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嘗試論之：世俗之所謂知者，有不爲大盜積者乎？所謂聖者，有不爲大盜守者乎？何以知其然邪？昔者齊國鄰邑相望，雞狗之音相聞，罔罟之所布，耒耨之所刺，方二千餘里。闔四竟之內，所以立宗廟社稷，治邑屋州閭鄉曲者，曷嘗不法聖人哉？然而田成子一旦殺齊君而盜其國，所盜者豈獨其國邪？並與其聖知之法而盜之，故田成子有乎盜賊之名，而身處堯舜之安。小國不敢非，大國不敢誅，十二世有齊國，則是不乃竊齊國並與其聖知之法以守其盜賊之身乎？

仙樂響起，環佩叮咚，玉盤珠敲，黃鐘大呂，鮮花妙墜，地涌金蓮霞光萬道，瑞氣千條。

只見來人負手而立，劍眉入鬢，鳳眼生威，形貌瀟灑，頭角崢嶸，氣質清癯，風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

身邊跟隨一曼妙女子，只見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

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穠纖得衷，修短合度。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

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脣外朗，皓齒內鮮。

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

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象應圖。

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

正是凌風與那趙恬語聯玦而至。

只見二人步步生蓮，凌波微步，虛度而來，伴隨著二人來至周圍卻是妙舞清歌，天音大作，仙光縈繞，天花妙墜，朵朵青蓮遍灑四周，只見青蓮所到之處煞氣煙消沉浮，無邊祥和瑞氣籠罩天地，不起波瀾，不見塵埃，不染血腥，雲淡風輕。

衆仙癡癡觀望二人，只覺一股然脫俗的氣質迎面而來，周遭瑞氣籠罩，祥光褶褶放光，麒麟瑞獸，飛龍彩凰環伴四周，陣陣獸吼凰蹄之聲響徹天地。

待到近前瑞獸彩凰盡皆散去，只見凌風周身大放光芒，這光無貴無賤、無垢無淨，只有堂堂正正，瑞氣祥雲聚攏纏繞，妙舞清歌縈繞虛空，簇簇紫氣橫掛天地，彩虹程橋，金闕樓閣，若隱若現，背後恍恍惚惚閃現一方世界。

恍惚間世界崩潰，虛空坍塌，大地崩潰，地脈之火噴薄而出，萬物俱焚，大海翻騰海浪翻滾，載浮載沉，天昏地暗，地風水火重現，一方世界迴歸混沌。

“拜見獸皇！”

“拜見教父！”

只見凌風微微一笑，有如春風拂面，一傾春水不起波瀾，雲淡風輕，道：“爾等起來！”

“謝獸皇（教父）！”

有如海浪潮汐一般的聲音恍惚之間宛若滾滾雷霆，大地怒嚎，海浪瀑布般的浩大之聲傳遍逐鹿之野，向天地四面八方之地擴散而去。

“弟子竹軒！”

“弟子有巢氏！”

“弟子燧人氏！”

三人上前，異口同聲道：“拜見老師，祝老師聖壽無疆，污垢無礙，安享清靜之福！”

又面向趙恬語，面露恭敬之色道：“拜見師母，祝師母青春永駐，早證大覺，與老師安享逍遙自在之道！”

趙恬語聽聞這一番話，卻是嘴角含笑，欣喜愉悅之色悄然上臉，眉宇如畫，纖眉得度，睫毛眨眨。

手臂輕擡，輕紗順滑而下，肌膚卻是有如瑩白之玉，手指纖細如蔥一層瑩潤之光卻是流轉不停，嘴脣薄而淡紅，晶瑩有如水晶，嫩滑有如流水，檀口輕開，道：“起來!”

