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晚宴
一年一度的魁地奇比賽再次到來了,頂著大風雪,斯萊特林和格萊芬多再次在賽場上進行了殊死搏鬥。但是很明顯,有了天才哈利波特,以及後起之秀羅恩韋斯萊,斯萊特林輸?shù)孟喈攽K烈。甚至好幾個被送進了醫(yī)療翼,以“骨頭斷裂”的名義。
幾乎是自從哈利波特進校以後,斯萊特林就處處被壓了一頭,這一點也在魁地奇比賽上體現(xiàn)得分外明顯。德拉科馬爾福雖然訓練有素,但是比不上哈利波特天賦異稟,而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彷彿有如神助的韋斯萊……看來今年的學院杯註定又和斯萊特林有緣無分。
剛剛下課,從魔藥教室裡走出來,轉(zhuǎn)過霍格沃茲的一道長廊,加萊忽然聽見前面不遠處傳來奇怪的聲音——像是在啜泣?她不太確定。
她目不斜視地往前走,但是在看清對方是誰之後,停下了腳步。
赫敏格蘭傑?
對方正坐在一個樓梯的拐角處,她看上去似乎很傷心,把臉捂在了手心裡,不時發(fā)出一聲低泣。有幾隻魔法紙鶴在她的身邊飛來飛去,像是安慰。
加萊安靜地看了半晌,然後擡步,走過去,輕輕坐在了她的身邊。
顯然即使很悲傷,赫敏格蘭傑也有足夠的警惕心。她立刻轉(zhuǎn)過頭,待看到是誰之後,愣了愣,驚訝得連臉上的淚痕都忘了擦,呆呆開口,“加萊?”
“如你所見。”她悠悠然回道。
因爲太過驚訝,她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你……你怎麼會……我是說……你爲什麼會在這兒?”
加萊轉(zhuǎn)過頭,翠綠色的眼珠就像玻璃一樣通透寧靜,語氣也總是那樣波瀾不驚,“那麼你呢?爲誰而哭泣?哈利波特,還是羅恩韋斯萊?”
赫敏吃了一驚,“你怎麼……”
“你總是與他們形影不離,不是嗎?”加萊語氣淡淡的,“鑑於最近的情況……是韋斯萊先生?”
赫敏的臉紅了,訥訥無語。
加萊微微一笑,“看來我猜對了,最近他很紅很受歡迎,可能還會有一些粉紅桃花?”
提起這個,赫敏的臉色就變得不太好看,她的手無意識地攥緊了袍角,垂下眼瞼,似乎並不想提起這些。
她選擇了拙劣地轉(zhuǎn)移話題,“我聽說……你對小精靈很有興趣?”
明白對方心裡想什麼,加萊並沒有揭穿對方,順著她的話題走下去,“是的,所以我一直想找你談談。”
赫敏轉(zhuǎn)頭看她,眼神亮閃閃的,“你也同意我的觀點嗎?關於那些可憐的小精靈們不應該被奴役?”
加萊頓了頓,“不。”
赫敏愣了一下,“那麼你……”
“變革總是需要先驅(qū)者和犧牲者的,更重要的是,它需要時間,長久的時間。”加萊平靜回答,“在我們看來它們是可憐的,需要被拯救的,但是……我認爲,它們也許不這樣想。它們看上去以勞動爲樂,忠誠是他們最引以爲豪的品質(zhì)。”
赫敏有些生氣,“但是它們不應該被虐待,它們也是生靈!”
加萊搖搖頭,放棄和她爭辯——她已經(jīng)過了熱血的年紀,不再會爲一些觀點的不同而吵得臉紅脖子粗。她選擇了中和這個話題,“你說得並不是沒有道理,不過你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赫敏微微仰起頭,“我知道我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我不會放棄的。”
加萊爲這個既孩子氣而又充滿少年熱血鑑定的話語微微抿起了嘴角,露出一個微笑。
鬧了半天,赫敏也從剛纔的悲傷情緒裡擺脫了出來,她整了整衣角,嚴肅而正式地開口,“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加萊毫不掩飾地點點頭,“正要去找你,恰好半路碰見——也許你可以帶我去看看更多的家養(yǎng)小精靈?”
