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車即將沉沒,鬱可燃想也沒想便脫了外套,想要跳進水裡。
“鬱可燃!”上官非池拉住她:“那邊有人在救他,你跳進水裡也幫不上忙。”
“他是出了車禍啊,如果他落水之前受了重傷呢?”她甩開他的胳膊:“我要讓他臨死前看到我最後一面。”
“你以爲他想看你最後一面?”上官非池依舊拉住她,死活不讓她下水。
“我懂他。我知道他想見我。你不會明白的。”鬱可燃大吼:“你放開我。”
“我覺得他死不了。等著。”他一把將鬱可燃推到一邊,脫了自己的外衣,跳進了水裡。
……
醫院裡人來人往,不僅僅意大利當地的黑手黨、教廷、政府人士紛紛到來,甚至從遠東南方軍區趕過來很多人,他們都是看望凰北玥的。
當時,凰北玥的車衝到了水面上,他努力砸車門,卻砸不開。車內所有的尖利器具包括隨車安全錘都消失了。
一個無緣無故出現的孩子,剛好出現在河道旁邊狹窄的公路上,而且他墜進水裡後,車內隨車配送的安全器械全部消失。
這大概是陰謀,殺手算的很準,就等他這一刻落入水裡,無人施救,沒有東西可以輔助他自救……
他在充滿水的車廂裡等待窒息一樣的死亡。
後來,有人游過來,從外面敲碎了車窗,將他從車中撈出來,而他陷入昏迷前,竟然發現救他的人,竟然是上官非池。
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醫院裡,瞇了瞇眼睛,瞳仁一片空茫。
“少爺,你怎麼樣?”凰山一直守著他,看到他醒了,立刻走過來:“我真後悔當時沒跟著你,不然您一定不會出事的。”
凰北玥只覺得臉頰燒痛,眼睛看一切都是血紅一片的,“凰山,我的臉有沒有變化?”
“還好,沒事,不過少爺您的眼睛怎麼那麼紅?”凰山仔細地觀察凰北玥。
凰北玥躺下,閉上眼睛,神情格外絕望:“我以爲不會再發病了,可是……”他痛苦地那拳頭錘擊牀單:“該死的,命運爲什麼要這麼對待我!!”
凰山臉上都是擔憂,道:“聽說您出事,國內來了很多人。”
“讓他們滾回去。”凰北玥努力平緩自己
的心緒:“我們馬上回去。我不能再在這裡耽擱了。”
不僅因爲每個月一次的治療時間到了,更因爲他此刻的隱疾,如果被小燃發現了,一定會嚇壞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雖然他長得跟以前一樣,雖然盡力掩飾他身體的變化。
他太天真了,竟然還在這裡跟上官非池爭奪鬱可燃。
他有什麼資格?
可是他不甘心!
命運,從來不會讓他屈服。他從小便與病魔鬥爭,上天都無法取走預定好的性命。所以,他想要的,必須得到。
他掀開被子,想要下地,似乎恨不得馬上就走。他必須治好他的隱疾,不然他沒有任何資本去追尋自己想要的東西。
就在這時,響起兩聲敲門聲,鬱可燃喊道:“北玥哥,我可以進來麼?”
凰山去開門。鬱可燃走進來。
她的臉上都是擔憂,可是他看到她的擔憂只覺得刺痛。
他撇過臉,目光落在窗外:“對不起,這段時間我有點不正常。不過我拿上就回去了。你和上官非池,好自爲之吧。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鬱可燃一愣。
他的話,好像是在成全她和上官非池。難道今天上官非池救了他,他感覺過意不去了?
“小燃,我不會放棄你的。但是我沒辦法全力以赴地跟上官非池挑戰,因爲我現在身邊纏繞著各種繁雜的問題。等我處理完我身邊的事情,我一定……”他住口不說,因爲鬱可燃神情已經有些浮躁了。
“不要說了。我以爲你想通了,結果你還是沒想明白。”鬱可燃坐到他牀沿:“非池救了你,所以他對我是認真的,不要再懷疑他了好不好?還有,我等了他十年,不會放棄他的。”
“可是我也等了你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凰北玥道:“不管上天對我怎樣,不管我遭遇怎樣的不公和不測,我都會得到你。他救了我,我感激他,但是不代表我就會把你拱手相讓。”他吩咐凰山道:“凰山,去訂機票。”
“怎麼,你要走?”鬱可燃覺得沒讓他死心,還想繼續勸說,可是他已經擺了擺手:“小燃,我有急事,必須離開意大利。下個月我父親徹底退休,將位子傳給我,下月10號是我南方軍五星上將晉升儀式
,你和上官非池一起參加吧。這是我求你,希望你能認真考慮。”
他下了地,覺得頭暈目眩,凰山扶著他,主僕二人便迫不及待地走了。
鬱可燃一直送他們出了醫院大門。
等他們的汽車飛馳而去,她怔怔看了半天,心裡越來越沒底。
本以爲他和上官非池鬥了這一局後,就會徹底把他們的感情了結,卻沒想到凰北玥卻是個不死心的。而她又不想傷害他。
就這麼拖著,她什麼時候才能和上官非池結婚?
上官非池開車來接她:“小燃,凰北玥終於走了麼?”
鬱可燃心事重重的,沒有一點放鬆的感覺:“走是走了,可是他讓我下月去遠東參加他的晉升儀式。本來我們家族是要派一個人去的,可是讓夜卡去就好了,他非指明讓我去。因爲他一直扶持弟弟,所以我沒法拒絕。”
“我跟你一起去,不管遇到了什麼,我都跟你一起扛。可是我有點奇怪,爲什麼我們的感情,你卻非得得到他的肯定?我們私下結婚就好,你爲什麼要讓他同意呢?”
上官非池的話一下子擊中了鬱可燃心裡的難處。
“我也不想他管我太多,可是家族利益,紛繁糾葛,如果他不許可的情況下,我和你結婚,他一定會很生氣,那我弟弟就會失去很多勢力。我不可以那麼自私,只希望我能耐心地勸說他,慢慢地讓他知難而退。”
“小燃,我們相愛的路,那樣難走。不過我會陪著你。”上官非池開車在路上狂奔,兩人在路上開了一會兒車,風灌入車廂,鬱可燃吹夠了風,心裡才舒服一點。
忽然上官非池的電話響起,他看了看手機,按滅。
“怎麼不接電話?”
“是沙子鷗,他最近被人揍了,在家養傷,估計沒吃的了,讓我回去給他帶吃的。”
“那孩子好像跟我有芥蒂,我有空去你家做飯給他吃吧,興許他就對我改觀了呢,我人緣蠻好的,他一定會喜歡我。”鬱可燃自信地說。
“那太好了,兩個男人又不會做家務,又不會做飯,生活的很可憐。我們家的確需要一個女主人。”
上官非池將鬱可燃送回楊公館,開車離去。
他沒回藍鑽公館,而是去了岡薩雷斯莊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