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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第一百章 鯽魚湯

皇上跟陳文義他們在處理賈如珠的案情,她跟白露就帶著小李子在街市上閒逛。

自然,少不了一衆(zhòng)兵士的跟隨保護。

帶著那些中老年的大人們出門逛街,不僅顯眼,她也逛不自在。

還是跟白露他們出來逛街自在。

她被兵士們護衛(wèi)在當中,依然有人朝她看來。

難道是戴個面紗反而太顯眼了?

陳文心跟白露咬耳朵,白露聽完後用力搖頭,“不成,摘不得!”

露出她本來的面貌,絕對更引人注目。

這時,只見一個粗壯的漢子從不遠處跑過來,口中喊著:“白露姑娘,白露姑娘!”

這也奇了,這裡怎麼會有人認得白露呢?

白露吃驚地往外看,“哎呀,是那賣餅的漢子,就是昨兒那老人家的兒子!”

那漢子近了前,兵士攔住了他的腳步,免得叫他衝撞了陳文心。

他不敢造次,隔著幾步遠,看見了白露身邊面覆白紗的華服女子。

他想著,那就是白露口中說的他們家夫人吧?

漢子跪地朝她磕頭,連磕了三下,道:“多謝這位好心的夫人救了俺爹,昨兒俺在家做餅沒來街上,俺爹差點就被唐扒皮打死了!”

周圍的小販聽了這話,漸漸放下手頭的生意圍攏過來。

有人認出了青衣的兵士們,“可不是嗎?昨兒在街面上攔著唐扒皮的就是他們。”

“聽說這位是京裡大官的夫人呢,把賈縣令的頂戴都革了。”

“那咱們這二年來交的銀子能回來,多虧他們了。”

百姓們聽說她是官夫人,雖不知她丈夫是什麼官職,但參拜總是沒錯的。

一時街面上衆(zhòng)人跪地磕頭,口中說著什麼,“多謝夫人爲民除害。”

陳文心忙叫百姓們起身,柔聲道:“諸位何須客氣,實乃我家老爺之功,與我無干。”

這夫人衣著華貴,氣質(zhì)出塵。雖遮了半張臉,只看那雙明眸便知是個大美人。

她的聲音這般和氣,絲毫不端官夫人的架子。

那賣餅漢子壯著膽子道:“小的一家多受夫人恩德,也沒什麼好東西能敬獻夫人的。前兩日夫人身邊這位小哥來買過俺的餅。”

他認出了邊上的小李子來,上回小李子來買他的餅,叫了他一聲大哥,還被他兇了呢。

想到這他有些不好意思,“夫人要是不嫌棄,這包新鮮出鍋的易頭餅,請小哥收下吧?”

他看向小李子,小李子看向陳文心。

此地民風淳樸,看這漢子也是實誠人。若是她不收,只怕他心裡過不去。

倒不如收下,也好叫他心裡安生。

陳文心點點頭,“既如此便多謝你了。”

那漢子喜出望外,沒想到自己這麼點粗陋東西,貴人竟然願意收下。

有他開了這個頭,其餘的小販也都爭相給她送東西,以能被她收下爲榮。

“這位小哥那日也買了俺的大包子!”

跟粗壯漢子的易頭餅,擺在身邊的賣包子小販也擠過來,“夫人,您要是不嫌棄,這包子也請小哥收下吧?”

那年輕小販手裡高舉著一個油紙包,熱乎乎的肉香從裡頭飄了出來。

已經(jīng)開了一個頭,再想拒絕就難了。

陳文心知道百姓是真的對他們心生感激,便也不阻止。

小李子懷裡抱著一大包易頭餅和包子,還有小販不斷地往他懷裡塞東西。

大約是青衣的兵士腰上佩刀、面目嚴肅,所以小販們都自覺地不去碰他們,而是涌向小李子。

白露只顧著在陳文心身邊攙扶著她,寸步不離。見小李子懷裡抱著一堆東西,還在不停地往上堆……

“多謝夫人救了俺們這些小百姓,這是俺家的蘋果!”

“這是俺們家的魚乾!”

“俺家的撥浪鼓!”

……

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奶奶子走上來,看著陳文心一愣。

她把臂上挎的竹籃放到地上,佝僂的瘦小身軀跪到地上,不斷地下拜,“觀音娘娘顯靈了,南無阿彌陀佛,顯靈了……”

老人家神神叨叨的,把陳文心當成了是廟裡的觀音佛像。

陳文心又是好笑,看著老奶奶子這樣虔誠,又是感動。

“白露,快去把老人家扶起來罷!”

