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凡正琢磨著該如何下手時。忽聽那胖子身上響起了激烈的的士高舞曲來。胖子對莫一凡擺了擺手。意思讓莫一凡稍等一會兒。然後掏出手機接聽起來。
“喂……什麼。那兩個混蛋又在後臺打起來了？結果怎麼樣……嗯。我知道了。把打贏的那個也廢掉吧！要讓別的拳手都看到。讓他們知道。不聽話的後果就是這樣子的……嗯。那小子的事還是等一下我去處理吧。我先安排兩個新拳手參加今晚的比賽。你先讓下一組的拳手先上臺吧……”
胖子說罷放下手機。然後向莫一凡招了招手。說：“你剛纔不是說要今天就參加比賽嗎？現在就有一個機會。哦……還有你。史萊姆……你也和我來。今天下面缺人。你們兩個頂一場。”
胖子說著又叫了在莫一凡之前通過測試的那個好象北極熊一樣壯實的傢伙。
史萊姆聞言看了莫一凡一眼。苦笑著說：“我……如果您是安排讓我和這位朋友打比賽的話。那我……我還是棄權得了。您另找別人吧。”
史萊姆雖然自認實力不俗。不過剛剛纔看到莫一凡把那三個拳手好象扔小雞似的。一拳一個打飛下臺來。他可沒有那麼強的實力。如果讓他和莫一凡同臺比賽的話。那他一定會輸得很慘。既然明知會輸還比個什麼勁呀！胖子臉上的肥肉微微抖動了一下。他心裡對於不聽話的拳手極爲反感。不過這個史萊姆的水平不差。而且又是第一天新來地。他也不好要求的太過嚴苛。於是只得解釋說：“你放心好了。至少今天的第一場。你不會和他同臺比賽。因爲你們都是新人。俱樂部的會員對你們都沒有一點了解。很難進行理智的投注。所以我們是不會安排兩個新人一起比賽的。不過今天是挑戰拳王地日子。如果你們兩個都能夠在前兩輪的比賽中勝出的話。到時候還是難免會比一起來爭奪挑戰拳王的資格。”
“哦……是這樣啊……”史萊姆再次看了莫測高深的莫一凡一眼。然後說：“如果真的要我和他對戰的話。我……我可以棄權嗎？”
胖子突然意識到自己選一個實力太強的拳手進來似乎不是什麼明智之舉。象史萊姆這種級別的拳手一般根本不會怕任何人的。但是現在他卻對莫一凡心存怯意。如果莫一凡在擂臺上連勝幾場。而且贏得十分漂亮地話。那麼……沒準兒到時候所有看過他比賽的拳手都無心和他相鬥了。那樣地話。這個地下拳賽還怎麼打下去？
嗯……看來得想辦法平衡一下才行……
胖子想到這裡。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行了。到時候如果你真地不想比。也不會有人逼著你上臺就是了。走吧……我們沒時間了……”
史萊姆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跟在了胖子的身後。胖子邊走邊回頭對莫一凡說：“今天情況特殊。合約就等明天再籤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莫一凡當然不會傻到報自己的真名。但是他又不想胡亂起個假名。於是便說：“您可以叫我莫。”老外不都習慣只報名或者只報姓嗎？莫一凡索性也學一把。免得再被人叫成一凡莫。聽著就來氣。
三人外加那個帶著莫一凡過來報名的打手一起來到了地下賽場的入口處。胖子獨自上前在電子門前面認證了指紋和視網膜。那扇大門立刻“刷”的一下升了起來。裡面是一條通明地通道。
胖子帶著莫一凡和史萊姆一路經過好幾道電子門才終於進入到了真正的地下拳賽的賽場之中。莫一凡默默計算了一下。發覺這地下賽場竟然已經不在剛纔那棟大廈的下面。而是在大廈北面的一個廣場的下面修建的。
地下賽場很大。至少比起一個在等規模地歌劇院都毫不遜色。胖子帶著他們兩個直接向參賽拳手地休息室走去。隔著老遠就聽到賽場那邊的吼叫聲。咒罵聲吵震得四壁直顫。
莫一凡聽到剛纔胖子接電話時說地話。知道是有兩個今晚參賽的拳手好象是在臺下發生了矛盾。並且升級到了動手的程度。而且好象其中一人大概是受了很重的傷。甚至可能被打死了。而打人的那個。也將被俱樂部的人給廢掉。現在莫一凡最怕的就是何新就是剛纔鬧事的那兩個人之中的一個。那樣的話。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相救了！
所謂的拳手休息室。看起來幾乎和一般的茶餐廳差不多。兩側擺著幾張桌子。和一些沙發。在靠裡的位置還有一個小吧檯。吧檯上的咖啡壺裡的咖啡還在咕嚕嚕地翻滾著。
