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亙接到了母親的電話,聽她說來到了自己的樓上,語氣很沉重,他想,母親該不會又爲難金鳳了吧,他匆匆忙忙地回到了樓上,母親坐在牀沿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金鳳站在一邊,像是犯了錯誤在那思過一樣,還有這撒在了地下的藥片,她問道:“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你媳婦一直在服用避孕藥,是你的主意?這樣可是有害身體的,不但影響你媳婦的身體健康,將來生了孩子,身體也會受影響的啊,再說了,你們現在是合法夫妻了,還用得著避孕了嗎?!崩咸皖亹偵?,諄諄教導,跟剛纔那大發雷霆的樣子判若兩人。
林恆亙將目光轉向金鳳,金鳳自知理虧,她看著林恆亙的目光似乎有些微弱,然後,林恆亙恨透了她這種楚楚可憐的樣子。
“你騙我?你爲什麼要騙我?你說,你還有什麼是騙我的?你不想要孩子,可以跟我明說,以前你說長胖點再要,我尊重的你意見,現在呢,是你自己說要孩子的,可是,你卻偷偷地服藥?”林恆亙雙手抓住金鳳的肩膀,手指蜷縮著,將金鳳的肩膀抓得生疼,金鳳不說話,林恆亙最討厭別人騙他或者無視他,而此時的金鳳,這兩樣都佔了,林恆亙像一頭憤怒的獅子,使勁地晃著她。
“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小兩口的事情,我也不便多說,我還是去看看小雨吧,看她我心裡還舒坦些。”老太太說著進了皮小雨地房間,她見了皮小雨,就跟見了自己的親閨女似的,那個親暱勁兒就不用提了。
“恆亙,對不起。”金鳳垂著頭說,她的眼淚滴落到了地上。
“你還有臉哭?是你自己主動投懷送抱,要嫁給我的,如果不是真心愛我,何必要嫁給我,弄得大家都不開心,你是跟秦文濤呆在一起呆夠了,所以又來找我,現在跟我呆在一起又呆夠了,所以,又想換換口味了,怕給我生了孩子成了累贅,是不是?”林恆亙怒吼著。
“恆亙,不是的?!苯瘌P想解釋,可是,她又能從何解釋呢?
“哼,我真是看錯你了,我覺得你溫婉嫺淑,不錯,你從前是那樣的,只是,沒想到,現在的你,卻變成了這個樣子,金鳳,你真的變了,變成了一個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的人?!绷謵a亙說著轉身離開了,他也去了皮小雨地屋子,皮小雨倒是很知趣,不多問一句剛纔的事情,林恆亙接過她泡的咖啡,苦得他直皺眉頭,可是,他似乎並沒有在意,因爲,他的心太亂了,他無法在意任何事情。
此時,所有的流言蜚語都在林恆亙的大腦中出現了,他開始迷失了,不知道那些話是真是假,秦文濤是他地朋友,他了解,文濤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責任感,他會對他的家庭負責,不會再跟金鳳有什麼地下戀情,雖然他不想再相信金鳳,可是,他卻願意相信秦文濤,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母親卻輕描淡寫地說:“今天上午我看到秦文濤跟金鳳在一起。在這樓附近地公交站牌地地方。金鳳坐在他地車裡?!?
皮小雨擡起眼來看著林恆亙地深情。他顯然怒形於色。只見林恆亙咬了咬嘴脣。放下咖啡杯子離開了這個房間。
金鳳正在臥室裡。坐在牀上。鞋子亂亂地躺在地上。她望著窗外。剛纔還是好好地天?,F在竟然下起了雨。也許是老天眷顧她。知道她心中難受。所以幫她洗刷一下難過地心情吧。她從窗子看下去。外面多了很多花花綠綠地漂亮地雨傘。那似乎成了這個城市地一道風景??粗浑p雙地戀人牽著手。撐著傘。她又想起了秦文濤。她和秦文濤也曾經有過這樣地畫面。然而?,F在。風還在吹。雨依然流。風雨。他們卻已經不同舟。
金鳳馬上又斷絕了她對秦文濤地思念。畢竟。她已經嫁給林恆亙了。自己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林恆亙地事情。已經夠了。不能再從思想上背叛他了。
林恆亙風風火火地進了房間。他一把提起了金鳳。金鳳像一隻受傷地小鳥一般。戰戰兢兢地看著他。
