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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開眼睛，他就對上她含笑的表情。

她的笑容淡淡的，卻很溫暖，像一道陽光照進他的心底，他想，他真是一輩子都無法放開她了。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莫然關心地問道。

頭上的神經仍舊突突突地跳，殘留的疼痛在他的腦子裡尖銳地滑過，但他面上卻鎮定自若。

“沒事了，現在幾點？”

“十一點。”

外面陽光正好，他感到有些詫異，“我睡了一天？”

“嗯。”莫然點頭，“你很累，所以就多睡了一會。肚子肯定餓了吧，阿婆一直煮著粥，就等你起來吃。”

顧亦軒想坐起身子，莫然扶他坐起來，在他的後背墊上高高的枕頭。

“肚子的確有點餓。”他抿了抿乾燥的脣瓣。

莫然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喂他喝下後，才下樓去端粥。等她走了，顧亦軒雙手捂住頭，臉色慘白。

他低估黑天使的厲害了，以爲熬過去後，就能暫時沒事。誰知道醒了，頭還是很痛，只是沒先前那般嚴重。

難道，非要吃了藥，纔不會繼續痛嗎？

不，他堅決不要再吃藥！

聽見莫然上樓的聲音，他放下手，表情又恢復了正常。

“有點燙，我吹一吹。”莫然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邊吹了幾下。

“我自己來吧。”顧亦軒伸出手，被她避開。

“不行，你現在身體虛弱，我來餵你。”

男人微微笑了一下，“我還沒有虛弱到不能吃飯的地步。”

“反正我就是要餵你。”莫然很堅持，他也沒有再勉強。

小心翼翼地喂他吃下一口粥，莫然開心一笑，彷彿遇到了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

“在笑什麼？”

“我是在高興，這次頭痛發作，你捱過來了。顧亦軒，是不是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擺脫黑天使？”

男人神色微頓，“你怎麼知道我中了黑天使？”

“那次你頭痛發作，醫生化驗出來的。雷先生告訴我，你中了黑天使，是一種戒不掉的毒品。”

“然然，你害怕嗎？”顧亦軒的神色有些緊張。

“害怕什麼？”莫然不解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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