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萬聖節(jié)夜驚魂（下）

西弗勒斯被撞了出去，“閃開！”伊莉莎大喊著，在兩人側一道綠光險險擦過。伊莉莎緊拽著斯內普向另一邊跑去。經過巫普（巫師知識普及簡稱——伊莉莎語），她已經知道了會發(fā)出綠光的魔咒是絕對的惡咒。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這是什麼鬼地方！黑魔王的魂器怎麼會現(xiàn)在就出現(xiàn)在霍格沃茲！’西弗勒斯一面暗自咒罵著，一面用力將伊莉莎推到後，回手甩了幾個連咒：“除你武器障礙重重統(tǒng)統(tǒng)石化！”

“阿瓦達索命！阿瓦達索命！阿瓦達索命！”

“速速錮！”

三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月來的訓練沒有白費，西弗勒斯和伊莉莎一樣敏捷地閃開了綠光，同時在移動之中準確地將魔咒丟到伯頓的上。

投鼠忌器。

這個移動黑魔王載體纔不會管他們兩個的死活，全丟的是死咒，而他們倆則不能殺了這個學生！

該死的，真該給這個蠢貨扣上五百分，好教會他什麼東西不該碰！那個蠢貨的頭上戴著拉文克勞冠冕！

他們丟過去的魔咒大部分都被伯頓彈開，他眼中紅光大盛，似乎被激怒了一般，魔咒甩得越發(fā)迅速猛烈。周圍的牆壁也有很多地方被四散的魔咒襲擊到，崩裂殘破。

“停下來，我們談談！你是誰！或者說，你是什麼？”伊莉莎躲在走廊盡頭的花瓶架後，衝著伯頓大喊著。

“閉嘴！快跑！你這個蠢貨！去找鄧布利多！”西弗勒斯分神向伊莉莎上丟保護咒，“快去！”他從藏處閃出來，擋在伊莉莎和伯頓中間，讓她從後的空間跑下樓去。他沒有想到僅僅是一塊黑魔王的魂片附就把一個四年級生變得如此難以應對。

真正的黑魔王，又會怎樣難以打敗？

西弗勒斯·斯內普第一次覺得，當年的他，的確不應該苛責那個小小年紀就要不斷面對黑魔王的哈利·波特。

“想都別想！”伊莉莎喊了回來，她正狼狽躲過一記阿瓦達，甩回一記統(tǒng)統(tǒng)石化！“我的魔力都快用光了，他頂多比我們大幾歲，怎麼可能還有能量用這麼多惡咒！”

“該死的，因爲他不是個學生，他是黑魔王！”斯內普大吼著，“除了鄧布利多沒人能救我們，快去！該死的這些畫像都跑去了禮堂！”

話音剛落，伯頓突然停下了攻擊。就像是剛纔像瘋子一樣的人並非他一般，他恢復了優(yōu)雅。“嗯，竟然有學生知道我是誰。我相信你擁有高貴的純血統(tǒng)。你的名字和學院，男孩?！?

他開始懷柔，並且展現(xiàn)實力和優(yōu)雅。

西弗勒斯臉色冷峻，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張開口：“……西弗勒斯·斯內普，斯萊特林?！?

“哦，斯萊特林？很好，我許你成爲我的僕人，光榮的食死徒。現(xiàn)在，證明你的決心，殺了那個泥巴種！”魂片似乎也擁有了伯頓的記憶，因此他才知道伊莉莎是麻種巫師。

“……”這個黑魔王腦筋不清楚吧？伊莉莎和西弗勒斯同時在心裡想著。你沒看到剛纔西弗勒斯（我）明知你是黑魔王還是在和你戰(zhàn)鬥在保護我（她）嗎？

西弗勒斯低頭躬行禮，“Yes，my?Lord。”

他緩緩轉面對著伊莉莎，高昂著下巴，就像開學第一天他們在食堂門邊遇見時一樣冷漠高傲。他假笑著舉起魔杖對著伊莉莎。

“不，不會吧，西弗勒斯？”伊莉莎緩緩移動腳步向旁邊移動，一面看著西弗勒斯說話，眼角餘光瞥著那個不太正常的“黑魔王”。她的臉上有足夠的驚恐和不可置信。“爲了那個瘋子，你要殺了我這個好朋友？”

“瘋子？鑽心剔骨！”伯頓被這個詞激怒了，他眼睛裡只看到那個敢於污衊他的泥巴種，然而他並沒有殺了她，他要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除你武器魔杖飛來！”

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響起，準確地擊中伯頓手中的魔杖，並且將它召喚到手中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拗斷了它。

“統(tǒng)統(tǒng)石化速速錮！”伊莉莎硬捱了一記“鑽心剔骨”，咬牙將伯頓定住。

伯頓直直倒在地上，噹啷一聲，冠冕從伯頓頭上掉了下去，咕嚕咕嚕地滾向一旁。

伊莉莎鬆了口氣，以爲沒事了。她全猶如被無數(shù)只刀叉翻攪著，像是有人用刀子割一般。她跪倒在地，痙攣著。

然而一道迷濛的如灰霧一般的東西從冠冕裡跑了出來，在空中形成了一道人影，“叛徒！泥巴種！你們必須付出代價！”灰影能看得出來是個英俊的男人，他有一雙紅眼睛，擡手衝著西弗勒斯喊：“魔杖飛來?！?

