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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三天兩頭的往她家裡跑,今天還敢主動招惹她。
池琛看著她已經(jīng)漸次變紅的臉色,脣角銜著的那抹笑意更濃,活脫脫像極了一個奸詐狡猾的狐貍,只是,還不等那抹笑容散去的,下一秒,就僵硬在了脣角。
不爲(wèi)別的,只是因爲(wèi),在他的視線當(dāng)中,有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女人,緩緩的往臺子上面走過來。
蔚藍(lán)看著他僵硬的笑,覺得有些奇怪,朝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頓時,她臉上也閃過一抹不自在。
今天的事情只有關(guān)“蔚氏”和TK,按理來說,與“鄭氏”是沒有什麼關(guān)係的,於公,與鄭亦寒無關(guān),於私,她也覺得,鄭亦寒不可能無聊到這種地步到這裡來慶祝她開工。
可是他的的確確是來了,而且,還不止是一個人,跟在他身後的喬萱,仍舊是一臉笑容,官方而得體。
記者議論的聲音不絕於耳,鄭亦寒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帶著喬萱緩緩走上臺子。
鄭亦寒一步一步從臺下面走上來,走到蔚藍(lán)面前,凝視著她微醺的臉色,心底閃過一抹惱怒,面上卻仍舊是不動聲色,聲音平靜的祝賀,“蔚藍(lán),恭喜開工。”
他的話音一落,跟在身後的喬萱,立即遞上禮物,兩個人之間十足十的默契,看的蔚藍(lán)一陣陣的心涼。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反倒像個第三者,鄭亦寒和喬萱,纔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因爲(wèi),不管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有默契的,永遠(yuǎn)都只是他們兩個人,而她,就像個小丑一樣,只是默默的看著他們。
Kathy也早已經(jīng)在一旁等候著,見喬萱遞過禮物,她也伸手接過,客客氣氣的道謝,禮貌,疏離。
鄭亦寒與蔚藍(lán)面對面,隔了兩三步的距離,池琛就站在蔚藍(lán)的身邊,鄭亦寒眼角的餘光有意無意的打量過他,眸中瀉出厲色,像是兩頭獵豹在對峙一樣。
良久,他伸出手,自報家門,聲音冰冷,“鄭亦寒,幸會。”
聽起來像是主動示好,但是語氣中卻沒有一點兒尊敬的意思,鄭亦寒的眸光不著邊際的打量著站在一旁的蔚藍(lán),冷冷的勾了勾脣。
“池琛,久仰。”池琛淡淡一笑,算是迴應(yīng),隨即,伸手,搭上他的手。
兩句簡短的問候,兩個憤怒的男人。
握手力度適中,對峙勢均力敵,博弈不分勝負(fù),蔚藍(lán)漠漠的打量過他們二人,心頭閃過一抹複雜。
鄭亦寒與池琛的目光隔著空氣,交織在一起,看起來一片寧靜,然,卻無人得知,平靜的外表之下,是一片波濤洶涌的瘋狂。
氣流一圈一圈的緊縮,將周遭的人們的心給束縛住,壓抑的有些喘不過來氣,兩個人的氣場都很強(qiáng)勢,誰都不壓誰。
良久,兩個人默契般的同時收回手。
鄭亦寒走到蔚藍(lán)的身邊,若無其事的伸手,將她額前掉下來的一縷髮絲別到耳後,動作
可謂是溫柔至極,讓外人看不出一點虛假,他看著她,眸光充斥著滿滿的寵溺,輕聲開口,“昨晚不是說好我們一起來的麼?怎麼自己先過來了?”
語氣中雖然夾雜著一絲責(zé)怪,但是,卻被旁若無人的親暱給死死的壓制了下去,剩下的,僅是溫和。
蔚藍(lán)聞言,冷冷的笑了聲,也不顧及自己的這副態(tài)度會不會讓那個男人顏面掃地,睨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喬萱,譏誚的說,“陪你一起的人那麼多,不缺一個我。”
鄭亦寒脣角銜著的那抹笑容僵硬了幾分,黑眸微垂,俊顏上的神情卻仍舊沒有變動,他凝視著她的容顏,輕笑,語氣中含著入骨的寵溺,“那麼多,也比不上一個你。”
話落,他擡手,撫上她清秀的臉龐,動作無比自然,一點也看不出是刻意僞裝,就好像兩人之間原本就該如此一樣。
各大媒體的記者看到這一幕,連忙拿出隨身攜帶的相機(jī)單反DV,將這“溫馨”的一幕給拍攝下來,“咔嚓——咔嚓——”的聲音不間斷的響起,聚焦燈光投射在臺上的人的身上。
蔚藍(lán)自始至終,脣角都掛著一抹清淺的笑意,看起來雲(yún)淡風(fēng)輕的樣子,看了看記者的鏡頭,然後將目光轉(zhuǎn)向鄭亦寒,漠漠的出聲,“鄭總哄騙小女孩的話,還真是一向了得,只可惜,我已經(jīng)過了小女孩的年紀(jì)。”
是的,她已經(jīng)過了一個耳聽愛情的小女孩的年紀(jì),如果放在以前,他對她說出這句話,哪怕是爲(wèi)了應(yīng)付臺下的記者,哪怕只是敷衍了事,她也會高興的不知所措,可是畢竟,這已經(jīng)不是以前。
時間回不去了,很多事情,都也回不去了。
她曾把愛情毫無顧忌、不留餘地的交給鄭亦寒,一腔熱血,瘋狂衝動,肆無忌憚,可是換來的,卻是他一次次變本加厲的傷害,現(xiàn)在,她跟自己的愛情終於心甘情願的告別,她對他的愛,不是無期,是有底限的,底限就是她所隱忍的那三年,現(xiàn)在,時間到。
那麼多,也比不上一個你?
