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歡樂的夜晚,人人都沉浸在裡面,大家在外面跳著舞,沒有人發(fā)現(xiàn)街邊角落裡,他們這裡發(fā)生了什麼。
這是蕭長歌第一次發(fā)覺,蒼冥絕的魅力這麼大,自從他摘了面具之後,他俊美的臉讓所有人都吃驚。
她像是示威自己的主權(quán)一般,拿著手上五彩的綢帶,一低頭,環(huán)過蒼冥絕的脖頸便繫了上去,靈巧的手指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
“我沒說摘,就不許摘下來?!彼室膺@麼霸道道,在那女子面前宣告了蒼冥絕的所屬權(quán)。
“不摘。”蒼冥絕寵溺道。
兩人的目光再也沒有落在身邊的那個女子身上,反而看向了街上人來人來如同流水一般,兩人親密的接觸讓身邊的女子更加生氣。
她雙手緊緊地握成拳,咬著下脣,冰冷的眸子掃在兩人的臉上,一副想要上前將他們分開,卻又不敢的樣子。
她恐懼那個男子冷漠的眼神,雖然他看上去俊美無雙,可是那雙眼神讓她心生懼意。
蕭長歌清澈明亮的大眼突然看向了那名女子,她正恨恨地看著自己,似乎要將自己生吞活剝的樣子,臉上透著露骨的恨意,還有對蒼冥絕的愛意。
又是一個癡情女,蕭長歌低頭看了看一臉冷漠的蒼冥絕,怎麼出來散心都能遇見桃花?難不成真的是臉的問題?
“這位姑娘,天色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家,你爹不會擔(dān)心嗎?”蕭長歌故意挑眉說道,讓她不要再站在這裡哭哭啼啼的。
“這裡是塢城,我回不回家關(guān)你什麼事?”那女子悶聲恨恨道,一抹臉上的眼淚,人已經(jīng)跑開了。
她紅色的身影融進(jìn)這個喧鬧的夜色裡,在人羣的推推搡搡中來來回回,一抹紅色的身影已經(jīng)穿過人羣不見了,蕭長歌看了一會,再回神時,魅月和江朔已經(jīng)回來了。
魅月滿臉羞紅地低頭看著地面,而江朔也是一樣,蕭長歌越看兩人越不對勁,怎麼出去玩一下,回來兩人就滿臉通紅?
該不會是……
蕭長歌心裡突然明白了什麼,全然忘記了剛纔那個女子來過的事情,拉扯著魅月的衣袖,神秘地對她壞笑著。
“魅月,怎麼了?臉這麼紅?是不是江朔欺負(fù)你了?”蕭長歌拉著魅月的手,一臉擔(dān)憂地問道,可眼角是怎麼也藏不住的笑意。
“沒,沒有……”魅月低低地笑著,臉上根本就是少女懷春一般的笑容。
蕭長歌挑了挑眉,微微瞇起了雙眼盯著江朔,他似乎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轉(zhuǎn)了轉(zhuǎn)身,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忽然道:“天上好多星星?。 ?
衆(zhòng)人擡頭看了看天空,臉上有些錯愕,江朔,你這轉(zhuǎn)移話題的技術(shù)也太差了吧!今天晚上的天空根本沒有星星。
這一場鬼舞節(jié)就在那名女子的鬧劇中落幕,回去的時候,蕭長歌根本沒有看蒼冥絕一眼,坐在馬車上的時候,故意不看他,不和他說話。
滿車裡都是尷尬的氣氛,蕭長歌閉著雙眼企圖讓自己進(jìn)入夢鄉(xiāng),可是腦海中一直恍恍惚惚地出現(xiàn)剛纔的事情,一直睡不著。
良久,耳邊擦過蒼冥絕的大手,他的手輕輕地?fù)崦搅怂哪樕?,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頰,讓她臉上一陣發(fā)燙。
“我不認(rèn)識她,至於她爲(wèi)什麼會獻(xiàn)綢帶給我,我也不知道,我喜歡的,始終是這一條?!鄙n冥絕低沉沙啞的嗓音中帶有一點的暖意,他的解釋讓蕭長歌知道了他是在乎自己的。
她假裝熟睡,又翻了一個身,面朝馬車的裡面,長長的睫毛隨著馬車的行駛慢慢地顫抖著,她對方纔那個女孩的舉動,心裡還是有芥蒂的,若不是他那一張臉出來拈花惹草,那個女子怎麼會給他獻(xiàn)綢帶?
