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霍母想問爲什麼,故作淡定的擦了擦嘴說:“伯母,我就是腸胃有點不舒服,老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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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母有點不信我的話,不過她也沒再問下去:“先出去吃飯吧,明天讓思慕帶著你去醫(yī)院看看,可別生病了?!?
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只因霍母以爲我懷了思慕的孩子,這個時候我只能先裝傻,點了頭跟著出去。
飯桌上,霍母讓保姆做了一份酸辣湯出來,其它的菜我沒有胃口,這普通的酸辣湯倒是被我喝了兩碗,見我喝了湯,霍母臉上帶了笑意,但是思慕飯桌上倒是沉?了,我也不敢去看他,只能埋著頭吃飯。
吃了飯後,霍父本來說讓我們就留在霍家住一晚,思慕片刻也沒留,帶著我離開,我先上車。霍母追著出來拉著思慕到一邊說話,他們就離我有三五步的距離,聲音不大不小,但也足夠鑽進我的耳朵,霍母囑咐思慕說:“明天帶初安去醫(yī)院看看,恐怕這是有孩子了,你別大意了?!?
思慕當時背對著我。我也看不到他什麼表情,估計不是很好。
霍母囑咐了幾句,思慕走了過來,拉開車門上車,霍母也就送到這裡進去了,思慕發(fā)動車子,車內異常安靜。車子開出一段距離,我歪頭看著思慕的側臉,不管這個男人怎麼包容我,只要是個男人就不會在遇到這件事的時候如此平靜。
雖然我覺得懷孕應該不可能,心裡還是有點忐忑,躊躇了良久,我開口道:“思慕。明天我們去一趟醫(yī)院吧?!?
既然不確定,那就去一趟醫(yī)院,也好比在這瞎猜的好。
我的話讓思慕驟然將車子停了下來,因爲思慕已經聽懂了我背後的意思,如果我沒跟非傅夜擎有過什麼,就不會說出去醫(yī)院的話,而是直接說沒有了。
思慕沒碰過我,又怎麼會冒出孩子?
車子停的讓我毫無防備,人隨著慣性朝前面傾斜,又被安全帶拉回來,腦子那時一陣暈眩,有點暈車的感覺,胃裡有點不舒服,我揉了揉小腹,極力壓制了那股噁心感。
思慕立馬抱歉道:“安安,對不起,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思慕,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蔽掖怪記]敢看思慕,咬了咬脣說:“對不起,要不我們還是不結婚……”
“安安,別跟我說對不起,別說不結婚這種話?!彼寄轿兆∥业募绨颍抗獬脸恋卣f:“不管這是不是真的,我都想跟你結婚,剛纔我只是一時難以接受,抱歉,安安,如果這是真的,這孩子跟我姓霍,你願意嗎?”
“思慕,我已經對不起你太多了,我不想你這樣爲我,不該讓你揹負這些……”
思慕一把將我擁在懷裡,在我耳邊語氣誠懇地說:“安安。我等這天已經等了很久,這次別再放棄了,給我一個照顧你一輩子的機會,好嗎?”
眼眶忽然溫熱,我的手緩緩地舉了起來,放在他的後背上:“這世上怎麼有你這麼傻的人啊?!?
“只爲你傻?!?
思慕會說情話,但這麼直白的話,真是第一次聽他說,語氣裡還帶著點傻氣。
回到別墅,思慕讓我好生休息,明天去醫(yī)院,房門關上那一刻,忍了一路的淚還是從眼角滑落,心底忍不住悲慼,傅夜擎跟思慕兩人,我真想只遇見其中一個,一個就足矣了。
哭了一會兒,我走到窗前準備拉上窗簾,對面的陽臺上忽然亮起了一抹光,一閃一閃的,是的亮光,因爲那一抹光亮,隱匿在光後面的人讓我更加看不真切,是傅夜擎嗎?
對面一直一明一暗,我站在窗前,手緩緩地從窗簾上滑下來,沒再拉上窗簾,我知道對面的人是能看到我這邊的一切,對面的人站了多久,我也在窗前站了多久,其實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在這裡站著,當對面的光亮消失後,我才驚覺自己都在做什麼啊。
第二天一早,我跟思慕就去了醫(yī)院,排隊的時候我很緊張。因爲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有還是希望沒有,捏著掛單號,我手心都沁出了冷汗。
思慕瞧出我的緊張,將我的手放在他手心裡說:“別緊張,不管什麼結果,有我在呢?!?
思慕就像是一直爲我買單的人,不管我做了什麼錯事,他都包容著。
“思慕,謝謝你?!蔽也恢莱诉@句我還能說什麼。
裡面已經在叫我的名字,輪到我了,我深吸了一口氣進去,這些醫(yī)生對這些已經麻木了,只當做是一份工作,很是機械的對我說:“把褲子脫了吧。”
我應了一聲,脫了褲子,躺在牀上,很是尷尬。
閉上眼等著檢查過去,後來我拿著檢查單子出去,耳邊還回響著醫(yī)生的話:“恭喜你,已經懷孕五週了,前三個月要注意點。”
我有點懵,吃了藥怎麼還會有,難道現(xiàn)在這種藥也有失效的時候嗎?
凡是都有例外,只是我正好中槍了而已。
思慕見我出來,焦急地問我:“怎麼樣了?”
