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吃？”

小小嘆了口氣，頗爲遺憾的說：“碗裡，至少還有七八口湯，不吃，可是有點浪費了啊。”

碗剛要拿走，曾大少回過頭，一勺餵給自己，一勺送到小小嘴邊。

小小看他在氣頭上，也不敢違背了，張口喝下。

“他有沒有做過，讓你感動的事？”

這個，小小也不想回答，但機會沒了，只好硬著頭皮的回憶。

“感動……”小小低下頭，“他第一次偷東西，偷了一條裙子。”

“給你的？”

“這是下一個問題了。”

曾少艾想聽答案，很配合的張開嘴，又看著小小喝了一口，才問：“不過是一條裙子，你想要，我可以送你一千條。”

他是在吃醋嗎？可是爲什麼要吃醋？

“我直到十四歲前，都沒穿過裙子，有一次，我去拾廢品，和幾個小男生髮生了衝突然，他們打不過我，就笑話我是個男人婆，頭髮短短，胸口平平，身上髒髒，從來不穿裙子，我也不知道邵軒是從哪知道的，把那羣男生打了一頓，隔天，我就發現桌上多了一條碎花的

小短裙……”說到這，小小笑了一下：“那裙子老的啊，明明是中年女人才穿的，他不懂，看到一條就偷來，最後還是讓我逼著退回去了，不過退之前，他偏要我穿著，拉著我，他的地盤裡風風光光的走了一圈。”

小小又笑了一下，卻慢慢的沉默了。

曾少艾也沉默了。

他不知道他們兩個有這麼多的回憶，童年時的一條裙子，就抵過如今的一千條裙子，困境裡的一絲溫暖和守護，定會賽過順境裡無數的愛和扶持，他竟己經不知不覺中，被他落下了這麼遠。

夜風又一次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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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裡只餘下最後的一點湯，也就兩口吧。

曾少艾推開碗：“我飽了。”

任小小再怎麼勸也不肯喝了，小小怕浪費，把碗喝了個底朝天。

喝完，又把半碗水倒進鍋裡，重新放到火上燒，待燒開了，盛了一碗給他。

曾少艾看了一眼鍋裡，還有很多，纔拿起碗喝了兩口。

夜越深，溫度便越底，小小一件寬鬆的外套根本擋不住什麼，她靠著火堆，藉此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