“不！”

西弗勒斯側躲過，他沒和魂器戰(zhàn)鬥過，該死的，波特那個小崽子怎麼就那麼幸運幹掉了那個筆記本的！他現(xiàn)在上哪找格蘭芬多寶劍來！

“魔鬼火焰?！币坏拦饷⑾蛄死目藙诠诿?。

“啊啊啊……”淒厲的叫聲響徹整個走廊，刺耳的完全超出了人能想象的程度。那團灰霧撕扯變形，張牙舞爪濃縮變小，他的上冒出了煙霧，就像是真的有火焰點燃了他一樣。冠冕被燒黑燒焦，最後裂開，與此同時，人影和聲音都消失了。

“米勒娃，快，送華生小姐和伯頓先生去醫(yī)療室。斯內普先生，請和我來。”西弗勒斯閉了閉眼，轉看向鄧布利多。老人沒有平那種嘻嘻哈哈的滑稽樣子，他很嚴肅，在這一刻，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會發(fā)自內心地信任他，服從他。

這，纔是真正的阿不思·鄧布利多，最偉大的巫師。

鄧布利多撿起燒焦的冠冕放在龍皮袋裡，帶著沉默的黑髮少年去校長辦公室。

西弗勒斯眼角餘光掃到麥格用漂浮咒懸浮著伊莉莎和伯頓向樓下走去。麥格對女孩施了緩解咒和昏迷咒，她現(xiàn)在安詳?shù)厮?，並不痛苦。他收回目光，垂眸跟上鄧布利多的腳步。

校長辦公室。

“西弗勒斯，來點兒紅茶？”鄧布利多將冠冕放在桌子上，微笑著說。

“謝謝，校長先生。”西弗勒斯點點頭。鄧布利多會有很多想問的，他想讓自己放鬆。

還得多謝他從不對學生下吐真劑，西弗勒斯想著。憑他對鄧布利多的瞭解，即使是學生時期的黑魔王，鄧布利多也不會對他用這種東西。阿不思·鄧布利多，他的閱歷，他的智慧，他那永遠讓你無法說“不”的本領，這些足夠了，足夠他從一羣小崽子那裡得到所有他需要的東西。

“再來些滋滋蜂蜜糖？”鄧布利多變出一碟糖果，放在西弗勒斯面前。黑髮少年微皺眉頭，“校長先生?！?

“哦，好的，好的，我們開始。”鄧布利多笑笑，坐了下來。他取過冠冕殘片，在手上把玩著。“斯內普先生，斯通先生，哦，就是八樓的小畫像告訴我，你說伯頓先生並不是個學生，而是黑魔王。我能知道爲什麼嗎？”鄧布利多微笑著，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

西弗勒斯並沒有對著鄧布利多假笑，他乾巴巴地說著：“我只是猜測?！?

“哦，是這樣。斯內普先生，你和華生小姐的魔咒水平十分傑出，是你們自學的嗎？”鄧布利多笑著點頭，扶了扶眼鏡。

“是的，校長先生。有求必應室有足夠的書籍。”西弗勒斯一板一眼地回答著，沒有毒舌，沒有毒液，就像一條蟄伏起來的蛇?！叭A生小姐是個好學生。”他意味深長地說著，著重了“學生”這個詞。

“哦，你們真的非常優(yōu)秀。好了，你可以先回去了，拿些糖吧，糖果總是能讓人愉悅。好好休息，明天你可以去探望華生小姐，我想她一定會很高興見到你?！?

“菲尼亞斯，他是個很好的斯萊特林，不是嗎？”鄧布利多看著桌上的冠冕，一邊和校長畫像們閒聊。

“哼，不夠圓滑，禮儀欠缺?！狈颇醽喫固籼薜?。

“哦，菲尼亞斯，不要這麼挑剔。西弗勒斯是個好孩子，他知道自己要什麼，這纔是最重要的，不是嗎？”鄧布利多收起冠冕，“要知道，這一點在他這個年紀可是很難做到的。即使是我們這個年紀……”他頓住了，摸了摸那個空相框，臉上泛起一絲苦笑。

‘蓋勒特，那個孩子還是走上了那條道路，也許是我把他得太緊了?！?

西弗勒斯在靜寂的通道里疾走，後的袍子像是翻滾的黑雲。

變了，許多事都變了，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過去，還是到了另一個世界。伊莉莎·華生的出現(xiàn)，託比亞的死亡提前，他出現(xiàn)，伏地魔的魂器提前出現(xiàn)，一切都亂了。

那麼，他曾經經歷過的未來，會變得對現(xiàn)在漸無用處。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梅林的臭襪子！該死的黑魔王，該死的萬聖節(jié)！

也許有些事，他應該告訴鄧布利多。

僅僅一小部分，就像以前老蜜蜂總是做的那樣。

西弗勒斯勾起一個略帶諷刺的笑容，融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