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雙勾魂攝魄的*眼!
這種眼睛,一般只生在美女身上,但生在他臉上,竟是毫無違和之感。也難怪慕容燕會爲他著迷。
月氏這一支神奇的血脈即使男子長到三十,也依然如同十八少年,而且,每一代只有一個會遺傳這不老童顏。
我放開了手,他立刻再次垂下臉,顯得格外乖巧可人。
我從懷中拿出了美男冊,在月光中慢慢翻看,淡淡而言:“你畫地不錯?!?
“女皇陛下高看阿寶了,阿寶可畫不出。”他笑答,絲毫看不出任何破綻。
我落眸一直看著他,揚脣而笑:“那……你看看本女皇畫地怎樣?”我緩緩把畫冊放到他的面前,他笑著看來,登時,在月光中怔住了身體,這小小的變化,已經(jīng)足以出賣他。
畫師有自己的原則,每一幅畫都像自己的孩子,不容他人篡改!畫得越好,對自己畫的愛惜度也越高。藝術(shù)家多多少少都是有傲氣和脾氣的。阿寶再隨意,也不會對別人動了他的畫無動於衷。
他看了一會兒,可愛甜美的笑容依舊,低下了臉:“女皇陛下畫得真好?!?
“不好意思,破壞了你的畫。”
“那畫不是阿寶……”
“別不承認了~~”我拍拍他的頭,“承認會畫個畫有什麼好緊張的?又不會死。”
阿寶跪在我的裙邊,忽的趴伏在地:“女花陛下英明,此畫確實是阿寶所畫,阿寶擔心阿寶因爲畫春,宮畫而被女皇陛下嫌惡。所以不敢承認。”他急急在我裙旁解釋。
我低眸看他片刻,起身:“畫得很好,我很喜歡。以後就跟著我吧。最近懷幽要照顧小明明。我身邊正好無人”
“謝女皇陛下給阿寶這個機會!阿寶定當好好服侍女皇陛下,盡心盡力!”他開心地大呼。絲毫沒有旁人的驚訝或是怔愣,似是意料之中,又似是天性使然。到底是這阿寶天性開朗,初生牛犢無所謂,還是深藏不露,泰山壓頂心不驚,只肖用時間來證明。
無論是敵是友,對我來說。放在身邊比讓其隱藏暗處更爲安全。
寢殿已經(jīng)燈火通明,阿寶緊緊跟隨我的身旁,在我走上臺階時,他立刻像懷幽一樣伸手輕扶我手臂。當我走到殿門前時,他依然立刻像懷幽般跪坐我華裙之下,在我擡腳時,他輕輕給我脫去鳳靴。無論如何看,這都將是一個貼心的奴才,又一個懷幽,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他的可疑之處也在於此,一個入宮不久的奴才。在第一次面對女皇時,何以如此沉穩(wěn)鎮(zhèn)定,不出差錯?
我走入殿內(nèi),阿寶緊緊跟在我身後,臉上始終帶著他純真的,孩子氣般的笑容,用他那雙水汪汪可人的大眼睛好奇地四處張望。
還未入殿,已傳來蘇凝霜高冷無聊的聲音:“女皇陛下怎麼還沒回來?長夜漫漫,獨守空牀分外寂寥~~~”
“噁心!”殿內(nèi)溫暖的空氣中是瑾崋嫌惡的話音?!澳阍缤頃櫟?!”
“哼,你這種無趣的木偶都沒有失寵。我怎會?”蘇凝霜的語氣裡滿是輕蔑與嘲諷。無論誰,也不會對這兩個傢伙產(chǎn)生任何懷疑。
“女皇陛下就寢——”候在內(nèi)殿外的宮女見我前來。大聲呼喊提醒。
立刻,懷幽從殿內(nèi)匆匆而出,看見阿寶跟在我身邊,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到我面前:“女皇陛下,今夜留哪位公子在寢殿?”
我笑看他:“懷幽,我們很久沒一起睡了,我想你了,你讓小花花去偏殿吧。”
懷幽微微擰眉,故作推脫:“女皇陛下,懷幽今夜要值夜?!?
我立刻指向身邊的阿寶:“看!我給你找了個徒弟,以後你不用那麼辛苦了?!?
懷幽依然面露爲難:“女皇陛下,阿寶是新人,懷幽擔心他……”
“懷御前請放心!”阿寶殷勤上前,熱情的笑容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魔力,“您今晚就好好服侍女皇陛下,阿寶保證兩隻眼睛瞪地大大的,耳朵豎地高高的!”阿寶說罷把懷幽推進了屋,顯得格外積極。
我笑著跟入,蘇凝霜從內(nèi)走出,已是一身較厚的睡袍,但收腰貼身的絲綢依然稱出男子性感的身姿。
蘇凝霜高冷地瞥了阿寶兩眼,看我:“新收的?”
我開心地點頭:“不錯,以後他就是小寶寶了?!?
阿寶身體微微一怔,燦燦地笑了:“謝女皇陛下賜名?!?
懷幽看看他,開始每晚的吩咐:“蘭琴,桃香,帶瑾崋公子回房就寢?!?
“是?!?
“小云,帶阿寶下去換侍者的服裝?!?
“柔兒,碧詩,慧心服侍女皇陛下更衣就寢?!?
“是——”
宮女們開始忙忙碌碌,小云來到阿寶身邊,阿寶純?nèi)坏乜聪蛭遥骸芭时菹抡埌残?,有任何吩咐請喚阿寶?!闭f罷,他隨小云離開,一邊走,還輕聲與小云說話:“小云姐姐你辛苦了,外面涼,小心身體?!?
小云也被阿寶那陽光燦燦的笑容感染,嬌笑起來:“哪裡哪裡,阿寶你嘴那麼甜,難怪女皇陛下喜歡,一躍千里……”
殿門緩緩關(guān)起,遮住了早已遠去的瑾崋,也遮住了阿寶和小云歡聲笑語的身影。
“阿寶是個開心果?!睉延脑谖疑砼杂挠牡卣f,柔兒與碧詩開始爲我寬衣,懷幽接過我脫下的衣服整齊掛在屏風之上,我笑看他:“確實是,他的笑容很討喜?!?
懷幽淡笑不語。
“好了沒啊~~~”外面?zhèn)鱽硖K凝霜冷冷的催促?;坌恼谕饷驿仩?。
柔兒和碧詩開始爲懷幽寬衣,懷幽依然有些尷尬:“你們?nèi)グ桑易约簛怼!?
“是。”柔兒碧詩和鋪好牀的慧心退出了寢殿,我坐到牀邊,懷幽到屏風後開始寬衣。
“呼!”蘇凝霜忽然吹熄了燭光,伸了伸懶腰,“那個阿寶明顯是來跟懷幽爭寵的?!彼鋈徽f,懷幽走出屏風的腳步一頓,身體就此在黑暗中發(fā)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