白露上前去扶那老奶奶子,她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眼睛盯著白露看。

“哦哦,金童玉女,這是玉女……”

她嘴裡嘟嘟喃喃的,然後從自己的竹籃裡摸出一個貼著紅紙的雞蛋,走到金童小李子身邊。

她踮起腳,將雞蛋端端正正地放在了小李子肩膀上。

那顆雞蛋在小李子肩膀上搖晃了幾下,眼看就要滾下去。

啪。

一個青衣護衛(wèi)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接住了那顆掉下的雞蛋。

他攤開手掌,雞蛋穩(wěn)穩(wěn)地落在他掌心。

陳文心只說出去逛逛就回來,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帶了那麼一大堆東西。

皇上見完了濟南知府,和陳文義等人正在縣衙後院說話。正說要派人去瞧瞧陳文心逛完了沒有,她就回來了。

皇上看著快被東西壓扁的小李子,“什麼好東西,買了這樣多?”

陳文心示意小李子把東西都放到桌上,一樣樣擺開給皇上看。

兩位大學士尤其好奇,不知道小小一個德州有什麼東西,讓勤嬪娘娘看得上眼。

結(jié)果東西擺開一看,衆(zhòng)人都很不解。

一大包易頭餅,一大包肉包子。

還有魚乾,不知名的貝幹。

還有蘋果、櫻桃、橘子等各色水果。

最最奇怪的是,還有撥浪鼓、風車和陀螺等孩童玩具……

一個青衣兵士走上來,把手心裡一顆貼著紅紙的雞蛋,也放在了桌上。

“不是我買的,街上的老百姓送的。”

陳文心打開那包易頭餅,“還熱著呢,皇上嚐嚐嗎?”

她遞了一塊兒給皇上,又給陳文義和王熙他們。

“我們在街上還沒走遠,那賣易頭餅的漢子就認出白露跑來了。他這樣一說,旁人都道我是京城哪位高1官的夫人。”

“百姓們傳說啊,這位神秘的京城高1官查辦了賈縣令,還把他們的銀錢都還回去了。”

“他們感恩戴德,又見不到這位高1官,只好讓我這個高1官夫人佔便宜咯。”

黃機拱手笑道:“皇上英明。看來百姓們對這事的處置,都很滿意啊。”

王熙瞟了他交攏的手一眼,裡頭還藏著半塊易頭餅。

他暗暗腹誹,出了京城這麼些天了,連黃機都沒規(guī)矩起來了……

皇上聽了這話很是高興,“能讓百姓們滿意的,纔是一地真正所需的。百姓富足安樂,國家纔可興旺安定。”

陳文義皺眉,看向那顆孤零零的雞蛋,“這雞卵爲何還貼著紅紙頭?”

王熙捻鬚道:“這雞卵洗的乾乾淨淨,上頭貼上紅紙,原是拜神用的。”

陳文心便把那神神叨叨的老奶奶子的話,複述了一遍給他聽。

聽得皇上都忍不住笑了,只有呂宗一人倍感難過。

如果今天去街上閒逛的人是他,肯定沒有百姓給他送這些吃食!

黃機的年紀輕些,跟著皇上出巡這些時日越發(fā)自在起來。他見呂宗在一旁不說話,面色有異,便拿他打趣。

“好在今兒是勤嬪娘娘出去了,不是咱們呂太醫(yī)出去了?”

呂宗聽得黃機這話一哆嗦,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王熙耿直地問他,“呂太醫(yī)?要是呂太醫(yī)出去了,那便如何?”

黃機笑道:“要是呂太醫(yī)出去了,那老奶奶子還是要拜他的。只不過不會以爲是觀音顯靈,而是瘟神顯靈罷了!”

瘟神的神像是赤發(fā)紅面,獠牙突出,常常能嚇到小孩子。

黃機以瘟神來比喻呂宗,實在是惟妙惟肖。

呂宗可不就是一張黑紅的臉面嗎?就和那鍋爐底似的。

陳文心聞言哈哈大笑,忽然想到在外臣面前不能笑得這麼誇張,忙強忍笑意。

她轉(zhuǎn)頭看王熙,王熙拊掌大笑。他一把年紀的人了,好像突然忘了什麼叫御前失儀。

只有皇上和陳文義還掌得住些,無聲地發(fā)笑。

皇上笑罵黃機,“好你個黃機,從前朕倒沒看出來,你有這樣好詼諧。”

從前在京裡,宮中禮儀拘束,黃機哪敢在御前編排其他臣子?