呵,真特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不說別人,現(xiàn)在就有一個例子,活生生的擺在她的面前,不是麼?
那麼多人,比不上一個她,那麼,喬萱呢?恐怕能抵得上十個她了吧?否則何以他寧願夜夜流連在另外一個女人身邊,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就算不說喬萱,那別的女人呢?三年,成百上千的女人跟他鬧過緋聞,光是他上過的,哪一個不比她要幸運(yùn)?
她曾經(jīng)日以繼夜的奢望過他的愛情,期待著,有朝一日,他能夠注意到她三年如一日的默默無聞的等待,可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需要了。
他的回頭,她再也不奢望,她要不起,也不再敢要。
她不是不愛了,只是他們的愛情,實在是再也走不下去了。
所以,她在他離開之前先轉(zhuǎn)身,這場愛情,她先說再見。
他一直不肯愛,所以,她只得離開。
“我說的是實話,怎麼,你不信?”鄭亦寒劍眉微挑,也不在意她冷漠的態(tài)度,睨著她的眸光充斥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臏睾汀?
如果不是過去發(fā)生的那些事情在做著鋪墊,就連蔚藍(lán),或許都會被他高超的演技給騙過去。
她在心底無聲的冷笑,虛情假意,對於他來說,果然已經(jīng)信手拈來。
蔚藍(lán)的目光略過站在一旁的喬萱,脣角的笑意更加冷銳,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凌厲,碰巧池琛的目光朝著她射過來,她躲避不及,生生的和他對上了視線,看到他脣角銜著的那抹笑意,她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抹異樣。
鄭亦寒察覺到她臉上閃過的那抹異樣,重瞳瞇起。
同一時間,蔚藍(lán)收回了自己對上池琛的視線,轉(zhuǎn)而望向鄭亦寒,她出聲,“鄭亦寒,今天是‘蔚氏’和TK的慶功宴,我不想在這裡跟你鬧,今天是你自己願意來,沒人逼你,你來不來我也不在乎,但是下次你要是敢?guī)е愕男∏槿顺霈F(xiàn)在我面前,我不會就這麼忍氣吞聲的看著你們在這裡秀。”
她的聲音,冷到了極致。
沒有一個女人,看著自己的丈夫帶著別的女人登場,還能夠保持一臉笑意從容迎接。
她自認(rèn),也不是大度的女人,所以,沒有必要對鄭亦寒客氣。
“她是我今天的女伴。”鄭亦寒不著邊際的強(qiáng)調(diào)。
像是解釋,卻又不是解釋。
“女伴?”蔚藍(lán)冷笑著反問,“既然做都敢做了,有什麼不敢當(dāng)?shù)模苦嵰嗪姓J(rèn)她是你的小情人,就這麼難嗎?還是你不敢承認(rèn)?”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終於觸怒到了鄭亦寒的底線,那副溫和的虛假面具出現(xiàn)了裂縫,鄭亦寒的臉色也漸次變冷,盯著蔚藍(lán)的目光,灼人熾烈。
“免費(fèi)睡了人家這麼多年,到頭來,卻連承認(rèn)的勇氣都沒有,鄭亦寒,你真讓我噁心!”蔚藍(lán)不善的辱罵。
這次,不是爲(wèi)了刺激他,而是他的所作所爲(wèi),真的讓她噁心到了極點。
鄭亦寒溫和的面具頓時全部碎裂,眼神中瀉出幾絲猙獰。
Kathy眼觀鼻鼻觀心,暗中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幾個人之間的波濤洶涌,在鄭亦寒即將出聲反擊之前,走上前,出聲提醒,“蔚總,吉時到了。”
鄭亦寒這纔將已經(jīng)到了脣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好。”蔚藍(lán)點了點頭,然後邁步離開原地,轉(zhuǎn)過身朝著後面走過去,和後面等待著的那幾位“蔚氏”的高層領(lǐng)導(dǎo)通知了一下,十幾個高層管理整齊的站在那裡,Kathy和喬萱退下去,他們?nèi)齻€人站在前排的中央位置,很是突出,賺人眼球。
蔚藍(lán)站在最中央的位置,池琛站在她右邊,鄭亦寒站在她左邊,蔚藍(lán)接過Kathy遞給她的剪子,開始剪綵,別人也跟著她的動作,剪下。
一秒鐘之後,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起,禮炮衝破包裝,飛向上空,絢麗的煙花四射,漫天飛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