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琰說的唾沫橫飛,一臉的興奮,陳墨卻在一旁聽著很愁,連表情都有些微微扭曲起來,這明明是他給百里清琰下了個套,但現在怎麼好像變成他鑽進了這小屁孩的套裡?
陳墨急於想知道舒寒的身份,根本不懂什麼鬥地主,現在聽百里清琰說這些對他簡直就是一種煎熬,但偏偏他這個時候還不能打斷。
耳邊的百里清琰還在喋喋不休,陳墨默默地望了眼天空斜射下來的太陽,此時此刻,他只覺得,有些蛋疼……
好不容易等百里清琰說的口乾了,說完了,陳墨才終於像是解脫了一般般舒了口氣,一轉頭,就瞧見百里清琰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一臉期待的問道:“陳管家,我說的好嗎?”
陳墨愣了一下,他有些分不清百里清琰是裝的還是真的,臉部抽了抽,才越發蛋疼的點頭道:“好,說的真的,連陳叔叔我都說不過你了,呵呵。。。。。。
汗,他這句絕對說的實話。
“哇,我有這麼厲害?”得到這樣的表揚,百里清琰一下子就興奮得手舞足蹈,眼睛裡都閃著光。
這小鬼的腹黑程度,真是一絲不漏的從蕭溯那裡學了過來。
陳墨只覺得無言以對,只得繼續幹笑:“呵呵……”
陳墨有些抹汗,心裡卻仍在想著要怎樣讓百里清琰交代出舒寒的真實身份,但是剛纔他已經直接問過了,若再問一遍,恐怕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樣,暗道閣主教的這小鬼也太精了點,怎麼現在從個小孩身上套個話都這麼困難?
到底是他能力退步了,還是這下一代的基因變強了?
見陳墨不自然的傻笑,百里清琰心中得意,暗道想坑我,沒門!
爲了防止陳墨再繼續向他打聽舒寒的身份,百里清琰連忙趁機找了個藉口離開:“我口有些渴了,我先回去喝水了。”
說完也不等陳墨反應,直接一溜煙的跑了。
陳墨本來喚住他,但話纔到喉嚨,百里清琰那小鬼就沒了身影,陳墨只得再次蛋疼的嘆了口氣,看來這事他還得自己去查了。
又獨自沉默了一會,陳墨將目光投向舒寒所住的地方,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忽然他的眼皮跳了跳,不知爲何,舒寒會給浮雲閣帶來麻煩的感覺在他心中越來越強烈了,他有些擔憂的收回目光,然後轉身離去,不管他的感覺是不是真的,現在他都必須讓人加強戒備,防止浮雲閣發生事情。
而事實上,陳墨的預感是對的,因爲就在當晚,浮雲閣離就真出事了。
在古代這種交通工具極度不發達的馬車上坐了大半個月,舒寒感覺自己腰都快要廢了,回去之後收拾了下,晚上洗個澡便早早睡了,其他人亦是早早睡下。
三更天的時候,舒寒已經陷入了沉沉的睡眠,浮雲閣內一片寂靜。
月黑風高夜,真是殺人時。
無聲的危險從浮雲閣門外一路蜿蜒至裡面,在經過一些花葉草木時,纔會發出一絲微不可聞的悉悉索索之聲,即便有著森嚴的戒備,暗夜裡卻沒有人主意到這些可怕的危險已
經悄然進入了閣內。
蕭溯本已躺牀上睡覺,但向來淺眠而警覺的他一有風吹草動便會驚醒,當感受到深夜裡有什麼細微的聲響時,他腦中已從睡眠中醒了過來,慢慢睜開了眼睛。
雖說睡眠質量的好壞是個重要的問題,但也是有利有弊的,很多人就是睡太死了以至於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蕭溯慢慢起身下牀,耳邊的動靜越發明顯了起來,彷彿有什麼東西順著可以延爬的地方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的涌了過來,宛如看不見的暗涌流動,許多人還沒有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麼。
蕭溯的聽力比其他人都高出許多,即便那動靜再怎麼不明顯,但對危險有著敏銳意識的他,仍然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了是什麼到來。
蕭溯起身後便點燃了燈,然後從抽屜中拿出一瓶精緻的陶瓷瓶來。
那些密密麻麻的從門縫與窗戶蜿蜒而進,紛紛朝有熱源的地方靠近,吐著令人恐懼的蛇信。
這些蛇俱是通體透明,就像是水凝結成的冰,長而纖細,每一條都不過筷子般粗細,一米來長,然而這些像冰一樣的蛇,身軀卻扭動靈活,一條也就算了,還偏偏多的數不過來,倘若正常人看到這座畫面,早就嚇得魂飛魄散。
但蕭溯看見的時候,臉上仍是一片平靜, 眼眸深處一如既往的幽深。
這些只有皇宮纔有的冰蠶蛇,現在卻大量出現在了這裡,蕭溯閉著眼都能想到原因。
看來那些死士這次爲了能夠帶舒寒回去赴命,也是帶夠了工具啊,連蛇都備上了。
這些蛇感受到了前方的熱源,全都朝著蕭溯爬去,密密麻麻的從周圍包圍來,伸長著頭,懸出半截身體在空中,吐著蛇信就打算向目標發出進攻。