聲音卻是柔聲細語，有如清風流水，讓人不自覺沉浸其中。

衆仙聽聞卻是大驚，雖然心中早已經猜測到跟隨在獸皇身邊的女子身份不凡，但是卻沒有料到身份居然這般尊貴，竟是獸皇之妻！

（ps：現在已是過了人族無數載，人族不認得趙恬語也是正常）

衆仙不敢怠慢，慌忙恭敬行禮道：“拜見娘娘，祝娘娘早證大覺，聖壽無疆！”

趙恬語輕點螓首，望向身邊的凌風，見他目含溫柔對自己淡淡的點了點頭，心中一種名曰幸福的東西悄然而上，填充趙恬語整個心房，對衆仙道：“都起來！”

說完卻是玉臂輕擡，一股柔和有如清風般的力量，其中卻蘊含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衆仙只感到一股柔和有如潺潺溪水，薄弱有如柳絮之風，但其中蘊含的一絲威嚴卻是實實在在，有如天地浩瀚之威，大海磅礴之勢，微微躬身的軀體卻是不容抗拒的輕擡而起！

心中駭然之下，卻是少了一分輕視，多了一份敬畏以及尊敬！

忍不住的想道：即便是獸皇之妻，自身道行修爲亦是不容小覷！

那巫族衆人卻是在獸皇來到之時，心中發苦不已，即便自身神通如何了得，在掌控天地浩瀚之力的獸皇面前，依舊有如螻蟻一般，一個念頭，一聲清喝，任你有通天徹地的神通亦要在聖人之威下隕落。

心中雖然慌慌自危，但卻是硬著頭皮上前，拜道：“巫族後輩，拜見獸皇，獸皇聖壽無疆！”說完卻是兀自低頭，心中惶惶而悽苦！

早在凌風到來之前，那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便生生的停止住，雖然此大陣蘊含無邊之威，無窮之神通，無上之勢可以集合祖巫肉身重演盤古無上之軀，有向聖人挑戰的資格。

但那只是祖巫肉身演化的盤古之軀有那般威能，蚩尤所佈下的都天神煞大陣卻是不具備這樣的威力。

惶惶涔涔間，浩瀚的天地之威硬生生的遏制住大陣的運轉，生生的停止不動。

凌風眼神清冷，望向巫族方向。

巫族衆人卻是感覺到自身被一股浩然厚重的目光所注視，身軀不由自主的微微屈膝，背上卻是有如揹負著億萬斤重的大山，汗水涓涓而下，不一會便在腳下匯聚成潺潺溪流。

“噗通！”

“噗通！”

“噗通！”

“噗通！”

連續四聲雙膝跪地之聲響起，那風伯、雨師，九鳳、相柳自身卻是不由自主的雙雙跪倒，身軀微微顫抖等待凌風發落。

衆仙暗歎，這猖狂且囂張不可一世的巫族，在面對獸皇的時候卻丟失了那不可一世的態度。

想到這裡衆仙心中不由暗自鄙視，同時再次感慨到了強者爲尊這一亙古存在的道理，說到底還是與自身實力有關，一切的法則遵循著強者爲尊的理念。

不過衆仙卻是想錯了，眼下大巫雖然拜服於凌風的威壓，心中惶惶不安，以至於顫抖不已，那是因爲凌風對巫族有恩，不談上古之時的種種幫助，就談救下幾位祖巫的性命便可讓巫族敬重不已，而且十二祖巫是將凌風定位於盤古一樣，所以巫族對於凌風是敬重而非畏懼。

“哼，即便你是獸皇，也休想折服我蚩尤！”

沉浸在感慨中的衆仙卻是被這突兀的聲音驚醒，聞言望去，只見蚩尤目含不屈之色，雖然全身上下汗水涓涓流淌而下。

但身軀依然強自支撐著，手中的魔刀虎魄卻是兀自插在地上，雙手緊握虎魄，身軀挺拔，雖然顫抖不已，但是眼神堅定虎目圓睜，定定的看向凌風！

看到蚩尤口出狂妄之言，竹軒、有巢氏、燧人氏三人卻是大怒不已，聞言呵斥道：“大膽蚩尤，汝竟敢不敬吾師！”

