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
確實是孔雀,不是鳳凰,不是其他,金se的孔雀不時地迴旋而去了。
李磐看傻了:“周兄弟,爲(wèi)什麼蝴蝶往西南,那金孔雀往東北啊?”
周治平沉思默想一會兒說:“大宗門要回天機門的老壇口,在河南信陽雞公山,諸葛尊者的老家是山東人,一直在瑯琊山修法,自然是魂歸故里!”
“雞公山?”李磐做夢都沒有想到,天機門的老家怎麼會在那裡,天下名山,怎麼也算不到雞公山啊。
周治平看透了他的心思,感慨地說:“大宗門是天機門的第三十二位掌門人,很喜歡雞公山的風(fēng)景,又因爲(wèi)躲避逆賊的追殺,隱身於斯,其實天機門每一掌門,都可以重新?lián)穸ㄗ嫱タ倝摹4笞陂T說,雞鳴啓明,爲(wèi)了表示反清復(fù)明之意,暗示天機門測算天機,預(yù)知天下大事,特意選定它!”
從昨夜到現(xiàn)在,一樁樁的事情,比肩接踵而來,讓李磐疲憊不堪,兩位技藝高妙的長輩突然仙逝,總是傷感的,回想這些的時候,李磐思緒如麻,忽然奇怪:“周大哥,今天圍攻清逸師傅的一幫道人,怎麼也自稱天機門的啊?”
周治平吃了一驚,因爲(wèi)他那時不在戰(zhàn)鬥現(xiàn)場,聽李磐講清楚以後,耐心地解釋:“天機門號稱天下第一神妙的大派,可是,卻矛盾重重,逆賊輩出,所以,東漢以降,就分崩離析,化作了無數(shù)的門派幫會,比如張道陵開創(chuàng)的江西龍虎山正一道教,所謂的天師門,山東青州嶗山符籙派,流行民間的yin陽師,四川崆峒派,北方的全真教派,萬法歸宗,都源於天機門,現(xiàn)在的天機門屬下流派,已經(jīng)多不勝數(shù)了,僅僅號稱天機門的,就有三個,具體的是,正統(tǒng)天機門,執(zhí)掌宗門的道號清正。大象天機門,宗門便是我的師傅清逸道長,又稱爲(wèi)大相,第三個是帝皇派,完全爲(wèi)朝廷鷹犬,是學(xué)習(xí)了天機道法,偏重武功,糅合了東北雜術(shù)的滿蒙旗人,接近天機門的還有天師門,包括正一道教的天師符籙派,全真教派,嶗山斷鬼派,再次一等的號稱yin陽門,包括yin陽派,風(fēng)水派,魔術(shù)派,武術(shù)派四類。這些門派,對外有時候也都自稱天機門的!”
想不到天機門派這麼龐雜,水這麼深!
李磐笑道:“周大哥,咱們趕緊把這裡收拾下溜走吧,官差來了,總是麻煩。”
“好!”
兩人將墓穴掩埋了,周治平插上標記,表示以後會時常來祭奠的,衣冠冢也是一種寄託,做好善後,周治平非常高興的樣子,讓李磐比較納悶,好像洞察了李磐的心思,周治平道:“師傅和諸葛尊者都羽化成仙,自然是最好結(jié)果,很多修煉者終其一生飛,也未必能如此呢。”
道家成仙是生前還是死後?李磐沒有心思去多想,他掛念的是,自己是臨清城官府通緝的逃犯,安全xing沒有保障,二,便宜妹妹還在臨清城裡,不知所蹤,妹妹再便宜,也是妹妹啊,我李磐的妹妹居然拋棄街頭?不行!三,玉面觀音呢?怎麼不見?那種清純和sao蕩兼得的入骨嫵媚,絕對是貴婦和**的綜合體,一等一的老婆胎!
“師弟,我走吧!”周治平在墓穴前莊重地稽首,祈禱,然後看著李磐。
“什麼?”
“師弟呀!你是我的師弟嘛!”
“我李磐啥時候成了你的師弟?”李磐大驚。
“嘿嘿,李磐,龍峰,不管你用哪個名字,都是我周治平的師弟了,”周治平微微不滿:“師傅早就說過,如果能夠?qū)ぴL到你,你就是我的師弟了。怎麼,你還不願意啊?”
這什麼道門組織啊?見人就拉入夥兒?不會是搞傳銷的冒充道士吧?
要不是之前一系列的事情,李磐早就發(fā)火暴走了。
“多謝你的救助,我要走了!”
“你,站住!”
李磐不管他,唰唰唰腳步如飛,朝著樹林外面飛奔,很快就跑到了河岸邊緣,看著即將靠近碼頭的船隻,他決定奔馳上去,一旦有船靠岸,他就飛身撲上,或者泅水登船,擺脫臨清官差的糾纏。先脫離險地再說,至於將來,有時機再潛伏回來,尋訪妹妹和玉面觀音。
看著樹林裡站著發(fā)呆的周治平,李磐沒有任何感覺,天機門雖然神妙,其掌門人也會被人打死,玄門江湖和黑社會又有什麼區(qū)別?還是少沾染爲(wèi)好。更重要的是,老子還是童子軍處長,一旦入了道門,那不是白活了這一輩子?
“嘿嘿!”李磐一驚,一臉壞笑的周治平竟然站在自己的面前!
看看後面,樹林裡確實沒有了那個傻乎乎的傢伙!
“你幹嗎?”李磐經(jīng)過再多的玄妙,也心生寒意。這傢伙簡直不是人!