不過此時這裝修得很華麗的休息室裡卻是一片狼籍。有兩張桌子被徹底砸得稀八爛。沙發被推得東倒西歪的。地下有一些玻璃碎片。兩個清潔工正在忙碌的打掃著。
八個看來是黑市拳手的人散亂的坐在座中。有的在喝咖啡。有的在閉目養神。有幾個人注意到胖子身後的兩個新人。臉上頓時露出玩味的笑容。那樣子就好象大灰狼看到了小白兔似的。估計是已經把他們兩個人當做是可以隨意蹂躪的菜鳥了。尤其是莫一凡。看他的身形無論如何也很難同黑市拳手這個稱謂聯繫在一起了。甚至有一個黑人示威地對著莫一凡晃了晃拳頭。
莫一凡掃了一眼。沒有看到何新在場。頓時心裡一沉。他怕自己擔心的事已經發生了。如果剛纔發生衝突的兩個拳手中有一個就是何新。那就麻煩了！
胖子先指了指邊上的沙發。示意莫一凡和史萊姆先自己找地方坐下。然後他往地中間一站。冷冷地看了看在座的八個拳手。哼了一聲。說：“剛纔的事情你們都看到了吧？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們。下次再有兩個拳手在臺下互毆的事。我會讓他後悔一輩子……來人。把那小子給我帶上來……”
片刻之後。忽聽一個洪亮的聲音用漢語高聲呼喝著說：“混蛋王八蛋。快點兒放開我！有本事的話一個一個的來跟老子單挑。拿那破燒火棍來嚇唬人算什麼本事！”
莫一凡一聽這聲音可不就是何新那小子嘛。看來這傢伙果然就是一個惹事生非的主兒。虧他還是香港警界地精英。這一跑到外國來就徹底放了羊。居然跑到黑市拳賽俱樂部來折騰來了。而且還在臺下和別的拳下打架。這要是莫一凡晚來一會兒。沒準何新真的就叫胖子給廢掉了！
何新雙手被倒銬在背後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他身上只穿著一條藍色的短褲。精赤的上身佈滿了一條條的血痕。嘴角也破開了一個口子。鼻血一直流到下巴上。把嘴都快要給糊上了。也不知道是剛纔和別的拳手掐架時被傷到的。還是剛剛受到了俱樂部管理人員的虐待。不過聽他喊得中氣十足地樣子。莫一凡估計他也只是受了一點兒皮外傷而已。應該沒有什麼大礙的。
何新一被推進休息室裡就立刻看到了坐在角落地莫一凡。他本來還以爲自己英明一世。恐怕這次真的要糊里糊塗地在這裡壯烈了呢。但是一看到莫一凡頓時就放下了心來。臉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剛想要開口招呼莫一凡。卻感覺到背後的槍口冷冰冰的抵在了後心上。不由一驚。知道現在和莫一凡相認絕對不是一個明智之舉。莫一凡就算再能打。動作再快。也快不過抵在背後的槍。如果這時候暴露了莫一凡。只怕他就連最後的機會也沒有了！最好還是讓莫一凡自己掌握時機突然發難。這才能夠起到最好地作用。
說起來何新的反應也算是不錯的了。只是可惜他面對的是一個比狐貍還要狡猾的死胖子。那胖子本是怒衝衝的瞪了何新一眼。就恰好發現了何新從絕望到興奮的神情劇變。他頓時心頭一凜。順著何新地目光看去。果然見到何新望著地人真的就是莫一凡。
胖子在知道莫一凡是中國人地時候。就曾懷疑過莫一凡可能會和這個同樣新來不久的中國拳手有關係。只不過又想到中國人是全世界人口最多的種族。應該不會有那麼巧的事情。如果這兩人都互相認識的話。那麼莫一凡要來應聘拳手。就應該讓何新來介紹纔對。所以兩個人應該不會有什麼關係的。
可是現在。何新一個眼神就已經讓胖子心知肚明瞭。這胖子一向都對普通的黑市拳手不當人看。但是對於莫一凡剛纔拳爆沙袋。三拳打飛三個拳手的恐怖力量深感心悸。這時候一見自己正欲處理的人和莫一凡有關係。立刻想也不想。飛快的一挪腳步。擋在了何新的前面。與此同時大聲地吩咐著押解著何新的那兩個人。說：“把槍口對準這小子的要害拉他出去關押起來。記住……路上不論如何不能移開……如果有人攻擊你們。你們不要試圖阻擋。直接開槍斃了你們的人質……明白嗎？”
那兩個打手好象有些搞不懂在自己的地盤裡。胖子這麼謹慎、這麼緊張幹什麼。不過還是毫不猶豫地答道：“是。老大……”
莫一凡已經將幾根毫針扣在了手中。只等著押著何新的人也進門後就立刻出手救人。但是卻沒想到那何新還不過才露了半拉身子時。那胖子就已經象只猴子似的跳出來擋住了他的視線。根本不給莫一凡任何出手的機會。再聽胖子吩咐手下的話。莫一凡頓時更加惱火。
