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神，孕養的不是元神，而是神通。
煉體武學並不注重元神，或者說煉體武學對元神的修煉，是依靠壯大肉身，再以肉身來反哺元神，元神的提升，最根本的東西還是肉身。
當然，這或許也與煉體武學不注重悟性有關，煉體武者一般都被人稱爲莽夫，修煉元神又是很精細和注重悟性的東西。
“添加三皇經！”
衛凡很快收起思緒，面板閃爍起來。
識海之中，元神三隻眼一同睜開，發出金燦燦的光芒，背後神環明亮，光芒交織。
他七八丈高的道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高起來，觸手深入各種大道之中吸取大道之力成長。
“速度比以前慢了！”
衛凡早有這種預料，地皇屠聖訣完善之後的三皇經，幾乎可以媲美武帝功法，將他原本凝聚到九百丈的道都給壓縮到了七百丈，變得更爲粗壯凝實。
以前一百年武聖功力就能凝聚十丈高的道，現在可能需要更多。
【四千五百年武聖功力，你的道達到一千丈，凝道圓滿】
的確增加了，要一百五十年武聖功力，才能增加十丈。
凝道圓滿，衛凡並沒有停下來，他要一舉突破到法相境。
最近有了不小壓力，修爲已經不夠看，別看他宰了不少法相武聖和法相妖聖，但其實都是運氣，這些法相境的高手都是剛突破不久那種，他才能斬殺，真要是在法相境修煉幾百上千年的那種，他大概率殺不了。
凝道境，道只凝聚到千丈便圓滿了，而法相境，需要將道凝聚到四千丈纔算圓滿。
他遭遇的法相強者，都是那種道只有一千丈左右的法相高手，若是兩三千丈的，他根本不是對手。
千丈是一個極限，達到千丈之後，即便武聖功力還在消耗，但是道卻不在增長。
衛凡屏氣凝神，感悟大道里面的規則，三皇經一直在運轉，識海之中天音響徹。
【五千一百年武聖功力，三皇經突破，你達到法相境界】
“轟！”
花了六百年武聖功力來磨凝道和法相之間的瓶頸，達到臨界點之後，他的道終於出現了變化。
千丈高的道終於再度開始生長，發出絢爛的七彩光芒，觸手一般的枝丫變得更加粗壯，大道之力被瘋狂吸取。
與此同時，根部的地方生長出絲絲縷縷的東西，彷彿觸手一般攀向他的元神，纏繞在神環之上。
剎那間，有道之菁華流入他的元神，大道碎片在他的心間劃過，元神也跟著壯大起來。
衛凡心思空靈，與道相合，整個識海像是開天闢地了一般震動，擴張，元神如同神邸鎮壓世界，快速變大。
【六千年武聖功力，你的道高一千零三十丈】
【三皇經（法相境）】
【普通功力：531萬年】
【武聖功力：6000年】
一舉突破法相境界，衛凡心中涌起一種強橫的念頭，再和猿天勝這個撼天聖猿交手的話，根本不用出五帝拳，也不需要使用肉身之力，他就可以鎮壓撼天聖猿。
光芒斂去，元神恢復平靜，不過那些觸手還糾纏在元神之上。
衛凡眉頭卻皺了起來，越是修煉到後面，所需的功力越多。
法相境，凝聚道所需的功力竟然翻了一倍，三百年武聖功力才能凝聚十丈高的道。
而法相境需要將道凝聚到四千丈，也就是說需要足足九萬年武聖功力，他才能法相境圓滿，就算以後殺的全是法相妖聖，也需要殺三十個才能爆這麼多的武聖功力。
三十尊法相高手，別說殺，就算是找也不好找這麼多。
最主要的是他還要煉體，所需的武聖功力也是相差不大，多數聖境強者一輩子都只能在凝道境掙扎不是沒有道理。
“也不知道剩下的六千年武聖功力，能不能讓九九真功突破到蘊神境界……”
思索間，面板再度跳動起來。
【一年武聖功力，你再修九九真功，欲要一舉突破蘊神……】
衛凡心神沉入體內，九九真功的印記迸發光芒，粗大的雷電潮水一般涌出，遍佈他的全身。
他的腦海之中，第五十七幅圖的動作顯現出來，奧妙的大道天音迴響。
剎那間，原本沉寂的元神睜開三隻眼睛，風雷雙翅舒展開來，也在釋放風雷之力一同淬鍊他的身體。
他一直有種感覺，九九真功和神蠶九變關聯，但是時至今日，兩種功法並沒有產生實質性的變化，頂多就是修煉九九真功之時，神蠶九變修煉出來的元神會被跟著復甦。
風雷之力的加入，淬鍊變得更爲猛烈。
