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
李琢又瞅了瞅老鐵匠。
“這貨睡死過去了。今天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虧我剛剛還忙活了半天給他端茶燒水的！”
楊浩瞥了一眼呼呼大睡的老鐵匠，卻覺得他的睡姿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不過他雖然是警察，擅長的更多是線索的整合和分析，如果這會有個行爲分析師在這裡，說不定能看出來老鐵匠這會並沒有睡著，而是有裝睡之嫌。
“咱們先回去吧。”
李琢聳聳肩，“也只能這樣了。”
兩人說話間將老鐵匠重新擡到了牀上。
“也不知道那批刀具到底對他有多大的打擊，比死了爹媽還痛苦。”
楊浩：“……”
他有些懷疑，李琢這個大學老師到底是怎麼當上的。
“咱們去瑯琊閣看看吧。”
李琢點點頭說道：“也只能這樣了。”
兩人直接回了上面，沒有再去酒館和保羅道別。他們都沒有看到，在他們離開的時候，牀上原本昏睡的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臉上也多了濃濃的恐懼。
上來後，楊浩給王寶打了個電話，問清楚了瑯琊閣的地址。
兩人便開著車過去了。
瑯琊閣開在小寨一家大商場的地下一層。兩個人開車過去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商場裡面充斥著各家飯館的飯香味，兩人一路做電梯下了樓，整整圍著商場饒了一圈，纔在一個拐角處發現了瑯琊閣。
佈置的很古典，有點偏西藏那邊的風格。
進去後，裡面看店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梳著掉馬尾，脖子上戴著一個牛角式的配件。
“歡迎光臨。”
楊浩和李琢一前一後進去。
店裡面的光線有點暗，但是不影響它獨特的設計風格展現在兩人面前。
長刀、短刀，軍用刀、觀賞刀……不同的刀具都有不同的展示櫃。每個展示櫃對應的牆上掛著的必是精美絕倫的樣品。
作爲男人，楊浩和李琢幾乎是馬上就被這些代表著力量和權力的刀具所吸引。
“真帥！”
楊浩頭一回失態的低呼出聲。
李琢也愛不釋手的駐足在每個櫃檯前面，恨不得把每把刀都帶回家據爲己有。
“兩位想買把什麼樣的刀？”
高大的男人跟過來，耐心的詢問著。
男人看起來有些深藏不漏，一點都不像是個簡單的看店的。
他的櫃檯邊上沒有監視器，也沒有電腦手機之類的。反而放著幾本兵法和佛經的書，就連剛剛兩人進來的時候，男人那會正在看其中一本兵法書呢。
這個店鋪的環境和地理位置，也特別的矛盾。從地理位置來看，很少有人會注意到這麼一個店鋪，但是店鋪裡面的佈局呢又精緻萬分，一點都不像是開著玩玩的。
越是如此，兩人對這個店鋪的懷疑也越大，同時面對這個深藏不漏的男人，也警惕萬分。
李琢最先開口回話。“那個我們倆就是剛剛碰巧看到了這個店，進來看看。要是遇到合適的了，就買一把，遇不到就算了。您不介意我們隨便看看吧。”
高大的男子面上沒有什麼波動，語氣也依舊平淡。
“當然不介意。兩位隨便看。”
那邊，楊浩盯著一個渴了花紋的匕首，“老闆，這把匕首，可以拿出來讓我看一下嗎？”
高大男子瞥了一眼那把匕首，眸光深處閃了閃，面上卻依舊平淡，“當然可以。”
說著，他繞到了櫃檯後面，將那把匕首拿了出來遞給楊浩。
楊浩接過匕首，手指在刀刃上來回試探，暗暗有力，想要親身試一試這把匕首有沒有那古怪的效果。
然而，高大男子像是早就猜到了楊浩的心思。他不動聲色的提醒道，“刀器見血不詳，您小心點，千萬不要讓它割破了手指。”
被明顯的提醒後，楊浩自然不能再那樣明目張膽的嘗試。
他低頭又來回翻看了匕首一會，然後交給男子。
“老闆，你剛剛說，刀器見血不詳，這句話有什麼依據嗎？這是你們這個行業的規矩嗎？”
男人將匕首放回去，“古有名劍干將莫邪，傳聞這些劍都是以人命爲祭打造。”
他擡起頭看著兩人，“其實不然。所謂干將莫邪並非是吞噬人命，而是以主人的血澆灌而成。刀劍本來就是用來保家衛國斬殺敵人的武器，一般和人命糾纏甚多的武器，都容易生靈。而靈需要主人的血來締約。”
李琢聽的有些懵，不過還是讓他理出來了一個線索。
“你是說，要是剛剛那把匕首沾到了他的血，那把匕首就會認他爲主人？”
男人點點頭，“不錯。”
李琢又問，“那如果認主了，以後那把匕首是不是不管怎麼用，也不會傷害主人？”
男人點點頭，不過這回他很快又搖頭。
“是也不是。”
李琢：“……”又來一個裝逼的，他哼哼兩句，“說明白點，聽不懂。”
男人這回嘴角扯了扯，像是笑了。
“所謂是，是因爲匕首在主人手中會發揮最大的價值。”
“所謂不是，是說刀器一旦認主，必須由主人的血時時保養刀器，否則便會蒙塵。”
李琢哼了一聲，“按照你的意思，我怎麼覺得這刀器不是認主，是在找仇家啊！”
“既然是主人，怎麼有時不時喝主人的血的道理！”
李琢的話，像是觸到了男人的什麼禁忌。
原本還算平淡的男人，聽完李琢的話後，渾身竟然散發出陣陣的冷氣，他冷笑一聲，
“我回答不了您的疑惑。我說的都是事實，至於事實的好壞，不是我能評判的。”
李琢還想再辯，被楊浩攔住。
楊浩朝男人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他就是話多了點。”
李琢怒：“……”你才話多，你全家才話多。今天是你第二次阻止我說話了，你好意思嗎？
男人坦然接受了楊浩的道歉，然後便語氣生硬的下了逐客令。
“既然兩位不是專門來買刀的，還是請回吧。”
楊浩心裡倒是對那把匕首有幾分真心喜歡，再加上想要找線索的目的。“那把匕首，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