“你去見秦文濤?呵。你好大地膽子。大街小巷地沒有人不知道我林恆亙娶了秦文濤地前女友。難道你就不懂得避嫌。你去見他幹嘛。給他生孩子嗎?”林恆亙地眉毛幾乎都豎起來了。
“恆亙,你放開我啊?!苯瘌P哀求道,衣服的領子勒到她的脖子
吸已經很困難了。
“哼,我要你馬上收拾東西走人,別在呆在這個家裡,佔著雞窩不下蛋,你走吧,我不要再看到你,我活了這麼大,傷害我最深的人,一個是我的父親,另一個就是你?!绷謵a亙說罷,將金鳳重重地摔在牀上,金鳳地鼻樑撞到了牀頭上,鮮血頓時流了下來,林恆亙的心中一陣揪痛,他想過去道歉,想過去安撫一下她,因爲他是打心底疼她地,可是,他礙於面子,沒有過去,而是再次將背影留給了金鳳。
金鳳拿著衛生紙輕輕地擦拭著,衛生紙變成了紅色,她將衛生紙扔到了地上,也顧不上什麼衛生不衛生了,既然林恆亙已經下了驅逐令,自己留在這裡,也不會有好日過了,吃得眼前虧,方爲人上人,她豈會不知道,是那張避孕藥的標籤惹地禍,而能利用這個標籤謀害她的人,就一定是皮小雨了,要麼就是辛蕊蕊在背後致使皮小雨地,但是,至少是皮小雨親自做的,她不會放過她的。
金鳳只是匆匆忙忙地收拾了幾件衣服,然後下了樓,路上經過皮小雨的門口,老太太看著她狼狽的樣子,臉上還滿是笑容,沒有一句關切的話,而皮小雨,則裝作沒看到,林恆亙看到了,他看到金鳳這要出走的樣子,更加憤恨,金鳳應該知道,他不會是發發脾氣而已,而她竟然較真兒,非得離開不可,這讓他十分氣惱。
金鳳下樓的時候,看到了迎面上來的辛蕊蕊,辛蕊蕊依然提著塑料袋,裡面裝著雞蛋,金鳳再次想到了蛇,想到了草叢裡的蛋殼,她一旦覈實了那條蛇是辛蕊蕊所養,她也不放過她。
金鳳出門打了個車,去了阿偉母親那裡,金鳳剛到她的樓下,小狗狗就開始嗚嗚地叫了,這隻狗很小,還沒有學會汪汪叫。
“怎麼了,金鳳,你的鼻子下面怎麼有血啊。”阿偉母親將她扶進屋子,十分心疼地看著她。
“阿姨,我好想哭,我好想哭啊。”金鳳說。
阿偉母親看著她臉上的淚痕,還有她紅紅的眼睛,知道她剛剛哭過,於是,她安慰道:“想哭就哭吧,阿姨借你肩膀?!?
金鳳伏在阿偉母親的肩膀上,沒有聲音,只是眼淚一直在刷刷地流,把阿偉母親的衣服都給溼透了。
“是林恆亙打你了,是不是?”阿偉母親問道,金鳳沒有回答,可是,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回答的,別人誰敢碰金鳳一指頭,林恆亙還不得跟他拼命。
阿偉母親接著問道,“他爲什麼要打你,男人打老婆算什麼能耐,老婆都把一生託付給你了,你不好好疼她,還要打她,唉,金鳳啊,林恆亙是個火性子,而且要面子,就像阿偉,跟了那麼多年,還不是說把他弄走就把他弄走了,過去這麼久了,也麼有鬆鬆口,可是,你不一樣,你是他的妻子,是要過一輩子的,現在鬧點矛盾,將來還是要和好的,夫妻嘛,就是牀頭打架牀尾和,你讓著他點兒,男人都會有點脾氣的,他的醉話,氣話什麼的,都別當真。”
“阿姨,我不可能再回去了,他根本就很介意我的過去,介意我不給他生孩子,介意我曾經是文濤的女朋友,介意我今天跟文濤碰面了,與其我生活在他的猜當中,不如趁早放手,我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阿姨,現在如果您不肯收留我,我就沒有地方可以去了。”金鳳哭著說,那種無助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很久以前,那是落到桔子姐手中的時候,她曾經有過這樣的感覺,後來,她以爲自己找到了這輩子的依靠,沒想到,現在,又回到了原點。
“阿姨最困難的時候,是你一直在給我關懷,在你連個棲身之所都沒有了的時候,我又怎麼可能不管你,你就儘管在這裡住下吧,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卑ツ赣H拍著她的肩膀說。
金鳳將手機關掉了,隨著關機的鈴聲響過金鳳將心也閉上了,從今以後,外面的世界跟她無關,她累了,她的生活並不簡簡單單的日子,在樓上,要防著被人算計,去婆婆那裡,又得看她臉色,然而,她再怎麼防,再怎麼孝順,都一樣被人暗算了,都沒少看老太太的臉色,現在,她將這一切都拋開了,她只要跟阿偉母親一起渡過餘生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