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皇正欲說話,突然聞得門外傳來兩聲沉鬱而哄亮的聲音:“要算我們一份!”
葉皇和軒轅不由得扭頭外望,同時驚呼:“花猛!獵豹!”
開門進來的正是花猛和獵豹兩人!但是花猛卻是坐在獵豹的肩頭,兩人形同一體。獵豹無臂,花猛的腿軟軟地墜落獵豹的胸前。
陶瑩諸女不由得全都愣住了,獵豹和花猛竟然也在這個時候來了。
“你們怎麼來了?”葉皇不由得問道。
“我們也是來向軒轅討取令箭的!”花猛雙手一拱道。
“你們也來討令?”軒轅心中也微驚。
“是的,葉皇去殺九黎人,我們豈能閒著?我們要親自去摘下**的狗頭!”獵豹沉聲道。
葉皇不由以求助的目光望了望軒轅,若說花猛和獵豹要去九黎,他怎能放心?只看他兩人的樣子,哪能與人交手?
軒轅哦了一聲,他心中也有些犯難了,以花猛和獵豹此時的狀態,如何能出戰?雖然他知道花猛和獵豹這段時間正在苦練合擊之術,而且兩人互補互學。獵豹在腿法之上尋求大的突破,而花猛卻在手上尋求突破,但兩人的合擊之術練習時日尚短,怎能去與敵對陣呢?而且,花猛和獵豹之間互補互學究竟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實是很難說。如果是一年兩年之後,軒轅絕不會懷疑花猛和獵豹的能力,可花猛和獵豹兩人練習合擊之術卻只有二十餘日,這能行嗎?但是軒轅明白,獵豹和花猛報仇心切,只怕很難勸阻,若說得不好,反會傷了兩人的自尊心。因此,軒轅也禁不住微微有些頭大。
花猛和獵豹似乎看出了軒轅和葉皇的心思,他們哪裡會不知道這兩位兄弟只是爲他們好?爲他們擔心?但他們又怎能放過這個機會?
шωш?T Tκan?¢ ○
“我們會保護好自己的,對付九黎小兒,根本就不必費力!”花猛淡然道。
“對付東夷的一羣殘卒,何用勞動你們?只要我去就行了,到時候,我可以將**擒回來,兩位兄弟也可親報此仇,豈不是更好?”葉皇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他覺得怎麼說怎麼不對,還真怕傷了花猛和獵豹的心。
獵豹自若地一笑,道:“我知道你和軒轅是爲我們擔心,但我請你們放心,此刻我們比任何時候都有信心應付任何困難,包括再次面對**!”
“如果軒轅不信的話,可讓一個人來試試我倆這套新創的合擊之術。若兩位覺得可以的話,我們就去;若認爲我倆自保不足的話,那我們便只好再苦練了!”花猛附和道。
葉皇和軒轅不由得面面相覷。
獵豹和花猛的對手是木青。
木青受了軒轅的命令,如果獵豹和花猛能夠戰平木青則可以出征,否則的話,便只能留在熊城繼續苦練了。
獵豹和花猛怎會不知道木青的武功?木青的武功幾是伏朗一級的人物,比之杜聖也不會遜色多少。在熊城之內,能勝木青的人可以數得出來,而且又是熊城護衛軍的副統領,其武功之高確可算是一個強勁至極的對手。花猛兩人若要戰勝木青那簡直是有些不可能,即使在他們沒有受傷之前,兩人聯手大概也只可與此刻的木青戰成平手,但是此刻他們能夠戰平木青嗎?
