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樑尚軍和郭大明下榻的酒店,已經將近十二點鐘,慕洛欣抓住李錘的手臂,眼神四處觀看,好奇的說:“大叔,你來這裡做什麼?”
“不是說了嘛,和幾個朋友聊天吹牛。”李錘拿出手機撥通樑尚軍的號碼,不一會昨天跟隨樑尚軍那個眼鏡男走了過來。
“李先生,請跟我來。”眼鏡男對李錘的態度很恭敬,眼神看了下他旁邊的慕洛欣。
李錘摸摸慕洛欣的頭道:“放心,這是我侄女。”昨天晚上幾兄弟聊天,樑尚軍雖然沒有明確說明自己到底是做什麼的,但是從那輛軍牌車上以及深海市警察局對他的態度,能夠看出,樑尚軍的位置縱然不高,也一定是很關鍵。
身邊這個眼鏡男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但從他走路略有的“o”型腿能夠看出,是個練家子,爲什麼這麼說?
O型腿就是俗稱的羅圈腿,這種機率在人羣中很高,很多人都有或多或少的o型腿,在進入軍隊前,除了一些特招,都會進行身體檢查,對兩腿間的縫隙有明確的規定。
所以,一般能夠進入軍隊,尤其有資格跟隨樑尚軍的,無不是精英!也就是說,這個眼鏡男進入軍隊前是o型腿的可能不大。
那隻能是後期造成的,一些散打、泰拳或者練習格鬥多年的運動員,都會有很大程度上的o型腿,這些人主要是平常在壓腿的時候不知道注意,加上格鬥姿勢,以及出腿習慣,久而久之便形成了o型腿。
還有一些o型腿人羣,那就是足球運動員,這個眼鏡男肯定不是踢球的。
將李錘和慕洛欣帶進一個包廂中,眼鏡男很自覺的走了出去。
包廂內樑尚軍和郭大明都在,火雞也來了,今天可能是礙於兩位哥哥,火雞一改平常拉風的裝扮,穿的比較正統,在旁邊還有一個人,坐在樑尚軍身邊,雙手扶著磕膝蓋,眼觀鼻鼻觀心,直到李錘進來,才睜眼打量他。
“三兒,這麼多年,你還總是遲到,喲,這個小妹妹是誰?”樑尚軍看著慕洛欣眼前一亮,慕洛欣一米六五還多的身高,顯得亭亭玉立,穿著黑色的熱褲,兩天大腿又直又長,白色印有一連串黑色字母圖案的T恤,充滿了青春活力。
她身材比一些成年人還要好一些,如果不說年齡,很多人恐怕不會認爲她是未成年。
“我失散多年的侄女。”李錘指著包廂內的人道:“這是大爺,這是你二大爺,這是你四叔。”
慕洛欣落落大方,不斷喊著大爺好叔叔好,跟著李錘坐在他身邊。
“這位是深海警察局副局長,周東昇。”樑尚軍將李錘目光看向身邊的中年人,跟他介紹道。
他一說,李錘瞬間就明白了,這是老大想借助他的勢力幫助自己,看來這個大哥背景不俗,堂堂深海副局長在他身邊像個小弟,大氣都不敢喘,樑尚軍介紹完後,周東昇十分友好甚至有些諂媚的對李錘微笑。
但是李錘從來都不喜歡麻煩別人,他做警察完全是因爲少年對警察的憧憬和自己的理想,並不是非要做多大的官,可能是樑尚軍誤會他了。
“老三,以前沒聽你說過呀,還有這麼標誌的一個侄女,比你小不了多少吧?”郭大明掏出一根雪茄抽著。
“以前我還不知道你是富二代呢。”李錘幽幽的說,對於郭大明這個鑽石王老五,見了女人就走不動道,對這一點李錘比較反感。
樑尚軍叫上服務員點完菜後,道:“三兒,咱們兄弟三年多沒見了,老二已經開始接受家裡的產業了,我再京城過也也算是順風順水,只是你和四兒?有沒有興趣跟我去京城發展?”