……
聖誕節(jié)馬上就要到來了,於此同時迎來的,還有斯拉格霍恩教授舉辦的聖誕晚會。
這個晚會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參加,被邀請的往往是在某一方面有突出表現(xiàn),或者是家族有一位或幾位聲名顯赫親戚的巫師。斯拉格霍恩教授看上去慈祥幽默,但是卻富有與他外表不太相符的精明和功利。在他邀請的巫師裡,大部分都是背景雄厚的貴族,或者是極具潛力的平民。大概是之前鄧布利多和他說過些什麼,斯拉格霍恩教授雖然對加萊在魔藥課上的表現(xiàn)表達了讚賞,但是並沒有寄來讓她加入他的俱樂部的打算。但是在聖誕晚會的前幾天,她卻收到了邀請函,金綠色有華麗繡紋的紙函散發(fā)出濃郁而優(yōu)雅的香味,上面用得體的語言邀請她去參加斯拉格霍恩教授舉辦的晚宴,並要求攜帶一位男伴。
最後一個要求讓加萊頗感爲難。
難道要讓她和教授解釋,她想要邀請的不是學生,而是一位老師嗎?
噢,那位“老師”肯定會以辛辣尖酸的言辭駁斥回來,順便對她同意去參加這樣的宴會表達十二萬分的輕蔑和不屑。
他肯定會這樣。
那麼……去邀請別的男性?
加萊默默打了個冷戰(zhàn)。
其結(jié)果只會比以上更加可怕。
所以最後她決定單身前往。
很快,她就對這樣的決定而感到慶幸。因爲在晚會上,她見到了同樣是單身出席的斯內(nèi)普。
爲了對教授表達基本的尊重,她脫下了平時那身黑乎乎的普通長袍,換上了一件墨綠色的綢緞短裙。金髮被挽起束髻,腳下是一雙五釐米的黑色高跟鞋,第一次將腿露在了大衆(zhòng)眼下。線條流暢修長,骨肉均勻結(jié)實,黑色愈發(fā)襯托出雪白的腳踝。她只描了描眼線,雙眼看起來更加有神,並沒有過多地修飾。但是在她一出現(xiàn)在晚會上,剛剛露面,就引起衆(zhòng)多目光的情況來看,結(jié)果可能不是太好。
特別是某個人,鋒利的眼神幾乎要將她切割成碎片。真是如芒在背。
站在門口的斯拉格霍恩教授首選禮貌地問候了她,然後疑惑地詢問她男伴的下落。加萊鎮(zhèn)定地解釋她的男伴家裡出了些急事不能參加此次的晚宴,她對此表示十分抱歉。斯拉格霍恩教授善解人意地沒有再詢問下去,於是她順利過關,在一路打招呼之後,悄聲無息地走到了宴會的角落裡。
角落裡早已經(jīng)站了一個人,黑色的袍子幾乎和周圍融爲一體。
她順手從路過的服務生那裡拿來一杯瑪姆克拉芒香檳酒,以輕啜酒水的動作爲掩飾,低聲開口,“……我可以解釋。”
“……”
好吧,在事情變得更加嚴重之前,認錯纔是真理。
角落裡的人默不作聲,但是她完全不能忽視對方周圍的一圈強大氣場。
有人再次掀開了帳篷的簾子,引起了衆(zhòng)人一片驚呼——是哈利波特。他茫然地四顧,眼睛定在這個方向,然後目光一亮,擡步就往這裡走過來。
“晚上我去你那。”加萊匆匆忙忙說完這句話,跨出了角落的陰影,對迎面而來的黃金男孩微微一笑,“你也受邀了嗎,哈利?”
“是的,還有赫敏,也許你看到她了。”
“不,我剛剛來這裡。也許我可以幫你找找?”
“呃,十分感謝……”
金髮少女和黑髮男孩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來往的人羣裡,她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最後一句話的歧義會給對方帶來什麼感受。角落裡的人注視著她走遠,直到有一位沒有眼色的人跌跌撞撞地走過來,正好撞在了他的手臂上,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也許他黑色的袖子就會多一塊榮譽的“勳章”。
“噢!”對方慌忙站起身,似乎不知道把手裡的酒往哪裡放,“……原來是你,斯內(nèi)普教授。”
斯內(nèi)普高臨下地盯著他,直到對方汗流浹背,才慢條斯理,語氣低沉地開口,“……你剛剛爲自己贏來一個月的緊閉,麥考先生。”
對方頓時面如土色,“斯內(nèi)普教授,我……”
斯內(nèi)普的目光移到對方手裡拿著的威士忌上,瞇起眼,“我假設我沒記錯……威士忌似乎是成年巫師才允許觸碰的東西?”
