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個曼妙的夜晚,懷中的女子睡著了,傾國的容顏卻勾不起他的興致。趙亦佟將胳膊抽了出來,對著身側(cè)帶著甜甜淺笑的諾雪,他穿上外衫徑直朝屋外走去。
牽著銀蹄寶馬出了行宮別苑,他向著雪峰山另一處靠近,在那裡,半月前策馬飛奔與一個女子重逢,她站在溫泉邊上瞪著一雙期盼的大眼睛,可他不知道的是,那個女子現(xiàn)在正躺在趙亦靖的身下,享受著初爲(wèi)人婦的喜悅。
“人總是這樣,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他無可奈何地?fù)u搖頭,不知不覺就來到玉泉邊上,夜色朦朧,霧氣瀰漫,女子充滿魅力的背影映入眼簾。
古煙兒靜靜地泡在微燙的池子裡滿懷心事,男人也不過如此,趙文修心裡滿滿都是姚景心,卻口口聲聲要她做他的女人,可最後竟然chong幸了美玉。
聽到馬蹄聲傳來,她妖嬈地轉(zhuǎn)過身,霧氣外是一張宛如畫中仙的臉,她搖了搖頭不知是不是做夢:“誰?”
趙亦佟沒有理會她,而是將馬拴在一旁的樹幹上,他徑直坐在大石頭上開啓摺扇,一會兒又合上:“你洗你的,我不看你?!?
真是個怪人!
古煙兒發(fā)現(xiàn)男人果真沒有看她,反而滿懷心事,此刻就差一壺悶酒令他借酒消愁。心裡有些不自在,並不是因爲(wèi)男人冒犯了她,而是她如此妖嬈的身姿卻沒換來男人的垂目,她有些惱怒:“真不是男人!”
他扭過頭不再理會,兩人隔著一層霧氣,那是兩個世界:“你也不是個女人!”
“爲(wèi)何!”她低頭望著自己滿身被水珠點(diǎn)綴,雪肌嫩膚前凸後翹,哪裡不是女人?
“看到男人一點(diǎn)也不知羞?!彼f得沒錯,寧國的女子重視德行,怎會容一個陌生男子白白看了自己還不慌不忙的?
“哼!”她坐入水中,水波漫過她的雙肩:“何必要扭扭捏捏?你就算看到,我也不會少塊肉?!?
“真是個與衆(zhòng)不同的女人?!彼K於對其他女子提起一點(diǎn)興趣:“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古煙兒。”淡淡地開口,這是她對著組織以外的男人第一次報上真名:“公子你呢?”
他將摺扇握在手裡打轉(zhuǎn):“趙亦佟。”
“哦?玉王爺……”她的眸子閃過一陣詭異的光芒……
天色已經(jīng)透亮,一大早,諾雪摸了摸身旁的位置,發(fā)現(xiàn)空蕩蕩的,那兒一片冰涼:“王爺……”
屋外的小月隨時伺候著,聽到叫聲立刻進(jìn)門:“姑娘有何吩咐?”
“王爺呢?”她伸頭四處張望著
,發(fā)現(xiàn)趙亦佟的衣袍不見了:“今日怎麼起這麼早?!?
小月恭恭敬敬地回她:“或許是有公事在身吧!奴婢先伺候你更衣。”
“對了,小荷呢?”她總覺得小荷這人深不可測。
小月指指諾清的房間:“小荷在那兒伺候著的,姑娘有事找她?”
聽到她在諾清房裡,諾雪越發(fā)不放心,匆匆抓過衣裳披上,她朝諾清房裡趕去,推開門,諾清安安靜靜地坐在窗前一聲不吭,小荷在房裡忙著收拾打掃,看見諾雪進(jìn)屋了,她立刻扶了扶身子:“諾雪姑娘這麼早!”
諾雪瞟過她一眼,徑直朝諾清趕去:“妹妹,妹妹……”
諾清回過神來:“姐姐,你不陪著王爺?”
“王爺?王爺有自己的事忙,我現(xiàn)在的大事就是你,怎麼樣,今天想不想出去踏春。”屋外陽光明媚,枯枝都冒出綠芽,雪峰山的雪水也融化成溪流,正是出門遊玩的好時節(jié),這原本是諾清最喜愛的節(jié)目,可是現(xiàn)在,她卻搖搖頭拒絕了。
“妹妹,你這樣憋著我真的很擔(dān)心?!?
“姐姐,你知道怎麼聯(lián)繫他對嗎?”突如其來地一句讓諾雪僵在原地,她斜眼望了一眼小荷偷聽的側(cè)臉:“小荷,你先下去吧,把房門關(guān)上?!?