這死胖子更狡猾的呀。既然這樣我就拿下你當人質。不信你不肯把何新放出去。
然而莫一凡這個念頭剛剛一轉。就聽胖子再次一揮手。說：“你們記住。只要在咱們俱樂部裡面有人鬧事。你們就立刻殺了那個何。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用手軟……”
莫一凡聞言又是一怔。終於還是把已經揚起的手緩緩放下。眼望著胖子冷笑著說：“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黑市拳手而已。你沒必要玩得這麼認真吧？沒錯……你猜測的很對。我其實和他是一起地。他是揹著我偷偷跑這來打黑市拳的。我只想把他安全帶走而已。對你們俱樂部沒有任何惡意。希望這位老大放我們一馬。如何？”
胖子冷冷地望著莫一凡。聽著腳步聲。知道兩個手下已經帶著何新走遠了。這才哼了一聲。說：“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不過……很報歉。如果你來這裡不是假意應聘拳手。而是實話實說。我想我一定會尊重你。全當交你這麼一個朋友了。但是……我最恨的就是別人把我當傻子。你既然騙了我。那就得付出你的代價。嘿嘿……你地確是很強。可是就算你的實力強大可以把我們這裡所有的人片刻秒殺。那你也沒有辦法把你的朋友活著帶出這裡去。而且……這地下拳場可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能走的。剛纔你也看到了。這裡的安全措施十分到位。甚至還有……自然毀滅的裝置。如果你殺了我。也永遠別想活著出去了。嘿嘿……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那就不妨試一試吧……”
莫一凡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但是額頭上的冷汗卻在不住地滲出。他知道這胖子說的可能是真地。看來今天這事兒真的是自己太魯莽了。如果和人家好好說說。就是爲了找自己地朋友而已。沒必要非得搞得好象無間道似的。還裝模作樣地進來臥底吧？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他真的找這黑市拳賽俱樂部的人打聽何新的話。會有人理會他嗎？只怕是未必。而到頭來只怕終究還是得打起來。而那麼一耽擱的話。也許何新這邊就已經沒命了。所以。這胖子的話完全可以當他是放屁了。現如今還是考慮一下如果過了這關再說吧。後悔也沒有任何地意義。
莫一凡嘆了一口氣。說：“好吧……算你贏了。說吧……你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我的朋友？”
胖子得意地揚起頭。說：“其實也沒有什麼了。我也就是爲了一個面子。而且……我這人是一向很講信用的。我不會爲難你的。只要按照規定。你們兩個每人幫我打完三十場拳賽。然後就可以自由的離開了。只不過現在有點兒問題。你那朋友只能先被關起來。所以這總共六十場拳賽就得勞架你一個來了。只要你能在我們俱樂部裡面打滿六十場拳賽。不論勝負如何。你們兩個就都可以離開這裡了。”
“六十場拳賽？哦。不……這不可能……”莫一凡搖了搖頭。說：“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有那麼多時間來幫你打比賽……六十場拳賽。你是不是太貪心了一些呀？”
胖子聞言眼珠子一轉。再次仔細打量了莫一凡兩眼。然後嘿嘿笑著說：“早就猜出你不象是一個職業的拳手。嗯……看來真的只不臨時客串地！哦……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也不能不給你個面子。其實你地合約還沒有簽過。所以你本人的三十場拳賽就免了。但是你朋友欠地那些比賽可就一次不能拉了！”