麥考反射性地想把酒杯藏在身後,但是沒成功。
“很好,”斯內(nèi)普緩緩開口,“看來我們有的忙了,麥考先生。”
……
晚宴一直進行得很順利,直到費爾奇興奮異常地拖著一個人從帳篷外走進來,大聲叫喊著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名字,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得意洋洋。
“發(fā)生了什麼事?”斯拉格霍恩詫異地問。
“他!”費爾奇把手裡的人往前一推,“我發(fā)現(xiàn)馬爾福家的小子在外面鬼鬼祟祟,他一定在預謀著什麼!”
幾乎是被提溜著進來的少年惱怒地推開了費爾奇的手,他的臉蒼白,灰藍色的眼睛裡藏著深深的抑鬱和戾氣,語氣乖張而陰沉,“放開你的髒手,你這個啞炮!”
晚會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轉(zhuǎn)過頭,驚訝地看著這一切。
“先生,這孩子說自己是邀請來的,我不相信!他充滿了詭計!”費爾奇一臉正直。
“我不是被邀請來的,我不請自來,你滿意了?”馬爾福冷哼一聲。
費爾奇正欲開口,卻被走過來的斯內(nèi)普打斷。
“費爾奇先生,我想……我可以送他出去。”
他的聲音低沉,但是向來不缺乏讓所有人秩序井然的威力。
費爾奇鬆開手,“是的,先生。”
然後所有人目送斯內(nèi)普和馬爾福走出了帳篷。
“好了,大家繼續(xù),繼續(xù)!”斯拉格霍恩教授笑呵呵地打圓場。
大家心照不宣,把所有想法都隱藏在了笑容和美酒之下,晚會又恢復了之前的熱鬧喧囂。
“發(fā)生了什麼事?”哈利波特困惑地喃喃。
加萊的目光頓在斯內(nèi)普和馬爾福離開的方向,眼神漸漸深邃下去。
“我也很好奇……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
夜晚的霍格沃茲,寂靜一如既往。
地窖裡的火把安靜地燃燒,偶爾發(fā)出畢剝的聲響,光線影影綽綽,長而安靜的走廊就像是某條迷宮的入口,唯有深處吹來的絲絲冷風還能感覺到絲毫的活氣兒。
夜晚七點,加萊準時到達了斯內(nèi)普辦公室門口。
爲了適應轉(zhuǎn)變的氣候,美杜莎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件銀白色的華貴貂毛披肩,皮毛水滑發(fā)亮,看上去就像是某位貴族的藏品。“看見”少女到來,美杜莎炫耀似的緩緩轉(zhuǎn)了個身,腰肢優(yōu)雅,神態(tài)高傲,學著某位教授,壓低嗓音,慢條斯理地開口,“你遲到了十五秒,瑪蘭克薩小姐。”
加萊頓了頓,“似乎觀賞美杜莎小姐緩慢優(yōu)雅轉(zhuǎn)身的行爲,就去掉了十五秒,你說呢?”
美杜莎立刻黑了臉。
“噢,”加萊選擇了轉(zhuǎn)移話題,“哪裡來的披肩,它真漂亮。”
這句話讓美杜莎重拾自信,她得意地甩了甩滿頭的小蛇,語態(tài)高傲神似某位鉑金貴族,“這是謝巴斯蒂安繆傑爾羅傑隔離話的查爾斯採尼?艾伯特?阿爾瓦?本森凱利?奧古斯特先生的珍貴藏品,它已經(jīng)有大概三百多年的歷史了,非常珍貴,可不是某些家徒四壁的人可以擁有的。”
“……”謝巴斯蒂安什麼什麼?!
看見少女緘默,美杜莎得意地咧開嘴,露出雪白的牙齒。
“請問……”加萊開口了,“那位謝巴斯蒂安先生把披肩送給美杜莎小姐了嗎?”
“……!!”
“啊……我知道了。”加萊瞭然地點點頭,“原來你是借來的。”
美杜莎咬牙切齒,“那又怎麼樣!你連一件像樣的披肩都沒有。”
加萊彎眼一笑,也露出雪白的牙齒,“我擁有你的主人。”
“……”美杜莎再次完敗。
關上門,加萊首先掃視周圍一圈,如願以償?shù)乜吹缴嘲l(fā)上坐著的熟悉的身影,眼睛微微明亮了一些,擡步就往那裡走去。
斯內(nèi)普緊繃的臉在看到少女換回的黑色普通巫師袍後微微緩和了一些,但是他仍然沒有顯露出任何的情緒,不動聲色地看著少女走近,然後坐在了他旁邊的沙發(fā)上。
“西弗勒斯,”少女特有的清新氣息撲面而來,還有那他永遠比之不及的溫暖熱度一併靠了過來,“你又生氣了?”