也就是出巡在外,又看皇上常常嫌呂宗貌醜,他才湊趣罷了!

平時都是皇上取笑呂宗,今兒連黃機都開始拿他打趣了。

呂宗苦不堪言,他心裡暗罵皇上,都是皇上治的,現(xiàn)在誰都笑話他了!

皇上似乎也察覺到了,黃機拿呂宗開玩笑是因爲自己的態(tài)度,“其實呂卿也不是那麼醜,只是不能與蘭襄站在一處。若站在瘟神像旁,總比瘟神好看些。”

剛纔還一臉憤懣的呂宗,難得聽到皇上這樣和氣地喚他呂卿,簡直受寵若驚。

陳文心只見他星星眼,粗黑的面上露出極其感動的表情。

“有皇上這句話,臣,死而無悔了!”

她翻了一個白眼,呂太醫(yī)啊呂太醫(yī),你忘記平時是誰天天嫌你醜了嗎?

皇上不過說了一句你比瘟神好看,就把你感動成這樣……

她不禁想起了宮裡的胖賊,只能感嘆,皇上真是具有天生的,令人臣服和畏懼的氣勢。

……

在德州停留了三日之久,他們再度啓程向南而去。

皇上的主要目的地在江南,所以沿途上他們幾乎一直在趕路。在德州停留也是因爲那貪官賈如珠,橫生枝節(jié)。

賈麟原最後沒有受到懲罰,皇上命他暫管德州政務,待京中吏部重新?lián)苓x德州縣令下來。

皇上最動容的是他的孝道,他的不檢舉也是爲了自己的生母,能夠安享晚年。何況他蒐集了賈如珠的罪證,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陳文義頗爲欣賞此人,直道若是他日後還能調(diào)回京中,成爲陳文義麾下一員就好了。

皇上又命王熙擬信,六百里加急送回京中,斥罵佟國維。

京中之人知道皇上出巡的不算多,佟國維就是其中一個。

皇上這信是密信,並不對外公開。佟國維接了信心中焦慮,面上又不能露出來。

他又不傻,皇上密信來罵他,他還自己公開丟自己的臉不成?

皇上指責他包庇賈如珠魚肉鄉(xiāng)里,還違反大清例律,讓他親兄弟二人同爲一縣縣令與縣尉。

這賈如珠他根本沒有印象,細細查來,才知道原來是佟佳氏遠支一房的姻親。

他只能吞了這口氣,佟佳氏一族人口衆(zhòng)多,關(guān)係複雜。但他們仗的都是佟國維的勢,這是毋庸置疑的。

誰叫皇上的生母是他的姊妹,宮中的貴妃是他的女兒呢?

這偌大的佟佳氏一族,既是他的榮耀,也是他的負擔。

陳文心看了王熙擬的那封信,不得不說這王大學士除了說話有理有據(jù),罵起人來也是毫不含糊的。

最可怕的就是這種罵人不帶髒字的了。

皇上罵人,當然不能帶著對方的直系親屬,甚至是身體器官。

陳文心所不理解的是,爲什麼皇上不處置那濟南府知府,他至少也有一個御下不嚴的失職之罪。

皇上倚在馬車車壁上,聞言一笑,“你當朕這般糊塗,看不出那知府心虛麼?”

賈如珠敢如此肆無忌憚,要說沒有給濟南府知府什麼好處,皇上是不會相信的。

沒有好處,豈會這樣包庇?

哪怕沒有包庇,如此失察自己下屬的州縣,也不是什麼好官。

“你肯定瞧出來了,只是爲何不治他?”

“若是治了他,也不是什麼大罪名。只是這樣一來,朕又叫誰去治這個賈如珠?”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旁人可以嫉惡如仇,朕卻不得不顧及大局。”

“商君主張嚴刑重法,最後他自己都落得身首異處。朕以爲還是儒家的中庸思想好,對有些人要嚴查,對有些人要寬鬆。”

要是把所有在地方上有失誤之處的官員都查辦了,還有誰來替皇上辦事呢?

