨意宰殺的野獸,連奴隸都不如!”雪意寒目光深沉,身穿白雪衣袍,衣前有著雪家內堂的標誌,這是雪家家主繼承人的標誌,權力浩大,年僅十五歲就已經是天元境巔峰的武者,更是覺醒了寒霜血脈,兩人的距離無限遠。
雪如寒看著雪萬千萬般懇求的模樣,雙目中帶著絕對的冷漠,開口大聲呵斥道“卑微的螻蟻,父親讓我告訴你,人的高貴一出生就註定了,你雖然有著貴族的血脈,但終究混雜著污穢的血液,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覺醒雪家血脈,你這骯髒的毒蟲,殺你都嫌你髒,快點滾吧,立刻離開雪家,永遠不要回來!”
雪意寒,雪如寒,雪如意,雪兼四人站在巨大輝煌的雪家大門口,以及一排排冷眼觀望守護雪家大門的雪甲護衛(wèi),齊齊望著懇求跪在雪家大門前的的雪萬千,內心深處各種恥辱跗骨而來,內心破裂,到底誰纔是醜陋的存在。
親情,父母,家族,兄弟,身份,地位,財富,能力,一個個詞語在雪萬千心中閃過,一個個冷眼的嘲笑深深的刺入心臟,那是一種徹骨的寒冷,比冰雪之地的暴風雪還要寒冷痛苦,痛的似乎都無法呼吸了,雪萬千已經聽不到哥哥姐姐的咒罵,依然跪倒在地,拼命的懇求著“大哥,二哥,三哥,四姐,求求你們了,就讓我娘見父親最後一面,我一定會努力修煉武道,爲雪家爭奪榮光!”
雪兼一步上前,只是輕輕一腳就將雪萬千踢出了十丈之外,雪萬千狠狠的弓著身子摔倒在地,鼻子中流出了煞紅的血液,雙眼中似乎出現了幻覺,一隻只巨大而貪婪的野獸,正在一步步走來,恐懼,孤獨,脆弱,內心終於到達了忍耐的極限,雪萬千忍著痛苦一步步爬著想要逃離,逃離這個滿是惡魔的地獄。
雪兼似乎沒有要放過的打算,冷笑著上前又是一腳,翻滾著身體頓時撞的頭破血流,雪萬千感覺一陣天暈地旋,意識逐漸模糊,似乎要消失死去一般,無盡的恐懼襲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