“是……”她不情不願地走了,當(dāng)房門緊閉,諾雪立刻壓低了嗓子:“你還找他做什麼?我現(xiàn)在恨不得殺了他!”
諾清終於落下了眼淚,一滴接著一滴:“我也想殺了他!可是我又殺不了他!姐姐你明白嗎?我好恨,好恨這樣的自己!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他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我還狠不下心腸殺了他……”
“那你找他做什麼?”諾雪提起趙文修也是一副牙癢癢。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見他一面!”說到這裡,她已經(jīng)泣不成聲。
就在兩姐妹抱頭痛哭的時候,府外傳來一陣熱鬧,門外的小月和小荷也高聲談?wù)摚骸罢O,你看,那不是姚姑娘嗎?”
“對啊對啊,她怎麼挽了個婦人的髮髻?”眼尖的小月發(fā)現(xiàn)上次出府前她還是姑娘的髮髻,這次回來,她肩上的長髮都盤在腦後。
小荷也點(diǎn)點(diǎn)頭:“你瞧,她和那器宇軒昂的公子十指相扣,看樣子……”
屋內(nèi)的諾雪推開了窗戶,正巧看見趙亦靖將姚景心護(hù)在懷中一步步朝後院走去:“那個小賤人居然沒死,還勾引到了皇上……”
諾清看到她時也是滿懷恨意,只是僅限於藏在眼裡:“這樣不正好?姐姐你可以放心了,王爺是你一個人的。”
“是
啊,我終於可以放心了……”瞥見趙亦靖將她捧在手心如獲至寶:“妹妹,你那張紙條呢?”
“你想做什麼?”諾清拒絕了諾雪的計劃,就算姚景心墜車身亡,她也不會靠近趙亦靖自揭傷疤:“你要我厚著臉皮去求人憐憫,就是叫我去死!”
看到她如此決絕,諾雪也只能作罷:“好好好,我再也不說了?!?
推開小閣樓的房門,趙亦靖將她安安穩(wěn)穩(wěn)地引到桌旁:“娘子請坐!”
她沒好氣地對著他:“幹嘛小心翼翼的?”
“這不是怕傷了咱倆的寶寶嗎?”他嬉皮笑臉的模樣一點(diǎn)也沒有王者該有的氣勢,其實(shí)這段時日相處以來,她見到了一個真真實(shí)實(shí)的趙亦靖,那個人不是君王,不是皇族,那是她的丈夫!
“怎麼可能?我們才成親幾日,怎可能有寶寶!”雖然已成爲(wèi)他的妻子,但抹不去的嬌羞還是惹得他一陣心潮澎湃:“要不今晚爲(wèi)夫再努努力?”
“討厭……”兩人打情罵俏的場景日日上演,甜甜膩膩地就是過日子,這樣的生活讓他們暫時忘掉了自己的身份與責(zé)任,可是,老天爺真會讓他們?nèi)珙妴幔?
一封八百里加急快報進(jìn)入山莊內(nèi),是鐵勝軍親筆所寫,本是傳給玉王爺趙亦佟,卻沒想到先落在了趙亦靖手裡。
卸掉火漆,他狠狠地將密函丟在桌上,整個人陷入一陣陰沉之中,姚景心看到後來到他身側(cè):“相公,什麼事這麼生氣?”
他指指桌面:“你自己看看吧!”
將泛黃的信紙握在掌心,她看到幾個醒目的大字:榮親王意圖謀反。
“什麼!榮親王是誰?”姚景心不知道離京之後發(fā)生的事,自然也不知道趙亦忠受封,那時的她只在趙文修的口中得知趙亦靖已經(jīng)死了,害得她萬念俱灰。
“之前的慶王趙亦忠。”他狠狠地捏拳捶在桌面:“真是反了他!我才離宮半個月,他就按捺不住了!虧我還升他爲(wèi)親王,看來,他是留不得了!”
姚景心最看不得這樣的事,都是兄弟手足,相煎何太急?
“皇上,請看密函,上面寫著意圖謀反,既然他還未行動,或許整件事能有轉(zhuǎn)機(jī)?!?
“哦?娘子的意思是……”他對上姚景心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你要朕阻止他?”
她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shí)我很羨慕你們,你們有兄弟姐妹,就算打打鬧鬧也比我孤家寡人的好,我沒有爹孃,沒有兄弟姐妹……”眸光暗淡的不止一人,趙亦靖將她摟在懷中,輕撫著她的後腦勺:“傻瓜,你現(xiàn)在有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