皇上的話讓她豁然開朗。

她不得不承認,皇上是一位開明的君主。他高瞻遠矚,目光絕不拘泥於眼下。

他想的更多的,是大清的江山社稷。

這樣的皇上,讓陳文心覺得既熟悉,又格外陌生。

車行過平原縣七裡鋪,又經(jīng)禹城,而後到了濟南府府城。

皇上甚喜趵突泉和珍珠泉,和兩位大學士題詞、寫匾樂此不疲。

只有陳文心對大明湖十分感興趣。

她身著一襲桃紅色的蘇繡,在微微細雨中手持紙傘,沿著大明湖湖堤行走。

白露白霜二人緊跟在身後,一衆(zhòng)兵士被遠遠地甩在後頭。

皇上坐在湖邊的亭中聽雨品茗,遠遠見著她走來。桃紅色的妍麗身影,映著湖堤綠柳,分外好看。

皇上看著她婷婷嫋嫋地走入亭中,將那傘遞給身後的白露。

她上前,施然一福。

“皇上,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

皇上一愣,“夏雨荷是何人?”

緊接著便見陳文心掩口大笑,一屁股坐在皇上身邊,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皇上沒明白她在笑什麼,非要追問那夏雨荷是何人。

難道陳文心要告訴他,夏雨荷是你孫媳婦?

她想了想,斟酌著語氣道:“是我進宮前在外頭聽的一本書,書上這個夏雨荷,是皇上的……”

該用什麼身份來形容呢?

陳文心最後想到了一個最貼切的詞兒,“外室。”

皇上來了興致,“書裡這皇上的都城在濟南嗎?爲何把外室養(yǎng)在大明湖畔?”

“不在濟南,就在京城。他不是有意把外室養(yǎng)在這兒的,是他像夫君這樣出巡,在大明湖畔見著夏雨荷,就迷上她了。”

皇上笑道:“那這書到後頭,夏雨荷肯定被皇上迎進宮當妃嬪,乃至是皇后了吧?”

民間有一等說書人,編的書最是可笑了。

譬如什麼才子佳人的,一個千金大小姐,見著一個弱質(zhì)書生就看上他了。也不顧名節(jié)廉恥,就把清白也給人家了。

這樣的書生還能中狀元,還能回來娶這個不知廉恥的小姐?

那也是奇事了。

實則,這些才子佳人帝王將相的故事,都是那起子市井之人編的。他們哪裡知道官戶人家是怎樣的規(guī)矩,就胡編這些。

不過是滿足小百姓的樂子罷了,讓他們的窮酸書生又有美麗小姐送上門,又能中狀元。

說直白了,就是把白日做夢的內(nèi)容寫進了書裡。

皇上年少時候也是看過這些話本子什麼的,初時還覺有趣,後來越看越離譜。

按照小百姓的夢想,這一個民女夏雨荷,定是被皇上帶進宮封了高位的。

沒想到陳文心搖頭道:“這皇上始亂終棄,把夏雨荷丟在這裡。過了十八年,夏雨荷生了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兒回去找皇上。”

皇上失笑,“這更是沒譜了,既是皇家血脈,怎會過了十八年皇上還不知道有個她呢?這皇上也是糊塗得緊。”

陳文心想,如果是玄燁遇見這麼個夏雨荷,他就算想始亂終棄,也會在雲(yún)雨之後吩咐李德全——

不留!

那就沒夏紫薇什麼事兒了。

他們這裡正說著書,外頭走進來三個身披蓑衣的身影,原是呂宗、王熙和黃機。

蓑衣帶著毛刺,蓑草個個向外張開,看起來整個人都大了一圈。冷不防一看,還叫人嚇一大跳。

皇上看了陳文心在雨中執(zhí)傘漫步的優(yōu)雅姿態(tài),再一看這三人穿著這蠢笨的蓑衣,真叫人倒胃口。

蓑衣叫人倒胃口,他們手裡提的木桶可讓陳文心有胃口的很。

原來這幾位大人方纔雨中垂釣去了,木桶裡遊著幾尾灰青色的鯽魚,很是鮮活。

呂宗道:“這魚兒雖小,卻活潑得很,夫人若是喜歡便留著賞玩。”

陳文心搖搖頭,“賞玩多可惜,這麼些魚兒,夠煮湯喝了。”

皇上就知道陳文心到哪都忘不了吃,便道:“這是些什麼魚,能吃麼?”