“師弟,你別不願意,其實,你多有福氣?根本不用求師傅,就入了道門了,我當(dāng)年,一臉跪了七七四十九天,纔得到了師傅的恩準!”周治平的臉上,露出了慈祥,不,諂媚的笑容。
“我不想當(dāng)?shù)朗浚 ?
“可是,你天生就是道士的命啊,”
“你麻辣隔……你,我不願意理你,走開!”
“嘿嘿,好的,你走吧!”周治平嘿嘿一笑,笑地很是jian詐。
李磐一想,不再往前走,因爲(wèi),碼頭之上,似乎有官差的密探往這裡注意了,所以,他不緊不慢實質(zhì)是迅速地轉(zhuǎn)折,沿著河岸向著南面荒涼的河堤上奔去。
一連走了大約十分鐘,900米的距離,李磐根據(jù)自己的步速計算得非常清楚,也不時回頭觀察,周治平那個慫人很失落地站在風(fēng)中哭泣吧?嘿嘿。
“呀!你撞著我了!”前面,李磐趕緊倒退,驚訝地發(fā)現(xiàn),卑鄙的周治平正在前面揉著鼻子,一副委屈受傷的模樣!
李磐抓狂了,一把抓住著傢伙的胸膛:“你要斷背搞基,隨便招人都行,別他媽的來煩老子,小心老子生氣,將你的小腦袋給你切了,信不?”
“斷背搞基?”周治平被這麼尷尬地抓著胸膛,都沒有生氣,“是不是燒雞?”
“你……”李磐氣急敗壞地放了手:“你到底要幹什麼?哦,知道了,你的錢,你付給車伕的錢,還有救援我的錢兒,你說下價錢,我都給你,現(xiàn)在沒有啊,將來一定還!”
“不是,師弟……”
“別,你再喊師弟,我就罵人了!”
“好好好!兄弟,你聽我說,師傅說,只有你纔是未來天下第一號的大相師,至少能夠測算出一百二十年的華夏風(fēng)雲(yún)。所以,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把你請入天機門!也就是我們大象,大相天機門!悉心教養(yǎng)你,把你培養(yǎng)成才!”周治平很是動情地說。
李磐也是xing情中人,自然很容易被感染,尤其是一個男子漢,說到動情處,居然淚花隱約。
盛情難卻,可是,道士絕對不會當(dāng)?shù)摹@钆桶蛋荡蚨酥饕猓骸爸艽蟾纾視簳r沒有當(dāng)?shù)朗康南敕ǎ贿^,我會認真考慮的!”
“可是,師傅說,你……”周治平忽然想起來了什麼,趕緊將背上的包裹取下來,費力地翻騰著,終於找出了一個小布兜子,解開緊口的細繩,周治平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張布條子,認真地查看,看完以後,喜滋滋地拿給李磐:“看看,我沒有騙你吧!師弟,李磐,你就是我的師弟了,而且,你還是我的掌門大宗主!”
李磐接過布條子,抖開有一方手帕那麼大,上面用硃砂筆寫的繁體漢字,遒勁有力,多少有些觸目驚心:臨清天人之體,當(dāng)爲(wèi)天機掌門,測算未來,更改天命,以武入相,拯救黎元!
繁體字真他媽的彆扭!聯(lián)想到社會上曾經(jīng)風(fēng)靡的國學(xué)和繁體字的風(fēng)chao,好不容易猜懂了意思的李磐咬牙切齒------吃飽了撐的!
天人之體?什麼意思?好像玉面觀音也說過自己,其餘的全真道教主趙無憂也懷疑過自己,清逸和諸葛成龍也把自己當(dāng)寶貝,貌似這羣人都吃錯藥了!
道士絕對不當(dāng),道觀裡搞基絕對下作,可是,掌門人……
見李磐若有所思,好像心動,周治平微微有些失落:“師傅看重你了,你還不幹,哼,我跟隨師傅四十年了,師傅也沒有……”
李磐一愣:“四十年?你今年不過二十郎當(dāng)歲吧?”
“不,我今年五十四歲了!”周治平莊重地說。
李磐震撼,麻痹,騙人也不帶這麼沒營養(yǎng)的!
“那麼,清逸師傅多大年紀啊?”
“師傅一般不說,不過,我推測,師傅至少二百歲了!”
“這……”
見李磐震撼,周治平微微得意:“兄弟,你要知道好歹,你是有天賦,可是,師傅對你的恩惠是在太大,你今年多大?十七歲?要是咱們一家,你或許叫我爺爺了!”
他說的或許可能,以前人結(jié)婚生育都早,十七歲當(dāng)?shù)^對不算早婚。
“天機門有多少人?”李磐有些好奇。
周治平一聽有門兒,興奮地介紹開了。原來了,天機門的大相門這一脈,也有弟子數(shù)百人,分佈於全國各地,和清逸道長同級的還有三四位,象諸葛成龍那樣的尊者,也有五六個,雖然比起清正那個漢jian天機門來說,勢力要小許多,可是,也絕對不可小覷。
李磐一面頻頻點頭,一面觀察著周治平,他發(fā)現(xiàn),這個人確實資質(zhì)平平,此前應(yīng)付官差的笨拙,到現(xiàn)在被師傅拋棄,另尋衣鉢傳人的際遇,還有生拉硬拽別人入夥的老實。笨,但厚道。
掌門人?
道士如果能夠象某些邊疆和國外的教派一樣有娶妻生子的人權(quán)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