衆仙看那蚩尤亦是表情不一，有不屑者，有憐憫者，有厭惡者，有同情者，多的卻是冷漠，眼神有如看死人一般望向蚩尤，其中蘊含著深深的不屑。

再觀風伯、雨師，九鳳、相柳四人卻是大驚，紛紛呵斥蚩尤道：“大膽蚩尤！還不跪下，獸皇乃我巫族前輩，你敢不敬？！”

蚩尤身軀雖然顫抖不已，不過眼神堅定，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道：“雖是巫族前輩，但是我巫族的尊嚴不容他人褻瀆，要殺便殺，但是要我蚩尤屈膝，萬萬做不到！”

言罷，卻是狂吼一聲，大巫氣勢磅礴而出，聲音響天震地，大地顫抖，天空上的雲朵亦是被這有如颶風般的氣勢吹散消弭。

就在衆人微微心驚之時，一聲淡笑卻是響起。

衆人望去，只見凌風嘴角淡笑，望向蚩尤，言道：“好！有幾分盤古的影子，不過你以爲這樣就可以與本尊抗衡嗎？”

蚩尤哈哈笑道：“多謝獸皇誇獎，蚩尤自認不如大人，跟老祖宗相比是天差地別，不過蚩尤卻知道我巫族戰天戰地，也敢與聖人戰鬥，我巫族尊嚴卻是不容玷污！”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衆仙紛紛嗤笑而出，這蚩尤竟敢狂妄到與聖人想戰的地步！

凌風道：“你想與本座動手？”

蚩尤道：“蚩尤不才，自知不是獸皇對手，不過卻也敢與獸皇相鬥一番！”

“哈哈……”

衆仙卻是疑惑凌風爲何大笑，不過看向這蚩尤的目光卻是充滿憤怒以及深深的不屑。

笑聲間歇，凌風道：“哼，你倒是膽大妄爲，蜉蝣撼樹，不自量力，當初十二祖巫亦是不敢對吾這樣，你這小小後輩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識聖人之威，也罷，本尊就讓你見識一番聖人之威！”

言罷一股磅礴勢大，似無窮無盡勢大有如厚重連綿的山脈，又有如不知深淺的大海，蚩尤卻是像那大海中的孤舟，搖曳不定，載浮載沉，汗水涓涓而下，心中卻是驚駭欲絕，萬萬不曾想到聖人之威竟然這般龐大。

不過這大話已然出口，蚩尤卻是兀自死撐到底，緊緊咬住牙齒想要硬抗這聖人之威

凌風看在眼裡，怒在心裡，冷哼一聲，威壓在次增強，剛剛強大至極的氣勢在此刻竟然再次增強，猛烈無比的壓在蚩尤身上。

“噗通！”

蚩尤雙膝跪地，全身溼透，被這聖人威壓緊緊的壓?。?

“還望聖人開恩！”

風伯、雨師，九鳳、相柳齊聲說道。

凌風冷哼一聲，那浩瀚無窮，似乎欲讓天地毀滅的無窮威壓方纔漸漸散去，衆仙心中卻是驚恐無比，第一次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這聖人威壓竟然這般強大無比，令人心中驚恐不已。

冷眼旁觀衆位大巫，凌風道：“爾等可知，你們自身的舉動對於巫族來說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衆位大巫相互對視，眼中盡顯茫然之色，不知凌風此話寓意爲何

凌風道：“當初將玄冥祖巫困在輪迴之地，爲的就是保全其性命，一方面償還天地因果，一方面賺取天地功德彌補當初巫族犯下的殺孽！”

頓了頓，又道：“如今爾等欲篡奪人皇之位，沿途殺死無數人族，再次犯下無邊罪孽，對於巫族日後的發展很不利，爾等不識天數，妄自爭奪天地主角，難道上古時期的教訓還不夠嗎？”

說到最後，卻是厲聲厲色，周身的氣勢卻是再次噴發，巫族衆人戰戰兢兢，衆人亦是大駭，大氣都不敢出恐懼的望著凌風。

……

凌風前來獸皇威，

蚩尤不服欲戰聖，

明說緣由訓衆巫，

方知此中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