衛凡肉身發光，奧妙自然的大道紋路顯現出來，開始自主演化。
他了解過其他的煉體武學，其他的煉體武學大道紋路都是靠精神刻畫，也就是說修煉出來的東西是和創始者一模一樣，不會有任何區別。
然而九九真功不同，九九真功的大道紋路都是自然演化誕生，可以說兩個人都修煉九九真功，但是最終所獲會變得不一樣，甚至強弱也會不一樣。
意志威能席捲全身，以一種特殊的方式淬鍊身體，大道紋路一直在自主演化，越來越奧妙也越來越複雜。
某一刻，衛凡心中升起一種圓滿的明悟，他知道凝道圓滿了，大道紋路的演化也停了下來。
此刻他的肉身彷彿道之隗寶，是道之載體，道蘊四溢，奧妙絕倫，有神秘力量倒流，反哺元神。
衛凡並不理會這些，一心沉浸在肉身圓滿的奧妙之中，體悟各種玄妙，聆聽印記裡面發出的大道之音。
這是一種與凝聚大道不同的體驗和感悟，是一種瞭解自身的過程，只有瞭解了自身，他才能孕育出自身的神通來。
這也是一個九九真功和其他煉體功法不同的地方，其他煉體功法在蘊神境，神通也是和功法的創造者一樣，是在參悟和學習前人的神通。
而九九真功在這個境界，能孕育出什麼樣的神通來，誰也不知道。
這一過程，要將肉身淬鍊到極致，在肉身破限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在體內誕生出一種神通來。
衛凡漸漸無知無覺，在他對外界失去感知的時候，他的元神金光萬丈，意識潮水一般的從元神涌出，在他胸膛之處匯聚，在這裡形成一個璀璨的光點。
光點深邃浩瀚，彷彿無盡深淵吞噬一切，衛凡的意識一直往這裡涌，但卻彷彿一直填不滿一般。
它彷彿道的原點，一切的初始，開始發出一種勃勃生機，出現一股吸力。
衛凡身上那些大道紋路受此吸引，竟然開始脫離他的身體，一道道的沒入光點之中消失，很快他彷彿道蘊流失，化成普通血肉之軀。
他對這些並沒有感覺。
“轟！”
某一刻，衛凡腦海之中像是開天闢地了一樣，響起巨大的聲音。
胸前的光點震動，彷彿吃撐了一般往外吐東西，意識迴歸元神，那些被吸走的大道紋路也衝了出來回歸他的肉身。
不過仔細看去，這些紋路又變了，變得更爲奧妙神秘，像是要形成大道符號。
“轟轟轟……”
隨著這些大道紋路迴歸，每一道紋路重新刻入他的身體，他都像是被錘擊了一樣，渾身顫動，血肉模糊，同時又有一股生機出現，強化這些受傷的部位。
衛凡意識清醒過來，齜牙列齒。
他知道自己已經突破蘊神境界，正在進行最後一步蛻變。
【六千年武聖功力，九九真功突破，你的體內誕生一枚神通種子】
【九九真功·第五十七幅（圓滿）】
【普通功力：531萬年】
【武聖功力：無】
浩瀚的力量在體內洶涌，蛻變後的大道紋路還在緩慢改造他的肉身。
“快要堪比高等聖兵了！”
衛凡就連一根髮絲都在散發大道氣息，不過他並不關注實力的提升。
蘊神境界最主要的還是孕育出屬於他自身的神通來，這纔是最重要的東西，不過現在只誕生一枚神通種子，神通連雛形都算不上。
他放出心神仔細感應胸膛的部位，除了感受到一股神秘浩瀚的氣息之後就沒有其他的東西。
“希望這神通夠強！”
當然，也可能誕生的是種無用的東西，比如蛟龍一族那種控制風雨的天賦神通，聽起來宛如神靈，但其實屁用沒有。
不過衛凡還是很期待，蛟龍一族的天賦神通乃是血脈賦予，他的神通乃是後天修煉，肉身通神所孕，情況根本不一樣。
而且也很少聽說煉體武者誕生出雞肋無用的神通來，基本上都會極其強悍，否則煉體武者也不會有這麼高的地位，被所有人視爲同階無敵。
當然，離他神通誕生出來還很遠，這一境界稱爲蘊神，也就是說這一境界的所有修煉，都是用來孕育神通，需要灌注大量的心血和能量。
九九真功印記平靜下來，雷霆消失，演化後的大道紋路還在緩慢的增強他的身體，這一過程同樣也不是一時三刻能結束。
衛凡撤掉佈置的陣法，發現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走出房間來到客棧吃飯的地方，李劍塵幾人已經坐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