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姐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現(xiàn)在什麼都看開了,無所謂的。”
馮玉祥倒是敏銳,對我豁達(dá)的一笑,只是這種笑容充滿了苦澀。
“秦警官之前的確找我問過情報。只是我還不是很清楚……秦警官究竟是怎麼死的?”
無論是宋陽還是王麗,看見我都和看見仇人一樣,這讓我十分費(fèi)解。
之前在醫(yī)院的時候,我只覺得秦大山是個值得敬佩的警察。所以他想要情報,我就將我知道的給他。那他身死到底和我有什麼關(guān)係?
馮玉祥笑著搖了搖頭,“王麗這個孩子還不懂事,她說什麼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實(shí)我們大山的死和你沒有太大的關(guān)係。”
我知道馮玉祥的話還沒有說完,我靜靜地看著她等她繼續(xù)往下說。
“大山在接到你的情報之後,第一時間就去了星銳酒店。聽王麗說,那個時候有一羣人在械鬥,還有好幾個人暈倒在地上被人拖著要往外面走。這屬於惡性事件了,大山一邊讓王麗呼叫支援,一邊自己衝了過去。”
我吃驚地看著馮玉祥,“秦警官一個人衝了上去?”
馮玉祥無奈地一笑,“是啊,很傻對吧。大山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邪不勝正。我想他當(dāng)時想的也是,自己是警察的身份,手上還有手槍,就算是這麼多人他也能夠控制住吧。”
馮玉祥說的那個場面我大概能夠猜到幾分。應(yīng)該是狼叔的手下在處理吳賢明的保鏢們。這種處理倒不是毀屍滅跡,而是將暈倒的人直接從房間裡拖走,要有看著不爽的補(bǔ)上幾腳幾拳也可以。
這在混黑道的人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是對秦大山來說可能就刺激了一些。
回想了一下之前那些打手拿著的武器,我疑惑地問馮玉祥,“秦警官手中有槍,那他是怎麼死的?”
“被槍殺。”
“被槍殺?”我難以置信地看著馮玉祥,隨後搖頭,“不可能。那些人我知道,他們都是狼叔的手下,
根本就沒有帶槍。”
馮玉祥沒有急著說話,而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你剛纔說,狼叔?”
看馮玉祥的臉色我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狼叔是林軼的老大,名仕會所的老闆。在黑道上我們當(dāng)然是這樣尊稱,但是在警察系統(tǒng)肯定時候其他稱呼的。我這樣一口一個狼叔的,豈不是說自己還挺尊敬害死秦大山的人?
見我不說話,馮玉祥倒也想得開。她呵呵一笑,“不管你和黑道上的人有什麼關(guān)係,我覺得大山說得對,邪不勝正。”
馮玉祥已經(jīng)將話說的這麼明白,我再繼續(xù)待下去也是自討無趣。從三號樓一出來,正好看見宋陽抽著煙往這邊走。
看見我宋陽也是一愣,他隨手將菸頭扔到地上,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和秦警官好歹之前也有些交集,所以來弔唁一下。”
“給了多少吊唁費(fèi)?”
“什麼?”宋陽突然問的這個問題把我問的一呆。
宋陽輕笑一聲,從警服兜裡掏出一個白色的信封。
“沒有拿錢還弔唁個什麼,不懂事。”
宋陽說完這句話也不管我什麼反應(yīng),徑直走進(jìn)三號樓。我無奈地一笑,宋陽就是這種直性子。他喜歡你的時候就是喜歡,不喜歡你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和你假裝,就是要在說話做事上讓你難受。
知道宋陽沒有什麼壞心思,我也就沒有在心裡怪他。他和秦大山的性格雖然不同,但也算得上是好警察。
“陳繁。”楊震站在二號樓與三號樓之間的迴廊上對我招手,“說好的要請我吃飯,這一次不能夠先跑了。”
嘆了口氣,跟著楊震往警局外面走。
城南警察分局本來旁邊就有一個商圈,和楊震走出警局並不用跑太遠(yuǎn),就能夠看見各式各樣的餐廳。楊震一點(diǎn)也沒有拘束的意思,知道是我請吃飯,很專心地看周圍都有些什麼餐館。
看楊震東瞧西望的樣子,
我忍不住開口,“楊震,你以前在國外長大,是不是街上只有快餐店?”
楊震笑著搖頭,“這是你們對國外的誤解。我們除了吃快餐,還是會吃西餐之類的。而且唐人街也有中餐館。”
我將信將疑地點(diǎn)點(diǎn)頭,反正國外我也沒有去過,還不是由著他隨便怎麼說。
楊震見我這種表情,補(bǔ)充了一句,“不過在國外雖然餐館還是挺多,但不會有這麼多的人,很冷清。晚上關(guān)門也很早。如果晚上肚子餓了,你就只有在家裡自己弄點(diǎn)東西吃了。”
一路上都是楊震善解人意地主動提出一些話題,這才讓我們兩人之間不會那麼尷尬。
將大通街走到底,楊震這才選了一家墨西哥風(fēng)味的西餐廳。他說他最喜歡的就是吃,同時會試著同一道菜在各個地方被做出來會是什麼味道。就好像這裡的墨西哥餐廳,肯定會和外國不同。
我是個不喜歡暴露在公衆(zhòng)目光下的人,所以沒有選擇靠窗的位置,而是選了個最角落的地方。
半封閉的座位用兩塊暗紅色的板子擋著,雖然不隔音,但總算有點(diǎn)私密空間。
楊震坐在我對面,很紳士地將菜單先遞給我,“女士優(yōu)先。”
我沒有接菜單,笑著對楊震擺手,“我對這些東西沒有研究,你看著點(diǎn)就是了。”
“那我就幫你點(diǎn)一些墨西哥的招牌菜吧。”
我注意到楊震這句話說完,拿著筆準(zhǔn)備記錄的服務(wù)員臉上露出不以爲(wèi)然的表情。
楊震將菜單翻開,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小字。我在學(xué)校裡英文也是過了六級的,不過看見這些英文都還是會頭皮發(fā)麻。
我總算明白爲(wèi)什麼服務(wù)員會有剛纔那種表情了,他就是等著看楊震的笑話。
楊震擡起頭看了眼服務(wù)員,“有中文菜單嗎?”
服務(wù)員很是鄙夷地看著楊震,“有的先生。只不過中文菜單很少,那邊的客人都還在使用,你恐怕要稍等一會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