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我不認識什麼方大勇。”顧開塵想要逃避,直接站在那裡裝傻。
盧大牛可不吃他這一套,這樣的人,他見多了,“呵呵,我們如意賭坊就沒有追不到的債,顧二爺恐怕還不知道,嶺南那邊不過是我們的小分支,這上京纔是我們的大本營,沒得根底,你以爲我們能做得了這一行?
識相了就趕緊把賬給結了,這樣你好我好,否則,就算你們依靠三皇子,也休想得到好。”
這就威脅上了,劉蕓捂著胸口,顧家本來就是一攤爛泥,現在還加了髒水進來,這還讓人怎麼活?
“他欠了多少銀子?”顧百江知道如意賭坊,背後的人,他也有所有耳聞,是平康王爺的產業。
他雖是陛下的異母兄弟,但是平康王爺很會做人,從陛下上位以後就不沾朝事,安安穩穩的做他的富貴閒人。
開的這賭坊,聽說每年所得也會送一大部分進宮,所以在上京這一片還真沒人敢去鬧事,也沒人敢找不自在。
這混小子去哪裡都不好,居然去了如意賭坊,他倒是會選。
心中就算是再氣憤,也只能站出來幫他擦屁股。
“顧大人,恕小的眼拙,沒看到您在這裡,”盧大牛敷衍的拱拱手,他們在上京討生活,對一些有地位的人還是比較瞭解,但是真沒把顧家看在眼裡,否則今天也不會走這一趟,“顧二爺欠了我們如意賭坊百兩銀子,可是他舉家逃債,給我們增加了很多負擔。
這又是千里送書,異地追債,所欠的銀子就得翻倍了,承惠二百兩銀子,不知道顧大人是現金結賬還是給銀票。”
顧百江還沒有說話,一旁的顧開平出聲,“怎麼會欠這麼多?而且你們這也太誇張了,這麼短短的時間,銀子就翻倍。”
顧開塵聽到父兄都開口說話,以爲找到了依靠,聲音也大了一些,“其實我也沒有欠那麼多,我不過是借了15兩銀子,你們這滾動也太快了。”
“啥子?你才借15兩銀子,人家就上門要兩百兩銀子?”許玉蘭瞪大雙眼,那以前她還的那些債呢,是不是也是這樣?
這哪是借?簡直就是上門搶劫。
“沒錯,我當時拿到手就15兩銀子,又沒有他所說的借那麼多,就算是給點利錢,也不能這樣翻。”
“你給我閉嘴,”顧百江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些豬隊友,平康王爺雖然是一個閒散王爺,可也不是他們現在能夠得罪的。
就算是三皇子碰到對方,也得恭恭敬敬的稱聲皇叔,“這位小哥,這是二百兩銀子,你看看。”
顧百江掏出銀票,管家還是很有眼色,上前接過,交給盧大牛。
盧大牛驗證無誤後,還很貼心的把之前顧開塵欠下的欠條交給管家。
沒想到今天來要債這麼簡單,要是每個人都這麼配合,那他一個月下來的抽成那可不少。
想到這,他臉上的笑容也和煦了很多,“還是顧大人能體諒我們的不容易,這筆賬咱們可就兩清了。”
說完還看向顧開塵,“顧二爺,如意賭坊在上京可是總鋪,裡面的設施跟服務比嶺南好了很多,你有時間過去耍耍,有需要也可以直接找我。”
接受到顧家人那氣憤的眼神,盧大牛也不怵,還笑著朝他們拱拱手,然後笑著離開。
“爹……”
顧開平剛要開口就被顧百江阻止,甩手就往外走,衆人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還沒想明白,就看到他拿著一根棍子,這應該是從廚房那邊找來的。
顧開塵正在回想著剛剛父親出手就是二百兩銀子,心中很是激盪,老爹還真是有點家底……也不知道京城的如意賭坊怎麼樣?改時間一定要去好好的見識一下。
他顧二爺現在也不差銀子,這一次必須好好的暢玩一通。
正現著美好的回憶,耳邊就聽到自家婆娘發出尖銳的喊聲,剛醒過神,就看到一個大棒朝自己迎面而來,嚇得他一個側身,緊接著背上如同被烈火灼燒,疼痛鑽心。
還沒來得及喊出一聲,第二下緊接著來,“疼疼疼,爹,你這是幹什麼?”
“你還有臉問我幹什麼?誰讓你去賭的?誰讓你去借債的?
我打死你這個敗家子……”
顧百江恨極,棒棒用的最大的力氣,沒人想上前阻止,也沒人敢上前阻止。
就連許玉蘭也悄默默的退遠一點,在心中給公爹點贊,對,就是要這樣揍,最好是把他給打醒。
這傢伙不是玩意,把家底給敗光不說,要不是他們跑得及時,說不定她此刻都被他給賣了。
大房和徐雙紅他們就更別說了,靜靜看著這邊的好戲,雖沒有起鬨,和那看戲的表情不要太明顯。
其他的下人也是遠遠避開,三皇子把他們留在這院中,除了監視,他們就是做好本職工作,但是這顧家的屁事也太多了,讓他們看足了熱鬧。
顧開塵不知道自己捱了多少下,只覺得今天再沒有人救自己,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忍著疼痛,擡眼看到躲在角落裡幸災樂禍的大哥,咬著牙就朝得他直衝而去。
顧開平沒反應過來,幫他擋了一下,從沒捱過揍的他,第一次感到了父愛。
“爹,是我,別打錯了。”
顧百江此刻已經打紅了眼,“沒打錯,我養你們幾個兒子,還不如養個叉燒,沒有一個頂用的,還一個比一個不孝……”
他現在已經分不清哪個是顧老大,哪個是顧老二,拿著棍子就是一通亂打。
就連躲在角落的兩個兒媳婦,都多多少少受到牽聯。
但到底年紀在那裡,不到一刻鐘,他就已經氣喘吁吁,雖然跑不動了,但是嘴裡還在絮絮叨叨的罵著,“都是一些敗家子,都是一些混賬,我英明一世怎麼生了你們這麼一些兒子,就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
我們顧家完了,我多年的謀算,到最後卻是一場空……”
後面的那些話說得極是低沉,只顧撫慰傷口的衆人,都恨不得離他遠遠的,哪還想著聽他在說什麼。
只有一直冷眼旁觀的管家,眼神微閃,悄悄的在往邊上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