斯內(nèi)普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移開目光,“似乎在瑪蘭克薩小姐的印象裡,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可以激怒我……這就是你的想法?”
加萊挑起眉,“這可不是我的想法。”這是廣大人民的一致觀點。
“我印象裡的斯內(nèi)普,暴躁但是內(nèi)斂,尖酸但是保持著最初的純真,喜歡口是心非不過一旦確認了,可以爲此付出一切……這纔是我的想法,親愛的。”加萊面不改色地說著情話——似乎在二人在一起之後,她在這方面越來越擅長了,甜言蜜語沾手即來——好吧好吧,情侶中總有一人是需要妥協(xié)的,既然西弗勒斯不擅長,那麼她就厚臉皮一些好了。有愛的生活需要情趣來調(diào)劑,不是麼?
“瑪蘭克薩小姐,你確定你說的是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他同樣挑起眉。
“不確定?”加萊露出一個微笑,“那麼,讓我來確定一下好了。”
她熟練地攬住了對方的脖子,自然而親暱地吻上了對方帶著涼意的薄薄嘴脣,輕輕咬了咬,低聲開口,“現(xiàn)在呢,確定了麼?”
斯內(nèi)普垂下眼瞼,凝視對方蕩著笑意的明亮雙眼,低下頭,貼上了少女柔軟溫暖的嘴脣,聲音如同最上乘的柔滑天鵝絨,低沉悅耳,透著股優(yōu)雅,慵懶,性感的味道,“……你的無恥,厚臉皮,甜言蜜語……我想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可以面不改色地對我說出這種話……我認爲,我很確定。”
斯內(nèi)普的聲音低沉,說話總是那麼從容不迫,常常帶著一點特別的尾音,微微震動的胸腔處發(fā)聲的渾厚感和那英倫腔的咬詞方式,讓他說話不由自主地令人生畏。他嚴肅而不耐煩的表情,冰冷銳利的眼神更是讓所有人都不敢接近,唯一例外的,可能就是眼前這個敢主動湊上來,擁抱親吻他,還理正言辭反駁他的金髮少女了。
斯內(nèi)普式的威嚴,刻薄與壞脾氣,在她這裡幾乎從來沒有施展之地。不得不說對方的厚臉皮和自然而然的忽視佔了很大比例。
乘著氣氛很溫馨和諧,加萊大著膽子問出了心裡的疑問,“西弗……德拉科馬爾福究竟在做什麼?”
臉頰靠著的胸膛一僵,加萊頓了頓,還是繼續(xù)問了下去,“……你在保護他?爲什麼?他的父親是食死徒,你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斯內(nèi)普慢慢推開她,柔和一點一點從他身上褪去,他重新變成了以前那個生人勿進的斯內(nèi)普,“這不是你應該瞭解的事情。”
“該瞭解的,不該瞭解的,我都知道了。”加萊握住他的手,不理會對方微弱的掙扎,目光靜靜的,“它對我沒有任何意義,西弗勒斯,告訴我,發(fā)生了什麼?”
斯內(nèi)普固執(zhí)地保持了沉默。
這往往表明了一種態(tài)度。斯內(nèi)普臭脾氣,固執(zhí)己見,他不說的事情,連吐真劑也難以撬開他的嘴。
“伏地魔威脅了你?”加萊試探地問,可是立刻又被自己反駁,“不……盧修斯進了阿茲卡班,他幾乎已經(jīng)對伏地魔沒有什麼大用處,這說不通……”
斯內(nèi)普不耐煩地轉(zhuǎn)開臉,“停止你愚蠢的猜測。你不需要知道這些。”
這“些”?
加萊頓了半晌,忽然推開兩步,輕輕揮了揮手。
磅礴的白色霧氣忽然充斥了整個房間,很快,一個由霧氣凝聚的巨大生物出現(xiàn)在了辦公室裡。它有著骨瘦如柴的身軀,和修長有力的翅膀,四肢細長,但是大眼溫順而深邃。它站在辦公室裡,幾乎直到天花板頂,雙翅展開的時候,連廳都險些裝不下。幸好它不是實體,而是守護神。
這隻夜騏比她第一次施展出的更爲巨大,王者之氣凜然而出。
“這不是我的那隻夜騏。”加萊說,凝視斯內(nèi)普微微震驚的面容,“你覺得呢,西弗?”