我從思慕的臉上看到的只是擔心,但那絲擔心不是爲了我真懷上沒有懷上,只是爲我這個人而已。
我看著思慕點了點頭,思慕抱了抱我。重複著說:“有我在,有我在……”
我心裡五味雜陳,而這時傅夜擎忽然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裡,他就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我這邊,眼神沉沉地看著我,我心驟然一緊,有點僵硬。
思慕察覺到我的不對,放開我問:“怎麼了?”
我勉強扯出一絲笑:“沒什麼,有點累了?!?
“那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好?!?
思慕攬著我的肩膀朝外面走,我回頭的時候,傅夜擎已經不在原地了。
回了之後,思慕吩咐了劉嫂讓她注意我的飲食,劉嫂知道我懷孕了,很是高興,向思慕保證一定把我照顧好,讓他放心。
吩咐完這些,思慕跟我說他去一趟霍家,把這個消息告訴霍家二老。
我知道思慕這樣做的用意,他是怕我反悔,如果霍家二老認定這孩子就是霍家的,那婚禮的事很快就會定下來。我也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思慕這是怕了。
這個男人也有慌的時候。
我待在房間裡,手放在小腹上,想到這裡有個生命在孕育就覺得奇妙,雖然已經生過佳佳了,再次爲人母的那種驚喜還是有的,只是這驚喜裡多一份悵然。
這個孩子算什麼呢?
本以爲跟傅夜擎少點牽扯,沒想到越來越理不清了。驚奇的,我沒有動過打掉孩子的想法。
真的感覺有點累,我躺在牀上休息了一會兒,讓自己不去想那些煩心事,這一覺睡到下午三點,而且還是被電話吵醒的,電話是傅瑤兒打來的。她在電話裡說佳佳又發(fā)高燒了,傅夜擎又不在,沈映蓉也去了公司,傅瑤兒第一次遇到這種棘手的事,難免手足無措,這纔給我打了電話。
傅瑤兒已經將佳佳先送去了醫(yī)院,我立馬開車過去。佳佳燒的迷迷糊糊的,已經在輸液,看著躺在病牀上的佳佳,我心一陣發(fā)疼,問傅瑤兒:“佳佳現(xiàn)在多少度?”
“三十九度。”傅瑤兒急說:“安安姐,都是我不好,沒照顧好佳佳,我哥出差了,這才把佳佳交給我沒幾天就出這樣的事,讓我哥知道了,肯定得大發(fā)雷霆?!?
三十九度,比上次輕點,小孩子抵抗力差,發(fā)燒這是很正常。之前傅夜擎也說了佳佳經常發(fā)燒。
我安撫道:“別擔心了,你哥不會怪你的,小孩子發(fā)燒正常,這不是你的錯,去給我找點酒精來吧。”
我記得上次傅夜擎就是用酒精給佳佳輔助降溫。
“好,我立馬去找護士拿?!备惮巸毫ⅠR出去找護士拿了酒精回來:“安安姐,給?!?
我回憶著之前傅夜擎爲佳佳降溫的做法,將酒精用棉籤塗在佳佳的手上跟額頭上,但佳佳這次的燒退的很慢,一直在三十八度跟三十九度徘徊著,我也跟著慌了,怕再這樣燒下去,腦子可是要燒壞了。
佳佳嘴裡一會兒喊著爸爸,一會兒喊著媽媽。我問了傅瑤兒才知道,自從傅夜擎結婚之後,佳佳的情緒很不好,傅夜擎離開,他也不按時吃飯,或者一個人待在房間裡一待就是一天。
沈映蓉自然是不會拿佳佳當親生兒子對待,也懶得管。傅瑤兒沒有帶孩子的經驗,更是不懂小孩子的心理,王琳最近忙著公司的事,也沒去看過佳佳。
聽到這些,我有點來氣:“爲什麼不早打電話給我?”
傅瑤兒自責道:“我哥說了,以後佳佳的事不讓安安姐管,也不需要再跟你說。所以我也不敢打電話,要不是……”
“要不是佳佳這次發(fā)燒了,你們還想瞞著我是吧?”我的聲音有點大,也有點急:“傅夜擎他憑什麼這樣,佳佳是我的兒子……”
“從現(xiàn)在開始,佳佳已經不是你的兒子?!蔽业脑捯魟偮洌狄骨娴穆曇魪拈T口傳來。他估計是得知佳佳生病急的趕過來的,其實他根本沒有出差,上午我都在醫(yī)院見過,只是傅瑤兒不知道,沒聯(lián)繫他,傅夜擎冷沉著一張臉,就連眼底也是一片冰冷跟嚴肅。他走過來,眸色淡漠無溫的說:“你已經不再是佳佳的母親,記住你那日說的話,你已經放棄了佳佳的撫養(yǎng)權,請你現(xiàn)在離開,初小姐。”
初小姐?
我聽過他盛怒之下叫我初安,聽過他溫柔的時候叫我安安,還是頭一次從他嘴裡聽到如此陌生的稱呼。
我身子有點兒顫抖,用了餘力站起來,迎著他寒冰的目光:“那日在湖邊,我是說過佳佳的撫養(yǎng)權我不再跟你搶,但這不代表我放棄了佳佳,你無權讓我離開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