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婉臉上露出嬌羞,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幸福,她將手放進王舒俊胸前的衣襟內,將臉貼在上面,溫溫熱熱的,好不舒服:“現(xiàn)在不是好了嗎?”
米莉一直同那鎮(zhèn)行將軍坐在車前,鎮(zhèn)行時不時地伸出手來,想非禮她,都被米莉的拳打腳踢給防了過去。
鎮(zhèn)行道:“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們親親我我啊!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幸福了!”
米莉瞪眼,卻是依舊趕著馬車。
話說等他們趕到咔哇國,卻見到處都是衰敗的景象,那些原本擁護王舒俊的民衆(zhòng),死的死,傷的傷!
米莉捂著胸口,看著一個個熟悉的咔哇民衆(zhòng)躺倒在地上,血流成河,忍不住失聲大哭起來。
“爹!爹,你在哪裡?”米莉跳過一個個屍體,努力找尋著自己的父親,咔哇宰相!
不遠處,氈帳的外頭,咔哇宰相擡起厚重的頭來,微微揚起一隻手臂,卻又落下。
米莉快速跑了去,抱住她爹,泣不成聲:“爹,這是怎麼了?怎麼大家都……”話未說完,已經(jīng)哽住了,泣不成聲。
“只見咔哇宰相顫抖著從懷裡拿出個令牌來,放在米莉的手上。爹不行了,這以後,咔哇國的軍權就交給你,米莉啊,你一定要保護好王上,保護好我們咔哇國啊……”說完,咔哇宰相便一仰脖,沒了氣息。
“爹——”
一聲慘叫劃破蒼穹。
米莉抱著她爹的屍體,嚎啕大哭起來。想起之前她爹爲自己做的一切,米莉就感到痛心。
突然,一個咔哇國的將士跑了來:“報,皇上已經(jīng)攻了進來。揚言若是再不交出許靜婉,便將咔哇國一舉殲滅,我們會有覆國的危險!”
米莉站起身,將自己爹的屍體放下,拿起一旁的寶劍,便要衝過去:“我去將那皇帝老兒的頭給割下來!替我爹報仇!”
可是,剛沒走兩步。突然一支利箭射了過來。將她手中握著的寶劍擊落。米莉回眸,見是王舒俊,神情大爲詫異。立即拱手道:“王上!”
“你且不要衝動!今日的禍事是因我而起,理應由我來解決!”王舒俊慢慢走到米莉身旁,一手放在她的肩上,示意她不要過度憂傷。
“你們。將咔哇宰相好好安葬!待戰(zhàn)事結束,我們再舉行哀悼典禮!”王舒俊指揮著還倖存的幾個兵士道。
“是。”幾個兵士將咔哇宰相的屍體擡起。朝咔哇國祖墳的位置走去,一路上哼哧哼哧的,顯然都有些累了。
此時那皇上已經(jīng)帶兵逼近,情況迫在眉睫!
王舒俊拿起弓箭。便對著那馬背上的黃袍男人射去,動作極快,那箭離弦。眼看就要射中那黃袍男人,許靜婉閉眼。
可只聽哐的一聲。那根箭被從中間劈開,被分作了兩半。
“駕、駕……”大批人馬立時過來,皇上微微蹙眉,手拿長劍,對著王舒俊的脖頸大力揮了過去。
只聽咔嚓一聲,劍被從中間絞斷了。
許靜婉瞪眼看著皇上,那食指和中指之間一片血漬。
“皇上,臣妾願隨你回去,求皇上別再塗炭生靈了!”許靜婉躬身跪下,話還未說完,皇上一攬手,便將她給拉上馬背,駕馬離去。
王舒俊咬牙,翻身上馬,可任憑他如何追趕,卻只能在後面遠遠的觀望,大勝朝的軍隊已經(jīng)完完全全將他們從中隔離。
米莉跟著追了過去,大喊道:“王上!別追了!”
王舒俊的駿馬奔馳中,被前方扔下的大塊石頭砸中馬蹄,馬兒突然跪倒,王舒俊被摔下馬來。
米莉趕忙從馬上下來,蹲下身察看道:“王上,無恙否?”
