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古色、極具西方特色的書房裡,寬敞明亮。
順著螺旋式的階梯,足足有兩層樓那麼高的書房裡,除了採光的那兩面高大落地窗外,每一面牆上都是實木打造定製的壁櫃,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
一束華麗的水晶燈,懸掛在半空中,橘黃色的燈光照射在書房裡的每一個角落裡,特別適合看書、閱讀、欣賞字畫,牆壁上懸掛的一幅幅名畫,都是價值不菲的真品,而那些充滿藝術感的擺飾品,讓整個書房看起來,既氣派又優雅,奢華又有內涵,很有一種書香的氣氛。
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臨窗而立,偉岸的身軀,比例完美,氣勢凌厲中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霸氣。
他背對著站在那裡,英挺的輪廓,面無表情地擡頭仰望著天上漆黑的夜空,深邃的眸光深沉,帶著一抹複雜的光芒,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思,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修長的指尖夾著一根高級的雪茄,隨著他的呼吸,嘴裡緩緩地吐出了白色的煙霧,一圈一圈,繚繞地空氣中飄散開來。
“她……現在身體的情況怎麼樣了?”
利耀南緩緩地轉過身來,在水晶燈明亮的光線下,他那張俊美得如同天神的臉,清清楚楚地展現出來,棱角分明的五官,線條深邃如同刀刻般,飽滿的天庭,凌厲的劍眉,一雙深邃不見底的冷眸,泛著如鷹一般犀利的光芒,高挺的鼻子,一雙抿得很緊的薄脣,倨傲的下巴,身上帶著一種英氣逼人的器宇軒昂,一看就是那種平時習慣了掌控一切、高高在上的統治者。
“目前來說,身體上的傷,基本沒什麼大礙了。骨折的那條手臂,我已經幫她接上了骨頭,打上了石膏,只要這段時間悉心照料,不要再隨便使力和活動的話,等到拆石膏之前,基本沒有什麼大問題。”
坐在實木書桌前的倪一墨,穿著白色的醫生袍,戴著無框眼鏡的臉上,俊朗帥氣,身上自然地流露出一股學者般溫文儒雅的氣質。
“那她臉上的傷……”
一
想起宋雨桐那張白皙柔美的臉上,曾被人無情地用力甩過耳光,到現在臉上的五指印都還沒消退下去,兩邊的臉頰都帶著一些紅腫,利耀南就忍不住擰起濃眉,語氣帶著濃濃的不悅。
他的女人,那個人渣竟然敢動手打了她?
簡直是在找死!
“臉上的傷,只要塗幾天藥膏,便會消腫退紅,”倪一墨詳細地解釋道,“還有那額頭上的傷口,結疤之後,我會給她開一支去疤痕的藥膏,堅持塗上一個星期,就不會留下任何的疤痕,我保證,那麼好看的臉,絕對不會破相的。”
“只是……”倪一墨擡起眼,看著正在慢慢一口一口抽著雪茄的利耀南,欲言又止,那目光中,閃爍著一絲猶豫不決,似乎還沒決定好,該不該說出心中的那一番話。
察覺到倪一墨語氣的遲疑,利耀南立刻用犀利的黑眸看向倪一墨,開口道:“一墨,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
他和倪一墨,他們兩個人之間,不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好兄弟,一向都是無話不談,沒有什麼隱瞞對方的秘密。
“那我就直說了。”倪一墨想了想,決定還是把實情告訴利耀南。
“原先宋小姐受傷的右手,傷的不算特別的嚴重,只是被玻璃渣子扎到了手肘附近的神經和微血管,所以只要好好休養,做一段時間的復健,恢復到正常是絕對沒有問題。但是現在,她的手肘基本算是雪上加霜,關節骨折了,這代表著她的右手要恢復的話,必須必以前預估的時間要更多,起碼要再多出兩個月到三個月左右的時間,因爲要預防以後會造成習慣性骨折。基本上,這幾個月裡,她的右手狀態基本上等於殘廢一樣了。”
什麼?
右手幾個月裡基本算是殘廢狀態?
“該死的!”
倏地,利耀南猛然轉過身去,一拳重重地捶在了落地窗前,低咒了一聲。
他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上一次,宋雨桐的右手剛受傷的時候,他對著她說,可能接下來這段時間
她的右手不能隨便活動,不能使力,不然會影響傷口的恢復,影響右手以後的正常使用,當時的她,一聽見他說這樣的話,眼淚就立馬掉了下來,一下子哭成了淚人兒一樣,傷心自己的右手即將有一段時間不能拿起畫筆。
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她畫畫的樣子,但是他注意到,她曾經好幾次都用小心翼翼的目光,一臉的好奇和興奮,偷偷地在打量他在這間公寓里布置的每一幅畫,而且他聽管家艾瑪說,宋雨桐曾經有一次站在客廳裡,盯著一幅名叫《深淵》的油畫,久久地站在那裡,怔忪地出了神,視線都遲遲不肯移開,像是癡迷了一般,一直靜靜地凝視著那一幅畫。
《深淵》,又名《夏天的傍晚》,取決於一個民間特別悽美的愛情故事。
想不到,她竟然對那一幅畫,如此的情有獨鍾。
利耀南有點無法想象,那麼喜歡畫畫的她,如果得知接下來三個月的時間裡,她的右手都跟殘廢了一樣,無法動彈,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樣激動的反應呢?
是崩潰地大哭起來,還是什麼都不說,一張蒼白的臉上,淚水拼命地往下掉呢?
只要一想到她的臉上出現淚水的模樣,利耀南的心裡就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煩躁,同時,又有一種無計可施的憐惜。
“你要不要直接和她談一談這件事?”倪一墨試探地問道。
“不行!”
利耀南一口就直接拒絕了倪一墨這個建議,現在宋雨桐遭遇那件事情之後,情緒十分的不穩定,在這個時候,他不能跟她說出這麼殘忍的消息。
一向沉著冷靜的他,突然皺起了眉頭,擡頭對倪一墨開口說道:“你以醫生的身份對她說,她的手需要時間康復,不要直接對她說,她的手這幾個月內都是殘廢狀態。”
倪一墨驚訝地望著利耀南,彷彿眼前這個考慮周到的男人,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利耀南,再也不是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阿南,你該不是愛上宋小姐了吧?!難道你對她動心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