這話是問呂宗了,他是太醫(yī),對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應該最清楚不過。

呂宗一時語塞。

他去釣魚纔不是爲了吃呢,他也是第一次來濟南,哪裡知道這水裡的魚能吃不能吃……

見呂宗語塞,陳文心看向王熙和黃機,只見這兩位大人也一臉茫然。

看來這鯽魚太過平民化了,這些大人們都沒吃過。

他們沒吃過,皇上就更沒吃過了。

陳文心耐心地解釋道:“這個魚名叫鯽魚,雖然小些,還是可以吃的。而且肉質(zhì)十分鮮美,煮出來的湯香濃可口。”

皇上一挑眉,陳文心這麼愛吃,比衆(zhòng)人多認識一種魚也不算奇怪。

不過……

“各位先生,有誰會燒湯嗎?”

皇上問王熙三人,他知道陳文心是不會的。

自來也沒聽她下過廚。

三位大人齊齊搖頭,皇上便道:“蘭襄去附近巡查了,很快就回來,不知道他會不會燒湯?”

陳文義要是會燒湯,那母豬也會上樹了。

陳文心自告奮勇,“我來燒!”

“燒什麼?”

陳文義正好巡查完回來,便聽到陳文心慷慨激昂地說她來燒這句話。

待知道是燒魚湯以後,陳文義翹起嘴角笑了,“老爺,我和夫人在家十四年,從未見過她燒湯。”

啊不,如果開水算湯的話,那麼陳文心是燒過的。

皇上一臉要笑不笑,他就知道是這樣。

“夫人若是真想吃,不如送去城中酒樓做罷?只是要等雨停了纔好走些。”

陳文心果斷拒絕了王熙的提議。

什麼意思,都看不起她是不是?

都不信她能燒魚湯是不是?

她偏要燒給他們看看。

馬車上有爐子和炭火,一應刀盤碗筷都是現(xiàn)成的。

就地在亭子裡搭起了爐子,爐上放了一隻砂鍋。

陳文心叫餘傑來幫忙殺魚,拒絕了白露她們的幫忙,省得叫人以爲是白露她們代做的。

“把肚裡的東西刮乾淨,不能留下一點兒。”

陳文心指揮著餘傑,自己卻不敢看殺魚。

皇上和陳文義等都坐在亭子另一邊,邊說著話,時不時地看她這邊的場景。

只見餘傑剖洗乾淨了那幾條小魚後,陳文心先是往砂鍋中倒了油,然後放入了那些魚。

油鍋冒出吱吱的聲音,皇上不由得一笑。

衆(zhòng)人也看出了皇上在笑什麼,也不知勤嬪娘娘到底是燒魚湯,還是在煎魚?

等鍋中冒出了魚香味,她才倒入清水,並放下蔥姜。

馬車上有這些調(diào)味材料,是以備不時之需。不過不是很多,也就是油鹽糖醋,蔥姜花椒之類的。

這對於陳文心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這道鯽魚湯可是最能唬人的,過程簡單,但是味道絕佳。

她平時不下廚,是因爲她懶得。

正好在宮裡,也沒有要嬪妃親自下廚的必要。

她樂得清閒。

但是今天當著皇上、陳文義和幾位大人的面,她必須要露一手,讓大家刮目相看。

她可不是隻會吃而已。

亭外細雨潺潺,亭中魚香已起。

統(tǒng)共不過是幾尾小魚,很快就燒好了。

餘傑把湯端上亭中的石桌,掀開蓋子,一股濃香撲面而來。

陳文心親自用銀碗盛出湯來,只見湯汁如牛乳一般白,魚肉鮮嫩光滑。

她先盛了一小碗給皇上,然後是陳文義和王熙、黃機和呂宗。

最後給自己也留了一碗。

王熙等人看魚湯鮮美,也不敢馬上就喝,紛紛和她告罪。

這可是勤嬪娘娘親手燒的,比皇上賞的御膳還有體面啊!

若不是在宮外,他們哪有這福氣。

陳文義嚐了一口那魚湯,滋味鮮美,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他盯著陳文心,第一次感覺到了她的陌生。

宮中是不會有鯽魚這樣的東西的,她在母家也從未燒過。

那麼,她到底是什麼時候?qū)W會的燒鯽魚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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