王舒俊眼前一片奔騰駿馬的模樣,伸出一隻手來,可卻突然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許靜婉被皇上摟在懷裡,跑了好一陣,她便掙扎著要下來。皇上以爲是騎馬勞累,便叫來一輛馬車,許靜婉坐了進去,皇上則在外面策馬跟隨。
許靜婉掀開車簾,望望不斷後退的咔哇國美景,心中著實感嘆。
自己恐怕只能給咔哇國帶來災禍,也許,犧牲自己,在大勝朝生活,也未必是件壞事。
皇上凱旋歸來,大勝朝舉國上下一片歡呼之聲。民衆(zhòng)們夾道歡迎,對這位驍勇善戰(zhàn)的年輕皇帝刮目相看。
御林軍早已等候在宮門口,排成長長的隊伍迎接皇上的到來。專供皇上使用的精美車碾停在宮門口,皇上下馬,早有輔政大臣上前,帶著一衆(zhòng)臣子迎接:“恭迎皇上凱旋!”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衆(zhòng)臣子高呼。
妃嬪們也齊齊跪下,一個個婀娜多姿,是難得一見的絕色。衆(zhòng)將士們都看得癡迷了,可皇上卻迴轉身去,從一旁的軍車內牽下剛剛睡醒的許靜婉。
從車內出來,許靜婉仿若來到另一個世界。沒了那遼闊的草原景象,這裡處處站滿了人羣,不遠處,那些熟悉的妃嬪們一個個投來羨慕和嫉恨的目光。
“即日起,許靜婉便是寡人的婉妃,儀式跳過!”皇上當衆(zhòng)宣佈道,聲音中透著威嚴。
衆(zhòng)人跪下,場面宏大。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婉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看著這一對新人一般的皇上和婉妃,不由得咬緊脣瓣。她和皇上門當戶對,皇上登基時她便被太后看中,選入宮中做皇后,可皇上卻始終沒有看她哪怕是一眼。
婉妃如此一個民間女子,何德何能讓皇上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
許靜婉突受如此大禮,很有些不習慣。也許,她和王舒俊的緣分就此完結了吧!
王舒俊在氈帳中醒來,神色還有些遊離,他嘴脣乾裂,喃喃喚著靜婉的名字。米莉不時地用毛巾敷在他額頭上,幫他擦去滿額的冷汗。
突然,他陡然睜開雙眼,坐起身來:“靜婉,靜婉在哪裡?”
米莉嘆口氣,扶著他睡躺下來:“王妃已經(jīng)被大勝朝皇帝帶回宮中!”
“不!她不會跟他回宮的!她是我的妃子!”王舒俊依然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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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頭來,從身上掏出一塊繡著蝴蝶的絲帕,那潔白的絹帕一塵不染,角落兩隻翩然起舞的蝶兒互相追打嬉戲,仿若真的一般。
王舒俊將絲帕摟入懷裡,緊緊地攥在手心,好似鬆開一點,就會讓它從自己身邊逃走一般。
“我要把她追回來!”
王舒俊突然將雙腳放在牀邊,意欲下牀道。
米莉慌忙阻止:“王上,王妃她雖然被帶回,可必定是錦衣玉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可王上你看看,我們咔哇國因爲她,已經(jīng)塗炭生靈,若王上稍微有些憐憫之心,便多關心關心您的子民吧!”
突然一陣頭疼襲來,王舒俊雙手抱頭,痛苦地齜牙。
咔哇國的御醫(yī)趕緊對他施以銀針,一根根長長的銀針紮在頭上,王舒俊這才稍稍緩解了一些,慢慢陷入沉睡當中。
米莉起身出帳。外面已經(jīng)有好些兵士在清理那些戰(zhàn)亡的屍體,草原似恢復了一些往日的寧靜,可那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卻時時提醒著她,咔哇國遭受了一次滅頂之災。
她獨自一人靜靜地漫步在這熟悉的草場,入眼所見都是些缺胳膊斷腿的傷員,他們一個個表情哀傷。
還有好多哭喪的親人,抱著那即將處理的屍體大聲哭嚎著,似乎想用這種方式,將他們的親人永遠的留在身邊。
米莉微微揚起那精緻的小臉,陽光靜靜地撒在她的臉上,給她的周身鍍上了一層光暈。
“姐姐,姐姐!”突然,腳邊有個小女孩拉扯著她的裙子,米莉見了,一把將其抱了起來。
小女孩頓時便哭了:“我爹爹被殺死了,娘也被那些人給殺了,現(xiàn)在就剩下我一人了!嗚嗚……”
米莉的淚水流了下來,一直壓抑著的情感突然涌了出來,只覺鼻頭一陣酸澀,淚水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突然,一陣溫熱的氣息爬上臉頰,只見小女孩正用她肉肉的小手幫米莉擦去眼角的淚水:“姐姐不哭!妞兒也不哭!”
米莉頓時感動,將這個叫妞兒的小姑娘緊緊地摟進懷裡:“妞兒真乖!以後姐姐陪著你!”
“恩!”妞兒點點頭,兩個羊角辮上下甩動了一下,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來。
當米莉回到大帳,就見王舒俊已經(jīng)醒了,他睜著雙眼,若有所思地望著大帳裡的一處角落,身上的衣服顯然是有些髒了,一些地方還破了好些洞洞。
米莉將妞兒交給一個奶媽照看,自己則端著一盆溫熱水,走到王舒俊跟前道:“王上,米莉替你更衣清洗!”
王舒俊看向她,道:“放那兒吧!我自己來,你先出去!”
米莉道:“王上身子不適,還是我來吧!”
說著,一雙素手已經(jīng)在溫熱的水裡盪開了,雙手擰動著毛巾。米莉起身,慢慢撥開王舒俊那貼著皮膚的一層衣服,露出胸前結實的肌肉來,突然,一雙手伸了過來,將那攤開的衣服又給合上,米莉手中的毛巾也被拿走。
“你出去!我來!”
王舒俊的目光透著股威嚴,米莉咬脣,有些委屈地大步走了出去,在門口,妞兒喚道:“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