李錘搖搖頭:“我在深海過的很好,你問問火,如果他想去,我沒意見。”
火雞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道:“君哥,你的好意四兒心領了,京城水深的很,我這個人脾氣爆,萬一招惹什麼人,跟您帶來麻煩,就不好了。”
樑尚軍哈哈一笑,語氣有些狂妄的說:“我還巴不得惹點事呢,你不出事怎麼能知道做哥哥的到底有多大實力呢?”說著他看向周東昇,道:“周局,三兒呢,是我爲數不多的好兄弟之一,現在歸你管轄,以後……”他想說以後請周東昇提拔提拔。只要他話說出口,周東昇立刻就會將李錘調到市局,副局長一下的職位隨便挑。
對於樑尚軍這個人,周東昇是知道的,上層集團總有不同的圈子,周東昇和樑尚軍嚴格來說屬於同一個圈子。
平常這麼大人物見都見不著,這會有機會幫忙,那是求之不得,樑尚軍沒什麼,周東昇其實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但是他的爺爺那就了不得了,軍隊是一把手,門生遍野,過個生日國內半數省份首長都去了,他也去過,不過他只是外圍成員,面都沒見著。
所以說,幫助樑尚軍,就是幫助那位大佬,這種人情不知道多少人願意給,日後還能少了自己好處?升官發財那是指日可待。
不過,不等樑尚軍說完,李錘便端起酒杯敲敲桌子,道:“君子,好意心領了,我這人難道你還不瞭解嗎?無拘無束纔是我喜歡的生活,爲了我不值得。”
李錘在社會上也算是走過南闖過北的人,官場雖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這種人情世故最難說清楚,以後萬一周東昇有個好歹,最麻煩的還是這位大哥,自己又不想做官,緊張密佈、有滋有味的生活纔是他想要的。所以,及時阻止了樑尚軍要說完。
周東昇眼角一抽,心裡對李錘有些意見,還有這種不求上進的人,真是不知好歹,不知道多少人渴望上位沒有門路,他卻主動封鎖前進的路。
樑尚軍楞了一下,微微苦笑,道:“三兒,行了。以後有事記得給哥們打電話,處在哥們這個位置,朋友已經不多了,兄弟更少,對你沒說的,咱不知道啥叫盡力而爲,只知道對兄弟全力以赴!”
李錘肅然起敬,和樑尚軍碰杯一口喝乾,他見過不少有錢有勢的人,高位者在結交的時候,更多的是選擇和自己身份相符的,檔次差不多的,這樣對以後也有幫助。
他們更多的是保護自己,對於別人的死活,如果牽扯的自身利益,那就算朋友也不行,像君子這樣的人不多。
雖然李錘婉拒了樑尚軍的好意,但是火雞到沒有,鐵錘黨現在正處在一個蓬勃發展期,這需要上層人物的關照,如果能報上週東昇的大腿,那以後也會少去不少麻煩,起碼地盤上那些夜總會、桑拿室不會三天兩頭有人去查。
是以,火雞和周東昇喝了不少酒,不一會兩個人便開始稱兄道弟,仿若多年未見的好朋友,三年一個代溝,李錘和慕洛欣中間起碼有三個!
對於他們的談話,慕洛欣沒有任何感觸,感覺枯燥乏味又無聊,不過這個酒店的飯菜到還是不錯,菜一上來,她就拿著筷子猛吃,一點都不害羞,不怯場。
下午的時候,樑尚軍要返回京城,老二郭大明也因爲家族的生意正在應對金融危機和通貨膨脹,忙得不可交,一南一北,兩人告辭了,也相互約好,每年的陰曆八月初期便是小五的忌日,兄弟們都來這裡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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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錘騎車載慕洛欣回家,剛到家便接到楊採兒的電話。
“‘科比’,奧林苑有個保安舉報,發現了當初打傷你的那個通緝犯,所長讓我和老曹過去調查,現在所里正在爲那幾個殺手的事忙的焦頭爛額,咱們的週末提前結束了,你快點過來吧。”
李錘一聽,便有種不好的預感,通緝犯的事已經過去好久了,深海警方也早就撤下了專案組,本來以爲這傢伙已經逃出了深海,沒想到他竟然還沒走。
這有些反常,按理說,一個通緝犯,在某一個地方被發現,警方大肆搜捕。或許因爲“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他會暫時性潛伏在這個城市。
不過他內心深處已經將這個地方列爲最危險的地方了,待警方鬆弛的時候,正常來說這個通緝犯會離開這裡,找個沒人知道自己的地方,從頭做人,或者去新疆……西藏,這種偏遠的地方,在或者去東南亞偷渡出去,都有可能。
這種行爲稱爲迂迴逃避行爲,大多數通緝犯都會這麼選擇,原因就是內心中對“生”有著強烈的渴望,誰都不願意被抓,更不想死。
通緝犯的心裡多數比較極端,在逃避警方天羅地網般的追蹤過程中,這種極端的心裡暴露出來,往往會表現在孤注一擲的跑,爲了生,可以忍常人所不能忍。
東北二王,當年被上萬名軍警圍困在贛省某山區足足一個星期,如果是常人,七天的時間恐怕早就撐不過去,這兩人都有著常人所沒有的堅韌和兇殘。將通緝犯極端的心裡表現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