她不知道自己爲(wèi)什麼會這麼小心眼,總之,她就是不喜歡蒼冥絕對著另外一個女人。
蒼冥絕看著她有些稚氣的舉動,伸手拉她起來,她憋的死死的,僵著手,不讓他拉,他慢慢地鬆開她的手,就在兩人都沒有防備的時候,他忽然間猛地一拉將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長歌,不許生氣?!鄙n冥絕對上她的雙眼,薄脣輕啓,頗有些命令的語氣道。
忽然,趁著蕭長歌還沒有開口說話時,猛地攥住了她的脣,狠狠地在上面落下一吻,蕭長歌被他這毫無預(yù)兆的吻嚇了一跳,愣愣地接受著他的索取,良久,他才慢慢地離開她的脣。
被吸允得有些紅腫的脣似乎破了皮,有星星點點的血跡在她的脣上,她伸出舌頭舔了舔,滿嘴都是腥味,她瞪了瞪蒼冥絕,眼睛裡似乎要將他狠狠地大罵一通。
蒼冥絕知道自己是粗魯了點,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每次只要一吻上她的脣,就像是被牽制住一樣,遲遲反應(yīng)不過來。
“長歌,你是我的,只要你一個就夠了?!鄙n冥絕霸道地宣誓著,在這個黑夜裡顯得鏗鏘有力。
蕭長歌毫無防備地被他緊緊地?fù)г趹蜒e,他僵硬的身體貼著她的身體似乎在汲取著她身上的溫暖,遲遲不肯離開,她伸手也摟住了他的身體兩人互相依偎著。
她知道蒼冥絕不會對其他的的女人動心,可是隻要有人在她的面前對蒼冥絕示愛就是不行,她心裡就有一種心愛的東西即將要被人搶走的感覺。
重重地伸手環(huán)上了蒼冥絕的胸膛,好像要將剛纔發(fā)生的事情通通都消散在這個懷抱裡面。
在塢城裡差不多把城內(nèi)所有的東西都玩遍了,蒼冥絕這幾天帶著蕭長歌走遍了整個塢城,只要是能玩的地方,能走的地方都有他們的足跡。
自從那一晚的插曲過後,蕭長歌和蒼冥絕每走到一個地方,都要先觀察下身邊有沒有美麗的女子,她好像留下了後遺癥,就是害怕女子出現(xiàn)對蒼冥絕示愛。
沒想到,這古代人也這麼開放,在街上看到一個五官端正的人,就要娶要嫁的,追愛手段比現(xiàn)代誇張多了。
蕭長歌在別苑的鞦韆下想著在塢城遊玩的事情,這些日子他們脫離了皇宮裡那些爾虞我詐的爭鬥,在這個愜意平靜的地方里生活著,漸漸地不再去想那些事情,好像心裡更加踏實了些。
她的思緒有些飄忽不定,她不知道上天讓她穿越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無論什麼時候她都希望能過上平靜的日子。如果蒼冥絕願意和她平靜地生活著,兩人互相依偎著,什麼都不用去管……
“長歌,長歌……”蒼冥絕略微有些冰冷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xiàn)實,她忽然轉(zhuǎn)頭便對上了他的目光,他捧著她的臉,劍眉緊蹙,“在想什麼?”
蕭長歌淡淡一笑,裝作什麼都沒想的樣子:“沒,沒什麼,發(fā)呆而已?!?
她不想讓蒼冥絕知道自己的心思,畢竟,她答應(yīng)過會永遠(yuǎn)陪著他一起的,如果有一天,他們兩人都厭倦了這種日子,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拉著他一起離開。
“有心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要藏著。”蒼冥絕看著她認(rèn)真道,單手撫摸上了她的眉心,將她緊緊攏在一起的眉頭舒散開來。
蕭長歌點點頭,看著銅鏡裡面的自己,摸了摸頭上的首飾,沒有摸到那隻芙蓉玉簪子,突然間,頭髮上面一痛,那隻玉簪子已經(jīng)插到了她的頭髮上面。
“走吧,我們?nèi)ビ迷缟?,晚上有事要做?!鄙n冥絕握住她的手,一隻手推著輪椅,走到了門口。
有事要做?難道他們來這裡的目的不是遊玩,而是爲(wèi)了一件事?
蕭長歌皺眉問道:“什麼事?”
“晚上你就知道了。”蒼冥絕頭也不回地答道。
兩人用過早膳後蒼冥絕和江朔就不見了,美名其曰是到塢城看一看這裡的風(fēng)土人情,買些小玩意回去賞玩。
蕭長歌知道蒼冥絕的心思,看看風(fēng)土人情,買些小玩意什麼的都是藉口,要是說帶著江朔出去辦事她纔會更相信一些。
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蒼冥絕早上說有事要辦,一定是出去部署了。
在這個山水別苑裡待了這麼久,都沒有在裡面轉(zhuǎn)轉(zhuǎn),蕭長歌心血來潮地拉著魅月在院子裡面轉(zhuǎn)了一圈,沒想到竟然這麼大,她不禁有些吃驚。
“王妃,快過來看,這裡有一個鞦韆。”魅月叫道。
蕭長歌走過去一看,在院子北邊的一個牆面角落下,擺放著一個鐵鏈子製成的鞦韆,爲(wèi)了美觀度,還特意在鐵鏈子上面掛了一些綠葉和鮮花,地下是一塊厚重的木板,看起來就十分有趣。
她伸手拂了拂木板,便坐了上去,魅月在她的身後輕輕地推她,有輕微的風(fēng)聲從她的耳邊刮過,她閉上眼睛感受著越來越大的風(fēng)聲,好像自己是在天空中飛翔一樣。
如果一直能這樣就好了,這麼無憂無慮。
在這個別苑裡,蕭長歌最喜歡的就是這個鞦韆,魅月拿了一件披風(fēng)出來,爲(wèi)她披上,坐在這裡就是一天。
“魅月,你之前有和王爺來過這裡嗎?”蕭長歌看著坐在一邊的魅月問道。
魅月想了想,道:“這是第一次來,王爺腿腳不便,也沒有常常出門?!?
蕭長歌點點頭,既然是這樣,那他這個別苑以及上次出去遊玩的別苑,難不成都是他讓別人幫他購置的嗎?
西邊的夕陽泛出紅色的光芒,一點一滴地散落在天際,一道紅光從天空中劃過,蕭長歌輕輕搖晃著鞦韆,忽而身後出現(xiàn)了一個大力,猛地將她推了起來。
風(fēng)聲急促猛烈地掠過她的耳邊,整個人就像是飛揚在風(fēng)裡一樣,她緊緊地抓住兩邊的鐵鏈,一時間心裡有些緊張,側(cè)目回頭看了一下,原來是蒼冥絕,她的心霎時間落回了胸腔,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這個不大的院子裡。
“哈哈,再高點!”蕭長歌揚聲高呼著。
蒼冥絕嘴角帶笑,將她越推越高,看著她飛揚在空中的長髮,覺得這一切是這麼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