莫一凡皺起眉頭。說：“這個……恐怕還是不行。我真的很忙。對於我給您造成的困擾我深表歉疚。還有我朋友既然和你們簽過合約。那麼我們可以按照違約處理。我們需要賠償多少錢。你說一個數。要我來打三十場比賽。我是真的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賠償……哈哈……”胖子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彷彿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似的。過了一會兒見莫一凡只是冷冷的望著他。而休息室內的那些拳手也都好象看傻子似的望著他。他這才自感沒趣。哼了一聲。停下笑聲。說：“你很有錢嗎？居然跟我談賠償！那好吧……合約上一般的違約金是五千萬歐元。不過你朋友在我這裡犯了規矩。那可就不僅僅是違約那麼簡單了。至少也得做十倍的懲罰。因此加在一起你得賠我五億歐元纔可以……怎麼樣。你還想要靠賠款來解決問題嗎？”
胖子說罷滿面鄙夷地看著莫一凡。他看得出莫一凡身上穿這身衣服雖然不是便宜貨。可是也絕對不是真正有錢人穿的那種頂級的名牌。胖子這地下拳賽俱樂部的會員有哪一個不是身家過億的主兒。因此久而久之。胖子也就自然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從衣著和皮鞋上觀察一個人。就差不多能把這人的身價判斷出一個不離十來。幾乎從來沒有失誤的記錄。
以胖子的經驗來看。這莫一凡算得上是成功人士。但是最多也就能擁有個幾千萬的資產那就相當的不容易了。所以他認爲自己一次索要五億歐元。莫一凡是絕對拿不出來的。
其實這胖子也不是一個缺錢的人。開這個地下拳賽俱樂部的投資就好幾個億。而這買賣真的是越做越紅火。現在絕對算得上是一個日進斗金的好買賣。胖子和他的合作伙伴掙下的錢。已經夠幾輩子花都花不完的了。所以現在胖子已經不太在乎金錢這玩意兒了。只要是能夠讓他感覺刺激。感覺夠爽就行。至於犯沒犯法什麼。那就根本不用和他說了。這地下拳賽本身就是一個違法的存在。人家上面沒人又怎麼可能做這種生意？至於下面的小警察嘛。只要沒有人告。警察也懶得去理會他們就是了。
“五億歐元……你確定？”莫一凡恨恨地瞪著胖子問道。
胖子見狀更加開心起來。大笑著說：“那是當然了。這可都是合約上寫的。白紙黑字簽著他的名呢。不信的話。等下我複印一份給你看去。”
“不用了……”莫一凡雖然也感覺五億歐元太多了些。不但只要能夠花錢買到平安他也就認了。於是點了點頭。說：“我可以給你五億歐元。不過希望你能夠說話算話。如果你再橫生枝節的話……哼。那可就別怪我……”
“等一等……我的話還沒說完呢……”胖子見莫一凡竟然真的從身上掏出一個支票本來。看樣子隨隨便便就可以籤一張五億歐元的支票出來。不由得大吃了一驚。知道這個中國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富有。五億歐元竟然都沒怎麼猶豫就準備拿出來。看那架式。這五億歐元對於他來說就好象一般人的五十歐元似的！可是這胖子還真就是爲了出一口氣。見這場架好象就這樣打不起來了。頓時又惱火了起來。擺了擺手。說：“賠償違約金只是一部分而已。另外……今天的場子算是被你們給徹底的攪了。這怎麼辦？就算我可以明天再多找幾個拳手來撐場面。那今天怎麼辦？如果今天的比賽再取消兩場的話。那我看這俱樂部非被那些憤怒的會員們給拆了不可……嗯。我這裡可是日進斗金的買賣。如果真的因爲你們兄弟的事而把我這裡給攪拌黃了。那我這的損失可就不是金錢能衡量的了。所以……”
莫一凡一聽。這傢伙果然又要橫生枝節。忍不住氣得哼了一聲。說：“那你又想要怎麼樣？”
胖子很無賴的聳了聳肩。說：“其實我也沒有多少要求。就是希望你這次至少能幫我把今天的比賽打完。怎麼樣？嗯……而且至少要把原來的拳王打倒。這樣的話我們就算兩清了。否則……哼哼……否則我們就死磕到底吧……”
莫一凡見說來說去。自己都準備拿出五個億歐元來買平安了。可是胖子仍然還要自己打完今天的比賽。頓時有些惱火。可是爲了何新他又不好翻臉。左思右想了片刻。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說：“好吧……我今晚就臨時客串一下。如果等到我打敗了今晚的拳王。你還不放人的話。那……我們也就沒有什麼可以再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