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知道,是她和同學一塊買的。不過應該就是學校附近的幾個精品店裡面。”
楊浩:“那她最近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
女人回憶了一下,最後搖搖頭,“沒有。”
楊浩又問:“她成績怎麼樣?”
女人:“不上不下,往好了說就是中上。”
楊浩:“那有喜歡的男生嗎?或者是走的近的男生?”
女人:“以前初中的時候有個男生經常一塊玩,但是高中那個男生和她不在一個學校,現在班裡面有沒有,我也不太清楚。”
楊浩合起本子,看著女人,目光有些嚴肅,“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務必請你如實回答我。”
女人看了一眼楊浩,被他的目光看的心裡突突的,不過最後還是鼓起勇氣點了點頭。
“你問吧。”
楊浩:“我們剛剛過來的時候,其他幾個人都在那聊天,只有你一直沒說話。可是後來我同事說完那些後,你卻最先有所反應,欲言又止,我想知道你爲什麼不附和她們的話?剛剛又想說什麼?”
女人聽到楊浩的問題,臉色變的有些白。
她的雙手緊緊地抓在雙腿的膝蓋上,甚至露出的青色的血管。
“我、我——”
楊浩:“不管是什麼樣的揣測或線索,你都可以跟我說。”
女人聽到楊浩的話,稍微鎮定了一下,卻還是有些猶豫。
楊浩轉念一想,又道,“哪怕是你覺得很奇怪,也許我不會相信的,也可以說出來。我們警察信奉的是,哪怕真相再不合理,但只要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那它就是真相。”
終於,楊浩的話讓女人鬆動了心中的防備。這會她說話的時候,聲音甚至有點顫抖。
“陽陽在屋裡刮眉毛的時候,我也在。她還問我該怎麼刮,我教她了一會,然後出去做飯。過了沒幾分鐘,突然聽到她驚呼了一聲,等我進去的時候,就發現陽陽她倒在了地上。我趕緊打了120,救護車來之前,我收拾住院的東西,發現……”
楊浩:“發現了什麼?”
女人咬了咬嘴脣,“我發現那個刮眉刀不見了。”
楊浩:“你確定?畢竟刮眉刀這麼小的東西,會不會掉到了牀底下之類的?”
女人連連搖頭,“不會的,陽陽房間裡的牀是實心的,因爲陽陽小時候偷看恐怖漫畫,被嚇到過,所以不敢睡有空隙的牀,所以我們給她買的事實心的牀。我在她的屋子裡面找過了,那隻刮眉刀真的不見了!”
楊浩若有所思的看著女人,心中並沒有因爲她的話而豁然開朗,反而又多了更多的疑惑。
“你爲什麼會這麼關注這個刮眉刀。只有你,對於刮眉刀還在不在這件事很關心。”
女人臉上更加的面無血色。
楊浩卻覺得這個女人身上帶著很多的信息。
“你不要害怕。”
“你既然這麼關係刮眉刀的下落,肯定是知道什麼事情對不對?而你覺得你知道的那件事和你女兒這次失血暈倒有關。既然如此,你就更應該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難道你希望再有更壞的事情發生嗎?”
不知道是楊浩話裡的哪句刺激了女人,她突然大叫起來。
“不!不!不!不要!”
女人的叫聲,將從這經過的幾個家屬都嚇的逃開了老遠。
旁邊護士站一個年輕的小護士黑著一張臉走過來,對楊浩怒道,“這位同志,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人對不對,你看這位女士都被你嚇成什麼樣了!”
楊浩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教訓。
他擡頭看了看眼前打抱不平的小護士,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姑娘,打抱不平、古道熱腸是好事,但是衝動、不辯真相就打抱不平就是魯莽了。”
小護士顯然是沒有料到楊浩竟然會直接給她上政治課,一張小臉瞬間又羞又怒,一陣紅一陣白的。剛剛一直低著頭的女人,聽到兩人之間的口角,連忙起身說和,“小妹妹,真對不起,你誤會了,這位警官沒有欺負我,是我因爲我女兒的事情緒有些失控。給你添麻煩了。”
很顯然,剛剛還哭哭啼啼的女人這會竟然直接站起來給楊浩說好話,根本就是赤裸裸的被強權控制,她哼了一聲,頗有些覺得自己是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的樣子,一句話也沒說轉頭走人。
楊浩無語的看著小姑娘的背影,“這年頭的小姑娘,一個比一個脾氣大。”
女人點點頭,“現在的孩子都嬌氣的很。”
楊浩沒有再在這個事上糾結,轉而問女人道。
“怎麼樣,你想明白了沒?”
女人點點頭,“警察同志,你說的我都明白。只是、只是——”
楊浩:“你有什麼顧慮直說,我們雖然是警察,但也是人,你要是有什麼難處,我能幫你的肯定會幫你一把的。”
女人聽了楊浩的話,有些感動:“不、不、不是難處,只是我怕我說的,你不相信。”
楊浩:“信不信是我的事,這不影響你將知道的信息說出來。再說,我們警察現在也很開明的,難不成你想說的是什麼怪力亂神的線索?”
楊浩最後一句話,有開玩笑的成分,也有一點點試探的意味。
因爲他是知道那批失蹤的刀具的問題所在的。
假如說這個女人是揣測到是刮眉刀的問題,那她很可能是害怕有什麼非人力可控制的東西,而警察一向比常人更相信科學,也許她是害怕自己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
楊浩的一番話,消掉了女人最後的顧慮。她終於擡起頭來,認真地和楊浩說道。
“我上高中的時候,曾經發生過一件事。”
楊浩挑了挑眉,沒想到女人竟然不是懷疑刮眉刀,反而還扯出了更久遠的事情。
“那年我上高二,是在老家的鎮子上的一所高中。剛開學沒多久,就轉來一個女生,長得特別漂亮,她一來,就成功坐上了校花的寶座。那個時候,在高中上學的,都是周圍村子裡的孩子,都土氣的很,只有她,不僅臉上水嫩白皙,而且還會修眉毛,還有亮瑩瑩的潤脣膏。我們週一到週五都在學校住,週六日回家。但是她轉過來後,週六日也很少回家,有時候她爸爸會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過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