蕭溯彈指揮了揮,粉末撒開,只一瞬間,那些蛇彷彿遇到了什麼忌憚的東西,又紛紛退了回去,很快又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直到這時,蕭溯這邊的動靜這才總算引起了守在暗處的隱衛們注意,他稍微吩咐了一下,便快速走出門外,朝舒寒住的地方走去。
而待救援的舒寒還睡的跟個豬一樣,蛇都快爬上牀了一點不知道,暗夜裡,那些可怕的冰蠶蛇蠕動著軀體,朝夢鄉中的舒寒爬去,而舒寒這位吃貨還在做著吃東西的夢。
蕭溯進入舒寒的院子之後,再次加快腳步,直接就推開了她臥室的門,他一進來,那些朝著舒寒虎視眈眈的冰蠶蛇便彷彿感受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瞬間就消失在了黑暗裡。
蕭溯慢慢走近房間,點起了燈,舒寒仍然睡得沉,完全不知道她方纔差點就被她最討厭的生物給咬了,夢裡吃的正嗨。
蛇全部退下消失之後,蕭溯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默默站在舒寒的牀前,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眼眸變得柔和無比,看著她的睡顏過了良久,才替她重新蓋了蓋有些滑落的被子,而就在蕭溯的手捏著被子拉到舒寒的脖子邊上時,一直老實睡著的舒寒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
蕭溯微微一怔,發現她只是在做夢,只是不知道舒寒夢到了什麼,抓著他手之
後就不放了,然後聽見她嘴裡喊著各種吃,一聽就知道是個吃貨,很多食物名字叫出來連蕭溯都沒聽說過。
什麼火鍋冰淇淋啊,自助餐啊,蕭溯正想著這些是什麼東西,就感到手上一痛,舒寒竟在睡夢中把他的手當做食物給咬了,也許是覺得口感有些不對,舒寒咬了咬之後,發現咬不動,又舔了幾下,覺得沒味道,但仍不死心的加大力度,又一口咬去,她下嘴的力氣不小,蕭溯手上直接就被她咬的滲出了血絲。
蕭溯微汗,雖然早就知道她是個吃貨,但沒想到她連做夢都這麼把吃貨本質體現無疑,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吃,她是餓了幾百年?
不過蕭溯並沒有強行抽出手來,而是等舒寒覺得這東西實在是沒什麼味道,放棄之後他才慢慢收回自己被她咬得慘不忍睹的手。
但蕭溯似乎並不在意手上的傷,只是有些無奈的看著她笑了笑,然後在她的牀前撒下了一層防冰蠶蛇靠近的藥粉。
可是等他撒完藥粉擡起頭來的時候,卻發現舒寒這時候從牀上坐了起來,然後見她起身下牀,蕭溯起初以爲她是醒了,但當她看見舒寒一直是閉著眼睛的時候,微微愣了下,又聽到她開始在說要吃什麼,什麼真好吃,總之嘴巴里說的話一直就沒離開過吃,蕭溯才發現,她竟然在夢遊!
舒寒熟練的閉著眼睛給自己穿好了鞋,但還沒走兩步,就碰到了牀前的蕭溯,她摸了摸前面的人,下意識的以爲是什麼美食,然後想也不想的把頭往前面一伸,一張嘴便狠狠的咬在了蕭溯的脖子上,整個就一吸血鬼附身模式。
繼手被咬傷之後,蕭溯的脖子也跟著躺槍,他看著埋在自己脖子上咬著起勁的人,真是有點哭笑不得,這到底是貪吃到了什麼境界,纔會導致連做夢都逢人就咬?
舒寒雙手抓著蕭溯的肩,臉埋在他的脖子上,咬了好幾道深刻的牙印之後,才一臉不滿的鬆開了他,嘴裡還一直囔囔著“不好吃,沒味道!”然後又熟練的爬上牀打算睡覺了。
咬了人還嫌不好吃……無辜的蕭溯再次被舒寒這種吃貨本性給折服了。
當她雙腿都屈膝上牀的時候,似乎才發現自己還沒脫鞋,然後又坐下來開始給自己拖鞋,但是,脫完鞋之後她還遠遠沒完!
也許只是上牀前習慣的動作,舒寒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夢遊,也不會自己眼前有個人,脫完鞋之後,她又下意識的伸手去解開自己的衣服領子,然後開始給自己脫衣服,從頭到尾都是閉著眼。
睡覺之前舒寒就已經給自己脫了衣服所以現在她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單衣,而單衣裡面則什麼遮擋的衣物沒都沒有,但舒寒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幹嘛啊。
這特麼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勾引!還是無意識的!
當蕭溯發現舒寒的動作時,以及看見她將自己的衣領拉到鎖骨下面,甚至可以看見令人心跳的曲線,蕭溯那張萬年淡定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微微不一樣的表情。
同時他還覺得有些頭疼加無奈,有美女在自己眼前寬衣解帶,你說他到底是看還是不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