但不管如何,獵豹和花猛一定要戰,一是爲了此次能夠出徵,同時,此刻也是向他人證實自己實力的時候!若戰不勝木青,又怎能戰勝**?因此,這種挑戰是不可能避免的。
木青自然知道軒轅的意思,如果他故意相讓的話,那只是害了花猛和獵豹。他尊重花猛和獵豹,就像他尊重軒轅一樣,因爲花猛、獵豹與軒轅曾是患難與共的兄弟。若沒有花猛和獵豹,軒轅或許就不會有今日。因此,他今日必須全力以赴。
此時,葉皇心中也稍定,他不覺得獵豹和花猛能戰平木青。他對木青的武功並不陌生,此人已深得“青雲劍籍”青雲的真傳,更是劍神青山的後輩,其劍道之精絕非同一般,比之青天也不遑多讓。此刻軒轅派出木青,那花猛和獵豹前往九黎的機會不大,葉皇自可放心許多了。
葉皇實不想花猛和獵豹去冒險,雖然此刻九黎的大部分兵力已調到北方,但是九黎族中也是好手衆多,即使神谷之中也有不少高手,此戰的結果實難料到會發生何種變故。因此,他很反對花猛和獵豹前去,但他知道獵豹和花猛的脾氣,如果他們認定了的事,就一定會去做,而且會做好!在這些人中,他們平時只聽軒轅的話,但是此刻軒轅所說的話他兩人也聽不進去,那便只好讓木青來考驗一下他們了。
木青卓立,如古柏青松,傲然之態頗有一番肅殺蕭瑟之感,未出劍,卻如古劍破土而立,鋒芒內斂卻很實在。
這確實是一個劍道高手的氣勢,不可否認,這些日子以來,木青的劍道進境之快已經遠遠超出了往昔的任何時候。此刻他身邊的高手衆多,又新得青雲劍笈,在衆多高手的共同啓發下,進境怎能不快?而且軒轅爲他解開了神山鬼劍的死結,其功力也跟著大增,劍道修爲已經超越了蛟夢。
事實上,木青也確實是個資質極佳的劍手,在有僑族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
花猛依然騎坐在獵豹的肩頭,兩人渾爲一體,氣勢相融,只是臉色皆有些蒼白,距木青兩丈而立。獵豹這些日子雖然每天都在大補,但那日確是失血太多,能夠活下來本就是一種僥倖。若非吞服了歧富以地火聖蓮煉成的靈丹,他只怕是難逃此劫。因此,獵豹能不能劇烈地交手仍是另外一回事,畢竟任何武功必須要好的身體爲基礎。以天魔的強橫,也經受不起失血過多的威脅,沒有血液的支撐,任何武功都不可能發揮作用,這是不可置疑的真理。
葉皇和軒轅也感覺到了來自花猛兩人周身的戰意,那強烈的鬥志彷彿是燃燒的烈火。
花猛和獵豹的功力竟然發生了質的飛躍,彷彿今非昔比,只憑那氣勢就可以感受到這兩人功力確實增長了許多,只怕已是成倍地增長。
軒轅知道,這是地火聖蓮的功效,只有地火聖蓮才能使他們身體的潛能全面激發,更催發了其生命力和鬥志。如今的花猛和獵豹已非昔日的花猛、獵豹,作爲身體來說,這是一種悲哀,但作爲武功來說,這或許是一種幸運。當然,悲哀要多一些,誰願意用自己身體的殘缺換取武功的提升呢?或許有,但那種人要麼是瘋子,要麼已被什麼東西衝暈了頭腦,喪失了正常的理智,抑或是迫於絕對的無奈。
木青不敢大意,他也感到了來自花猛和獵豹的壓力,那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而花猛和獵豹如此融爲一體,其本身就是一種壓力。因爲打一開始,花猛便騎在獵豹身上,比之木青至少要高出兩個腦袋,這自然也便成了一種壓力。當然,木青不怕壓力。
對於劍手來說,壓力只是一種虛幻的東西,真正要緊的卻是內心的寧靜與平和。只有內心保持著絕對的平靜與寧和,一切外在的東西纔不可能影響自己的發揮,才能使劍道發揮至極致。
獵豹踏上兩步,每步皆如巨錘擊地,雖無聲,但是那沉重的震盪卻已經深深地撞擊著場中每一個人的心坎。
木青依然沒有動,猶如一座孤巖屹立於平原之上,但是每個人都深深地感受到了散發自他身上的劍氣。
濃烈的劍氣與來自花猛、獵豹身上的氣勢相激盪,使院中的氣氛更是肅殺——一種讓人心悸的肅殺。
獵豹再跨一步,小心翼翼地一步,木青卻倏然出手了!
木青手中是一柄木劍,與花猛、獵豹交手,他自然不能夠以含沙神劍對敵,若萬一傷了花猛和獵豹,他可就要後悔一輩子了。
木青劍出,花猛的身子卻突地自獵豹肩頭彈起,在空中翻過兩道極爲優美的弧跡,自上擊向木青,手中是兩把極短的木質小刀。他習慣於近身搏擊,所以便選用這短兵刃攻擊。
獵豹也在同時動了,一縮身,身子幾乎是打橫貼著地面衝入木青的劍影之中。
獵豹腿上所著之靴,底面乃是鑲有奇獸羅羅的鱗片,刀劍難傷,正是軒轅當初走過死亡沼澤之時所得到的羅羅鱗。
木青不驚,儘管花猛和獵豹一上一下,氣勢霸烈,但他卻如同視若無睹,依然我行我素地旋動了一下劍把,木劍呈螺旋之狀攪出。一時之間,虛空中像是多了一個巨大的涵洞,氣勢吞吐,將花猛和獵豹所發出的氣勁悉數吸納了。
花猛和獵豹的身形一滯,竟然似是無法抗拒木青劍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大引力,而向木青的劍鋒上撞去。
噗……花猛撞上了木青的劍鋒,他的兩柄小刀竟鎖住了木青木劍的上挑之勢,強力壓下。
呼……獵豹的腿此時已破至木青的面門,其速之快,彷彿盡得神風訣之精髓,讓衆人歎爲觀止。
花猛那看似無奈、實是有心的一擊,竟然封住了木青的劍勢。
木青處變不驚,事實上,這點小小的變化根本就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