斯內(nèi)普盯著那隻正悠閒地試圖在室內(nèi)走來走去的巨大夜騏,嘴脣動了動,沉默。
“你比任何人都要信任我,西弗勒斯,”加萊輕聲說,“那麼,爲什麼選擇不告訴我?”
“我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脆弱,親愛的。”
事實上,在看到這隻夜騏的時候,鄧布利多就已經(jīng)明白——
這場關乎生命和愛情的戰(zhàn)爭裡,最堅定的人,從來都是影響別人的那一個。
也就是在看到這隻夜騏的時候,她也明白,那個曾經(jīng)帶給斯內(nèi)普一聲喜痛的女人,莉莉波特,終於還是徹底遠去了。
她已經(jīng)變成了一種只能觸摸的回憶,她再也不能更多地影響西弗勒斯。而她……加萊瑪蘭克薩,纔是能夠陪伴他一生的人。
而一生的陪伴,需要雙方毫無保留的信任和關愛。
——“像我信任你一樣,信任我,西弗勒斯。”
——總有一天,她會強大到不會再被任何人當做累贅,她會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後,與他並肩作戰(zhàn)。
現(xiàn)在,這一天終於將到來了。
直到守護神夜騏化爲一縷縷的白色霧氣消散在室內(nèi),斯內(nèi)普終於了收回目光,凝視加萊的眼神有著說不出的複雜。釋然,柔和,欣喜,深邃。
這是他半生的劫,半生的糾纏,半生的幸運,以及一生的信仰。
他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就像是放下了一個揹負許久的秘密。
“我認爲,某些人知道這件事之後,可能會做出一些不同尋常的舉動。”
“……我會保持耐心的,西弗。”
“……”
……
“我想我知道發(fā)生什麼了!”
一大早,所有人都聚集在禮堂裡吃早餐,波特先生就一路狂奔過來,興奮地跑到了禮堂門口,攔住了正準備去教室的加萊,臉上還帶著紅暈,眼睛亮閃閃的,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長達兩週的聖誕假期,黃金男孩似乎長胖了一些,但是碧綠色的眼睛仍然明亮如初,雖然和之前相比,他變得更加成熟甚至憂鬱,但是本質(zhì)上,他還是那個熱情的格萊芬多。從他看上去沉穩(wěn)但是關鍵時刻就喜歡興奮到跳腳的行爲就可見一斑。
哈利的聲音並不大,而且正是在禮堂拐角,因此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裡發(fā)生了什麼。加萊掃視周圍一圈,面色冷淡地低低開口,“跟我來。”
哈利波特尾隨她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廢棄教室。加萊掩好門,謹慎地施展了一個隔音咒,纔看向哈利波特,皺著眉,“你知道什麼了?”
“關於馬爾福!”哈利喘了口氣,“還記得那次聖誕晚會嗎?我跟著斯內(nèi)普和馬爾福出去,正好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談話?”加萊挑起眉。
“是的。”哈利平復了氣息,語氣漸漸恢復了正常,“……是關於一個咒語。牢不可破咒,斯內(nèi)普和馬爾福家的。他們簽訂了協(xié)議!”
加萊的表情很淡定,“……嗯。我知道了。然後呢?”
哈利呆了一下,“……你難道沒有一點驚訝嗎?斯內(nèi)普和馬爾福!食死徒!”
加萊點點頭,“我知道了。還有什麼需要說的嗎?”
哈利有些失望地塌下肩膀,“……好吧。還有一個,韋斯萊先生告訴我的,是博金博克魔法商店的一個魔法物品,消失櫃。”
加萊一頓,“你說什麼?消失櫃?”
那個即使再極遠的距離也可以實現(xiàn)通行的神秘物品?
“是的。去年夏天我們看到他和他的母親進入了博金博克商店,我想,他就是衝著消失櫃去的,不過目前我們還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目的。”
加萊沉默了幾秒。
“不用擔心,波特先生。我想這個我可以幫得上忙。”
作者有話要說:劇情比我想象中還要多,還需要延展,60W可能滿足不了我的需求……預計至少65W包括番外才能結(jié)文。噢……累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